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吼声,重物落地声,相继爆出,却又迅速沉寂。
冲进办公室的人全惊愕地震在原地,看着已经静止下来的一幕,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司徒烨的目光随着一物滴溜溜儿地滚到自己脚边,静止住,仔细一看,那是一枚印着女皇头像的金币。当然,他知道这并非真正的金币,只是十七世纪工业革命成功之时,为庆祝米国女皇的英明决段而特别煅制的纪念金币,那是用黄金黄铜铁等浇铸成的合金币,硬度比现在的技术还要高上几分。仅铸有百枚,都由女主赏赐给了当时重要的权臣贵族们,而留存至今的只有十几枚了。
眼前这一枚,正是厉锦琛平日爱在手中把玩的物件儿。
如此,再看那躺在地上,蜷缩着一动不动的刘耀,可知一二了。
哐啦——
紧接着一声碎响,打破了这一刹的寂静。
正是男人身后的那片落地玻璃窗的一块,突然碎裂,崩坏,哗啦啦地砸落地,吓得一众保安都不由缩了缩身子。而男人却慢慢朝他们踱来,步覆沉稳,不急不紊,就宛如散步林中的猎豹,仿佛丝毫未因刚才那惊险的一幕所震动,一切皆在他掌握之中。他那睥睨般的气度,让倒在地上的刘耀都一动不动了。
他不是人!
竟然能在这么短的距离,躲过子弟的速度——厉锦琛简直不是人类!
刘耀此时脑中只闪出这一句话,其他什么都没有了。他忘了来此的目的,忘了心中的愤怒怨恨,更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只能怔怔地看着男人一步步走向他,带着死神般的气息。
司徒烨回神,忙上前,“学长,你没事儿吧?”他顺势拍了下保安队长的肩头,以眼角余光示意他们赶紧地把“肇事者”给处理掉。
厉锦琛举手打断,“让他留下。”看向司徒烨,“我没事,这里我会处理,你们都出去。”
“老板,这人带了枪,刚才还在楼下放了枪,打坏了水晶灯,还把旅游团里的孩子们都吓哭了。恐怕……”保安队长是非常后悔放了刘耀上楼,虽然当时是大老板下的令,基于对慈森集团的忠诚,仍是说出了护短的谏言。
他们一个个表情都非常急切,生恐自家老板再受威胁,有人自作主张地先一步上前把刘耀手上的枪给卸了,交给了保安队长。就算刚才大老板不知使了什么招儿侥幸躲过了,他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司徒烨心头宛尔一笑,其实公司鲜有人知道这位神秘大老板的身手,那就是所有保安加起来估计也敌他不过。而自己,也是前不久的牧场赛马时,也是第二次领教这位学长的功夫,要是按武侠小说里的说法,应该是已达化境吧。不得不暗叹,这个男人藏得之深,令人难以想像。
对于保安队长的担忧,厉锦琛也点了下头,“嗯。等我跟他谈完话,其他的就按规矩处理。”
听闻,保安们才放心地松了口气,但仍不敢离开,生恐那已经爬地上半天起不来还一脸苦痛色的男人,会对自家老板造成威胁。最后还是司徒烨招呼众人,才一步两回头地离开了。
人走后,厉锦琛站在刘耀面前,淡声道,“只是一个硬币,就起不来了?”
纵是这口气再平淡,刘耀也能听出这辛辣十足的嘲讽,气顿时不打一处来,“厉锦琛,你,你这个妖怪!卑鄙无耻的小人,要不你来试试被人家踢爆jj的感觉,有多爽啊!”
厉锦琛倏地转身,走回自己的大办公桌,动作利落又透着股无情狠戾,边走边说,“比起刚才某人对准别人的脑门儿开枪,致人于死地,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吼骂,我想,我已经很仁致义尽了!”
