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郑建国脑海中浮现的是大姐郑春花今年25了,自己那个外甥女如果不是先开口说话就该会跑了,据说二姐郑夏花现在也怀孕了,现在老娘又准备给姐弟五个再生个弟弟或者妹妹的想法闪过,也就开口道:“咱娘这个年龄,可是高龄孕妇——”
医学上认为35岁便是高龄孕妇,这是郑建国知道的,可他明确记得上辈子里是没有过这回事,于是乎也就知道这应该是自己改变两人的工作环境才带来的变化,只是心中却没有高兴和不高兴的说法。
当然以人之常情来说,郑建国这么个年龄下得知会有弟弟或者妹妹,心里面要是说高兴就是扯淡了,当然要说不高兴也不至于。
因为郑秋花马上出嫁,郑冬花也要在送走她后动身南下,到时候家里一下子人都走光,罗刚那边安排的再好,那也不如自己的子女亲。
如果站在两位老人的立场上来说,郑建国是希望这个弟弟或者妹妹能够缓解下杜小妹和郑富贵的寂寞,毕竟下了班老两口守着个空荡荡的院子凉锅冷灶的——
作为老过一次的郑建国,是深知寂寞对于老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最直白的去理解“老伴”的字面意思就可以了,老伴老伴,老了以后的陪伴,只是他知道在这个事情上面,自己和几个姐姐的意见并不重要:“咱爹娘——怎么说的?”
“确切的说咱娘不打算要,说是等着打发三姐出门子,咱娘对你女朋友可是不满意——”
电话中的郑冬花说了半句陡然话锋一转,郑建国就知道这可能是老娘进门了,于是在下一刻便听杜小妹的声音传来:“四妮你就乱学话吧,我什么时候说杨娜不好了?她一个外国媳妇肯定不会干家务活——”
“你给咱娘说杨娜不是不会干家务活,她是不会用咱们家的家伙什——”
郑建国只得顺着郑冬花的话说下去,便听话筒里郑冬花和杜小妹娘俩嘀咕几句后前者声音传来:“杨娜起来了,你还和她说说话吧?”
“那你让杨娜接下电话。”
听到旁边人多了,郑建国也就开口应过,只是随着话筒里很快传来了杨娜的发闷声音,他也就开口道:“你感冒了?”
“没有,就是有点拉肚子——”
杨娜的声音有些软,郑建国倒是想起了先前郑冬花的说法:“你们没在县里招待所住?”
“没有,阿姨说到家了就在家里住,家里也有地方。”
杨娜的到来让杜小妹和郑富贵都很高兴,那么留下她在家里住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只是这会儿郑建国对家里的情况不明,也就只能在语言上关怀下:“可能是水土不服,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胃口不好记得也要多吃——”
“这些我比你懂,昨天的年怎么过的?”
听到这个连2阶段医考都没过的叮嘱自己这个医学博士,杨娜是差点没忍住要鄙视时才想起旁边还有旁人:“我以为你会晚点再打电话过来了,不过这边往外边拨打电话很费劲。”
“你没发现差距就是商机吗?”
郑建国想起先前的箱包,这时国内全方位的落后于美利坚,而这些落后的方面如果找出原因,那就都是可以变成大钱的商机:“对了,范姐的医院选址定了?”
“范姐想在太平山到中环附近买,可现在的房价是比波士顿还夸张,不买只租的话又怕装修完房东再变卦,或者是房东换人,那这个折腾就太大了——”
谈起工作上的内容,杨娜的注意力也就转移了,再想起范戴琳为了躲相亲的都跑到善县来过年,也是感到有些诸事不顺:“现在都2200美元一平方了,那些人可真夸张。”
“那挑个好地段先租,等到房价便宜了再买下来。”
郑建国扯着电话到了沙发前坐下,话筒里也就传来了杨娜的声音:“什么时候能便宜,我看这样子是便宜不了了,范姐说早知道这样子就把钱存个一年期赚赚利息了——”
“便宜自然是有会便宜的时候,去年港督进京试探口风,得了什么信息都不敢让报道知道,你说这个信息对于不列颠是好还是坏?”
