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荷花小产了”云朵惊诧不已。,巫神纪阅读本书#最新章节不是刚怀上不久,他们走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咋回来小产了
柳氏点头,“从她怀孕开始,不上老宅去了,吃菜啥的都是让大嫂或者聂兰送过去。聂梅也没往他们那去过,怕荷花嫌弃她,怨她。那天也是赶巧了,她家留住吃了奶,呛住了,呛的厉害,小脸都发紫了。聂梅也是吓着了,抱着留住出来找大嫂。之前大嫂给荷花送菜,在他们那边。”
“聂梅抱着留住哭着跑过去,荷花正跟大嫂说话,她突然冲进去,还带着留住,喊着留住不好了,惊着了荷花,往后退两步,退到了门上。不到半天小产了。”
云朵唏嘘,“这孩子的确有些坐怀不稳。”王荷花才十七,年岁还小。她月事又不准,之前怀孕两个月才发现。头三月里最容易出事儿。
柳氏看她还唏嘘,压低了声音,提醒她道,“荷花从聂梅他们搬过去心里有气,跟三郎闹了好几场。她也是肝气郁结,又一直惦念着怀孕的这事儿。本来月事不准,乍然见到聂梅抱着儿子到她那里,惊着了,之后一直担心,这不小产了我去看她的时候,哭着说是聂梅和她儿子害了她。怨他们住到她那隔壁了”
开始王荷花有意见,只是聂大郎这边说下话,那边买了砖瓦找人开始动工了。王荷花总不能说他们搬走。心里一直怨怪聂梅,但也怨怪清园。现在刚怀上的孩子又小产了,心里更是怨恨。柳氏特意过来提醒云朵,让她心里有个数。不管她防备不防备,她来提醒是人情,没有用处,也该念着她一句好。
云朵嘴角微抽。
柳氏没有多待,说完准备离开,“我看聂梅也是不少事儿,留住前两天不好,你们这回来了,她得了信儿肯定抱着儿子过来。”怕是又要提认干亲的事儿。
送柳氏走后没多久,聂梅果然带着儿子过来了,看聂大郎和云朵都在家,眼眶顿时有些红,“大哥,大嫂,留住不好了你们快带带他吧”
云朵招呼她坐。
聂梅抱着儿子递给云朵。
方留住已经看了郎中,好了。他虚弱也是生下来虚弱。
云朵接了抱着,“现在天冷了,娃儿本来虚弱,你这天天抱着出门,对娃儿也不好。”
“我也没去过别的地方,上这来你们好几天不在家,留住差点没了”聂梅说着又看看聂大郎,擦了擦眼泪。
“哭哭啼啼的成啥样子娃儿没事儿,让你天天哭,也哭的不好了”聂大郎皱着眉沉声说道。
聂梅忙住了泪,微微低头,“是这几天你们没在家”
云朵看着她嘴角僵了僵。他们也不过几天没在家,方留住病了成他们的责任了
云朵叹道,“找个好点的大夫去看看吧县城的,不行去府城找。”把方留住递给聂梅。
聂梅神色有些不好,没有伸手接,提了裙子扑通一声跪下,哭道,“大嫂我求求你了,你认下留住吧他还没长大,他还是个小娃儿,没有大嫂跟大哥庇佑,他活不了了我求求你们,救救他吧求求你们了”
方留住也哭起来。
云朵忙拍着哄。
罗妈妈看着上来伸手接,“少奶奶没抱过孩子,不会带,先给奴婢抱着一会吧”
她把方留住接着,那边尿了。罗妈妈哎呦一声,忙把他抱过来,没有尿到云朵身上。
聂梅伸手,看方留住尿在了薄棉裤上,张了张嘴,话没说出来,跪着上来拉住云朵的裙子,“大嫂我求求你了留住他还是个小奶娃儿,啥都不懂,不懂自己离了你们活不成大嫂不看在我的份儿上,求大嫂看在他也是一条命的份儿上,救救他吧你也会有娃儿的,他们都是人命啊”
