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我真是大昏君 > 第一百九十八章 封赏,封赏

如果没有后金,虎墩兔愿意怎么折腾都行,把蒙古诸部搅成一锅粥,也是朱由校愿意看到的。

    但现在,处理与虎墩免的关系,在蒙古诸部的内战中如何应对,就很考验政治智慧了。

    别人只能猜测一两年,或许是三五年的形势变化;朱由校却能看到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后亚洲,乃至世界格局的演变。

    远在欧洲的英、法的崛起,可能还过于遥远,对于中国的影响很小。至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无法对中国形成实质上的威胁。

    但在北方,沙皇俄国已经建立。现在的实力还不甚强大,但其迅速崛起的速度,以及向远东的疯狂扩张,却令朱由校十分忌惮。

    除了忌惮,朱由校也是野心勃勃,贝加尔湖等广阔的远东土地,他岂能不眼馋,岂能不想并入大明的版图?

    这个世界很大,各个国家的版图也远未成形固定,有着巨大的改变的空间。对于大明来说,人口的增长,土地的需求,这是早晚要解决的问题。

    如果土地足够,又何来兼并一说?如果疆域广阔无边,就是出个败家子,也能剩下不少吧?

    所以,不管是向北,还是向南,抑或是向东向西,为大明子民争夺更大的生存空间,将是朱由校平辽之后的重任。

    愚者有愚者的快乐,智者有智者的烦恼。

    朱由校的快乐始终有限,就是因为他想得太多,知道的太多了。

    终于询问完了虎大威等人,皇帝比较满意,坚信自己选择的强军道路是正确的。尽管花费较大,但这将是保证大明北方安全的有效手段。而且,先期投入,后期收回,甚至是大有赢余,不亏本。

    “众位爱卿皆是我大明子民。”朱由校很满意地回到御座,对着下面的将领们和熙说道:“朕不以民族论高低,只看表现和功绩。飞骑营还要扩充,朕不亏待功臣,而你们就是榜样。”

    吸引更多的蒙古人归化,虎大威等将领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绝口不提归化二字,也是不让他们有疏离感。

    “微臣明白。”虎大威躬身奏道:“万岁胸襟似海,赏罚分明,飞骑营扩充不是难事。”

    朱由校含笑颌首,说道:“不光是为国征战,便是做寻常百姓也好。牧马养牛,耕种经商,只要守法遵纪,一样是大明子民。”

    虎大威躬身应是,并不以之为怪。北方边镇的归化蒙人不少,也确实不全是从军。

    他当然不会想得太过深远,不知道皇帝的最终目标是使所有蒙古人归化,成为大明这个多民族国家的一分子。

    朱由校又转头吩咐王体乾,带几个侍卫去把海兰珠和布木布泰暂时关押起来,才给虎大威等人颁赏后令他们告退。

    ……………………

    赏罚分明是必须的。特别是对于为国征战的武人,朱由校一直比较慷慨。

    但有一点,那就是爵位,他一直没有轻授。尽管皇帝常说不吝封候之赏,可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都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殊荣。

    至于民爵,则和真正的爵位没有什么可比性。真正的爵位,应该是公侯伯子男这五种,相当的尊贵难得。

    明朝初期,太祖朱元璋将封爵标准定为“非社稷军功者不得封”,并在《大明律》中明确规定“文官不许封公侯”。

    从靖难之变以后,封爵标准有些松泛,但文官要封爵,还是要立下军功方可名正言顺。

    到嘉靖时期,由于军功冒滥现象严重,以及武官地位低下,重文轻武体制的建成,逐渐出现了武官难封的现象。

    有很多勋臣更以武职封爵为耻,尝云:“我勋爵,非军职。”,意味着封爵标准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随着重文轻武的体制建立及统治者个人品行才能的因素,朝廷文官勾结压制武将,使武官封爵越来越难。

    可以看到,从嘉靖元年开始,一直到崇祯十六年的百余年时间里,以军功封爵者,仅辽东总兵李成梁一人封宁远伯。

    史载:李成梁军功冠于世,然为其得封也“灌输权门,结纳朝士,中外要人,无不饱其重赇,为之左右。”

