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萌萌的扭捏作态,女医生表示很无奈,本着医者职责劝说。
萌萌埋在厉锦琛怀里耍着无赖,就是不肯接受检察,有点儿无理取闹了,让旁边的医生护士都露出了几分不耐。
厉锦琛问了几个症状,萌萌都摇头表示完全没有,最后大手一挥就此定论。
“她都说没事儿,就不用检察了。回家!”
一众被紧急招唤到此伺候大人物的白大褂们,都忍不住变了脸色,在心里翻白眼。见过大牌儿的,还真没见过这么脑残的大牌啊!可他们也没法子,谁叫人家是院长点名要照顾好的大人物,大人物说啥就是啥吧!
厉锦琛抱着萌萌迅速离开了医院,因为萌萌说“我最讨厌闻医院的味道了”。
走在众目睽睽下,萌萌揽着男人的脖子,目光上移时就看到漂亮的下巴曲线,仿佛刀削斧刻般俊立有形,浓长的睫毛下铺着一层淡淡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又沉稳,又帅气,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一如当初。
她突然明白了许多。
也许他是以那样极端矛盾极端复杂的心情面对着她。他爱她疼她,极端地**想要完全独占她,却又不断地推开她,隔离她在某些范围之内。这看起来真的很奇怪,很矛盾,他们反反复复地折腾了这么多次,或许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他知道自己的病情不轻,病发时很可能无法克制会伤害到她,当她挑起他怒火的时候,他只能叫她“滚”。
这话太伤人了,当时她只觉得好难过好委屈。她会跑回家,其实只是因为她太害怕他又会像在厉家那晚那么强她,想避开一段时间给自己一个缓冲。至今发生那么多事情,她都从来没想过一定要离开他的,从来没有。没想到他那么狠决地骂她“滚出去”,她瞬间觉得一切生活意义都没有了。可当她摔下石阶,他奋不顾身地飞来抱住她时,她觉得抛弃她的世界又全部回来了。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虽然口头上凶狠绝戾不容反抗,事实上每次两人闹到激烈时,他又会给她缓冲放松的机会,她能顺利回家必然还是有他的纵容;他大概是知道她对两人真正突破的第一次,产生了心理抵触情绪,今日见面他必然会克制不住情绪对她再施爆,才会突然叫她“滚”的吧!
发生过的一幕幕里,她霍然寻到了自己视而不见的画面,他握紧拳头,自伤自虐地捶得拳头骨血贲流,她心里的恐惧不安,一下化成万千秋水融融,心软一片,更为他那份强自隐忍的矛盾和坚持心疼得无法自矣。
“对不起,大叔,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不管你……对我做什么。”
男人的身形陡然一僵,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里,一动不动,所有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都禁不住投来惊艳的眼神和叹息,他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像,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依然是一切的焦点。
可惜事实上,在这世界上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并感受他内心的挣扎和痛苦煎熬的。没有一个人!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乖巧听话的女孩,心脏处只有阵阵地抽痛。就算女孩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知道他的心有多痛,有多么矛盾,多么不堪!
而于萌萌来说——
只有她看到他深黯无光的眼眸一下变得灼热而炙亮,那里滚动着与他平静外表完全不同的火热情感。
她深谙,果然没错。
……
“英琦,我同学已经告诉我了。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帮忙,现在……或许下次我们几家聚会的时候,若有机会我会当面跟你道谢的。我知道这样说,真的很自私,但是我好不容易和他和好,我希望这段时间,咱们不要再联系。对不起!”
电话那头的男孩十分不甘地叫着,萌萌仍是狠心地挂断了电话。
不断在心里说着抱歉。
在感情的世界里,向来都容不下半颗沙粒。她只有这一个选择。
不自觉地抚抚脖子,又立即沮丧地想到,一直挂脖子上的玉佩和玲珑不知什么时候掉的,她发现得太晚了,都不知该去哪里找。印象里,她连洗澡也没取下过。
她想也许是因为那几次和厉锦琛一起时,追逃跑跳的,动作过于激烈,在那里不小心扯断被扔到哪个角落了吧!回头她必须把自己待过的地方,都通通找一遍。虽然龙佩已经没有了订亲的意义,不过,戴了十八年的东西,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给丢了啊!回头要让父母知道,一准儿会拍死她脑袋的。
恢复上课后,萌萌又要搬家了。
程笑琳这个班长太热心了,不知打哪儿听说的,正收拾东西时就找到公寓来了。
萌萌尴尬,程笑琳仍是一副超能理解人的模样,只是埋怨她有困难都不找她这个朋友商量,啥事儿都闷在自己心里,实在不够地道。
萌萌想了想,拉着程笑琳走到阳台上,说,“笑琳,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总是让自己的这些事来麻烦你们,实在是我自己太无能。”
程笑琳面上浮出一抹复杂的忧色,突然说,“萌萌,你真的打算回去跟……那位同居了?你,想通了?”