云朵看了眼她紧紧拽着裙摆的手,叹道,“聂梅王荷花小产了是吧”她来了这么一会,提也没提王荷花一句,只一心想着她儿子前两天病了,要认她做干亲。算王荷花是自己身体心理的问题,也是由她受了惊吓,孩子才小产的。
聂梅神色一僵,顿时哭道,“只要认了你们做干爹干娘好了不怨留住不怨他的不是他克的认了干爹干娘好了”
“不怨他却怨你”聂大郎站起来,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聂梅愣了愣,“我”
“三郎成亲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有了娃儿。你也知道王荷花忌讳你,莽莽撞撞的冲到她家里,让她受了惊。你还连一点愧疚都没有你十七了,不是才七岁,还一点事儿都不懂只想着自己儿子,没想过别人的”聂大郎沉声斥道。
“我没有”聂梅哭着摇头,“我去道歉了的去求三嫂原谅了她不让我进门,也不见我。留住又不好,我我实在没办法了,求求大哥求求大嫂了求求你们救救留住吧你们不认他,他活不了了啊”
“这事你公公婆婆,爹娘他们都同意吗”聂大郎冷眼问。
“同意的他们求你了”聂梅心里闪过一丝疑惑,连忙点头道。
聂大郎声音冷下来,“三郎的孩子小产之后,他们还同意”
聂梅愣了。
外面甘氏和张氏,聂大贵过来了。
万森领着几人进来,朝聂大郎行了礼,又朝云朵行礼,退下。
“梅儿”张氏见聂梅在屋里跪着哭,忙上前来。
甘氏从过来眉头一直皱着,进了门,又见聂梅跪在屋里,罗妈妈在一旁抱着留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聂大郎请几人坐,拱了手,“我们刚到家,听三郎媳妇儿小产了,云朵正要去探望,聂梅抱着留住过来,跪着哭逼我和云朵认下留住做干儿子。要说到娃儿,我如今已经二十有三,膝下却连一女都没有。聂梅要我们认了留住,我想问问奶奶和爹娘的意思。”
张氏脸色有些不好,看着眼泪不断跪在地上的闺女,又看看聂大郎和云朵,张了张嘴。
甘氏看她欲言又止,皱着眉沉声道,“认干亲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聂梅扭头睁大了眼看着她。
“娘”张氏也看着甘氏,那留住岂不是要养不活了
“各人都有各命留住生在七月半,你们不愿意送去寺庙,自己好好养着认大郎云朵做干爹干娘的事儿不要提了三郎的娃儿已经没了,大郎这边也没动静。现在,我们整个老聂家,小一辈的也才只有二郎家的吉儿”甘氏眉头皱的紧,话也说的很干脆。
聂大贵看看,没有说话。
想到还未出世没了的孙子,张氏心疼的眼泪也出来了。
聂梅脸色发白,“难道我的留住不管他的死活了”
“谁也没说不管留住了他既然体虚,找了大夫好好瞧不是只起了小名,再抱到寺庙里,让大师起个名字,求个平安符戴着”关系到聂家子嗣,甘氏不敢再松口了。再者,大郎特意把他们叫过来,想必心里也有气了。如果真到时候认了留住,云朵一直怀不上,没有儿女,大郎和云朵势必怨恨。亲戚真的要变仇人了
聂梅全身发寒,忍不住轻颤,看已经被哄住不哭的儿子,连忙爬起来,一把抱过来,“留住我的留住”
