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将军,这一个月的旅行可好?”一位蓝色军装的中年微笑着问坐在他面前的另一位中年。
那位中年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说:“身体算是败了,浑身上下使不上力气。”
“西海岸的风景还像曾经那样秀美吗?”
理查笑了笑,“我说巴德呀!你还是羡慕拿破仑皇帝批准给我的假期吧!皇帝这人一般是绝不准假的,要不是我的身体实在支撑不住如此劳累的工作了,恐怕我还是要一直干到死才能去极乐世界中逍遥一下啊!”
巴德摘下了军帽,放在食指上转着圈儿,“你走的这些日子里可出了不少令人头痛的事情呀!我知道你肯定不想听,但我还是要和你说说,也就只有你能帮我排忧解难了。”
理查端起茶杯,慢慢悠悠地吹了几下,然后轻轻用嘴唇沾了一下,“上次我让你派出的九个人你都安排好了?”
“那是当然,要不我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你对面?”巴德苦笑了一声,“你还是慢慢听我说说现在我遇到的问题吧!”
“不急不急。你可以让我先猜猜,这样可以缓解一下你紧张的情绪,怎么样?”理查放下茶杯,双臂环抱,向后面椅子的靠背仰去。
巴德摸了摸额头的冷汗,点头说:“也好,你就先猜猜法国本土发生了什么吧。”
“我猜一定有动乱,而且是那些封建势力领导的,对不对?”理查故作神秘地看着巴德的眼睛,微微一笑。
“这你应该能猜得出原因,可我实在不明白,受到皇帝恩惠的小资本家们也竟然公开支持起了那些闹事的叛乱分子,虽说很快就被镇压住了,但我觉得后患无穷呀!”巴德说着说着,自己摇头叹息起来。
“资本家当然不想受到*了,这也应该是意料之中的。”
“那我们应该做什么?”
理查用食指敲打着桌子的边缘处,“等战争到达了本土,他们就没有力气造反什么的了。我估计这场战争马上就会到来了,我们拭目以待?”
巴德点燃一根烟,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来,“你说的不是解决办法吧?你我都是法兰西帝国的一员,我们都有职责效忠于拿破仑陛下,这是无可厚非的,你怎么能期盼着地中海战争波及到本土呢?”
理查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地中海战争,我说的是欧洲战争。你无需多等,不出五年,整个欧洲都将在一片水深火热中。所以呢,你我二人根本无力改变这个潮流。我让你安排的那九个人,并不只是帮助你巩固实力,也是为你日后的鸿飞腾达埋上个小小的伏笔而已。”
“你说话还是老样子,跳跃性太强了。”巴德弹了弹烟灰,“你难道还埋上了其他大的伏笔?”
“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当然不会见死不救,以后你若遇到什么生死攸关的问题,我的伏笔自然会出现。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我让你安排的那九个人好好琢磨一遍,看看还有什么疏漏没有,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现在要是不小心点,以后就有你伤心的时候了。”理查微笑着伸了个懒腰,“我还有去拜见陛下,今天的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过些日子会去你的队伍视察,到时候可要请我喝杯下午茶哦!”
巴德松了松肩膀,“好得很,你可要在陛下面前给我念叨几句好话,最好能许给我几天假期,我可天天盼望着西海岸的阳光呢!”
巴德走后,理查发了份电报,两个小时后,一名青年推开了理查办公室的门,阔步走到理查的身边。
“将军,你回来了。”那名青年恭敬地说。
“你最近过的可算轻松?毕维斯。”理查像叫老朋友一样叫着他。
毕维斯坐在刚才巴德坐的椅子上,微笑着说:“累是累了点儿,不过您交给我的任务我都完成的很顺利。”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是喜欢战争的,可我偏偏让你干了三年多的地下工作,至今也没让你上过战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毕维斯摇头说:“我不清楚将军的思想。”
“你还是那么不喜欢揣摩人的心理。既然你不知道,我也就不告诉你了,你以后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理查站起身来,绕开桌子,走到毕维斯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不过,你已经可以上战场了,你现在是法国第一海军的陆战旅副旅长,怎么样?对自己的职位和安排都还满意吗?”
