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萧萧从没遇到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一下竟无言以对,毕竟话是他自己放出去的,只要渠年不敢应战,他也绝不勉强。秦渠年不要脸,他还要脸呢!当着天下人的面,怎么出尔反尔?同时心里百思不得其解,长铭这么美丽热情的女人,身份又如此显赫,怎么会喜欢上这种烂人?
他不知道的是,做销售的人大多都是不要脸,要脸的销售早就饿死了,也活不到今天了!
渠年一看司徒萧萧不吱声了,心下宽慰,这时转头看着那司仪,道:“你还愣着干嘛?赶快宣布吧!今天这事已经结束了,除了你之外,没人愿意趁人之危,那不是禽兽干的事情吗?”
司仪当然不会同意,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不怕死的,怎能轻易放弃?虽然他是在自作主张,但他也看出来了,天子并没有反对他这样做,那说明他的做法刚好吻合了天子的心意,看来他赌对了!既然赌对了,那肯定要下大注了。
这时没有理会渠年,而是远远看着司徒萧萧,大声道:“司徒公子,既然你已经挑战了,那就上台来吧。作为挑战者,不管擂台上的被挑战者同意与否,都无关紧要,刚刚秦公子挑战马步天,其实马步天也是不愿意的,但秦公子不是还是上来了吗?所以你也不必理会秦公子的想法,陛下会主持公道的,请司徒公子过来吧!”
渠年听得眼都直了,这家伙颠倒黑白,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只可惜自己现在没有话语权,人微言轻,要不然肯定要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而且这家伙死猪不怕开水烫,骂他已经没有了意义。这时转头又望着司徒萧萧,道:“司徒公子,别听这个死胖子一派胡言,我知道你是孤影门门主的侄子,身份显赫,绝不会干出趁人之危这种卑鄙勾当,那都是不要脸的人才干出来的事情。”
若换做平时,既然渠年都说出这样的话,司徒萧萧自持身份,也是不屑于动手的,但他真的想杀了渠年,特别是想到长铭刚刚悲伤欲绝的神色,心里更是恨意滔滔,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他眼前,就这样放弃了他也觉得不甘心,所以他犹豫了一下。
周伯邑站在上面,这时低头看着司徒萧萧道:“司徒公子,秦公子剑法了得,大家有目共睹,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一旦上台,就是生死之战,可不要白白丢了性命,也丢了孤影门的颜面哪!”
刚刚司徒萧萧用激将法对付渠年,但渠年不吃这一套,激将无效,而他自己却吃这一套,抬头看着天子,眼中流露不屑,当然,不是不屑天子,还是不屑他的话,这时说道:“秦公子如果真敢应战,取他性命,如同探囊取物。”
周伯邑一听这话,心中暗喜,但脸上没有表露,道:“朕不信!”
司徒萧萧道:“陛下不信我也没办法。”
周伯邑道:“既然司徒公子这么有信心,秦公子也这么有信心,朕就觉得好奇了,那你们两个究竟谁更胜一筹呢?”
边上的韦公公这时配合说道:“陛下,那让司徒公子上台比一下不就行了吗?不就可以分出胜负了吗?”
周伯邑道:“但一上擂台,必分生死,万一司徒公子有个闪失,该如何是好呢?”
当着长铭的面,司徒萧萧最不喜欢听这样的话,这时说道:“只要秦公子敢战,我的闪失与陛下无关!”
周伯邑道:“既然司徒公子跃跃欲试,如果不给司徒公子这个机会,倒好像是秦公子怯了,秦公子是朕看中的人才,那是万中无一,他是不会输给司徒公子的,秦公子就站在擂台上,如果司徒公子不怕死,尽管去挑战便是吧,秦公子只是在谦虚,如果你不敢去,朕也不勉强!”
最后这句话就是刚刚司徒萧萧刺激渠年的,但没有效果,现在周伯邑又原封不动地把这句话拿过来刺激他,效果明显,司徒萧萧本来就想杀渠年,心里正犹豫不决,被天子这么一刺激,如果自己再不上台,倒好像真是自己害怕了一样。这时便道:“既然陛下这样说,那我便去会会秦公子!”