方留住已经要睡着了,被她这一夺,顿时惊醒,哭了起来。
罗妈妈哎呦一声,“孩子睡着了,不能这么抱。惊个几次,他以后容易受惊,吃喝不甜,睡不安稳,更容易哭闹了。”
甘氏拧着眉,“你要是自己不会照顾,叫你婆婆来留住本来体弱”
聂梅抱着儿子眼泪直掉,仿佛他快要不行了一样。
张氏看看甘氏,眼泪也不住的掉。
聂大郎抿唇道,“我们刚到家,还要过去看看三郎和他媳妇儿,不留奶奶吃饭了”
甘氏点点头,看向聂梅,“走吧”
张氏看着聂大郎微微张嘴,终究没有说啥,扶着聂梅出去。
云朵轻叹,摇了摇头。
罗妈妈问,“要拿什么东西奴婢去准备。”
“拿上二斤红糖,再装一兜鸡蛋。点心拿上两盒,再拿两只鸡,包一包当归吧”云朵吩咐。
罗妈妈应是,出去准备。
聂大郎握住云朵的手,“家里买的燕窝你要常吃着,配的药丸子月事前后也要吃着,不许摇头”
云朵两条眉毛打结,“那燕窝不用常常吃,我练着拳脚,身体很好的配的药丸子,我保证吃”这里的燕窝太贵了,她不能天天都吃,一个月吃掉几套护肤品。
聂大郎笑着抱了她,“不过吃点燕窝而已,你身子养好才是要紧的”和配的药丸子比着,那点燕窝也不算什么了。
“我身子没啥问题啊”云朵仰着头看他。
聂大郎亲了亲她,“月事不准也是个问题,不能轻视。你月事来的又晚,好好调养两年。以后,我们还要孩子呢”
云朵红着脸推他,“我现在还小呢”
“以后不长大了”聂大郎挑了挑眉,笑看着她。
“我永远都年轻”云朵瞪他,像她这样穿越成小萝莉,重新年轻一遍的,估计也找不着了的。
“我的小丫头青春永驻”聂大郎笑着捏捏她的鼻子。
云朵哼着鼻子,挣脱他。
罗妈妈备好了礼过来。
俩人联袂出门,王森和万淼在后面跟着,拎了东西到聂三郎的小院来。
这两天聂三郎都没有去上工,一直在家里陪着王荷花。她情绪一直不稳,想想刚怀上的娃儿没了,眼泪往下掉个不停。
聂三郎看云朵和聂大郎过来,忙开门,把两人迎进屋。
聂大郎劝解聂三郎,“你们还年轻,娃儿还会有的。已经找到了原因,那在外面住着,等生了娃儿再说”
云朵看王荷花神情悲戚,脸色蜡黄苍白,坐在炕边劝她想开些,“小月子也是月子,你仔细些眼睛。既然这母子缘分薄,你也多想开些。等过些日子,再去一趟寺庙上柱香吧”起码有个寄托。
“大嫂”王荷花泪眼朦胧的看着云朵,伸手拉住她,“我已经躲着她了从知道有了身孕,我连老宅也不去了每天小心翼翼的连门都不敢出,怕撞见她们我都已经躲在家里了,她却抱着娃儿冲进家里来我是该她欠她了我好好的娃儿这么没有了”
云朵拍拍她的手,“儿女缘分有很多时候也是注定的。这个孩子既然没了,那是缘分浅。还会再有的你别太伤心了,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
王荷花忍不住哭,“我好不容易怀上的娃儿没有了,我咋能不伤心啊,大嫂他们住过来,我也没说啥,大不了少见面是了。我躲着她,她却一头冲进来”
云朵拍拍她的背,王荷花和聂梅这样,这姑嫂关系,怕是缓和不了了。
从聂三郎家出来,遇到方二郎。
方二郎脸色有些难看,上来打招呼,“大哥,大嫂”
聂大郎淡淡的点头算招呼,带着云朵回去。