“第一海军不是巴德将军的部队吗?我非常佩服巴德将军的为人,这次我可是非常满意。”毕维斯会心一笑,露出了两个酒窝,“多谢理查将军提拔了。”
“不不不。”理查摇了摇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次也是个任务,而且是个艰巨的任务,并不是说给你那个永久的职位了。不过如果以后你表现出色的话,第一海军都会是你的。”
毕维斯默然点了点头,仔细听完了理查的派遣任务。
又过了两个小时,理查门外的警卫员走了进来,敲了一下半开着的门,“将军,拿破仑皇帝叫人让您去一趟,您是现在去,还是等晚饭之后?”
理查用手指敲了一下额头,起身说:“看来陛下还是有用到我的地方了,否则也不会如此着急见我。既然事情紧急,我现在就去吧!让马夫拉出我那匹英国纯血马,我要快马加鞭啦!”
巴德走后,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第一海军,而是会见了另一位老朋友。
“哈雷老友,好久不见了,上次我们一起打仗的时候还是二十年前了,我们那时候都是一个海军连队的。现在呢,各奔东西了!”巴德叹息了一声。
“虽然我们效忠的国家不一样,但好在我们所效忠的国家是盟友,就像咱俩的关系一样,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的,只是太忙了,等熬过去这一段时间就好了。”哈雷倒是挺乐观,作为英国海军的总司令,他的语气中倒不像巴德那样怨天尤人。
“你们英国的工业革命都开始了,我们还停留在旧的工业上,经济发展就比你们落后一大截。现在是弱肉强食啊!以后我看咱们两国难免一战呀!”
“这次你找我来恐怕不是只说这个事情的吧?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不妨和老友说说,别这拐弯抹角的了。”哈雷笑了笑,心直口快地说。
“倒真是有个忙需要老友帮我一把,只不过有些难办……”
威尔逊目送巴特远去后,也开始甩动双腿,飞奔回家。他家里唯一的亲人就是他的母亲了,他的母亲玛莉亚一定非常着急,对她来说,威尔逊可是她的心头肉,是她继续活下去的动力,是她在这乱世间的希望。
玛莉亚是个苦命的女人,在威尔逊小的时候就死了丈夫,孤苦伶仃地拉扯着威尔逊长大。现在她没有什么像模像样的工作,有时候帮大户人家打短工,平常时候就帮周围的渔民补补渔网,换取些食物。
可威尔逊又着实不让她省心,威尔逊经常乱跑,有时候一整夜都不回家,问什么都不说。玛莉亚对威尔逊没有什么太大的希望,只希望他以后能吃饱穿暖,无论做什么只要不做坏事就行了。
这次威尔逊又在外过了一夜,他不是故意要惹妈妈生气,而是他必须要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才行。
他黯然走到自家的小破木屋前,妈妈玛莉亚正努力睁开红肿的眼睛,一针一线的为渔民捕鱼网。
“妈妈,不好意思,我又回来晚了。”威尔逊歉疚地推开了那原本就破旧不堪松松垮垮的木门,注视着妈妈的眼睛。
玛莉亚没有抬头,用沙哑的嗓音问他:“你昨天晚上怎么又没回家?”
威尔逊并不是不想告诉妈妈,只是这些话都不能说,说了以后一定会导致严重的后果。加上他也不想谎话欺骗一直对他无微不至的妈妈,所以他只有继续保持沉默。
“我就知道问了你也不说。那就算了吧!你去吃点儿饭,在里屋的桌子上。以后晚上不回来就说一声,别让我为你干着急。”玛莉亚叹了一口气后,便不再说话了,继续编制她的渔网,仿佛那是她永恒的使命。
威尔逊也没再说什么了,走进了里屋。里屋的摆设比外屋还要简陋,只有一张破木板床,上面整齐地叠着一块用青色麻布缝制成的被子,旁边有一块放在石头上的木板,向一边倾斜着,这就是玛莉亚所说的桌子。上面摆着一盘炒得发黑的海带,还有两张黄澄澄的玉米饼。
他的确是有些饿了,拿起一个玉米饼,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了,然后提起筷子,夹了一大口海带,塞进嘴里,使劲儿嚼着。等咽下去这一大口后,他便开始细嚼慢咽起来,一点儿一点儿的捏着玉米饼吃。
不大会儿工夫,那张不大的玉米饼终于被他消耗干净了。他抬起身,向外走去。
“妈妈,我还要出去一下。”威尔逊见玛莉亚没有说话,继续说:“太阳下山前我一定会来。”
“你不用和我说了,可千万别误了你的大事。”玛莉亚没有抬头,叹了一口气,就又开始重复着她的使命了。
