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醉这块地皮早被叶宸收入麾下,白思宸小时候就跟随母亲来收租,十分熟悉。
店小二对永宁郡主同样熟悉,轻车熟路领着贵客往里走去。
室内大堂熙熙攘攘,白思宸一入内,立刻有数道目光探来。
在坐的都是三五成群的年轻男子,各个青衫白袍斯文儒雅,看到来人很是惊讶男子的俊秀容貌和一身贵气。
白思宸晃着折扇,神色自若穿过大堂,来到楼上进入房内。
大概饮了一盏茶的功夫,其他几位也陆续到了。
秦宝如、司空瑞云都装扮的飒爽简洁,和白思宸差不太多,唯独连沁蓝与众不同。
她是几人中最后到场,装扮也是最惊艳的。
水蓝色贡缎素雪长裙,藏蓝珍珠簪绣鞋,梳着朝云寒烟髻,斜插一支玉荷宝金簪,鹅蛋脸柳叶眉,薄粉轻施,手里拿了一盏织金象牙柄宫扇,进门时一颦一举风情万种。
白思宸看懵了,抓着瓜子的手僵在半空,一时忘了嗑。
“姐妹,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今天的连沁蓝美是极美,可这和平时反差也太大!“咦?”
秦宝如笑道:“咱们京城四美说好了要一起做纨绔,你这是打算要从良?”
“……”连沁蓝的父亲是武将,她从小习武性格大咧,虽然容貌和身段不错,可啥时候这么“大家闺秀”过?
所有人都感觉不可思议,连沁蓝冲她们眨眨眼,转身吩咐小丫鬟把屋门关上。
小丫鬟领了命令,小心翼翼把木门掩上,又去关卷帘。
在卷帘坠落的同时,只见连沁蓝一把丢掉手里的宫扇,拎起裙边大摇大摆走到桌前,从果盘中捡起一粒葡萄丢嘴里狠狠嚼了几口。
扇子落在地上,几滴紫色葡萄汁瞬间滴溅到扇面上,连沁蓝懒得多看一眼。
“你们以为我想啊?
都是被我爹逼的。”
联想起最近发生种种,司空瑞云很快明白了,笑着道:“你是不是也被你爹逼着报了名?”
“对啊,都怪皇上,怎么今年突然转了性?”
连沁蓝一脸郁闷,“我爹让我以后必须时刻注意言行,不能再和以前那样。”
“哈哈,我也是。”
“还有我。”
司空瑞云和秦宝如都附和道,“不过我们比你稍稍好些,家人没逼着一定要向你一样打扮这么惊艳。”
“哎……我太惨了。”
白思宸坐在檀木祥云八仙桌前,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继续嗑瓜子。
“都是自己作的,还怪别人?”
“谁叫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五六天穿女装?
除了除夕、上元、中秋还有宫宴上能看出你是个女人,其他时候你都只穿男装。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本来就是个男人呢。”
“就是,像你这样的,你爹能放心才怪!”
秦宝如毫不留情来了个补刀杀。
连沁蓝不服:“切!本小姐就喜欢女扮男装怎么了?”
白思宸神色自若:“没怎么,有能耐你继续?”
连沁蓝撇嘴:“臭思思,就知道看我笑话!”
白思宸捡起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嚼了几口咽下,“我说的是实话,物极必反,懂?”
“哼!”
连沁蓝心情很不爽。
白思宸没再搭理她,摆摆手:“行了,都坐下看看还想吃点什么?
随便点,今儿姐请客。
对了,等会儿楼下还有戏唱,是阿宴的,今儿这趟咱们来得不亏。”
“那敢情好。”
连沁蓝耷拉的小脸总算活跃了些。
几个姐妹都拉过椅子围着八仙桌坐下,白思宸坐主位,对面坐着秦宝如,连沁蓝和司空瑞云分别坐侧方。
四位姑娘年纪相仿,因为性格合拍,时常一起玩耍。
秦宝如长了一张精致的小圆脸,大眼睛皮肤白皙,浑身上下圆圆润润,俊俏而富态。
秦老太太对孙辈们一向溺爱,王静月其实并没有太多机会亲自教养儿女。
幸好儿子一直习武强身,长大后从胖嘟嘟变成高大精壮,王静月这才安心。
可小女儿宝如一直到现在还没退去婴儿肥。
王静月每每提醒婆母,说宝如比其他同龄姑娘胖了十多斤,秦家老太太并不以为然,说这叫福相!那些小姑娘才八九十斤太瘦弱了!大抵是还没长开。
王静月无奈,只得让宝如平时少吃些,尽量多运动。
说起瘦弱,四人里属司空瑞云最细条,她是真真比起宝如瘦了十几斤。
柳叶眉瓜子脸,纤细如莲。
她父亲是国子监学士,自幼受家教熏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唯独不会武功。
论习武四人又各有千秋,司空瑞云是一点儿不会,家里也不支持。
而白思宸和秦宝如则是家里支持,却从小偷懒不喜习武,空有花把式并无真才。
四人中武艺最厉害的属连沁蓝,十二岁就能以一人之力暴打街上三五成群的混流子。
大家又点了些糕点水果和茶水,小二忙不迭地送进来。
四个小姐妹各自禀退小丫鬟,让她们在屋外楼下便玩耍,随后在房间开启了欢乐茶话会。
白思宸忽然凑近连沁蓝的脸,轻轻用手指揩了一下,惊呼:“别说,近阵子皮肤很滑嫩啊,姐妹。”
连沁蓝一脸嫌弃将她的手推开:“莫挨老子,你还是喊我连哥更好听。”
“我去!以前你女扮男装大家喊你连哥就算了,你现在穿的是女装,再喊你连哥,你不觉得膈应?”
秦宝如笑着接口:“可不是,别说你别扭,我看见你今天都感觉别扭。”
司空瑞云起身把屋里角落摆的铜镜拿过来,“喏,沁蓝你自己瞧瞧,果真是个美人坯子呢。”
连沁蓝吓得寒毛都立起来了,捂着眼睛嚷道:“不看!拿走!”
“哈哈哈……”“别光看我笑话啊,”连沁蓝郁闷极了:“你们不是都报了名?
到时一起作伴逃跑呗?”
秦宝如“啊”了声,瞪大眼睛:“你疯了?
在宫里你往哪儿跑?”
“就是。”
司空瑞云也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还要不要爹了?”
戏弄皇家罪大恶极,几人平时虽然爱玩,可道理都懂。
连沁蓝“嘿嘿”一笑:“我说的跑当然不是真跑,而是想办法落选啊,笨!”
秦宝如似乎被说动了心:“什么办法?”
“呃……暂时还没想到。”
“那你说个毛?”
“只是打个比方嘛。”
“害我白高兴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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