方二郎叫住两人,“三哥的娃儿没了,我也很痛心。至少我的娃儿还活着。梅儿她不懂事,莽撞,我责骂了她好几次了。去给三哥三嫂道歉,三嫂一直不原谅,我也理解。我们在这里怕是住不下去了。”
要搬走了云朵挑眉。
方二郎朝两人拱手,“认留住的事儿我已经听娘说了,不敢耽误了大哥大嫂的子嗣。只是留住他实在体虚体弱,稍有不慎有可能养不活了。还请大哥大嫂看在人命关天的份儿上,想想办法。这辈子我都不会忘了大哥大嫂的大恩大德”
“我不是算命先生,也没有啥破解的办法。你们还是找个大师看看吧”聂大郎淡声道。
方二郎看向云朵。
云朵抿着嘴没有说话,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走吧”聂大郎抬步子。
方二郎没有追,看着俩人和罗妈妈走远,转身回了小屋。
聂梅正在屋里哭,看他进来,“方郎我们该咋办啊”
方二郎眼里闪过不耐厌烦,走上前,拿了帕子递给她,温声道,“我刚才碰见大哥了,他说说让我们把留住送到寺庙去。”
聂梅抓着他的衣裳,靠在他身上大哭。
方二郎想到刚刚见云朵,穿着绣花儿综裙,月白色绣兰花褙子,清丽明艳,白净素雅。顿觉得怀里生产完有些身材臃肿,哭哭啼啼的聂梅恶心,又得温声细语的劝她哄她,心里嫌恶不已。
云朵换了衣裳,把刚午睡醒的庞仁叫到院子里,“本来到瓶颈期了,我看这几天根本没锻炼快起来,重新给我练起来”
庞仁揉着眼哀叫,跟她告状,“啥叫我没锻炼你们在家的时候还天天有肉吃,你们走了之后,家里两三天才做一回肉。全是青菜,咸菜,青菜,我脸都吃成绿色的了你那课表上排了啥,她们给我吃啥,一点点没有多的几个人天天没事儿干,死盯着我训练。你看我都快脱层皮了”好不委屈,憋屈。
“嗯”云朵看向万森万淼。
万淼眨眨眼,“每天都有肉。”少奶奶规定只能吃二两,二两也是肉
家里有称东西的戥子,非常精确的微型小秤,云朵都是做护肤品或者做点心的时候用。二两肉,用戥子称出来,那是最准确不错了,一点都不会多。
云朵眼神不善的看向庞仁,“你敢说你没偷吃”
“没有真的没有”庞仁矢口否认,又坚定的摇头。
二子和三子也忙不迭点头,“真的没有大少爷真的都在好好训练呢”
“是吗怎么我刚才听说谁家的鸡丢了”云朵笑起来。
庞仁眼神闪了闪,“谁家鸡丢了管爷我啥事儿啊爷我还能是偷鸡摸狗的人不成”他以前吃,也是光明正大的吃好不他才不屑偷鸡摸狗呢
二子和三子也摇头。他们给了钱的在鸡窝旁边偷一次给一次,一次没少
云朵怒哼一声,指着二子和三子,“你,你一百个俯卧撑啥时候练完啥时候吃饭睡觉万森万淼给我看着他们俩”又指向庞仁,“你个死胖子给我跑一百圈”
庞仁全身的肉都颤起来了。
看她鞭子拿了出来,二子三子麻溜的趴下俯卧撑。
庞仁都想哭了,“我跑我跑我马上跑”他开始以为这死丫头不敢打他,谁知道这死丫头胆大包天,真敢甩他鞭子不知道屁股的印子消掉了没有,会不会留下疤
看二子俩人都动起来,庞仁也跑起来,云朵收了鞭子,忍不住也是有些醉了。幸好偷的是杨石头和聂老实家的鸡,两家见鸡窝旁边扔了钱,也没有声张。要不是杨石头爹去山上砍柴,见了山上烤鸡的地方,猜到是他们干的,没敢吭声,不然这事儿成村里的奇闻了
庞仁跑了一圈跑到这边来,瞪了眼万森万淼。
万淼表示他有点冤枉,虽然杨狗儿告诉了他,但这事儿是他哥回禀的。