“你,厉锦琛你……咝……”刘耀气得爬起身,一下牵扯到痛处,立即又抱着自家小弟直跳脚儿,吸着气儿一张娃娃脸都变了形。
厉锦琛只是抬手挥了一下,示意桌前有椅子可坐。
刘耀恨恨地瞪着桌后气定神闲的男人,心里却已经一片无力,只能一拐一拐地过去坐下了。
随即,厉锦琛不知是随手,还是有意,从一叠文件里抽出一份扔到了刘耀面前,开门见山就道,“我厉锦琛的行事准则很简单,人不犯我我不欺人,人若犯我我必处之。你母姐屡次为难甚至加害一个无辜的小女孩,让她们坐牢失去买凶作恶的钱财,不过是小惩。你以为你母亲找来的检察官,就那么好说话?”
刘耀的嘴皮抖了抖,还真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但又转念想到另一面,吼出,“厉锦琛,你不会不知道,虽然我是永盛的总裁,但股份是帝国占了主导,你还没资格对永盛指手划脚!”
厉锦琛双手交握,目光森然,“所以,你必须把你的百分之十还给我,剩下二十也够你们一家四口用的了。”
“还?你,什么意思?”刘耀就是再蠢,也听清了这话里的疑点,心中疑窦重重,有种无法压抑的感觉似乎就要冲闸而出。
厉锦琛一点弯子都没绕,说,“帝国的能源项目,有七成以上,我平均投资控股在百分之十以上。不巧,你这个项目我当初非常有兴趣,投了百分之二十。”
“你说什么?!”
帝国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他刘耀有百分之三十五,余下百分之十四全是零散的小股东。
现在厉锦琛说他在那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里,早就拥有百分之二十,现在还要自己吐出百分之十,自己就只有二十了,厉锦琛就拥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了。这就意为着,要是开股东大会重新选择一个新的执行总裁,自己很可能会因为近期错误的决策能力,将执行总裁的宝座拱手相让!
“余下那百分之三十,不用我说,你该知道那属于谁!”
刘耀再次瞪大眼,余下那三十,难道是……姜亦儒?!
他一个杠不住蹭地站起身大吼,“厉锦琛,搞了半天,你早就和姜亦儒串通起来,想要吞掉我的永盛,对不对?你们早就合计好了!亏我当初还以为刘立伟跟姜亦儒关系更近,原来,原来我们只是你们手中的一颗微不足道可以随便戏玩的棋子。”
现在想来,当时他们兄妹三人在背地里谋划商议,幻想美好前景,当真是可笑至极,愚蠢至极!到头来,搞得自己人才两空,得不偿失,后悔晚矣。
“对。如果没有那场蓄意而为的,所谓夺宝游戏!你以为一个小小的天然气项目,能比过星际矿业的投资和回报率?!”
厉锦琛声音倏地冷沉到底,目光锐利更比刚才那一声枪响,只是落在刘耀身上他根本无还击之力,只有受死一途。
顿时,刘耀脑中闪过那晚母亲和妹妹之间的争执,和妹妹的坦白,终于失去了辨驳的力气,颓然跌回椅子。并不是他不够卖力不够尽力,只是因为他们无端端招惹的人太强大。他的公司是五年前创立的,那时厉锦琛就已经投资了永盛。慈森集团在三年前才将总部设于帝都,厉锦琛才回国主持业务。那时候要想吞了永盛,早已经是易如凡掌,又何必等到今日,私怨旧仇加一块儿,徒招憎恨。
女人,才是真正的毒!
他终于抖着手,翻开了那份文件,甫一看上面的一条条数据,眼珠子又差点儿瞪出来,随即就只能用心如死灰来形容他的心情了。
“这,这是,真的?不是你们……”
“你现在可以去亲眼看看。”
厉锦琛的声音,就像宣判死刑的审判长,没有一丝波澜。
刘耀倏地起身,再没有任何兴师问罪的冲动,就要往外冲,但临时又刹了一脚,口气不无窘迫地说,“那个,给我……”
“十二个小时。”
“好,就十二个小时。回头我会去自首!”
刘耀再次马不停蹄地冲出慈森大厦,可惜那辆被他随意扔在楼下广场上的汽车已经不见了。保安队长冷哼地把一张拖车罚单交给他,他圆脸一抽,只得打的走人。
这一次,他直接冲到了父亲的公司,且没有再横冲直撞,而是聪明地选择了他熟悉的隐密通道直上董事长室,在推开门的刹那,里面传出年轻女人的娇笑微喘,和着中年男人放浪形骸的低吼,那肮脏糜乱的画面,顿时让刘耀大梦初醒。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大人刘诚君。
刘氏,快垮了!
