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繁华的东海市渐渐地沉寂下来。 街道上的行人没有了,车辆也稀少了,最后几家营业的店铺也关门打烊了。
东海市市立医院内里,空荡荡地,与白天形成鲜明地对比。
住院部那边,传来一个女子轻轻地哭泣声。好像在告诉别人,这里是医院,是个生离死别的地方。
医院的单身宿舍内,某个房间里仍然灯火通明。里面传来了大手拍小手的巴掌声,和一个嗲里嗲气的女子与一个孩子的欢笑声。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丢手绢。你拍三,我拍三,三个小孩来搬砖……”
容雪莲与青儿两人面对面对坐在床铺上,对拍着巴掌,小声地唱着儿歌。
从福利院回来,两人洗夜了之后,就坐在床上说着话。两人都兴奋得睡不着觉,谁也不想睡。
容雪莲都把青儿爱死了,是青儿的功劳,让她与农学商把话挑明了。是青儿,让她重新燃起爱情的火。她在心里发誓着:青儿!不管以后我与农学商生养了几个孩子,你都是我的孩子!我永远不会放弃你的,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青儿!谢谢你!妈妈谢谢你!
如果不是青儿,如果不是今天与农学商相遇,她是真的决定单身一辈子。当然!如果不是遇上了农学商,除了农学商之外,再也不会有人可以走进她的心房。
她的心门早已关闭了,是青儿打开了它!
青儿也一样睡不着,今天!她找到了“爸爸”。
在她的生命记忆中,身边除了阿姨奶奶之外,就没有一个“叔叔”“伯伯”“爷爷”对她这么好过。副院长大伯对她很好,可她却有些害怕他。副院长大伯会武功,整天一脸地严肃一本正经,让她受不了。
容院长对他也很好,可容院长很忙,很少带她玩。老师对她也很好,可老师是阿姨。
所以!青儿小小地心灵里,就想着有一个爸爸,有一个传说中的爸爸。传说中,她的爸爸是英雄,是东海市见义勇为的英雄。只可惜!爸爸不在了。
所以!她一直就想有一个爸爸,像传说的爸爸一样地爸爸。
没有想到!今天!她真的遇上这么一个爸爸了!而且!这个爸爸跟妈妈很好!所以!她就有了这个想法,让“爸爸”和“妈妈”结合起来,与她组合起来,组成为一个三口之家。
两人又嬉笑了好一会儿了,容雪莲有些累了。明天上午还要将青儿送回福利院,因为下午她就要上班了。休息不好就不能很好地工作。她是护士,是骨伤科的护士。每天要给病人扎针上药包扎,没有休息好是做不好本职工作的。
“青儿!我们睡觉吧!妈妈明天上午要送你回去,下午要上班!青儿!我们睡觉吧!”
“嗯!我们睡觉!”青儿很听话,答应了。
两人脱了衣服,睡下。房间里的灯,没有关。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来咱们家啊?妈妈!”
刚刚睡下闭了一会儿眼睛,青儿又睁开眼睛翻身爬了起来,趴在那里,朝着容雪莲
“嗯!妈妈哪里知道啊?妈妈今天又没有找他要一个电话!睡觉吧!青儿!”
容雪莲眼青儿,说完又把眼睛闭上了。
“妈妈!我要爸爸!我好想像别的小朋友那样,有一个完整的家,有爸爸有妈妈!有爷爷有奶奶!有叔叔有阿姨!什么都有!妈妈!我不想住在福利院里,整天被人说着我是孤儿!妈妈!我是有爸爸妈妈的!我妈妈也很漂亮!我爸爸是英雄!我不是孤儿!妈妈!不要生气!我就是不想住在福利院里面,不想被人说是孤儿嘛!”
“嗯!我可怜的孩子!啵!睡觉!”
容雪莲不忍心不理青儿,她翻了一下身,侧身而对,与青儿面对面。顺势啵了一下青儿的小脸,哄着她。
“不急!下次我们到爸爸的家里去找爸爸!我告诉你!爸爸的家好大!”
“好大?”青儿问。
“爸爸的家是别墅庄园,比别墅还要大!是别人的家好几百倍大!无限无限大!”容雪莲知道青儿听不懂,不知道到底有多大,就挥舞着一只手,比划了一下。
“有没有我们福利院大?”
“有!”容雪莲点点头,说道:“爸爸家的院子比福利院的院子还要大,里面有一栋楼,有容院长的办公楼那么大,里面有许多房间。主楼旁边还有厢房,也有很多房间。爸爸家的院子里有果树!有苹果树有桔子树有梨子树有葡萄……
爸爸家里还有一个大游泳池!好大好大地游泳池!夏天!我们就在游泳池内游泳!累了!我们就在树荫下乘凉。渴了我们就去地里摘一个香瓜过来吃!
晚上!我们想一个人睡觉我们就一个人睡一个房间,想在一起睡觉大家就睡一个房间!爸爸家的床上面有席梦思,很软的。可以在上面蹦迪呢!……”
青儿睁大了眼睛,雪莲。她都听得呆了!她的嘴角,流出了口水!
“妈妈!那以后?我们就住爸爸家里了,不住这里了,好不好?妈妈?好不好?妈妈!我要学游泳!妈妈!我要在爸爸家里的床上蹦迪!妈妈!我爸爸好有钱哟!妈妈……”
“嗯!以后我们就住爸爸家里!”
“嗯!就住爸爸家里!”
“嗯!睡觉!做个好梦!”说着!容雪莲翻了一下身,放平了自己。
青儿很是不舍地躺下,闭上眼睛。她的心早已飞进那个想象地世界里了,那里有一片广阔地土地,里面什么都有,好像植物园一样。在那个植物园里,有一栋房子,比福利院的办公楼还要高,里面有许多房间。个个房间都跟宾馆里的房间一样,样样都有,里面的床可以在上面蹦迪,可容院长不让她蹦迪。
她想起来了!有那么一年,容院长带她去了哪里,住过这样地房间,睡过那样地床,可以蹦迪的床……
想到这里,青儿又翻了一下身,侧身而对着容雪莲。
“妈妈!我想去爸爸家里,在爸爸家的床上蹦迪!妈妈!”
容雪莲没有理她,假装睡着了。
青儿没有敢打扰,乖乖地睡下了。她没有就在她说“在爸爸家的床上蹦迪”的时候,“妈妈”容雪莲的眼角,流下了一颗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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