庞仁苦哈哈的跑了一下午,晚上又被喊着练拳,临睡招呼一声,“今天夜里帮我守着,我要是睡死了,有人来砍我都不知道”
云朵白他一眼,“不会有人来砍你的不过你要是不好好训练,我会拿鞭子抽你明儿个卯时早六点起来”
庞仁生无可恋的飘回屋里,往床上一趟,动也不动了。
次一天,眯着两个眼睛起来的,“朵朵我跑着跑着睡着了,把脸栽破相了咋办”
“真栽倒的时候,记得往后仰”云朵呵呵笑。
庞仁身子踉跄了下。幽怨的看她一眼,吸了下鼻子,继续跑。
外面王荷花的爹娘哥嫂来了。
云朵诧异,“他们不是应该去看望荷花,怎么到这来了”
罗妈妈目露询问,“少奶奶”
“请他们进来”云朵点头。
罗妈妈快步去请几人进来。
王婆子进了门,才发现,这清园竟然是两道门,里面的屋子盖的更是气派。迎面穿着橙黄色绣百蝶穿花圆领褙子的清丽女子,更是让几人有些震撼。只知道聂三郎的这个领养的大哥发财挣了大钱,盖了大院子,又考中了举人老爷,他们确实一直没有见过。
万万没想到这清园这么大,家里还有仆人伺候。这个云朵还真成了少奶奶
云朵和聂大郎跟几人招呼了,请到屋里坐。
罗平家的端了茶水点心上来。
王婆子拉着云朵的手,“哎呦这个是荷花她大嫂吧上次三郎荷花他们搬家,我特意过来感谢你们,你们走亲戚没在家,今儿个还是头一回见到长得真是标志漂亮看着一脸的福气”
“婶子请坐吧”云朵笑着让她落座。
王婆子却没有松手,“上次来没见到,这次”话没说完,眼圈顿时红了,“你们兄弟妯娌关系好,帮着盖了屋子,让荷花三郎搬出来。全承赖你们心地仁厚,也借你们的福气,荷花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我之前一直担心,她啥时候走娘家,我问。听说终于怀上了,之前高高兴兴的过来看,还想着她年纪小,头一胎,过来照顾她一段。谁知道,扯的布都没来得急做成小衣裳,娃儿突然没了”
云朵安慰她两句,扶着她坐下。
王婆子坐下,还是拉着云朵的手,眼泪嗒啪嗒啪往下掉,“我荷花命苦啊你们都帮到这份儿上了,也终于怀上了,还是没挡住,又让那可怜的娃儿没了实在辜负了你们的心意啊”
“三郎他们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只要荷花好好养着,以后还会有的”云朵温声劝她。
“好好的孩子,生生流掉了,身子也亏损的厉害,这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怀上啊”王婆子哭道。
“荷花身子不是没有大碍好好调养一段时日,会怀上的”云朵劝道。扭头叫罗妈妈端茶过来。
王婆子不喝茶,抓着云朵不松手,“她大嫂那小姑子硬住到隔壁,荷花怀的娃儿已经掉了。煞气那么重,这以后,荷花怕是都怀不上了”
罗妈妈看云朵白生生的小手都被她抓红了,笑着让茶,“亲家太太喝杯茶,缓缓气儿吧”见王婆子不松手,她再让,一杯茶打翻在王婆子胳膊上。
茶不烫,也是热的。茶杯掉在地上,哐当一声摔了几瓣。
王婆子惊的哎呦一声。
云朵顺势抽回手,看了眼手上的红印子,忙转身去拿帕子来。
罗妈妈已经神色惶恐道歉,拿着自己的帕子给王婆子擦了袖子,“奴婢这年纪大了,手有些没劲儿,碰着了亲家太太,实在不该亲家太太莫怪罪,奴婢回头赔您一身衣裳”
