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口时已经有南辕北辙的差别,手臂将她搂的更紧,带着毫不掩饰的低柔歉意,“那天晚上在俱乐部……对不起。|”
声音里似乎还掺杂着讨好的意味。
叶栖雁一下子呆住。
此时她被他从后面整个抱住,即便看不到他的脸廓以及眼底神色,可从声音和情绪当中,她能笃定出里面不虚假的歉意。
池北河优越的背景身份足以让他有心高气傲的资本,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能放下身段和她说对不起,是叶栖雁不敢想过的。
可现在,就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背后的环抱是那样的温暖,好像那么多天团积在心口的窒一下子就都烟消云散了。
“还生气呢?”
池北河从背后侧过脸的看她,见她没有给出反应,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薄唇撇着道,“可真小气!女人心眼可真小!”
叶栖雁被掐的差点喊出声。
顿时抿着嘴反呛他,“男人心眼就大!”
这样的小争吵,并不会让气氛僵凝,反而更加温馨。
池北河抱着她的手没有松开,下巴抵着她的锁骨位置,将重量都放在上面,左掌心覆盖在她的上面,以一种很亲昵的姿势。
叶栖雁也没有挣扎,还稍稍向后倚靠在他胸膛上。
“这两天回家住了?”
“嗯。”
叶栖雁眼睛微垂,每次从他嘴里说出“家”那个字,她心里都会有些异样产生,就像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归属感。
池北河拇指和食指一捏,掐着她手背上细嫩的手,“都不知道打电话给我?”
低沉的男音里有股幽怨在里面,还是在怪她这么晚才到医院看他。
“你也没有给我打!”叶栖雁轻声反驳。
“我在等着你打!”池北河再驳回她。
“……”好吧,他赢了!
视线环顾整间病房,处处都是摆放着鲜花果篮,都快要堆成一个小小超市,想到自己空手而来,叶栖雁有些尴尬了,“不好意思,我来看你也没准备什么……”
“你人来就比什么都强。”
池北河只是语气淡淡的这样回了句。
不知是不是两人都看不见脸的关系,他这样话从耳边传来时,叶栖雁心脏都不受控制的跟着轻轻摇曳了下。
半扇窗户开着,清透的晚风吹拂而来。
病房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两人此时的姿势,心脏的位置贴合在同一处,好像渐渐的心跳频率都变得一样。
“你转过来。”
感觉到肩膀上的手用力,叶栖雁配合的转过去。
她已经预料到他要做什么,所以在他薄唇贴上来时,她闭上了眼睛。
还是一如既往的急切,吻的力道也很重,可她承受着却只感觉到了温柔。
难舍难分的吻停下,池北河没被绷带缠绕的左手,轻拂着她额前的发丝,指腹上的粗粝留在她皮肤上面。
叶栖雁明显感觉到,他眼神以及身体上的变化。
洋装低头看表的避开他的灼*热目光,她轻咬嘴角说,“时间好像不早了,我下班就直接过来的这里,还没有去私立医院看小糖豆,我要走了!”
“不准!今晚留在这儿陪我。”池北河不放手。
“我不要!”叶栖雁皱眉,见他脸色沉下来,又解释着说了句,“在这里怎么睡,病牀这么小,而且明天我还要上班!”
“可以加牀!”
“我没有洗漱用品!”
“没事,这个更容易解决!”
池北河说着,就已经动作迅速的伸臂拿来了电话,直接拨通着吩咐,“陈秘书,给我准备套全新的洗漱用品送过来。”
叶栖雁还未等阻止,他就已经挂了电话,扬着手里黑色的薄款手机冲着她高挑着眉尾,一副表示都不在话下的表情。
她不愿意遂他愿,“你就是让陈秘书送来洗漱用品,我也不住这里……”
池北河蹙着眉,干脆再次将她捞在怀里,直接用吻堵住她的抗议。
嘴巴里本来就还停留着他的气息,这会儿她几乎是嘤咛了声,就软在了他怀里。
唇齿相抵,气息凌乱。
隐约好像有什么声响,从门口方向传来。
池北河似乎也是发觉到了,松开了她的嘴唇,将她扣在怀里的眯起黑眸望过去。
半敞的病房门里,有一个身穿牛仔服的年轻女孩子,圆圆的脸扎着束马尾辫,同样圆又大的眼睛正贼兮兮的往里面看。
被池北河目光扫到后,立马像是现出原形一样,一脸讪讪的笑,两只手都可爱的高举在耳边,“我跟上帝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还鬼鬼祟祟的杵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坐吧!”池北河蹙眉,语气里有着被打断好事的坏心情,但又不那么严厉。
叶栖雁也是发现了女孩子,认出来是他的妹妹。
想到自己以前还曾乌龙过,心里不觉的窘迫,意识到此时她还趴伏在他怀里,脸颊发烧一样的慌忙站起来,还往一边退了两步。
“嘿嘿!哥!”池北瑶自己也知道不好了,挠着脑袋。
只是她也没想到,自己平时老是严肃着张脸的兄长居然也有这么热情似火的一面,刚刚窥探到画面,简直令人吃不消呀!
