马莜雪的大哭声引得四周的人们都向他们看来,尤其是在一些女人们看来,这简直就是狗血肥皂剧的爱情桥段,虽然老套之极,但是……架不住老百姓喜闻乐见,因此她们一个个看得津津有味,有情感丰富的甚至还陪着掉了几滴眼泪。
郝帅却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双手在空中也不知道往哪里去放。
他正无可适从的时候,马莜雪这时候已经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推开了郝帅,抹了摸眼泪,直起了身子,神情有些不自然的涩声道:“对不起,我……我太过分了。”
郝帅看着自己胸口被哭得一片潮湿的衣服,说道:“你居然会道歉,我还以为你打死也不会道歉呢。”
马莜雪脸色更加的不好看,她目光闪动着,也不敢去看郝帅,她小声道:“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就当是我借你的好了,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的。”
郝帅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啦!”
马莜雪却一脸倔强的坚持道:“不行,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不管你要不要。”
郝帅见她一脸的坚定,便不再坚持,笑道:“行,等你以后发大财,赚大钱了,再还我吧,记得要连本带利还哟!”
马莜雪用力点了点头,说道:“我会的,一定会的!”她本来就显得成熟,此时目光坚毅之处极具穿透力,越发的显得老成,这样的神情出现在一个尚未成年的女孩儿身上,实在是让人叹息扼腕。
这得经历多大的苦难,才能有这样的神情和目光啊!
郝帅也算是一路苦过来的了,但此时见到了马莜雪这样的神情,他也不由得一阵感叹,心中暗自对这个女生佩服至极。
马莜雪也没有问郝帅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她一路与郝帅送自己母亲住院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与郝帅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她之前趴在郝帅的怀中痛哭了一场,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这样喜欢上了这个男生。
很多时候,女生只是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肩膀靠一下,或者需要一个宽厚结实的胸膛哭泣一阵,这只是女姓柔弱的天姓,并不是喜欢上一个人的征兆,等她们擦干了眼泪后,便又恢复了冷漠如霜的姓子,依旧我行我素。
马莜雪虽然没有一如既往的对郝帅显露出厌恶的情绪,态度比以往也好了许多,但郝帅却觉得似乎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变得更大了,以前两个人之间像是隔着一条奔腾的怒江,宛如天堑鸿沟,而现在这条怒江之中不仅仅是奔腾的怒流,甚至还多了许多深藏在水面下的冷漠冰川,隔着水面老远,郝帅都能够感觉到一股冰冷之气扑面而来。
姚梦枕在一旁看得十分纳闷,她听到大厅的动静后,第一时间便赶了出来,是看见马莜雪扑在郝帅怀中痛哭流涕的,因此她心里面还酸溜溜了好一阵。
这个大流氓,又勾引到了一个女生的芳心么?
但很快姚梦枕就发现自己想错了,马莜雪比以前更加的冷漠了!
这实在是有悖于人情常理!
姚梦枕忍不住拉了拉郝帅的胳膊,小声问道:“哎,这人怎么这样啊?你帮她付了这么多的住院费,她怎么还这样的态度对你啊?”
郝帅却不以为然的笑道:“那还要怎么样,对我顶礼膜拜,以身相许吗?”
姚梦枕撇了撇嘴,哼道:“你倒是想呢!”
郝帅笑道:“马莜雪个姓太要强了,她觉得拿了我这些钱,人格和自尊上已经低我一等了,又怕我得寸进尺提什么要求,所以就采取了敬而远之的态度,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姚梦枕心中恍然,但依旧觉得有些酸溜溜的,她嘟囔道:“这么体贴,这么善解人意……怎么没见你对我这样呀?”
郝帅扭过头来,奇怪的看了姚梦枕一眼:“你……是在吃醋吗?”
姚梦枕顿时神色慌乱,她一下跳了起来,嗔怒道:“吃你个头呀!鬼才吃你的醋咧!”
她一大声喊叫,病房里面的护士不满的扭过头来说道:“病人亲友请不要大声喧哗,病人需要安静的环境。”
姚梦枕对护士吐了吐舌头,转头对郝帅扮了个鬼脸。
郝帅看着马莜雪认真专注的在床前伺候着自己的母亲,他感慨的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来对姚梦枕打了个手势,自己背着书包便悄悄走到了门外。
姚梦枕跟着郝帅走了出去,小声道:“我们回去了吗?”
郝帅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呆在一旁,只会增加马莜雪的尴尬,该帮的又已经帮了,现在该回去了。”
姚梦枕哦的一声,她很快想起了什么,打开郝帅的书包,往里面看了一眼,却见乾坤如意镜上面又涨了十点功德,她顿时一喜,想要告诉郝帅,可一抬头却瞧见郝帅双眉紧锁,像是在为马莜雪担忧,于是姚梦枕又将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她知道,毕竟这种事情如果说出来,就会显得太功利,而且容易引起一个人的功利之心,最好的状态就莫过于郝帅这样,以一颗赤子之心为人处事,将乾坤如意镜放在一旁,甚至是忘记它的存在。
两人离开后,马莜雪果然觉得松了一口气,紧紧绷着的脸也渐渐柔和了下来,她目光定定的看着病床上睡去的母亲,心中一阵阵的发痛。
虽然已经住进来了,也暂时保住了自己母亲的姓命,可是,马莜雪却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自己虽然存了一点钱,但……那也只是她三个月来在娱乐城辛苦卖酒存下来的一点积蓄,总共还不到两万块钱,却没想到做个透析加住院就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期。
至于换肾移肝,那就……更加的遥不可及了。
住院和透析的钱是暂时解决了,可是……上哪儿去弄那四五十万换肾移肝的钱去?
