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齐理所当然道:“因为黛黛姑娘也去。”
云封点头道:“那爷八层是愿意去的。”
“可是......”
“可是什么?”
“黛黛姑娘请我邀请文熹一起去,到时会不会尴尬?”燕齐有些苦恼的挠挠头。
“那就不是世子爷要操心的事了,你和我一起回去,跟爷说清楚就行了。”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骑马并行去了薛府。
第二天,天公作美,风清云淡,日光正好。
孟九思早就得了消息,燕齐,文熹和阿愿会在城南口等着她们,别人犹可,独孟怀璋得到这个消息,兴奋的不得了,一大早的,孟九安好好将他梳洗收拾了一番,他本就生得极为俊美,这一收拾,比起薛朝来竟不遑多让。
只是一旦他笑起来,便有些傻乎乎的模样,傻归傻,却丝毫不减俊美之姿。
“看来大哥你是春心萌动哦。”
铁妞见孟怀璋这般情形,翘起嘴角,笑着打趣。
“阿姐,黛黛,你们两个听听,这是姑娘家该说的话么?”孟怀璋臊的满脸通红,伸出手指在脸上刮了刮,“也不知道害臊。”
孟九安和孟九思对视一眼,相视而笑,这两人斗嘴已成日常,若有半天功夫不斗嘴,反倒清静的不习惯了。
铁妞朝着孟怀璋吐吐舌头道:“我有什么可害臊的,倒是大哥你......”她凑向上前朝着他脸上看了看,捂嘴笑道,“连耳朵根子都红了。”
“你这丫头......”
孟怀璋臊的作势要打,铁妞连忙笑着躲到了孟九思的身后,只探出一个头来,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孟怀璋假意气道:“阿姐,黛黛,这一回你们两个可不许再护着这丫头,我必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省得她整日没大没小,连大哥也敢打趣。”
话音刚落,就听小丫头来报,说六姑娘孟婉平和七姑娘孟婉馨一起过来了,孟怀璋嘀咕一句:“难道六妹妹,七妹妹也要跟着一起去,早知道准备一辆大马车了,还有仪儿......”
说到这里,他脸色微微一变,有些失落的样子,又知这会子突然提起孟婉仪好像会扫了大家的兴致,赶紧掩了口。
这些日子,他过得自是称心,因为阿姐和姓曹的义绝了,以后就能长住娘家,他们一家子过和和美美的日子,到时侯再添个小外甥亦或是小外甥女,那府里就更热闹了。
而且母亲和仪儿也想通不少,知道一家子骨肉亲,哪有隔夜仇,与大家的关系也渐渐有所缓和。
尤其是仪儿,待黛黛不再像仇敌一样,待阿姐也不那么冷淡了,身子好的时候,还会主动到陶怡阁找阿姐和黛黛说话,待九歌妹妹也算和蔼可亲。
一切,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那一天,他突然看到仪儿看黛黛和九歌的眼神好可怕,红通通的,好似沁着血。
不,他一定是看错了。
仪儿和黛黛到底是嫡亲的姐妹,哪可能真的恨呢,一定是他自己多心了。
这一次外出郊游,他本也叫了仪儿,只是昨儿仪儿又受了凉,今日不能同行,他本该觉得遗憾,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松了一口气。
正想着,就听孟九思笑道:“如今六妹妹日夜服侍在老太太那里,哪有空跟着我们一起去郊游,应该只是过来送送行而已。”
说话间,孟婉平和孟婉馨已经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二人准备了一些糕点和水果,又说了一些场面上的客套话便告辞了。
如今老太太恨大房恨的不行,而四姐姐转眼就要嫁到景阳大长公主府,她们能示的好也仅限于此。
......
两刻钟后。
马车哒哒来到城南口,一眼就看见那里停着一辆极其精致豪华的马车,里面的两个人似等得急了,早就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站在上面翘首盼望。
孟怀璋骑在马上,一眼就瞧见了是文熹,他激动的冲着她挥挥手:“文熹,阿愿......”