郑建国倒是没在意范戴琳的那一亿七千万美元存没存死期,而是说起了对去年新闻上的分析:“好的话就不用说了,只有坏的才能像现在遮遮掩掩,再考虑到只要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港岛的租借期限是99年,现在距离到期还有几年或者十几年?这个消息如果放出去,你认为那些房价还会这么高吗?”
“那到时便宜了再买?”
杨娜有些失神,去年港督进京的事儿她也是有所耳闻,可具体谈了些什么却没关注,对于港岛的历史在上学时还是听爷爷说过,也知道租借期限是99年,然而她却从没有把这些事儿放在一块联想,更别说用这些条件去推测出房价下跌的结果,也就感觉可以等等再买了。
只是,郑建国费心费力的做出这个推测,又怎么可能只是趁着房价下跌的机会抄底,历经了在白银和黄金以及现在石油三大合约上进入自如的场面,他要的自然是利益最大化:“想要便宜很简单,只要把这个风声放出去,不说房价会跌,刹车肯定是要刹车的,搞不好再来个跳水大暴跌。
这个条件下,再提前做空那些大地产商的股票,等到这些地产生破产后再去买便宜房子,这才叫赚钱了,或者干脆让范姐拿钱和我合伙,咱们对着股指下手,这也就是现在港币没有和美元挂钩,而是通过第三方货币——”
对于赚钱,郑建国以前愁的是没有钱,用力气去赚钱那是要卖命才行的,可碰上范戴琳这个幸运小姐姐后好像财神附体,两年的时间完成了从白手到超级富豪的转变,也就解开了上辈子有钱人怎么去赚钱的疑问,那么多钱就是扔银行里吃利息,也足以让人醉生梦死的。
“那,现在如果范姐把钱交给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杨娜再次失神良久,便感觉自己这个男朋友的心是越看越看不透了,有这个本事的话还读个屁的医学院啊,如果他这个计划成功了,写入哈佛商学院的金融案例也是张张嘴的事儿了,便在回神之际想起了昨天和范戴琳好久没有的卧谈会:“会现在这样做吗?”
“不,现在没人——”
飞快的开口否认,郑建国这会儿最大的问题不是没钱,而是没人,上辈子有句话说的非常好,21世纪什么最贵,人才最贵,可他认识的有几个人才,布鲁斯是不可能给他打工的,查理就更不可能了,人家那都是大客户经理了,想要请也得等到他的石油合约平仓后才行。
这是郑建国自认为关系好到可以撑得住门面的“朋友”,那么剩下的就是范戴琳和杨娜这两人了,然而这两位如果扔到医院里面是可以的,然而想要作为统管针对港岛房地产业的割韭菜的话事人,还是算了吧。
至于剩下的李铁郑冬花郝运这些,郑建国是想都没想,建国公司这会儿看着个头比较大,可里面能拿的出的也就是现任在羊城东湖新村项目部里的常务副总,那位他连名字都没记住的常务副总还是杨娜通过她爹的关系从伦敦挖来的,年薪十万美元。
李铁这个总经理才十万港币。
当然,那位常务副总的能力还是可以的,让杨娜又招了个法务部总监和财务总监后承包了其他的活,否则现阶段建国公司怕是连摊子都撑不起来,也就不要说是投资落地再到港岛发售了。
所以郑建国这会儿是真的为即将要展开的摊子而头疼,特别是当年底石油合约平仓后,他再把钱扔在银行里就搞笑了,万一人家来个破产他哭都没地儿去哭,所以他的计划是准备在接下来的一年里面,最起码要把查理挖过来帮他把现在的空壳公司搞成基金来避税:“如果交给我的话,我准备交给查理去投资石油合约,现在又涨了,你看到没?”
“我在国内看不到,不过你一直和查理还有联系?”
