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智生虽然心里生气,但也不敢答应,还是假装什么也没听见,置若罔闻,低头看着地上一只蚂蚁搬家。
叶无多这时看着渠年道:“那你说这个人该怎么处理呢?”
渠年道:“这种人渣就应该杀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而且只要他死了,我们掌门姑娘走也踏实了。”
段水流一听这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毕竟他还有自知之明,在飞升的修士眼里,他的性命如同蝼蚁,只要有杀他的心思,他就根本没有生还的希望。
段水流急道:“仙人,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这是公报私仇,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水门了。”
叶无多就转头又边上一个手下淡淡说道:“杀了吧!”
言语之清淡,真的是如同踩死一只蝼蚁。
段水流只觉头皮一麻,感觉自己真的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大家一起来吃羊肉,结果羊肉没吃着也就罢了,就他一人惹了一身骚,心里那个憋屈啊,但他也知道,就算心里再憋屈,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根本无力反抗,这时转身就跑。
结果刚跑两步,叶无多的手下就出手了,确切地说,没有人看到这个手下是怎么出手的,就感觉眼前一花,一道白影形成了一个椭圆形的轨迹,从段水流的面前穿过,等到那个手下回到原处的时候,段水流的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痕,脸上带着不甘,就软软倒了下去。
他以前最喜欢到水门来,没想到最后上天也成全了他,让他死在了水门。
人群看得倒吸一口凉气,上万人吓得鸦雀无声,没有一点脾气,包括流水门带来的弟子,没有人敢上前为段水流说一句公道话。特别是唐智生和十大掌门,看得毛骨悚然,因为他们也是主谋,渠年可能也不会放过他们,生怕下一个人就轮到他们,但这个时候他们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能缩在人群里,借助人群的掩护,拼命往后退。
虽然唐智生的心里也充满了恐惧,但他不得不承认,秦渠年这家伙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想上衍宗来的这个人,秦渠年跟他们一样,并不认识,而且这个人也是来抢金血跳蚤,算起来也是秦渠年的仇人,结果被他三言两语一忽悠,不但化干戈为玉帛,还把自己成功地混进了上衍宗,甚至还把对方变得跟他手下一样,让他杀谁就杀谁,不带有一点疑虑的。
看来这个王八蛋已经把利用别人的手段,运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想这家伙修为不高,但广场上这么多高手,没有一个人没被他利用过,全部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就连这个仙门来的人都不能幸免。怪不得鹤垂之临死前会说,如果不把这家伙除掉,杀满门就是紫菱宫的前车之鉴,看来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没有用了,人家已经抱上粗大腿了,说什么都晚了。
就在他抱着侥幸心理,准备从人群里慢慢遁去的时候,渠年却叫了一声:“宫主——”
唐智生坐上宫主之位已经好多年了,听人叫过无数声宫主,唯独这一声宫主,听得他肝胆俱裂。刚刚段水流叫他的时候,他可以假装自己耳朵聋了,但渠年现在叫他,他却不敢聋,这是就从人群里胆战心惊地走了出来,谄笑一声道:“小兄弟,你叫我?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咱们都是自家兄弟。”
虽然这些人都是来为难他的,但渠年并没有打算杀光他们,毕竟是自己先欺骗了他们,利用了他们,感觉他们现在来找金血跳蚤,也是情有可原的,他之所以选择杀断水流,是因为这家伙太不自觉,太可恨,平时调戏水冬凝也就罢了,刚刚还刺伤了跳跳,还侮辱了他,而且就是因为段水流,这些人才动了吃跳蚤的想法,所以段水流不杀,心里愤恨难平。
而其他人虽然也想吃跳蚤,但没有太粗鲁,何况人家来了上万人,他也不忍心全部杀光,再说了,就算他忍得下心,那个紫衣青年又不是他的手下,万一拒绝了他,反而显得他不自觉。
所以他懂得见好就收,不能一直拿着鸡毛当令箭。这时就看着唐智生道:“我希望我们走了以后,你不要再来为难水门。”
唐智生一听这话,看来自己这条命是捡下来了,顿时喜出望外,道:“兄弟你放心,我一直都没有为难过水门,这一点水掌门心里也是清楚的,我一直都在照顾水门,都是段水流这个不长眼的,没事经常来骚扰水掌门,我是不知情,如果我之前知道的话,都不用你开口,我早就把他给处理了!你就放一万个心,从此以后,没人敢来骚扰水门。”
渠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先回去吧。”
唐智生如蒙大赦,忙道:“那行那行,那我们现在就回去了,告辞!”