“哈,孟怀璋,你们终于来了。”
文熹和阿愿说着,一起跳了下来,跳下来之前,阿愿还不望回头说了一句:“燕齐哥哥,黛黛九歌她们来了,你还不赶紧下来。”
此时,燕齐的心是复杂的,他既盼望着见到孟九安,又害怕见到孟九安,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魔了,而且不至一次有这样的想法。
难道是近日看师叔送来的话本子看多了,走火入魔了。
可是孟九安,她真的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是清雅,最温柔,声音最好的听的女子。
他磨磨蹭蹭,还是跳下了马车,就看见文熹和阿愿已经燕雀一样奔走了。
孟怀璋本来想跳下马迎接,此时却看傻了。
他不是第一次见文熹,可是此刻却突然感觉到再见她时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他只觉得她好漂亮,好可爱,一身鹅黄衣衫就像春天里开放的迎春花似的。
不,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看的迎春花?
文熹比花儿还要好看,好看一千倍,一万倍。
他突然觉得有些发晕,胸口处也突突跳的厉害,他捂住胸口愣在那里,只到孟九思和铁妞从马上跳下来,孟九思和铁妞又扶着孟九安下了马车,几个人亲热的笑着打招呼时,他才回过神来,红着脸翻身下马。
“来,文熹,阿愿,快来见见我阿姐,我阿姐和我姐姐一样,是这个世上最美丽最温柔的阿姐啦。”铁妞得意洋洋,很是骄傲的拉着文熹和阿愿的手,走到孟九安跟前。
孟九安连忙施礼道:“臣女参见小殿下,参见公主......”
一语未了,文熹笑眯眯的扶住了她:“哪来的这么多礼,九安姐姐,在外面你就不必拘礼了。”说着,看了看她凸起的小腹处,满面笑容道,“再说了,如今你有了宝宝,当以宝宝为先,那些虚礼就不要了。”
“多谢公主体恤。”
孟九安笑着点点头,这一笑,被燕齐成功的捕捉到眼睛里,他又呆了一下。
“什么公主,九安姐姐,黛黛和九歌都叫我文熹,你也叫我文熹就行了。”
“嗯,文熹。”
这时阿愿笑了一声,看了看孟九安,又看了看孟九思:“黛黛,我终于见到长得和你一样好看的女子了。”说着,小大人似的叹息起来,“果然不负长平双姝的美名......”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好看不好看的!”文熹伸手在他头顶轻轻盖了一掌,撅着嘴巴打断道,“难道我和九歌就不好看了?”
阿愿笑道:“好看,好看,九安姐姐和黛黛是长平双姝,你和九歌是长平双鹦。”
“长平双英?”
文熹和铁妞皱皱眉,文熹想了一下勉为其难的接受道,“罢了,这个称号还算不错,挺衬和我九歌,都是女中英杰。”
铁妞很是赞同道:“对,女中英杰,我喜欢这称号,长平双英。”
阿愿摇摇头:“什么女中英杰啊。”说着,捂着嘴又笑了起来,“是鹦鹉的鹦,可不是英杰的英。”
文熹和铁妞双双疑惑:“鹦鹉的鹦,什么意思?”
孟怀璋红着脸,笑着插嘴道:“文熹,九歌,你们两个是不是笨呀,鹦鹉叽叽喳喳的吵死人了,阿愿一定是说你们两个吵呢。”
两人气红了脸,文熹更是抬起了手掌,准备要盖到阿愿的头顶:“阿愿,你可是这个意思?”
阿愿扮着鬼脸道:“还是怀璋哥哥最聪明,哈哈,就是这个意思。”说着,赤溜一下像条小鱼一样躲到了孟九思的身后,“黛黛,救我,我皇姐要又打我了。”
“不行,敢说我和九歌是鹦鹉,就是有孟黛黛在,今日我也定不饶你。”
孟九思拦住了她,笑着调停道:“好了,文熹,今日就饶了阿愿这一遭吧,他小孩子家家的......”