两人虽然从未正面谈论过个人情感上的私事,也是心有灵犀,一点就通的。
萌萌微讶之后,看着远处的那幢熟悉的建筑,叹息道,“其实我以前还有些迷惑,也有些抵触……后来我知道,其实是我想要的太多,太不满足了。现在我知道了,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也许你们有的人根本无法理解,我为个男人放弃自己的生活,那么圣母阿苏的了,可我明白我在做什么,目前我能做的只有这样陪着他。未来还太远,我不奢望。我只想,做我能做的,抓住当下!和他,好好的。”
程笑琳咬着唇听完女孩的心理话,突然一阵激动地握住了萌萌的手。萌萌腼腆一笑,自惭这话是不是说得乱文艺一把的,涩红了脸。程笑琳张了张嘴,却终是咬往了唇,什么都没说出口,送萌萌出了公寓。
她们刚出公寓大门没走多远,就碰到了刘鹏。刘鹏看两女生推拉着行李,自告奋勇地要帮忙都不好推辞。程笑琳想到当前情况,自然是不想再有男生靠近萌萌的,就好言相劝。两人正争上了,萌萌的电话响了,她一看来电,竟然是许久未能联系上的温泽,立即揭着电话走到一边去。
兄妹两已经许久没能联系上,一时都不知该从何说起。温泽早已经被贺英琦责难过一顿,这会打来电话就直问厉锦琛发病的情况是否严重到威胁到她的生命了,萌萌避重就轻地绕过了话题,又问起那个“三年秘密”。
她正想绕着温泽再透露一些内容,没想背脊一寒,立即转身,就看到刘鹏正一脸憨笑地看着自己,心脏顿时一个七上八下说不出的滋味儿,心忖刘鹏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出鬼没地吓死她了。
刘鹏憨憨地笑着问她是不是在跟男朋友打电话,那么小心翼翼地,还说已经跟程笑琳商量好了,来告诉她一声儿而矣。
萌萌松了口气,就草草地跟温泽说了几句不要紧的话,便挂了电话,打了个的离开了学校。
刘鹏看着离开的出租车,抚抚额角,掩去了唇角的一抹恶笑。
原来姚萌萌也很想知道三年秘密。看来厉锦琛那男人藏得够深的,如此在意这小丫头,无所不用其极地将之圈养保护着,也没能放下全部的信任告诉实情。可惜了,他本以为可以从姚萌萌身上挖到点儿什么内幕的,如今看来还得另想办法了。
他想了一想,就朝校外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换乘了两趟公交车,费时近两个小时,刘鹏走进一个城乡结合式的小区。在小区门口的水果店里买了一斤苹果一斤香蕉,左右手提着进了一幢单元楼,敲响了一家大门。门打开时,开门的正是苏佩佩的父亲。
原来,苏佩佩父母为照顾女儿,在单位办了长休假,暂时租住在了这个外五环的地方。苏家夫妇看到刘鹏竟然想到来探望他们,十分高兴,又带来一笔钱,更是感动不矣,拉着刘鹏说个不停,还请刘鹏留下吃饭。刘鹏向来做人做事都非常周到缜密,推拒了吃饭的事儿,又给两佬透露了一些学校的情况。内容不过是别的同学都忙着自己的学业和事业前程,还有每年海外交换生名额的公布出来,可惜苏佩佩因为这一场病,都错失了机会。
苏家二佬听得心中一阵儿气结不甘,对于学校的态度和苏佩佩同学室友的看法,更糟糕了。尤其是苏母,目光黯黯地瞥过了桌案上的一些东西,那都是拿厉锦琛钱包里的钱购买来给女儿的补品。当时占了便宜爽了一下,可现在看来跟人家日进斗金的程度比起来,自己的行迳简直就是小儿科,可笑至极啊!