说完就招了下手,上万人就灰溜溜地下山了,这个鬼地方一刻都不想多待,太可怕了,上万人的性命就悬于人家一念之间,如果人家想杀了他们,就看刚刚人家出手的速度,他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说实话,在这一刻,他们的心里是充满羡慕嫉妒的,嫉妒那个秦渠年,因为人家可以去上衍宗了,而他们也只能在这个小地方称王称霸,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大的发展了。关键是这家伙根本就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靠两片嘴皮子,三言两语就混进了上衍宗,如果换成他们,就算是磕破脑袋,人家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看着这上万人狼狈下山,水冬凝的心里也踏实了下来,经过渠年这番拉大旗作虎皮,也算是震慑了紫菱宫和十一门派,就算水门再弱,她的哥哥再弱,想必这些人也不敢再来招惹水门了。心里也不由一阵感叹,这个秦公子利用别人的手段真的已经登峰造极了,看见谁都想利用一下,就是没有利用过水门,还一直在帮助水门,想到这里,这让他的心里隐隐有些感动。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渠年最先利用的,就是水门。
叶无多这时说道:“现在可以带上跳蚤,踏踏实实的跟我走了吧?”
渠年忙道:“这当然可以。现在无牵无挂了。那我们这么多人怎么走啊?我们不会飞呀。”
叶无多道:“你们五个人,加上一只跳蚤,就算六个人,分为两组,我两个手下带着你们走。”
渠年应了一声,就把五人一跳蚤分配了一下,费飞和白小牙跳蚤一组,费飞拉着白小牙的手,白小牙的另一只手就抱着跳蚤,不过叶无多也怕回到家里,让人看见这只跳蚤,所以就让水门的人拿一个床单过来,把这只跳蚤给裹住了。
而另一组就是楚三敢拉着渠年的手,渠年拉住水冬凝的手。
然后叶无多的两个手下,就拉住费飞和楚三敢的手,带着他们就飞了走来,冲天而起。
水冬凝因为空着一只手,就在空中向水冬悟挥了挥手,大声道:“哥,你回去吧,我会回来看你的……”说时泪水潸然而下。
水冬悟站在原地,不停地向他们挥手,泪水也模糊了眼眶,其实他早就知道,渠年那四人对于水门来说,只是匆匆过客,不可能一直留在水门的,没有任何一个浅滩能留住一条龙,但愿他们能照顾好他的妹妹。
渠年这时转头看着水冬凝,道:“冬凝,别难过,以后我们会飞回来看你哥哥的,只是短暂的离别而已。”
水冬凝听他这么一说,心情就好了很多,郑重地点了下头。其实直到此刻,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上衍宗,别人打破头都想去上衍宗,但她却一点都不感兴趣,可能她还是舍不得跟他分开吧。
因为她的手就紧紧抓在渠年的手里,刚开始分别的时候,被离别的情绪困扰,没有在意,现在才反应过来,就感到非常羞臊,这可是他这辈子除了他父亲哥哥之外,第一次有男人牵她的手,这让她的心头如同小鹿乱撞。不过凭良心讲,手被抓到他的手里,她的心里感到无比的踏实。
可能是他们五个人太重的缘故,那两大高手带着他们也有点吃力,飞的不是很高,也不是很快,但费飞毕竟是第一次尝试飞翔的感觉,望着脚下连绵起伏的山脉,只感觉心惊肉跳,如果不是跟这个高手不熟,早就嗷嗷大叫了,这时紧紧抓住那个高手的手,生怕那个高手会松手,那他如果掉下去,真的就要摔成人渣了。
不过说实在话,这种飞翔的感觉实在太刺激了,有种睥睨天下的味道,像极了他们所渴望的人生。他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到这片大陆,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腾云驾雾,纵横天下吗?所以他们心里都在想,终有一天,他们一定要自己飞,而不是像一只菜鸟一样,让别人带着飞。
渠年转头看了一眼,心里一阵感叹,真的是世事无常,半个时辰前,还坐在院子里悠闲地拉着那二胡,没想到半个时辰后,人生就走到了岔路口,又踏上了另一条未知的路,未来有什么在等着他?他也不知道,只觉前程浓雾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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