王婆子看她受惊的样子,拍着湿热的袖子,“没事儿没事儿”看着罗妈妈的保养不错的脸。才四十出头吧
云朵不再上前,吩咐门外的万森把摔烂的茶杯捡了扔出去。
罗平家的拿了粗布过来把地擦干净。
王汉子皱着眉数落王婆子,“你这婆子,笨手笨脚,连碗茶都端不住看还打了一个茶碗”
王婆子歉意的道了对不住,又想伸手拉云朵,“没有烫着你吧她大嫂”
“不碍事”云朵笑笑,端了茶。
“不知道亲家大叔和亲家婶子今儿个过来有啥事儿”聂大郎直接问。
看云朵站到了聂大郎椅子旁,王婆子坐着又抹眼泪,“我知道三郎大哥是个读书人,是举人老爷了她大嫂也是个识字有见识的。你们都是厉害的人,也帮着想想办法这荷花以后怀不上,三郎连个闺女都没有啊”
聂大郎道,“三郎媳妇儿受了惊吓,娃儿没了,我们回来听说心里也很是难过。聂梅那边,我已经说了,让他们把娃儿带到寺庙找大师起个名字,让大师瞧瞧,真要是因为这个,找个破解的办法”
“咋可能不是因为这个荷花好好的,刚怀上的娃儿,他们一过去,一冲,这娃儿没了现在他们还住在隔壁我也不是赶着他们搬走,只是他们住到隔壁,实在是看着刚怀上的娃儿那么没了,荷花是我闺女,那孩子也是我亲亲的外孙,我这心的疼的”王婆子呜呜哭起来。
罗妈妈拿了帕子给她。
聂大郎目光淡淡,“留住那娃儿是生在七月十四,八字有些轻,早产体弱,却不是七月半,应该也不是带着煞气的。等过两天留住好些了,抱到寺庙里找大师瞧瞧再说吧”
“婶子难得来一趟,今儿个晌午在这边吃饭了,我去安排饭菜。”云朵笑说着,去了厨屋。
“太厉害了刚住到隔壁一个月,好好地娃儿没了”王婆子的哭声还没停。
万妈妈洗了手,端了杯菊花茶给云朵,“少奶奶现在离晌午还早,可要准备饭菜了”
云朵端着茶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准备吧早吃完也早了。”
万妈妈应声,和罗平家的开始忙活摘菜洗菜。早上罗丘赶集买的羊腿,割的肉,正好用上了。
聂三郎过来,来叫王婆子几个人过去吃饭。
“这边已经准备上了,你留下来陪客吧”聂大郎招呼他。
王婆子起了起屁股,说回家,不在白石村留饭。
聂三郎劝住了她。
“那我去帮着她大嫂烧锅吧”王婆子和儿媳妇到厨房来。
看她又追到厨屋来,云朵嘴角微僵,放下茶杯,起来拿了围裙穿上,“婶子到堂屋歇着吧这有她们使唤,不用婶子再下手了”
“是我们过来打扰了咋能叫在这做饭,我们在堂屋歇息”王婆子扯着嘴角,擦了眼睛,笑道,“都说她大嫂厨艺好,做的饭菜好吃,今儿个我们也长长见识了我这是啥菜都做不好,不丢人了。我给她大嫂烧锅”
万妈妈哪敢让她烧锅,“有奴婢来行了,不敢劳烦亲家太太动手”这烧锅也是有讲究了,火候不好,那做出来的菜也差了味道
王婆子媳妇儿洗了手,“我帮着荷花大嫂打下手吧”
“让奴婢来行了,亲家奶奶坐一旁歇会吧”罗平家的笑笑,没挪地方。
云朵拿了菜刀,速度不慢的切了菜,烧菜。
罗平家的在一旁递东西,端盘子,菜铲出来,端给王森王淼端到堂屋去。
王婆子媳妇儿看插不上手,只好站在旁边看着。看云朵放调味料,炒出来的菜看着好看闻着香,忍不住道,“那是啥调料啊闻着真是香”
“也是平常的茴香,辣椒粉,胡椒孜然。”云朵随口回她一句。
“胡椒孜孜然没听说过。”王婆子媳妇儿笑,“这还真是稀罕调料,也怪不得荷花大嫂做菜好吃了”