说时,转身就把手里的折扇递给影子,,又从影子的手里拿过一把剑,直接从看台上跳了下去,人群纷纷往两旁避闪,给他腾出一条路来。
渠年一看司徒萧萧杀气腾腾地走了过来,心里也是恼怒,这时看着天子,大声道:“陛下,如果你想杀我,直接下旨便是了,何必这般处心积虑?陛下不觉得车轮战有失公平吗?”
边上的司仪喝道:“放肆!”
周伯邑倒是没有生气,反而喜欢看秦渠年狗急跳墙的样子,这时说道:“朕向来公平,你刚刚挑战马步天,马步天也是在车轮战,而且他还战了两场,如此算起来,你还是占了便宜!你是朕看中了人才,朕就是想让你历练一下,你要明白朕的一片苦心,不要辜负朕的一片期望啊!”
因为现场这么多人,没有几个人知道渠年敲诈过天子,有人感觉,天子是因为忌讳渠年的才华,生怕他为齐国所用,所以就想除了他。现在听天子这么一说,就有人感觉天子的话很有道理,说不定天子真的是为了历练渠年,如果渠年今天大放异彩,天子以后肯定会重用他。
但渠年心里就跟明镜一样,天子就是想不择手段弄死他,可是他现在已经沦为砧板上的鱼肉,根本无力反抗,如果不屈服于天子的意志,只会死得更快。他便不想跟天子去争辩,争辩也没有意义,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争取活着走下擂台,如果不能离开擂台,那他也只有死路一条了!这时就看着天子说道:“承蒙陛下器重,但我个人体力毕竟有限,如果车轮战没完没了地战下去,最后不要说孤影门的司徒公子,再战几场,等我精疲力竭,估计随便上来一个人,都能杀了我。如果是那样的话,陛下不如直接下旨杀了我,没有必要一个一个地战下去了。”
周伯邑就是想光明正大地杀掉渠年,让他可以像看戏一样,慢慢观赏,所以也怕渠年撂担子,如果渠年坚决不比试的话,司徒萧萧也未必会杀他,到时也就只能暗杀了,那样也就没有趣味了。这时便安慰他道:“你放心。朕是爱惜你的,只要你能赢了司徒公子,今年的围春大会就此结束,你就是本届围春大会的头魁,我想没有人会不服。只要你经得起考验,朕必定重用于你,让你在王都大展拳脚。”
他这句话确实不假,本来渠年赢了马步天,就已经没人敢上台了,如果再赢了孤影门的司徒萧萧,那更不会有人不服了,就算司仪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再上台车轮战了,如果强迫别人上去,有失体面,让天下人耻笑。何况他见司徒萧萧这么有底气,也是充满了信心,毕竟司徒萧萧已经目睹了渠年跟马步天对战的全过程,除非他是一个憨子,要不然绝不敢贸然上台。
渠年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接受司徒萧萧的挑战,他才有机会走下擂台,毕竟天子已经允口了,只要他赢了这一战,围春大会就此结束,当着天下人的面,天子不会出尔反尔。虽然天子以后肯定也不会放过他,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争取先活着走下擂台。这时便道:“既然陛下这般说了,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也显得不是抬举了。那好,天下人在此作证,我就带伤再比一场!”
周伯邑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司徒萧萧就从擂台下跳了上来,跟渠年相距一丈远,这时淡淡说道:“秦公子,既然你已经接受我的挑战,那就开始吧。”
渠年本来跟他无冤无仇,虽然这家伙有些狂妄,但他心里并无恶感,后来看这家伙来挖他的墙角,甚至还有点喜欢他,没想到这家伙不自觉,挖他的墙角,刨他的红杏,他都可以忍受,结果这家伙竟然还想杀了他,太过分了,世上哪里有这种人?吃人家锅里的东西也就罢了,临走还想把人家的锅也端走!可耻可恨!
渠年之所以确定司徒萧萧要杀他,因为道理很简单,上了这个擂台,就要分出生死,那他肯定不可能是来送死的。所以渠年现在看他就不顺眼了,只觉他面目可憎,这时白了他一眼,道:“你说开始就开始啊,擂台是你家开的?这是围春大会的擂台,只能是筑化境的修士才能参加,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修为?万一你是来扮猪吃虎的呢?”
这话到时说的合情合理,但凡参加围春大会的人,都是被仔细检测过,才能上擂台,渠年刚刚之所以没人检测,因为没人把他放在眼里,就是让他上台来送死的,检不检测都是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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