“这世道真是太不公平了!害人的人却过得逍遥自在,如鱼得水,各种风光。我们这些草根被害者,就活活地被他们欺负打压成这样儿。真是太不公平了!”苏母忍不住骂了起来,苏父急忙安抚妻子。
刘鹏也不动声色将话题转到了苏佩佩出院的问题上,才让苏母停止了咒骂。
下午,刘鹏又跟着苏家二佬去医院探望苏佩佩,其实他心里另有计划。
当病房里都没人时,刘鹏询问苏佩佩是否知道“三年秘密”的事情,希望借苏佩佩与萌萌同寝室一个学期的机会能不能套出些线索来,可惜苏佩佩只透露了厉锦琛和姚萌萌是合法夫妻,且已经领了小红本儿的事实,其他也是一概不知的。
刘鹏听说这两人竟然已经结婚了,心中大喜过望。毕竟他心怡于朱婧慈,自然不希望自己喜欢的女神有太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机会了。
他们这厢说着话时,去而复返的苏母听到了两个孩子的低声交流。虽然听得不太清楚明白,但她理出了一个线索,原来那天被女儿斥骂的姚萌萌竟然是厉锦琛的小妻子,那么丈夫为妻子报复讨厌的室友,这动机完全不用怀疑了。若是要直接报复那个厉锦琛,并不易寻到机会。但是拿捏一名学生,让姚萌萌那小姑娘血债血偿,这机会就多了。横竖,她现在是清楚了这其中的关系,要下手就有目标了。
刘鹏没能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在苏家夫妇回来时,就先告辞离开了。
晚上,苏母趁丈夫不在时,也向女儿打听姚萌萌的事,“你说那个金融钜子,真的娶了你们那个土包子同学?”
苏佩佩愤愤地将自己拍到的证据给母亲看了,又是一顿妒嫉至极的憎恶和诅咒。苏母听了女儿的各种抹黑之后,更对萌萌深恶痛绝,报复的手段也慢慢有了雏形。这母女两正商量着害人大计时,不想苏父就回来了,隐约听到两人又提及“姚萌萌”的名字,就有些着急害怕,说自己跟朋友打探来的消息,厉家不是他们这种平头小老百姓惹得起的。
苏佩佩向来看不惯父亲谨小慎微的处事风格,想要反驳,就被母亲拦住了。苏母对丈夫说自己正在劝女儿跟室友和好,解除误会心结,承认当初自己太冲动,云云。苏父见妻子表达恳切,似乎也很诚心,犹豫了一下从内兜里掏出个东西,递了出去。
“这是那天你们跟那姑娘拉扯的时候,兴许是那姑娘掉了的东西。既然你们想跟人家重修关系,就把这东西还回去,相信误会就能解除了。”
苏家母女一看那东西,竟然是个通体碧绿的龙佩,龙佩上还有一个白脂玉雕的玲珑小球。两件玉器栓在一起并不怎么搭配,不过单看起来都该是价值不菲的物件。两女眼眸大亮,却又不约而同地收敛了眼底的精光,由苏母谨慎地拿过东西,揣进了怀里,表示一定会“物归原主”,心里早有了另一番计划。
……
搬回顶屋公寓,重新开始二人同居生活。
这似乎是兜了一个大圈儿,又回到了原点。一起吃饭,办工学习,看电视,健身,玩游戏,或亲热缠绵,都没有变。也许在彼此心里,有些事情已经变了。
两人一起,她不自觉地投入其中,但偶时回头看身边的男人,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关注两人一起的项目,而是一直定定地盯着她看,看入了神似的,目光一眨不眨,眼神深邃得就像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潭,又似一览无边的神秘大海,幽幽的,让她莫名地有些心慌。
她一慌急,就不自觉地卖萌装傻,闹出一堆笑话来。
“大叔,今天院上发了慈森的一个招聘通告,你知道吗?”一脸兴奋的娇精模样,托腮中意到男人身边。
厉锦琛正埋首在欧股上,只道,“不知道。”
萌萌立即喷了,“这么大事儿,你都不知道,你还是集团**oss嘛!”
厉锦琛抬头看了眼一脸不满的小姑娘,声音更淡,“你的专业素养还没补起来,不知道公司董事长总裁是做什么的吗?!”