……
这一次住院完,刚好错过了圣诞节,而一周后就是元旦节了。
对萌萌姑娘来说,迫在眉睫的事儿除了期末考,还有元旦晚会上要表演的节目。之前住院时,卫正阳就说帮萌萌取消了这个节目,不用再操心折腾了。萌萌也乐得轻松,没有再想。
不过回学校的第一天,在食堂打饭时,被一群认识不认识的人打招呼问候,她也很大方地回应大家的关怀。没想到,就听到有人借机说事儿。
“现在人家可是名符其实的国宝级大人物了。跟元首都吃过饭呢!”
“难怪那么喜欢耍大牌,不就是屁股上被戳了一下,弄得跟断了腿似的。”
“可不是!现在上上下下都当她是国宝,保着护着,说明明都定好的节目,说不演就不演了。”
“啧啧啧,现在这些x二代x三代们都是一副德性,凭兴趣做事儿,爱做不做随意,反正人家背靠大树好乘凉。”
“就是!现在啊,拼爹是不可能了,拼男人还是有机会的。听说那高考成绩差得要死,连四百分都没考到,差居然都能进帝都大学。啧啧啧,有了那样的男人还用得着读书这么辛苦嘛,不如直接回家生孩子相夫教子算了。估计,那文聘到时候还得靠睡……”
啪嚓!
简易筷子断成两截。
萌萌倏地从座位上站起身,让秋文珏吓了一跳,起身就想拉劝,怕萌萌把手里搬着的金属饭盘给扣那桌人头上去,引起公众争斗就麻烦大了。很可能落人口食,说成她又仗势欺人。
“萌萌,你别……”
“啊……”
那桌碎嘴的学生突然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惊慌地抖落着身上的菜油沫子,又惊又气地想要骂人,却在看清了倒他一身东西的人是向东辰时,恨恨地甩下几句马后炮的话,立即跑掉了。
秦双端着盘子哼笑一声,“还是咱班长的手脚快啊,姐都来不及发挥了!”
秋文珏叹气,“你们就别再火上浇油了!”
萌萌拧眉问,“大家都这么说吗?”
两女孩沉默。
向东辰道,“嘴长在人家身上,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吃饭!”伸手接过了萌萌的饭盘子,就从旁边又拿过一个打着新鲜蔬菜的塞到萌萌手里。
萌萌眨眨眼,抿了抿小嘴,坐下吃继续吃,没再说什么。但是,她开始敏感地发现周围人投来的异恙眼光越来越多。这一晚上完自习回寝室后,萌萌也一人关在蚊帐里,听着英文听力,没有像以往一样,跟大家打趣儿唠嗑儿,秦双和秋文珏都有些担忧。
又过了两日,大家发现萌妞儿越来越沉默了,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复习和英语考级复习上,且笑容少了,被向东辰和赵大志逗时,也不耍宝儿了,甚至还会语不惊人死不休,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陈小飞忍不住在向东辰身边埋怨,“萌妞儿现在完全是一副高冷相啊,我还是喜欢她以前那样,傻傻的,二二的,多可爱!我说班长,你不是把人家训伤心了。不对你笑,可以前她都爱对咱们笑啊!”
对此,何止陈小飞一人,但凡是喜欢萌萌的人都忍心不住出来遗憾两把。
当晚饭后,秦双就攥住了又背起书包要去晚自习的萌萌,说要开大会,就直接把人拖到了一个教室里,门一关上,教室里响起了鸟叔的经典舞曲。一群男生和女生齐聚于此,眼神极亮地看着萌萌。
秦双说,“萌妞儿,我们问了卫会长,说只要我们这两天把节目排出来,不管好坏都让咱们上元旦晚会。”
秋文珏接道,“萌妞儿,别人怎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自己问心无愧,开心就好。”
江海娜攘开了陈小飞,“姚萌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以前那个敢带着全班连山洪都不怕的人,还怕了那几张妒嫉的臭嘴嘛!”