    也就是说,甭管你军功高不高,高到什么程度,也得走门路,四处撒钱贿赂,让朝中人为你说话进言。

    朱由校曾就此问题询问过礼部老臣,按照他们的解释,自嘉靖朝始,“盖祖宗朝都督有劳,宁封流伯而不加保傅,典制一变也。”

    说得简单一些,朝廷用更多的虚衔来赏功,给封爵的道路增添了无数的关卡。

    比如军功赏赐,先升官阶,都指挥佥事,都指挥同知,都督佥事,都督同知,都督。

    直到最后升无可升,才有可能封爵。所以,武将们距离封爵越来越远,以最厉害的戚爷爷为例,他最高才熬到了少保兼太子太保。

    至于追封,则是死后哀荣,与生前拜将封侯,又是大不相同。

    比如民族英雄秦良玉,生前被封为二品诰命夫人,明朝灭亡后,才由南明王朝追谥为“忠贞侯”。

    朱由校对此也有疑惑,不是公侯伯子男嘛,封伯封侯不容易,那子爵和男爵呢,为什么没人得到?难道是哪位祖宗把子爵和男爵废除了?

    不懂咱就问,有的是研究什么典籍规章的臣子。果然,答案找到了,令朱由校甚是满意。

    原来,明朝并没有什么正式的诏书或文件废除子爵和男爵,只是洪武后就没人封过这两个二爵位。

    到了靖难之后,永乐大帝要能觉得象太祖一样大封世袭公侯不太好,于是“靖难功臣”大多是世袭伯爵,还有一批无法世袭的侯爵伯爵。

    同时,永乐大帝提升了伯爵的品秩,为一品官以上,这样才使得靖难的勋臣们身份不同一般。

    而子爵男爵则因为待遇品秩太低,缺乏作为尊崇地位身份的价值,慢慢地就自然而然的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

    或许是这样的结论,但对朱由校来说,这都并不重要。只要没有什么规章典籍束缚他,改制就不称为改制,规矩可以从他这里立起。

    当然,朱由校要立的是好规矩,是激励机制。可不象历史上的木匠皇帝,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啥功劳没有,平白就封了肃宁伯。

    这还不算什么,没过几个月,朝廷兴修三殿告成,魏良卿又晋宁国公。要知道,当年跟太祖出生入死打天下的功臣,也也只有六人被封为公爵。

    到第二年,魏良卿又因为宁远大捷被封为太师。太师,三公之首,是人臣荣誉之最,明朝从建立到灭亡,得此封赠者也不超过二十人。

    就因为有个不是男人的好叔叔,魏良卿的晋升跟坐了火箭似的。特么的,你比“新建伯”王阳明老先生,太子太保戚爷爷都牛啊?

    该封的不封,不该封的瞎封,这样的皇帝,这样的朝廷,寒了文臣武将的心,亡了也是天意使然。

    但封爵不得滥封,勋爵特权要限制,恃权违法的痼疾要去除。什么免死免罪,统统滴不能要。

    至于封邑,这个应该可以,但不能在大明的疆域内。世界辣么大,都出去占地为王多好。

    当然,封爵不能草率,朱由校还在完善之中。但这并不影响他对有功之臣的封赏,要让马儿快跑,就要给马吃草,这个道理简单的很。

    …………………………

    四卫已空其三,沿海四百余里之地奴尽弃之而不敢据,所余者酉虏千人而已……

    使登莱、旅顺、皮岛、石城、宽叆等地连为一条弧线,对后金形成了一道不断向前推进的屏障,形成更加严密、更有压迫的包围圈,辽东战事已经进入了战略进攻阶段。

    在这样的关键时期,封赏辽东将官,就很能令人理解了。

    “微臣叩谢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毛文龙叩头谢恩,双手捧过御赐的金令箭和飞鱼服,以及晋升左都督的诏旨。

