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宸话音刚落,桑娜二话不说放下筷子,捂着脸迅速往后院跑去。
叶宸眨眨眼,狐疑道:“桑娜这是怎么了?
饭还没吃完就跑了?”
季华急忙说道:“夫人,属下去看看她。”
“噢,那你快去吧。”
叶宸刚说完,季华“嗖”一下迈开大长腿迅速追了出去。
这速度!把叶宸和白擎夜看得一脸懵。
叶宸狐疑望向崔云志,崔云志一脸无辜:“小师妹你别看我,这事儿我不敢说,我怕桑娜会打我,季华会怨我。”
“这么严重?”
崔云志一脸认真:“绝对严重。”
“行,那我就不问了。”
叶宸淡淡道。
这里面一定有事,回想起昨晚那一幕,她决定当个甩手掌柜。
崔云志松了口气,给叶宸竖了个大拇指:“还是小师妹心疼我。”
“不必刻意套近乎,这不叫心疼,这叫给你面子。”
白擎夜毫不留情道,“万一你被打成猪头,宸儿不好向师父交差。”
崔云志:人艰不拆。
阿依塔笑着道:“我发现,咱们旅途中多了崔大哥,好像变得欢乐很多啊。”
叶宸点点头:“不光现在,就算等回京以后,咱们府上也不会寂寞。”
“夫人的意思是崔大哥要在咱们府上长住吗?
住多久?”
阿依塔有些好奇。
“你问他。”
阿依塔便把目光望向崔云志,崔云志挠挠头:“呃,这个得看情况吧。”
住多久他也不知道,但是从师父的授意中可以听出,势必要住一阵子的。
根据叶宸和白擎夜的计划,明日便是离开渔港镇启程回京的日子。
上午时傅海清让人给白擎夜送了封书信,写了三件事。
第一,得瘟疫的百姓已经全部好转;第二,昨日后院那匹枣红马暴死后,马呈曾去后院调查过,并且上报。
在渔港镇,对于这种天灾人祸百姓无辜损失的案子通常由府衙赔付,傅海清当即让客栈掌柜上报损失数额,并吩咐财政着手办理。
第三,往水井中投放死老鼠的两名黑衣人,其中之一正是死去的女尸。
通过有效排查,傅大人找到相关目击证人已经得到线索。
剩下的任务,便是找到另外一名黑衣人,这件案子便能水落石出。
白擎夜已经知晓逃走的黑衣人是慧圆,但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所以写了回信告知傅海清若无人认领尸体,到期可以先结案。
至于剩下的黑衣人,他会亲自调查。
下午叶宸和白擎夜去镇上闲逛,买了一些当地的特产,送回客栈之后又去了沙滩。
叶宸特别喜欢沙滩上的贝壳和五彩光色的石子,桑娜和阿依塔帮她捡了很多。
在码头游览时,又碰到出海人刚刚打捞回来很多珍珠和红珊瑚,白擎夜相中了一大块红珊瑚和几串天然珍珠,大手一挥将其买下。
“宸儿,这块珊瑚和珍珠都是上等品,不比进贡皇宫的差,我把它买下来拿回去给你做首饰。
你想做什么样的,便做什么样的,可以每天换着戴。”
叶宸咋舌,“珍珠还好,可这块珊瑚也太大了,做首饰怎么用得完?”
她猜着,白擎夜这是为以前的事耿耿于怀。
曾经清平给她的那些红珊瑚手串项链什么的,都是品质最差,府中姑娘们不要的。
其实叶宸也有一套上等红珊瑚的首饰,是慕容氏留给她的遗物,曾戴过一回。
叶宸当时是这么想的,既然清平为了做面子要给,叶宸便受了,一方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另一方面有就比没有好。
就算不是上等红珊瑚,也有它的价值所在,拿来赏人也是极好。
这对于当时手头不富裕的叶宸来说算得上添砖加瓦。
后来这些次品被桑娜和阿依塔瞧见,一起收进了箱底,许久不曾见过天日。
“不怕,你想做多少件便去做多少件,送人也好,收进库房也好,都随你。
实在用不了的,给咱后院的小白也做一条项链,让它戴着美美。”
叶宸唇角轻挽,眼中闪过一抹柔光:“别说,咱们出来这么久了,我真得很想它。”
小白是一匹小母梅花鹿,每次见到叶宸,比看见救了它的白擎夜还要兴奋,深得叶宸喜爱。
当然这也是因为叶宸陪伴小鹿的时间长,而白擎夜要忙着处理国事,自然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小鹿玩耍。
短短几个月过去,小白已经从毛茸茸的小鹿长高不少,性格活泼身体健壮。
叶宸和它的感情也越来越深。
相比于在海边流连的几人,季华下午稍微忙了些。
因为明日一早要踏上返京征程,所以置办装备的事宜便交由他来完成。
崔云志不喜欢去捡贝壳,便跟随季华一起去了街上。
经过千挑万选,在暮色降临之前,两人赶回一辆马车。
马车由两匹高头大马牵引,一黑一红长得很健壮,鬃毛熠熠发亮。
车厢十分宽敞,内设软榻,乘坐五六人不成问题。
来时五人,回去变六个。
好在崔云志长得不胖,便和季华一起坐在前座驾车。
至于红珊瑚就绑在车厢后面安置,倒也太占地方,车厢角落中装载着其他物品。
日阳的光辉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照亮大地每个角落,叶宸和白擎夜观完日出正式踏上行途。
经过一个晌午,桑娜季华和崔云志三人之间心照不宣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对于发生的美人出浴图事件只字不提。
也不知道季华对桑娜说了什么,桑娜似乎已经原谅了崔云志,不再因为他搂抱过季华而排挤他。
其实崔云志这人心不坏,不过是喝醉了酒失了礼仪,没什么大问题。
至于美人出浴图,即便他们都不说,但叶宸也差不多猜到了。
好在几人之间气氛重新和睦起来,她便也不再提。
清晨露水浓厚,季华驾着马车还未走出渔港镇牌坊,就见牌坊下立着一个身影。
正是傅海清。
这时的他没穿官服只是身着单衣,身上披着一件补着布丁的旧夹袄,脚底的鞋子大拇指处有破烂,又被针线密密实实缝起来,手里提着一个布面包袱。
包袱似乎有些沉重,傅海清用力抓着,整个人显得有些佝偻和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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