云朵笑笑,把羊肉铲出锅,“这一会菜上好了,你们先上桌吃吧这羊肉凉了有味儿,不好吃了”
罗妈妈拉着王婆子婆媳俩人让到堂屋去。
堂屋里摆了一桌,都坐了。
云朵这边炒好菜,炖了个笋干肉汤。又把庞仁的饭菜做了,送到东院去。
“谁来了老远听见嚎丧一样,给爷找晦气呢”庞仁不满的嚷问。
“赶紧吃你的饭吧”云朵把饭菜放下。
庞仁闻到好香的味儿,笑着上来一看桌上的菜,脸色顿时垮下去了,“咋没有肉了”之前好歹还有二两,今儿个一片都没有了
“把你这几天吃的鸡,都补上”云朵瞪他。
“我没有”庞仁看她拿起勺子,忙把否认的话吞了下去。
云朵把勺子放下,“这笋干肉汤里面还是有点肉的”
庞仁拿勺子捞了下,只有一块。坐桌子旁一坐,脸色黑黑的磨着牙,“我闻到羊肉的香味儿了”
“我烧了孜然羊肉,想不想吃点”云朵笑眯眯的问他。
庞仁眼神一亮,脸色更黑了,“你们吃好吃的,让我看着我这个大哥,吃的还不如下人”
看他有些愤愤的,云朵笑道,“你啥时候再减掉十斤,我给你做羊肉,炖牛腩”
庞仁哼了一声,拿着筷子,恨恨的夹起一筷子青菜,塞进嘴里,唔囔道,“我这不是减瘦的,是饿瘦的你虐待我”
云朵拿了勺子去捞汤里的肉。
庞仁动作飞快的下筷子,把那块肉夹起来塞进嘴里。
云朵嘴角抽了抽,放下勺子,让他自己吃。
这边王婆子在找云朵,叫她一块上桌吃饭。
云朵被她拉到桌上,端着碗从头吃到尾,不松手。
王婆子一直找机会跟云朵说话,云朵饭碗放下,忙又换了茶杯捧着。让她回去好好劝劝王荷花。
“这事儿现在还没得了大师的话,等去了寺庙回来再说吧”聂大郎送一行人送出大门。
王婆子还哭诉王荷里苦,“天天的眼泪掉不停,那两个眼睛都快肿的睁不开了我们家荷花身子一向不错,这回被煞气冲的,娃儿没了,身子也大损伤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怀上”
“她小产难免身子会损伤些,让她好好养一段时间吧正好现在又没啥活儿干。”云朵笑着劝。
“本来农忙的时候累了一回,那时候坐怀不稳。这煞气一冲,哪还有好的”王婆子擦擦眼泪,“以后荷花那边,还全赖她大嫂多多照应了你们都是仁厚的好人,对兄弟妯娌也没话说”
云朵客气的笑着,好脾气快用完了。
王婆子摸摸自己还没干的袖子,这才走了。
云朵回到屋里,把握出汗的茶杯递给罗妈妈,往椅子上一坐,“去开箱笼,扯块布给她送去吧”
“这布是奴婢说的,自然由奴婢出,怎么能扯少奶奶的。”罗妈妈笑着把茶杯端走,“奴婢那也是有好几块料子的”回她屋里,扯了一块棕红色棉布拿过来让云朵看,“奴婢缓一会给他们送去少奶奶也活动活动,歇午觉吧”
云朵回屋跟聂大郎说话,“你说他们特意跑来一趟,是不是为了吃咱一顿啊”
聂大郎诧异道,“难道他们不是为了来吃一顿吗”摸摸下巴,“那你说说他们为啥”
云朵瞪他。
聂大郎轻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左不过为了让聂梅他们搬走。人又是我们让住过去,想把责任推给我们一点,念念王荷花受的苦,从这捞点好处而已。不用理会他们”
云朵蹬掉鞋子,躺在炕上,“那你说,聂梅那儿子真的命带煞气”虽然她是穿越的,但让她接受这样的说法,还是有点很违和。