威尔逊走了出去。无论他现在是什么心情,他都要走出去。
二十五分钟后,威尔逊来到了城市边缘的一个高大却破旧的黑色教堂前。这是一家孤儿院,里面只有六个孩子,他们由基督教徒阿桑娜照顾。现在阿桑娜出去和其他的基督教徒到城市中央的大教堂里集聚去了,只留下这六个淘气包。
要说一个基督教徒在这乱世之中还能照顾六个孤儿还真是个奇迹。这本是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的,后来一些爱好闲事的人们发现原来这个阿桑娜有三个当兵的儿子,每个月他们都会寄过来一些钱,而这少得可怜的几百里拉就是阿桑娜养这六个孤儿的资本。
威尔逊在这个教堂的门口看了一会儿,并没有进去,他发现这扇涂满黑漆的大门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紧紧关闭着,而是略微有一个小缝隙。别看这个缝隙小,它能办成的事情有时候也不比一个大黑洞办成的事情小。
威尔逊一脚踹开大门,“嗡”的一声,大门缓缓向两边移动。
忽然,威尔逊脸上出现了几滴水珠,紧接着,一个装满水的大木桶“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面上,冰凉的水撒了一地。
“原来这群小淘气在这儿给我下了个套儿,幸亏我留了个心眼。”威尔逊微微一笑,大步走进阴暗的教堂之中。
他刚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眼珠向下移去,发现小腿前面有一根绳子正绷直着。他又用余光看向两旁,两根粗大柱子的后面郝然躲藏着两条人影。
威尔逊提起脚尖,将绳子提起一点儿,然后双手抓紧绳子使劲向后跑了两步,那两条躲在大柱子后面的人影一下子窜了出来。
“比尔克莱斯特,想不到是你们两个小淘气。”威尔逊一把拉过两个小孩子,用中指弹了他俩的额头一人一下。
比尔的个子在同龄人中算高的,身体很健壮,虽然刚刚八岁,但已经有了四块腹肌了。他拉扯着两个拳头,像从威尔逊强有力的手掌中挣扎出来。
克拉斯特是个内向的孩子,平时很少说话,但是个小基督徒,平时经常和阿桑娜一起去教堂,今天由于要参加捉弄威尔逊的计划,就留了下来。
“不要反抗了,你们现在已经被我捉到了,你们现在就是输了,乖乖站在这里不许动,等我抓到他们四个再来找你们。你们如果要动一下就是违反游戏规则了,以后我可就不和你们一起玩了哦!”威尔逊笑着拍了拍他们两个的后脑勺,松开了他们两个的小拳头。
比尔活动了几下手腕,用着自信却不高傲的口气对威尔逊说:“以后我就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抓到我了,你可要小心点儿!”
克莱斯特抬起头看着威尔逊温和的脸,拉了拉他的衣角,用稚嫩的六岁孩子的口吻说:“威尔逊哥哥,他们藏的地方很隐秘,你要小心一点。”
威尔逊微笑着向前面走去,走到了一个更阴暗的走廊处,两边整齐地晾晒着白色的床单。他平稳地向前走着,只听一个怪声划过耳畔,说时迟,那时快,威尔逊飞快地猫下腰,前冲了一段距离。
再回头看时,两个男孩子一人怀中抱着一个木桶,两人浑身都是金黄的沙子。原来他们是想用这两桶沙子来暗算威尔逊,却没想到威尔逊的反应如此迅速,不仅扑空了,还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浑身上下都弄满了沙子。
“莫雷凯利,瞧瞧你们的样子,快到井边弄点水洗洗去!”威尔逊不禁笑了起来。
莫雷和凯利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跑向教堂后院的水井旁。
威尔逊觉得后院不会有人了,就转身回去。
刚要迈步,教堂顶部的悬梁上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威尔逊猛然抬头,两条身影迅速窜了下来,从三米高的地方窜下来,加上飞冲的惯性,威尔逊被“光荣”的冲击到五米意外的地方。
威尔逊努力想睁开双眼,却发现被牢牢地封锁住了。不仅这样,浑身上下的每一寸骨骼仿佛都被禁锢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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