陈小飞抢在赵大志前嚷了出来,“萌妞儿,咱们哥儿姐儿都给你两肋插刀,要是你再不笑一个,哥就哭给你看了啊!”
赵大志更直接,“小萌萌,笑一个笑一个!”就唱了起来,“我一见你就笑,你那漂亮可爱滴小模样,如果没有你,叫我们怎么过哦哦哦哦……”
噗嗤一声,萌萌终于笑了。
“好,我们就要给他们好看!”
女孩终于又恢复如初,握着小拳头,跟一众好友们笑闹打趣儿,终于振作起来。
向东辰在最后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表情无波,眸底却轻轻漾起层层波澜,那波澜的中心仍然是那个女孩。
这最后两日的排练,所有人都非常认真。甚至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还一起请假半天时间做最后的彩排练习。
这日,他们在艺术社的那个有名的服务间里试衣服,选的都是跟鸟叔的那套黑西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燕尾服。一群人换上正装出来,全都惊笑连连,互相逗趣儿个不停。尤其是萌萌,在所有人这中个头最娇小,偏偏这燕尾服就没有特别合适她的,出来的形象就像偷穿妈妈衣服的小孩子,惹得众人频频调侃。
“笑吧笑吧,这就是我要的笑果!”
萌萌却很是满意,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瞧瞧,还给自己拍了照,发给了厉锦琛。
那时,厉锦琛正在政府办公厅里,父亲的办公室,商讨正务。恰逢午时,卫丝颖竟然也来了。一家人极少在这样的环境下碰头,倒是新奇了一下。
厉锦琛的电话响时,两佬一听就知道是他们自家人的那部直线手机,这时候父母都在场,还有什么人会给厉锦琛发短消息,却不是直接打电话说事儿。夫妇两不用猜都知道,那肯定是萌萌小姑娘了。
厉锦琛点开短信时,接到了小姑娘搞怪的照片,不禁目色一亮,俊朗的脸部线条迅速变得柔和不少。卫丝颖朝丈夫眨了下眼,立即倾身去偷看儿子的短消息。
“妈!”
“哎呀,这不会是小萌萌吧?呵呵呵,怎么弄成这个造型,真是又呆又傻。唉,老厉,你快来看看咱闺女儿的宝相儿,今儿又添一个新的。”
厉锦琛不满,但也敌不过母亲大人的狡猾,手机被夺了去,两佬就当着他的面开始品头论足,发了短信过去。
“妈,你们别胡来。”
厉锦琛受不了地拿回自己手机,卫丝颖不满地嘀咕起来。
厉珂笑道,“不如你打电话问问,丫头的表演是什么时候,咱们抽时间去瞧瞧。”
卫丝颖一听,狡黠一笑,就开始拔起电话,边拔边说,“阿琛,反正那天你肯定很忙没时间,也没可能抛头露面,我和你爸去看萌萌的演出就行啦!顺便,再替你送束鲜花。一起吃个元旦大餐。”
厉锦琛微微抿起唇,不置可否,心里却慢慢又把刚才小姑娘的一身有趣儿妆扮过了一遍。
她要跳骑马舞?!倒真是个越挫越勇的性子。
另一方
萌萌接到公婆的电话,有些惊讶,还是乖乖地告之了元旦晚会的时间,得知公婆要来捧场,心下激动又高兴,抱着电话说了好一会儿话,还又发了几张团体照过去,才挂了电话。
那时,秦双和秋文珏等还在商量,要不要趁这时间给萌萌改衣服。这一半人同意,一半人又觉得没必要。萌萌听后,想了想把袖子裤脚挽了起来,露出一戴雪白内衽,跳了几下子。众立即觉得这模样倒是相当不错,便就此对服装拍了板儿。
眼见着天色已晚,众人忙着试衣都没有吃晚饭,便急急收拾卸了妆,关好服装室大门,前去觅食。
夜色深浓,服装室大门外忽似有黑影悄悄掠过。零晨时分,北风呼啸,一场大火在众人好梦正酣时,几乎吞掉了整个服装室。
这日,正好是这一年中的最后一天。
“什么,服装室走水了?衣服都被烧掉了!”一大早,打水洗脸时,萌萌等人就在洗漱台边,听到打饭的人回来说着,惊得手一歪,脸盆落地溅起一片惊呼,转头就跑回寝室。
正好一头撞上同样一脸惊色从外面回来的秦双,抓着她也说,“萌萌,服装室被烧了,我们的衣服,大家的演出服,几乎都被烧没了。天哪,这回元旦晚会怕是要开天窗了!”