“以前不确定,现在看来,应该是的。”聂大郎把她抱起来躺在自己腿上,拿了本书过来。
云朵打个哈欠,“那还是尽快让他们去寺庙看看吧”
聂梅不想去寺庙,她心里也是有点怕,真的像聂大郎说的一样,找他们没用,得把儿子送到寺庙里才能活。更怕儿子真的带煞气,会克人。
“方郎我害怕能不能不去”聂梅拉着方二郎袖子哀哭。
“梅儿我们还是去看看吧不过是求大师起个名字,求个平安符保佑留住”方二郎拍拍她。他心里也有些担忧害怕了。聂梅怀个娃儿倒是容易,结果却生在了七月半,她也没有推了那王荷花,不过抱着留住过去一趟,王荷花的小产了。看着是个体虚的娃儿,谁知道他是个啥东西
要真是命里带煞,这煞气也太厉害了王荷花的娃儿一下小产了,要是也克着他想到这,方二郎目光坚毅。一定要去寺庙看看了要是这个儿子真的没事儿还好,他求个平安符戴着。要是真的,还是趁早解决了这事。他又不是说以后没儿子了
安抚了聂梅,方二郎又到清园来,让云朵跟着他们一块去。
云朵来了月事,正不舒服,去了也不能进门烧香,只能在外面等。现在天又凉,她不想去。
“我们去了也没用,你们自家过去问问也是了”聂大郎推拒。
方二郎看云朵没露面,有心问两句,见聂大郎眼神淡冷,只好告辞了。
看他走了,罗妈妈灌了个汤婆子,端着四物汤送到屋里。
村里的人看到方二郎,现在都避着,都已经认定了聂梅生的儿子命里带煞,克死了聂三郎没出生的娃儿。
方二郎眼神阴了阴,带着聂梅母子,张氏跟着一块去了寺庙。
柳氏看着远走的牛车,领着聂娇去了清园。已经这样了,也该搬走了吧她也有点担心,两家住的不远,真煞着了她可不好了
等傍晚几人回来,刘氏忙问,“咋又抱回来了没有扔在寺庙里那是个七月半生的煞星,已经把三郎的儿子克死了,接下来要不知道要克死谁以后可来家里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可不想被克死”
张氏脸色很是不好,“留住不是煞星他是八字轻,身子弱。人家寺庙里的高僧都说了的”
“高僧说了啥七月半生的还不是煞星,能是个啥东西没在一个屋檐下,只是住在隔壁,见一面,把三郎的儿子克死了那可是你亲孙子呢那么一个煞星,不扔了,也要放在寺庙里,又给带回来了”刘氏撇嘴,盯着张氏追问。
张氏眼眶一红,眼泪掉下来了,那是她的孙子,没有了,她能不疼得慌吗
留住也是她的外孙子,她心里也是疼啊
甘氏皱着眉,“咋回事儿高僧咋说的”
张氏擦擦眼泪,道,“是八字轻,身子弱。那高僧说让留住做寺里的俗家弟子,起了名字叫悟能。还让梅儿把留住放在寺庙里养着。”
“那你们咋又抱回来了”刘氏顿时脸色不善的质问。
张氏看看她,又看看甘氏,抿着嘴,“留住是八字轻,不是煞星梅儿舍不得把那么小的娃儿丢在寺庙里,那又没有人奶他不是更养不活了那高僧给画了平安符,说是只要不离开留住的爷奶爹娘太远,没有事儿的。”
“不能离开爷奶”甘氏诧异,那之前还整个贵人,闹着要认大郎云朵做干亲。现在既然没事儿,也该搬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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