意识到他眸底情绪还有些沉,池北瑶讨好的将自己买来的一兜水果递上去,“哥,这是我给你买的水果,每个都是我精挑细选的!都是从我生活费里省出来的,你还不赶快接受我这份心意!”
“勉强收了!”池北河嘴角勾了起来。
“嘿嘿!”池北瑶也笑了。
叶栖雁在旁边看着,因为之前有听过他大概提及了下家里的事情,现在看来,他们兄妹的关系倒是挺不错的。
不过池北瑶确实是那种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女孩子,一点没有富家女的娇纵,就像是她所说的买水果的钱都是从生活费里省出来的,浑身上下穿的也很朴素,就是身很平常的牛仔装。
叶栖雁倒了杯水的递过去,“先喝杯水吧!”
“谢谢嫂嫂!”
池北瑶接过,直接甜甜说。
叶栖雁怔了下,然后脸颊顿时红起来。
不知道要怎样解释,偷偷看向池北河,他脸上表情也没有变化,对此并没有不同意见,似是变相的一种默认。
“嫂子,你快坐吧,不用管我啦!只要你别怪我刚刚打扰你们的好事,就行啦!”池北瑶对着她挤眉弄眼。
“……”叶栖雁成功的脸更红。
“你从老别墅那边过来的?”池北河重新靠回牀头坐着。
“嗯!吃完晚饭就出来的!”池北瑶点头,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但是哥你放心,我说是和同学去书店,都没坐家里的车!绝对没有泄露你在医院的事!”
“嗯。”池北河满意的点头。
池北瑶偷偷观察了下他脸色,犹豫的试探着说,“哥,其实我觉得……你出车祸住院的事应该告诉爸,如果他知道了,也会挺担心的!”
“那就替他省着那份心!”池北河不为所动。
池北瑶见状,也没敢在多说什么,怕惹他不高兴。
池北河黑眸轻睨了眼窗外的天色,对着池北瑶温声着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个女孩子家的太晚回去也不安全!”
坐在椅子上的叶栖雁,不由挺直了些背脊。
“我知道啦!”池北瑶笑米米的。
发现病牀另一边的叶栖雁也偷偷拿起背包的样子,她顿时主动说,“嫂子,你也要回去?那正好呀,咱俩一起!”
闻言,叶栖雁连连点头的表示这个可以有!
池北河眉眼却陡然沉下来,薄唇扯动正要开口时,敲门声响起。
“叩叩叩--”
病房门推开,是半个小时前给打电话的陈秘书,拎着一袋东西的走进来,“池总,您要的东西,我都送来了!”
池北河看到放在柜上的东西,眉蹙的更深。
完全在状况外的池北瑶,跑过去亲密的挽住叶栖雁的胳膊,张嘴便说,“陈秘书正好来了!那正好也顺路送我和嫂子吧,走吧!”
“哥,那我们走啦!”
说着,就挽着她再拽着陈秘书往出走。
坐在病牀上的池北河,也只能黑着张脸,看着她蒙混的跟着一起离开。
在病房门临关上之际,低沉的男音幽幽响起,“我明天要吃糖醋排骨!”
这话当然是对着她说的。
“……我不会做。”叶栖雁不由说。
“六点半,我要准时吃到!”池北河径自沉声。
“……”
叶栖雁直接关上病房门。
*********
出了病房,一直到进入电梯,池北瑶始终都挽着她的胳膊。
十分自然的一种亲密感,而且嘴里在每说一句话前都还加了个嫂嫂的称呼,像是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话题似乎也都是围绕着池北河。
出了住院大楼后,陈秘书先走过去停车场那边把车开过来,她们两个留在原地等着。
池北瑶嘴里还不停,似是有很多话跟她说一样,“嫂嫂!好不容易看到我哥身边终于有女人了,我可真是激动啊!”
短暂相处以来,叶栖雁是打心眼里挺喜欢面前的女孩子。
她身上充满了饱满有活力的新鲜朝气,活泼泼的,真难让人不喜欢!