萌萌愕然之后,一脸窘色地别鼻子哼哼,“直说自己只管赚钱,不管招人,一身铜臭不就行了嘛,干嘛老打击人哪!”
厉锦琛的手指停了下,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
萌萌向来是越挫越勇的性子,又挪过去,说,“我听好多人说,慈森的实习生要求非常高,也有些特殊,奇怪。不会招最顶尖的尖子生,但招进去的人日后出去都能独挡一面,迅速成为行精菁英,比在国外镀金还要好。那是大家削尖了脑袋都想挤进去的机会,一旦跃入慈森门,飞煌腾达指日可待也!”
厉锦琛又睨了萌萌一眼,不置可否。那眼神儿啊,好像还是个赤果果的嘲讽,好像在说:你早就进了慈森大门,还一口气冲到了最核心层,犯得着这会儿发傻似地念叨慈森门槛太高竞争太激烈那么娇情嘛?!连慈森创始人的大床都上上下下爬了无数次了,这娇情得也太过火了。
“大叔,要是我参加正式的笔试面试和主管审核,你说我能不能通过你们的筛选,被成功录取啊?”
厉锦琛慢慢睨过来,这回那眼神儿就更**了,幽幽地启唇道,“今天的cet4模拟题都做到九十分了?或者,你真想要一个公平竞争慈森实习生的机会?”
萌萌被那眼神儿激得浑身一哆嗦,立即挺直了身子,吼道,“今天模拟我得了八十五分,所以,能不能给我一个走后门儿进慈森的机会呢?但是除了采花大叔致诚哥哥和小苗姐,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不然那做起事情来就没意思了。”
这是个人情社会。要是人人都看她是总裁夫人,肯定不会给她真正的磨练机会,很可能就变成电视剧里那种狗血情节,成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庭妇女,父母辛辛苦苦地养大咱们,十数载寒窗苦读各种大考小考月月考不断的折腾折磨,到头来没有发奋图强为四个现代化建议供献点儿力量,就被人收进后宫包养起来当了米虫,那太悲摧了。真是对不起父母党和国家的培养教育啊!
厉锦琛合上了电脑,摆出一副颇为庄重的谈公务的姿态,目光仍是睨着萌萌,“这么多要求,你胃口不小。”
闻言,萌萌小脸一抽,低嚷道,“哪有!人家只是,只是……”请求走后门儿这样理直气装的态度,好像不太妥当,立即咳嗽一声,收拾声势,“那个,大叔,人家只是不想浪费这么好的实习机会,让他变成了挂羊头卖狗肉。未来要是大家提起厉锦琛先生的夫人,想到的都是没啥真材实料吃丈夫软饭只负责繁衍后代的家养贵宾犬,不是超丢你的面子嘛!”
厉锦琛心中暗暗抚额,发现这丫头越来越会胡扯八道了。
萌萌却越说越有灵感了,“大叔,以后要是大家知道我就是姚萌萌,立马想到姚萌萌的丈夫是帝国金融钜子厉锦琛。啊,难怪这美人儿这么聪明能干,原来是金融钜子的老婆,金融钜子果然名不虚传,挑老婆的眼光可真好,那么早早地就相中了姚萌萌这只绩优股,哦不,原始股。真是一本万利,步步高升,天天牛市,日入斗金啊!哎哟——”
这摇晃的小脑袋就被拍了一巴掌,被斥了声,“唱戏吗!”
萌萌姑娘一下怒了,“人家说认真的啦!”
黑眸光色一闪,“那就拿出你的诚意来。”
大眼睛眨巴一下,无辜地问,“人家都这样表态了,还不算诚意?”
黑眸挑了挑卧室的方向,好整以暇道,“我需要的是实际的行动表示。进去,我给你一个完美被潜的机会,一本万利。”
“啊——”
姑娘瞪时傻眼儿,看着男人一副“便宜全让你占”的一本正经表情,内心哗哗的瀑布汗呀!厉大叔,你还能再这么斯文地耍流氓吗?!逆天了啊!