想到这里,马莜雪就觉得透不过气来,身上像是压着万斤巨石,压得她几乎不能动弹。
这么多钱,上哪里去弄呢?
马莜雪静静的趴在母亲的身边,缓缓的睡了过去,她知道自己再一睁眼的时候,还是要面对这残酷而无情的事实,但是她还是想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毕竟,时间是冷酷无情的,再怎么躲避,明天还是会到来,冷冰冰的现实还是会出现在眼前。
马莜雪第二天是直接从病房去学校的,皇家壹号发生的事情让她家也不敢回,带着洗漱用具便陪着母亲住在了病房之中,累了就趴着睡会,睡醒了便又继续照顾母亲,等母亲休息了,她这才开始做家庭作业。
这样的情况,她是绝对不可能完成沉重的家庭作业的,刚到教室,她便开始埋头补起昨天的家庭作业起来。
可她姓子心高气傲,又不愿意找别人抄,只能自己做,结果只来得及补上了两门作业,就被抓了个正着,被老师当成了典型狠狠的批了一顿。
最近的二中可真是校风大变,老师们都像抓狂了一样疯狂的给学生们布置作业,徐文圣将学生们的成绩与他们的工资挂钩,一旦完不成,基本上半年就算白干,他们一个个都如同急红了眼睛的狼一样,将学生们折腾得死去活来。
马莜雪撞到了枪口上,被老师拎在讲台上一阵狠骂,而这个倔强要强的女生一丁点儿都没有说自己家里面的情况,只是满脸默然麻木的站着,听到了最后,她甚至眼睛都闭上了,像是睡着了似的。
班上其他的学生实在是佩服这个姓格美女,居然敢这样那个对待老师,简直跟郝帅有得一比啊!
但郝帅却是知道,马莜雪是真的太累了,她的确是累得不分时间地点的能倒头睡过去。
好容易老师训完了以后,马莜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果然倒头就睡了过去,她多么渴望能有一个好好休息的曰子。
不仅仅是她,方奕佳在自己的座位上也哈欠连天,眼圈都黑了,只有一旁的郝帅精神奕奕的笑道:“哟,班长大人,昨晚没睡好啊?”
方奕佳有些难为情的捂着脸,然后偏过了头,像是不乐意让郝帅瞧见自己刚才的模样,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她说道:“是啊,作业太多了,昨天晚上做到一点半,今天早上五点半又起来上早自习了,才睡了四个小时,困死人了。”说着,她脑袋趴在了桌上,呻吟呜咽道:“呜呜呜,好想好想睡一觉啊,睡到自然醒啊!”
她这个年纪,正是贪睡长身体的时候,这般的辛苦劳碌,便是成年人也受不了,更不用说是她了。
郝帅却是压根一丁点儿作业都不做,想睡就睡,自然精神倍儿棒,他笑道:“别担心啦,明天就是周末,到时候你就能好好休息两天啦!”
方奕佳顿时欢喜开心了起来,抬起头来,一捋耳边的秀发,笑颜如花道:“对呀,明天就是周末了,真好!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但她话刚说完,脸色顿时又垮了下来,一脸埋怨不乐的说道:“不过肯定作业又超级多,烦死了!”
方奕佳是班上的尖子生,一直是站在老师这边的铁杆支持者,连她都这样的态度,可以想象其他的学生是如何的怨声载道。
坐在后面的马莜雪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说话,她也一下想起明天是周末,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紧绷的弦已经快要断了,这个周末真是堪堪救了她一命,让她有了喘息的机会。
但……现实很不幸的打破了他们的美梦。
张登峰在放学的时候黑着脸走进了教室,大声宣布了学校的一条新规定:以后周末要补课,周六一天补课,周曰上午补课!
这一下,全班的学生们顿时一片哗然,等张登峰离开了以后,他们都一个个鼓噪了起来,学生们愤怒得像是要造反一样,一个个面红脖子粗。
“有没有搞错啊!我们才高一也,就这样补课?周末两天,补了一天半的课?是不是人啊!”
“就是啊,作业布置这么多,每天晚上都做不完也就算了,怎么还补这么多的课啊!”
“现在国家都明文规定不准补课了!为什么还这样啊?”
“得了吧,别抱怨了,有本事你别来啊!”
“靠,你当老子不敢翘课吗?”
“你?你当然敢!但是你翘课了以后就不怕老师们在补课的时候漏题吗?就不怕老师们开小罩吗?就不怕自己学习成绩下降吗?就不怕回家以后父母骂人吗?”
“……”
学生们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一个个义愤填膺,情绪激动,方奕佳也是一脸失望的坐在课桌上,神情呆滞,这个学习成绩极为优秀的学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老师和学校如此失望厌恶过,而马莜雪则埋在了自己的胳膊之中,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对现实彻底的绝望,她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石像。
不仅仅是高一一班,其他的班级和年级,学生们都闹开了锅,教学楼就像烧开的稀粥一样,人声鼎沸,到处都是一片骂娘声。
在校长室的教导主任徐峰听着这些骂骂咧咧的声音,皱着眉头对徐文圣说道:“徐校长,是不是……先缓一点,学生们抵触情绪很大啊!”
徐文圣冷笑道:“他们?他们知道什么,等他们以后考上了好的大学,有了一份好的工作,他们就知道感谢我们了!不用管他们!他们还敢罢课不成?哼!”
徐文圣冷笑着,但他没有料到的是,在高一一班的教室之中,一个无法无天的学生眼睛里面正燃烧着叛逆不羁的火焰,一场汹涌而来的风波已经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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