“你可得好好跟着我哥!”池北瑶像是老妈子一样,碎碎念着,“嫂嫂,你答应我啊!千万别抛弃他,别像是曾经……”
叶栖雁始终听着,“曾经”二字也让她敏*感了下。
池北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忙露出更灿烂的小脸,快速的含糊过去,“反正,你就好好的跟着他!车开过来了!”
叶栖雁被她打岔的过去,跟着上了车。
车子行驶离开省医院,先送的池北瑶到了附近的地铁站,说什么也要自己坐地铁回去,然后是陈秘书送她开往高档住宅小区的方向。
中间有红色信号灯停下。
叶栖雁坐在后面,看着前方的视线稍微下垂时,刚好看到陈秘书挂上空当的手,手腕处竟也帮着医用的绷带。
“陈秘书,你手没事吧?”
“没事!就是手腕擦伤了,不耽误开车!”
陈秘书见她视线还停留着,又多解释了句,“就是池总车祸那天弄得,不过和池总可比我这严重多了!”
“怎么好端端的,会出车祸呢?”说起车祸,叶栖雁皱眉。
“车祸这种东西有时也挺常发生的……可能是池总当时注意力不集中吧……”陈秘书不时看着后车镜里的她回复着,语气和眼神都有着些许的不自然。
总不能说,当天他就坐在副驾驶,在看到那辆跑车加大马力冲过来时,有提前提醒了boss,而明显反应过来的能躲避开……却仍旧没有动?
这样的自虐,让他咋说出口。
*********
天色微降,省医院。
电梯抵达骨科楼层,叶栖雁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拎着个保温饭盒。
一路往前面高级病房走时,她还在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表,这会儿已经是快七点半了,离他昨天所说的时间过了整整一个钟头。
可这已经是她最快的速度了!
下班又是连私立医院都没去,直接坐车回去给他弄糖醋排骨,虽说所需材料冰箱里都额外还有,可她毕竟没有做过,手忙脚乱的,鼓捣了快一个小时才弄好。
也没来得及尝味道,不知会如何。
脚步站定在病房前,叶栖雁伸手推开了病房门,一眼就看到他正背对着门口方向,侧躺在病牀上,而房间里不止他一个,还有陈秘书在。
流通的空气中,有着番茄和西红柿的饭菜味道。
病牀边上,陈秘书像是在公司里一样,西装的笔直站在那,只不过手里端着不是等待被批阅的文件,而是高档饭店的餐盒。
“池总,这和昨天一样,都是按照您要求买的一菜一汤!”
“我不吃了,拿一边去。”
池北河侧躺着的姿势不变,被木板固定的右手挥动。
陈秘书试图在继续说服他,“池总,多少吃点吧!不吃饭对您的身体恢复也有影响!”
“都说了不吃!”
“池总……”
叶栖雁看着,不禁睁大了些眼睛。
这样像是小孩子闹脾气一样的池北河,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原本一脸犯难的陈秘书,再见到她后顿时松了口气,“叶小姐来了!”
“陈秘书!”叶栖雁也忙点头。
原本刚刚因为不耐烦已经阖上黑眸的池北河,这会儿睁开的侧目朝她看过来,然后扯唇对着陈秘书吩咐,“你先回去!”
“是!”陈秘书欣喜的得令。
等着病房门关上,叶栖雁拎着拿来的饭盒走到病牀边上的柜子前,然后将饭盒拧开,再把里面装着的饭菜一盒盒拿出来。
等着她都逐一摆放好时,回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坐起来了,内双的黑眸正极具有存在感的直勾勾盯着她。
有些抵抗不住,叶栖雁默默将视线下移。
却又发现,他身上竟然没有穿着病号服,而是一件深蓝色的衬衫……
叶栖雁咽了咽唾沫,感觉好像晕眩在那深蓝颜色里。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她忙偏回头去拿筷子,然后再一并的都放在他面前,“我做了糖醋排骨……”
池北河斜睨着餐盒里摆放整齐的排骨,眉眼早没有之前那么阴郁。
“我昨天不是说,我要六点半准时开饭!”只不过开口语气还有点糟糕。
“嗯。”叶栖雁垂眼。
“有没有点时间观念!存心让我饿肚子?”池北河继续训斥。
被他说得有些委屈,叶栖雁小小抱怨,“我第一次做,又不太会……”
再说陈秘书也都有买饭菜送过来,是他自己不吃赖谁!
“拿来我尝尝吧!”
看她素净小脸皱着,他缓和了些语气的说。
叶栖雁闻言,用手托着的糖醋排骨送的更近了些。
池北河一副古代皇帝尝菜的慵懒样,用筷子夹了之后放在嘴里,慢条斯理的开始咀嚼,在他吐出骨头的时候,她没多想的伸手去接。
见状,他倒是短暂怔了下。
叶栖雁在他喉结滑动着咽下后,立即关注问,“……如何?”