一夜温存。
萌萌蓬头乱发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对于身上的斑斑点点已经可以视若无睹了,但是看看垃圾筒里被撕坏掉的小内内,心里有抹隐忧一直挥之不去。他们已经在上一次突破了最后一道屏障,但现在夜夜温存,他只是抱抱她吻吻她,并不再像以前那般深入纠缠。他似乎仍在极力克制着,纵使她再三鼓励过他,也被他拒绝了,她没有再强求,想一切顺其自然。
穿好衣衫出来时,男人看了一眼,表示裙子只遮到膝盖太短,给她另挑了一件高腰的及踝长裙,配上一个蝴蝶袖的小上衣,就是穿着平底的棉制板鞋,也把她衫得很修长有型。萌萌看到镜中的人儿时,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叔,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久了的人都会变笨呢?!我觉得我可以不用脑子生活了。”
“你这是在暗示我,你的身体可以任我摆布?”
刚扬起的闪光小脸儿瞬间就灭了。
男人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女孩背着双肩包故意把鞋子踩得啪啪响地跟在后面做着消极抗议。
到学校时,厉锦琛看着姑娘还鼓着小脸,说,“如果你真喜欢,就填表吧!到时候过不了,不要哭鼻子。”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儿,她笑开了花,抱着他脖子就亲。
厉**oss都让填表了,还有人敢不让过的,那不是存心找死嘛!
“放学我来接你。”
“嗯。”
临下车时,厉锦琛又突然叫住萌萌,从汽车的储物盒子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礼物盒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两颗漂亮的彩钻。
“耳钉?!”她拿起一个一看,“大叔,人家还没打耳钉呢!”
“不是耳钉,是领扣。”他拿出一个,在她的娃娃领真丝上衣的领口上,钉上一颗,颜色很搭,款式也非常别致。
她瞧着后视镜,高兴又苦恼,“这么漂亮,我怕万一掉了怎么办,人家会肉痛死的。”
他说,“有跟踪器,谁敢偷就等着蹲大牢。盗取私人财产达千万元者,按帝国私有财产保护法,要蹲十年牢。”
她咽了咽口水,送上几个香吻,高高兴兴地奔向校园。
目送着女孩离去的目光,变得深幽冷冽。
……
下午,本来安排好的两堂课,因为老师临时有事儿,提前半个多小时下课。
萌萌看时间还早,就应两个女同学相邀,一起到老胡同巷的书店找一本教授提过的专业著作。
话说帝大本就是百年老校,校内外都保留了不少前朝百年的老建筑,四合院大小胡同,都是帝大乃致整个帝都有名的古建筑群。平时萌萌也喜欢和本地的同学逛老胡同,里面有不少有趣的小玩艺儿,她还曾慧眼拣漏,给厉锦琛和厉珂都淘过小礼物,颇得父子两喜好。
趁着这点时间,萌萌先给厉锦琛打了个电话,但他似乎正忙,便留了短信说明。看看领口上的钻石钉,她知道这里也有卫星定位装置,虽然心里怪怪的,她也懒得多想,只要他觉得弄这些让他觉得安心,就随他吧!
“萌萌,有你的信呢!”突然,派信的卫生委员竟然递给萌萌一个牛皮信封。
信上没有油戳,收寄人地址都没有,只写着“姚萌萌亲启”五个大字,隐约之中透着一丝诡异气息。
她打开信封,看到只有一张照片,拍的竟然正是她遗失许久的帖身玉佩。翻过照片后,写着:想拿回照片的东西,就到老胡同古籍书店见。时间:五点一刻。
这时间地点,为什么选得这么刚刚好呢?!
萌萌将东西收进包包里,同学已经招呼她了,立即跟着跑了出去。
那家古籍书店已经有些年陈了,书累得顶天立地,密密匝匝地堆积在通道狭小的书架上,能放的都被店主塞上了。淡淡的书香萦绕鼻端,很让人沉静其中。萌萌从小就爱看书,特别喜欢这环境,这里算是学校和顶层公寓两点生活中,多出来的一点让她放松的环境。
“萌萌,你还是香芋奶茶吧?”