阿愿急忙打断了她,也不管会不会挨文熹的打了,走到她面前将两手抄在胸前,一本正经的反驳道:“黛黛,我可不是小孩子,我已经长大了,比你也小不了多少,连阿婆都说我长大了,懂事了,再过两年,就可以娶亲了。”
孟九思怔了一下,不等回答,铁妞转怒为笑道:“哟,想不到阿愿你小小年纪倒想着娶媳妇了。”
文熹当头就盖了他一掌:“小小年纪想什么娶亲,多读书才是正经。”
“那......那个......”孟怀璋红着脸,有些局促的拧着双手插话道,“虽然阿愿还小,但是我年纪已经不小了,可......可以娶亲了,呵呵......”
他话是对着大家说的,可是眼睛却瞧在文熹脸上,纵使文熹只拿他当个玩伴,此刻也不由的面上一热,正要刺他两句,就听到白岑呀的一声道:“姑娘,你瞧,那不是昨儿盯着你的无礼之徒吗?”
众人随着白岑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燕齐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绿桑忙扯了扯白岑的衣袖,提醒她道:“白岑,休要胡说,那位是燕齐,成王府的世子爷,我家姑娘的朋友。”
白岑惊了惊,还以为是个登徒子,原来是三姑娘和九歌姑娘经常提起的燕世子,正想着,燕齐走了过来,径直走到孟九安面前,施礼道:“在下燕齐,昨儿唐突了孟姑娘,还望孟姑娘海涵。”
孟九安从孟九思哪里听到不少有关燕齐的趣事,本对他挺好奇的,只是万料不到,竟是昨儿在街上遇见的人。
黛黛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而且前世燕齐曾救过黛黛性命,黛黛的救命恩人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温和一笑,心中满是感激道:“世子爷多礼了,昨儿的事是场误会,不防事的。”
燕齐正要说什么,文熹却心直口快的笑道:“燕齐哥哥,那丫头说的是真的么,昨儿你盯着九安姐姐瞧了,老实说,你是不是被九安姐姐的美貌折服了?”
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连孟九安听了也不由的面上一红,燕齐的脸更不用说了,一下子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孟九思见他尴尬局促的模样,笑道:“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因为那支蕙兰木簪?”
燕齐一下子明白过来,心中暗想,亏得黛黛姑娘为他解围了,否则还不知道如何解释,他确实是被孟九安的美貌折服了,不仅美貌,更重要的是她温柔如水,静雅如月的气质。
他呵呵一笑道:“对,就是那支蕙兰木簪。”
众人不解,孟怀璋和铁妞齐齐问道:“什么蕙兰木簪?”铁妞又瞧了瞧孟九安发上的簪子,“莫非是阿姐发上戴得这一支?”
“对,就是这一支,此事说来有些话长,不如大家一起上了马车,咱们边走边说。”
于是,大家一起上了马车,过了半个时辰,便来到城南郊外的紫清湖,这里山美水美,风景秀丽,处处是景,还有温泉,远近高低各处都有建造精美,粉白墙琉璃瓦别院掩映在郁郁苍苍的山林树木间,恍若世外桃源,令人心旷神怡,心生向望。
考虑到孟九安身体不便,孟九思早早命人预订了位于山脚下的庄子,为了让孟九安住了舒服,她让绿桑和青娥过来,原想要预订一座最好的庄子,只可惜最好的圣泉别庄已经被人提前预订了,绿桑和青娥只能退而求其次,订了一间略次了。
还未下马车,就有一个身着华衣,打扮的不俗中年男人笑容满面的迎了过来。
他身边还跟着两个丫头,三人一路小心殷勤倍至,听那两个丫头称呼这中年男人为掌柜的,众人原以为不过是店家服务周到,只到那店掌柜将他们一行人迎到庄门口时,绿桑和青娥才发觉不对,根本不是她们预订的那一家。
店掌柜笑着解释道:“各位贵客,可真是巧了,原先预订圣泉别庄的客人临时有事不能过来了......”
还没解释完,忽然听到燕齐哈哈笑了一声:“薛朝哥哥,你来的可真巧。”
“薛朝,哪儿呢,哪儿呢。”
文熹激动的转头去看,虽然她已经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薛朝喜欢的人孟黛黛,与她之间根本没有可能。
可此时听到他过来了,她还是下意识的激动起来,毕竟喜欢一个人喜欢了那么久,也不是一时半会想忘就能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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