杨娜神情微变的说过,眼前也就浮现出卡莎娜的面容,郑建国也猜出了她可能是想起了合租过的卡莎娜,这个姐姐除了有些虚荣外也没啥大的缺点,也就开口道:“你知道我这个人就熟不就生的,查理人还不错,上次黄金合约平仓后他还送我了套房子——”
“那也不看看从你这赚了多少钱。”
既然是就熟不就生,杨娜已经想起了他动用的资金和放大后的规模,飞快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后又开口道:“那我和范姐商量下,这边要吃饭了,晚会我给你回过去。”
“你给我打怕是不好打,我,中午饭前俺爹回来我再打个好了。”
听到对方心动,郑建国也知道对面要开饭,挂上电话后想起老爹郑富贵要上门拜年的几家人,那几家都是他爷爷辈就和郑家拉下的关系,再考虑到现在郑秋花还在预制板厂上班,那么回来就不知道几点了,好在今天是大年初一,再好的关系也没有在亲朋好友家留饭的。
挂了电话眼瞅着到晚饭时间,郑建国到了皮包里拿出个塑料袋到灶台前打开火,电话铃声又响起几声,他也就没去接的将塑料袋里水饺倒出,这是大使馆为了过年专门包的,毕竟这是国人过年的主要食物,平时是舍不得吃。
随着郑建国没有接电话,很快应答机响起,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嗨,郑,我是列文,你应该去找地方过你们的圣诞节了吧,祝你圣诞快乐。”
抬头扫了眼窗外又飘落的雪花,郑建国也就懒得回的在锅里倒上热水烧上,也不知道是谁给这个《细胞》的负责人说春节是圣诞节的,便感觉这种祝贺的电话倒是不如不打。
烧开水的时间,郑建国没有去拿厚厚的课本或者是论文,而是直接打开了电视一屁股坐下时,才醒悟到家里买的电视怕是没什么大用,昨天大年三十记得CCTV是有内部晚会的,可接着一想那是人家自娱自乐搞的东西,也就把脑海中春节联欢晚会的念头扔出了脑外。
“速滑运动员埃里克·海登囊括男子速滑全部5个项目的冠军——”
“苏维埃队列金牌总数第一;东部德国排名第二——”
“共和国选手无一进入前10名行列——”
“共和国将在24日参加新加坡亚洲区第三组预选赛——”
看了下共和国在普莱西德湖冬奥会上的表现,郑建国又看了眼呜呜作响的锅,便起身将电视调到财经节目才到了锅旁拿起盖子,一连串的播报从电视里传出:“石油合约的价格报收于28美元98美分——”
“白银合约的价格报收于11美元23美分——”
“黄金合约的价格报收于603美元44美分——”
“目前原油价格上涨导致各国航空业成本上涨——”
“各大航空公司拟提高机票价格——”
“今日芝加哥石油公司表示由于设备老化,产能无法提升——”
“苏维埃入侵战争造成的难民依旧涌向临国,累计人数已经超过二十万——”
将冻得有些发硬的水饺放进锅里,郑建国回到了电视前瞅着上面一幕幕似曾相识的画面,很快画面切换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出现,嘴唇轻启间声音传来:“经过历时一年的详细调查,发生在去年3月28日的三里岛核事故原因现已查明,根据调查组组长安托瓦妮特·布鲁顿在国会山上宣读的报告结论可以确认,这是一起因为人为失误造成的5级核事故。
一名检修工人在例行的检修之后,未将事故冷却系统的阀门打开,这导致二回路的水泵发生故障后,虽然二回路的事故冷却系统自动投入,但是此时却因阀门没有打开导致冷却水无法注入进行冷却,最终导致大量放射性物质溢出,唯一庆幸的是除了3名工作人员受到了略高于半年的核辐射外,并未造成其他人员的伤亡——”
望着电视机里高大的曲线型冷却塔,郑建国眨了眨眼满眼的问号:“切尔诺贝利是什么时间炸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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