    飞鱼类蟒,亦有二角。所谓飞鱼纹,是作蟒形而加鱼鳍鱼尾为稍异,非真作飞鱼形。只有蒙皇帝恩赐,才可穿着,是明代仅次于蟒服的赐服。

    至于锦衣卫堂上官穿飞鱼服,只是装饰有飞鱼纹样的衣服,并不是这种体现皇恩的赐服了。

    至于下一阶段的作战,皇帝在密旨中已有交代,毛文龙等人已经商议研究过,并制定了相应的作战计划。

    总体来说,就是和辽南连成一片。辽南有旅顺、金州这样的稳固根据地,东江本部也建立了镇江及其周边的坚固防御。

    而建奴的收缩,使得东江镇达到皇帝的战略布署,变得并不是太过困难。更何况,辽镇对后金统治中心辽阳、沈阳的压迫,使建奴更难作出重兵的调动。

    还有建州,也将是东江镇的主要攻击目标。为此,登镇的两个协,津镇的一个协将加入东江本部的作战序列,使东江镇能抽调主力,猛击建州的两旗建奴。

    毛文龙起身,钦使致贺,众将也上前祝贺,更加烘托了喜庆的气氛。

    在封侯之路上,某又迈进了一大步啊!

    毛文龙畅快地笑着,和众将谈笑言欢,又命摆宴款待钦使。

    按照皇帝现在的支持力度,他甚至有信心只率东江镇就能灭了建奴。当然,时间肯定要长一些。

    毛文龙也清楚,皇帝很着急,尽管在表面上没有催战,但后勤供应在不断加强,战略布署也说得明确。

    战略反攻啊,依着明军现在的装备和补充速度,还有以老带新的训练周期,连续行动多半年或者更少的时间,建奴就要被耗得半死了吧?

    更何况,建奴的粮草物资储备最迟也会在今冬见底,一场大灾荒已经显露迹象。

    这些情报,毛文龙是很清楚的,也认同皇帝的作战计划。

    先是不断地扰袭,零敲牛皮糖般消耗建奴,逐步推进,形成更有利的作战态势;最后则是大举发动,展开一次两次或数次的会战,彻底奠定辽东胜局。

    所谓奠定胜局,或是把建奴打残,只能向北逃到更加荒凉寒冷的地方;或是打成散兵游勇,四处流窜。

    说白了,就是建奴已经不能构成威胁,在明军的搜剿下,只能是苟延残喘,等着最后的灭亡。

    “大帅,末将敬您一杯,为大帅贺。”毛承禄端杯上前,躬身敬酒。

    毛文龙收回思绪,哈哈一笑,说道:“今日高兴,你们可尽兴,本帅却不好酩酊大醉,在天使面前丢脸哪!”

    说着,他举杯示意,大声道:“为圣天子贺,为大明贺,饮胜!”

    “为圣天子贺,为大明贺,为大帅贺,饮胜!”毛承禄倒机灵,在后面加了一句,大声说道。

    “为圣天子贺,为大明贺,为大帅贺,饮胜!”众将有了带头和指引,有样学样儿还不容易?

    毛文龙一杯饮尽,再来敬酒便只是浅尝辄止。

    他刚才说的理由也不是托辞,在座的众人都不知道,毛文龙所接的密旨中,已经告诉了他秘密赴京述职的时间。

    钦使在座,他若酒后失态,岂不是自找不是?钦使回京若是向皇帝一讲,还没正式觐见呢,这观感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

    封侯之赏,皇帝不止一次这样说过,毛文龙也看到了前途,正在向这个方向努力。

    至于历史上的拥兵自雄、跋扈难制,从东江开镇,皇帝就没给他这样的机会。别说私兵,就是连干儿子,也只有毛承禄一个,还是他亲侄子当儿子养的。

    东江镇初开,皇帝就告诫过他。不仅是毛文龙,还有诸多的将领,并通过武学甄选军官,重新打乱洗牌,重新建立军队中的监督机制。

    所以,毛文龙不敢。身边就有管饷粮的,管军法的,管谍报的,还有不断被分配来的武学军官,他除非不要脑袋了,敢在这些皇帝的耳目监督下胡作非为。

    等到东江镇从无到有,从弱变强,毛文龙即便有跋扈自雄之心,也会发现,东江镇并不在他的实际控制之下。

    这样说不是很准确,你指挥作战,当然是令行禁止。可要有异举,不仅没几个人会服从,皇帝一道谕旨就能让东江官兵绑缚毛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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