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一个方圆大小不亚于月疾风'月桂'的火龙在'月桂'之中拔地而起,本就四散飘零的火星顿时再度活跃起来,似小精灵般随火龙冲上天际,而后又若雪花般落下。
「玄月门不过是个棋子,定华派亦如此,」言鹰的声音从烈火中清晰地传了出来,「杀秋易之人并非是我,那个小鬼想要当玄月门的掌门,我仅做了顺水推舟之事,他便毫不犹豫弑了自己恩师——」
「与我们又有何干!」唐满风跨步到月疾风和英奇身前,唤起一道厚实的风墙挡于三人跟前。
火龙的身躯越来越壮,火势越来越旺,言鹰的声音已是听不到,而月疾风的'月桂已是'被完完全全吞噬。
此势所含衍力巨大,月疾风万没想到,言鹰瞬间便以衍力冲破了他的衍力,他再一运衍力,又一道崭新的月光打下,将他们三人罩住,「暂别踏出月光所及处。」
三人见言鹰这一下是声势浩荡,本以为会是惊世骇俗的一击,但随着时间流逝,火龙却是没有任何攻击之势,而是渐渐消弱下去,伴着飘零而下的火星,褪至了地上。
月疾风三人面前仅存星星之火,散落在树上和草间,已是不见了言鹰其人。
「小心他是在声东击西。」英奇环顾四周,搜寻言鹰的踪迹。
唐满风缓了口气,化掉了前方的风墙,说道:「他已经走了,他刚才是在耍我们了。」
「你确定?」英奇依旧观望着四周,刚才言鹰迸发出的那股衍力,着实是将他给惊住了。
唐满风点点头:「他丝毫未变,不会去打一场无谓的架,只要出手那必是有充足的理由,他不会为了切磋或好奇而动手,他在我们身上找不到动手的理由。」
「我们知晓了他的目标是旭风晨辉,又亲眼见他杀人灭口,这还不够他动手的?」英奇不了解言鹰这人,今日之前未曾谋过面,他于江湖行走这五十多年也仅仅是对其有所耳闻罢了。
月疾风也化去了衍力,林间的月光渐渐恢复了均匀,他若有所思的说:「如果是照唐兄所说,言鹰便是故意让我们知晓这一切的了。」
唐满风点头赞同,说:「言鹰的一贯作风——他真实的目的是会埋藏在最深处,表面能见之事,总会让人摸不着头脑。我云游四方倒不在意,定华派的各位今后可要留心了。」
「多谢提醒。」
「顺口而言罢了,」唐满风摆摆手,道,「这凌青夕之事,就有劳月掌门和英奇堂主告知玄月门了。」
三人灭掉残留的火后,折身回到镇上。
月疾风将所有的事情都讲给了谭永静,又有英奇和唐满风证明,谭永静便是没多质疑就信了。
「谭某这次回玄月门定是要召集全派上下重新商定跟朝廷的关系,」谭永静有些恼怒,「纵然逆徒心有恶念,但却是因侍卫司的人暗中推波助澜而发展到如今局面,若是朝廷不让侍卫司给出一个交代,玄月门上下纵使湮灭,也不会再助朝廷分毫!」
「且走且看吧,」月疾风此时倒是对玄月门生出了怜悯,「今后谭掌阶或许要执掌玄月门,很多事情可不要太意气用事,就如言鹰所说,定华派玄月门在其眼中皆是棋子,究其原因便是他能让你失去思考能力,任由其摆布,秋易和凌青夕便是如此,谭掌阶做事素来以冷静熟虑著称,万不可因此事乱了心智。」
谭永静听得一怔,缓缓点头道:「月掌门警醒的是,此事我玄月门会从长计议,你定华派自也小心,有一个玄月门,就会再有第二个,侍卫司的手段可不仅仅如此。」
「多事之秋,各自小心吧,」月疾风起身抱拳道,「现在天色不早,我们两派的事情大致已是清晰,月某便不多留返山去了。」
「等等,」唐满风忽然叫住他,说道,「月掌门若是见着陈隐,还请告知他我有事找他。」
「又是陈隐——这小子是热了多少事?」英奇叹道。
月疾风不多问,只是抱拳应下,和英奇离开了客栈。
在回定华山的路上,月疾风走得奇慢。英奇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心中在想事,且多半与玄月门和侍卫司有关。
「这次他们玄月门发生如此大的变故,又是跟侍卫司有关,之后与朝廷必然是少不了间隙了。」英奇感概道。
月疾风转眼看了看他,似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地说:「侍卫司如此做的确是会伤了朝廷和玄月门的关系,这对朝廷眼下来说是只有弊没有利,那便不会是朝廷下的令,一切都是言鹰自作的主张,」月疾风沉默着又想了想,缓缓开口道:「他这是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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