“说实话吗?”池北河两道眉微蹙。
“嗯!”她猛点头。
内双的黑眸抬起,看了她两眼,认真的给出评论,“不咋地。”
“……”叶栖雁抿起了嘴角。
“排骨似乎煮的时间太长了,肉吃起来很柴,糖有些炒糊了,吃起来有些苦,还有花椒的味道太浓!”池北河蹙着眉,十分认真的说着实话。
叶栖雁听着,抿起的嘴角越来越紧。
吃起来又是肉柴,又是肉苦的,他以为自己是美食评鉴家?
虽说也大概能猜想到会失败,可想到自己下班回去在厨房里忙的底朝天,却换来这样的结果,简直失望透了。
恼怒的伸手要拿走,“那你别吃了!”
池北河却直接阻止,默不作声的继续吃。
叶栖雁气鼓鼓的两颊,在他将最后一块排骨蹙眉吃下后,渐渐的平息了。
“吃饱了。”池北河将筷子一放。
看着空的连一粒米都没剩下的饭盒,叶栖雁心里有些软乎乎的,即便味道这样差,他却全部都吃进肚子里,心情很难不开心。
“我以前没做过,等着我再多练练,到时候一定能做的比现在好吃!”
叶栖雁一边整理着刚刚清洗过的饭盒,一边跟他说着,想到什么,她抬眼朝他看过去又问了嘴,“你还爱吃什么菜?不难的话,我也可以学下!”
靠坐在牀头的池北河没有出声,只是用那双黑眸径直看着她。
不像是平常那样,里面神色正不断变得更加深邃。
她被看的不自然,“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肉皮炒海带。”池北河勾唇。
“嗯!”叶栖雁听后点头,在心里默默记下。
*********
不知不觉,外面天色都已经很深。
从窗户往外望出去,夜空中弯月都已经悬挂在了很高的位置。
“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叶栖雁将保温饭盒提在手里,另一只手也将背包背在了肩头,一副准备随时要离开的模样。
原本慵懒靠在牀头翻报纸的池北河,顿时蹙眉,“又走?”
“嗯,已经快十点了……”叶栖雁点头,解释着说。
“我要是不让你走呢?”池北河将报纸放下,声音沉沉。
“别这样!”叶栖雁无奈,只好放低了些声音的安抚着他,毕竟他现在是病号,“明天我一下班就过来还不行么?”
池北河沉默不语,拉着一张脸。
伸手将一袋子东西扔在牀尾,是之前陈秘书买来的洗漱用品,意思明显。
叶栖雁别过视线,洋装着不懂也没有看到,硬着头皮往病房门口的方向走,“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过程里,池北河始终阴沉着视线在她身上。
临关上病房门之际,缝隙里也都是他幽幽的眼神,带着怨气。
就像是被人遗弃的怨妇一样!
叶栖雁呼出口气,关上病房门的往电梯方向走,只是眼前总浮现出他那被浓浓怨气充斥着的内双黑眸。
“叮!”
自上降下来的电梯,停在了所在楼层。
叶栖雁抬眼看着拉开的电梯门,脚下却始终没有动作。
电梯里面乘坐着的人,等了半天,一脸不耐的问,“你到底坐不坐啊?”
“抱歉!我不坐了!”她最终歉意的说。
电梯门重新闭合的继续往下,原本站在那等着的叶栖雁,已经转身的往回走。
手摸上病房门把手上时,她都还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会改变主意,或者是他太过幽怨的小眼神,太过的挥之不去。
随着“咯吱”的推门声,叶栖雁看到他还和刚才一样的坐姿。
内双的黑眸望着窗外,只留有个侧脸轮廓,高蜓的鼻梁被天花板灯光投射,鼻翼处打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有种淡淡的寂寥。
见状,叶栖雁更加坚定的往里走。
池北河早就敏锐的听到了声响,只以为是护士并未动半下,直到她走到了病牀边上,澄澈的眼睛清凌凌的望着他。
黑眸里跃上诧异,他问她,“落东西了?”
“枕头……”
叶栖雁的视线,却落在窗户下面的枕头上面。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刚刚临离开时,应该还很安静的在牀头上面放着吧。
“不小心掉了。”池北河脸上闪过尴尬。
像是要遮掩什么,扯唇语气在沉沉的,“你怎么还没走?”
叶栖雁将背包和保温饭盒都放下。
也不扭捏的对上他的视线,心跳很快却佯装镇定的说,“我改变主意了,今晚……我留下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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