“好,谢谢。”
书店也颇为与时俱进,在门口增加了一个小小的奶茶加油站。
萌萌朝店里打望,隐约看到有人影从书架间闪过,并不确定是否信上所约的人已经到了。她想到这里是公众场合,就算对方想搞什么阴谋,还有同学们跟她在一起,也不怕闹出什么收拾不了的幺蛾子。
喝着奶茶,和同学一人划了个区域开始找书,一边也定好了时间。只有半小时不到,她想在厉锦琛来之前,把事情弄清楚。她顺着书架往里寻去,没注意不过五分钟,两个一同前来的同学就昏倒在角落里。
暗处的那人看着时间表,心头掐着时间:该死的,怎么还不昏!这臭丫头是什么体质?!这药可是她屡试不爽的,以前在道上混时,轻轻松松就能摆平一个熊壮大男人。
“你好,请问你是不是……”
突然,萌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吓得那人一下转过身,两人同时瞪大了眼。
“你……”萌萌惊讶不矣,眼前戴着个遮阳帽的女人,竟然是苏佩佩的母亲。她瞬即意识到什么,想要上前,却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袭来。伸手撑住书架,却见苏母竟然操起一本又大又厚的硬装书朝她脑子招呼过来。她大惊想叫,却发现自己叫出的声音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量,身子将将偏过了苏母的攻击,可是却失力地跌倒在地,那一**昏眩感就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
怎么回事儿!?眼神模糊间,她看到地上打落的奶茶,难道里面加了……东西?
苏母露出丧心病狂的噬杀模样,恶狠狠地扑上去压住了萌萌,诅咒,“姚萌萌,今天我就让你为你和你丈夫的恶行付出代价!”
兹!
一点火星在她眼前一晃,她终于不堪药力昏了过去。
苏母立即摸上前,攥起萌萌的衣领子,就狠狠地挥下几巴掌,很快打得萌萌小脸又红又肿,满布着紫红手印儿。但丝毫不觉得解气儿,看出萌萌衣饰不菲,就要扒光了衣裙,再拍几张香艳的照片发网上去,打出“慈森集团创始人夫人的香艳照”,相信那效果会更惊人。
但正在这时,她兜里的电话响了,看是女儿打来的,又不得不接了起来。
“妈,你好了没?好了就快出来啊!那里书很多,又都是些老书,你别伤着自己了。”
“女儿,别急,妈马上就出来。”
“妈,你不是还要折腾什么吧!时间要来不及了,你不知道厉锦琛那个男人时间卡得死准,要稍有不对,后果我们可承担不起啊!你弄完了,赶紧出来。”
挂了电话,苏母看时间的确来不及锦上添花了,虽有些遗憾,也决定不再久留,立即将打火机扔在了早已经洒了汽油的书本书架上,见火势一大就往外跑。却在边跑到门口时,又折了回去。她就怕个万一,想要将萌萌所在的那两排书架给推倒了,如此烧不死姓姚的,就是毒烟也能呛死人了。
哪知道她跑回那狭小的书架时,霍然发现一个男生正在拖动萌萌的身体,惊得大喝一声。
那男人一回头,这厢脸色揪然大变。
“刘鹏,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母眼见事发,而发现的还是他们一直认为是站在他们这方的人,顿时心中惊骇,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不论刘鹏至今的目标是什么,但前后想来,这个跟女儿明明非亲非故的男孩如此处处“帮”着他们,仍是有些奇怪,说不过去。总之,现在亲眼撞见这些,留下刘鹏这活口必然不妥。
……
一刻钟后
厉锦琛没有在约好的地方等到萌萌,打电话也无人接听。而不远处的火警声由远而近,惹得附近不少放学的学生都跑去围绕在胡同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火灾的情况。
厉锦琛下车后,听到学生们的议论,记起女孩发来的短消息说过会去一个古籍书店找书,立即跑去火灾现场,刚好碰到那两个被救出来的同学正在接受紧急抢救。其中一个醒过来时,慌忙叫着同行的人名字,偏偏就差了一个。
“我还有一个同学,叫姚萌萌,她戴着个黑框眼镜儿,穿长红裙子的,你们有没有救到她!”
她这一叫,正给厉锦琛听到。厉锦琛冲过去抓着那女孩厉声喝问事情来由,那女孩立即被吓得直哭,护士也挡着厉锦琛怕他太激动伤到了病人。
恰时,刚刚完成一轮救援灭火的消防队员跑出来,报告说,“人差不多都跑出来了。不过有两个书架倒了,下面好像压着一具尸体,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必须等着……”
“啊,先生你干什么,危险哪!”
那时,书店几乎整个都被毁了,还有余火未歇,且由于还是古旧的木质屋舍,朽损巨大,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踩空,危险重重。男人却是什么防火护具都没有,只从一围观的学生手里抢了一瓶矿泉水往头上一淋,就冲进了隐患重重的火灾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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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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