顿时,众人一筹莫展,郁闷不矣。
随后,向东辰打电话来说,“我和会长打算出去借演出服。文艺社的人有不少关系,这边影视城的服装非常多。不用着急!”
萌萌等人松了口气,心想有班长亲自出马,他们的演出服应该不难搞定了。
但到下午的时候,基本上八成以上的节目所需要的演出服都借到了,萌萌这边的燕尾服却迟迟没有音讯,后来向东辰传回消息说,借到了老外的,式样太大,怕他们穿了根本不好跳舞。但也寥胜于无啊!
演出后台
萌萌已经画好了妆,梳得油光水滑的小脑袋上,还是挂了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看起来又呆又萌,很是可爱。她一直在门口张望着,现在他们就差演出服了。却迟迟未见着向东辰出现。
恰时,卫丝颖的电话打来,询问她现在的情况,“啊,妈妈,你们已经来啦?我们的节目在第十二个,还有一会儿呢!那我出来接你们。”
挂了电话,萌萌穿上外套,跑出演出场馆接厉家夫妇。
卫丝颖一看到她的模样,乐得不行,立即让厉珂帮忙拍照。但厉珂立即发现了萌萌的异恙,问起怎么没穿演出服。萌萌叹气,说起了服装室走水,现在还在借演出服,等消息中。
卫丝颖听罢,一个响指,“你怎么不跟妈说呢,燕尾服我们公司也有啊!”
萌萌一喜,“真的吗?妈,你那里有啊?那有没合适我穿的呢?还有大家的身量,他们比我高壮一点?一共要十二套呢!班长出去借了,但是都不太合适,而且好像套数也不够。我们正发愁呢!”
卫丝颖立即打了电话,就说,“有,我让人马上给你们送过来。”
萌萌一听可乐坏了,高兴地抱着卫丝颖亲了一大口,就跑回去通知朋友好朋友了。一进换衣室,不少演员的妆容服饰都就位,进进出出,十分热闹。
“萌萌,你们的演出服找到了吗?刚才秦双还在找你呢!”萌萌突然被一个宫装美人拉住,那浓重的妆容一时竟让她没认出是谁,仔细一看,才道是苏佩佩。
早在她定下节目时,苏佩佩也一早加入了之前那个舞蹈团,同她那同乡好友一起排了新舞。
萌萌很高兴,直道,“我们的戏服已经借到啦,很快就送来。哦,小双在哪里,我正要告诉她呢!”她朝四周张望着,也忍不住赞了苏佩佩几句漂亮,“佩佩,你们这套神女装好漂亮啊,也是会长帮你们借的戏服吗?”
苏佩佩只道,“哦,不是呢!这是我们团长自己借来的,也是刚才送到。”
“是吗?那你们团运气可真好,没有被火烧呢!啊,小双,这里!”萌萌看到了秦双,立即迎了上去。但她心里却升起了一股凉意。
因为她想起了之前在这后台,听到苏佩佩的舞伴们得意地说,因为是他们团长借来的衣服,都十分精贵,还是由苏佩佩提议由自己个人保管,免得放到文艺社的服装室,演出前都去取衣服弄得一团乱,又浪费时间。纵观所有节目表演者,几乎八成以上都是在艺术社的服装室借来的衣服,受了火灾的影响。而苏佩佩的团长,也是艺术社的社员之一。
这其中猫腻,若是寻常人也就过去了,可放在此时此刻,要她一点儿没想法,都不可能。可她总是想不通,为什么苏佩佩会针对自己?她们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啊?难道,又是因为男生的关系?貌似,苏佩佩似乎一直对阿泽哥哥有意思,常跟自己打探消息,所以也生了嫉恨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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