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指……”几个谋士疑惑看向宁泽。
“你们不用管,”宁泽笑道,“专注于眼前的事情。司马法想要夺回陆渊,恐怕同时再打我军军粮的主意。”
“就靠他收拢的几万逃兵?”吴建觉得没有意义。
“换做他人不可能,但这司马法不简单。”宁泽说道,“还是小心为上!这样,孤先派人秘密送走陆渊,到咔木郡叫丁牧看着。然后做些安排,只要司马法敢带兵劫营,直接给他当面痛击!对了,将那风筝一同送到咔木郡,传话丁牧、鬼面做好准备,随时攻打当梁。”
宁泽军做下安排,秘密派遣一支部队押送陆渊,顺便带着龙形风筝北上。主力留在原处,命斥候持续监视司马法军动向,做好防御工作。
另外一边,司马法根据斥候传来的消息,推算宁泽方行动:“以宁泽的聪慧,不会猜不出我方意图。以他的过往情报看来,还算谨慎。虽然猜到我方有可能暗中营救陆渊,同时对方连番胜利军队士气更强,估计还是会将陆渊暂且转移,以免疏漏。他要以陆渊作为筹码,自然要放在近的地方,不会送往且兰郡,极有可能转到刚刚拿下的咔木郡附近,避开我方斥候眼线。料到我军会去劫营,也会提前做好布置!王休!”
“末将在!”一员将领站出来,抱拳拱手。
“命你带兵绕道,避开宁泽军耳目,赶到巴木江附近埋伏。若有宁泽兵马路过,征东将军必在其中,一定要拿下敌军!”司马法严肃问道,“可有问题?”
“末将绝不负都督厚望!”
“李铁、张康、尤显、赵符!”
“末将在!!”四员将领走出队列。
“今夜可敢随本都督劫营?”
“誓死追随大都督!!”
双方各有安排,准备一决高下。
此时此刻,衮州羌阳。
刘元香与陆骢双方势力战场情报,不断通过斥候,利用飞鸽传书送回。
马健密切关注前线战报,一直等待最佳时机。
当听到陆骢兵马攻破龙首、青山二郡,宁泽击败陆渊,将其生擒,同时派兵北上攻克咔木、蜜哈,直指当梁,司马法不得不亲自北上应对,陆骢也调动兵马紧急奔赴池州,便知时机已到。
果然,军师冯乔过来拜见,对他说道:“主公,宁泽擒住陆渊,又兵进池州,直捣陆骢根基。陆骢慌乱之下,遣大军驰援,云州兵力锐减。司马法与宁泽对上,双方征战许久,兵力各有损伤,打得难解难分,眼下正是良机!当火速出兵,趁陆骢不备攻入皇城,营救陛下!”
马健当即起兵十万,从羌阳出发,迅速北上攻打云州大同郡。
大同太守孙燕领兵迎战,中了冯乔计策,被乱箭射死。
马健军迅速攻占大同郡,毫不停歇,继续北上攻打泽西郡。
得知马健出兵北上,奇袭攻占大同郡,陆骢大怒,命其弟陆涣带兵十五万,南下抗击马健。
唐牛得到情报,亲自率兵八万出柳城郡,直奔皇城密梁。
陆骢三面受敌,慌忙问计百官。
御史大夫蒲安民献策:“丞相可以遣使蛮地,须以重利,邀那多、长邑二族出兵卞州,可阻唐牛兵马!”
陆骢立刻派遣使者,出了大成国,直奔西方蛮夷之地,分别见到那多、长邑两个族群首领。
两族首领欣然答应,各自出兵三万分别攻打卞州桂阳、东城二郡。
唐牛兵临密梁,正欲攻伐。突然得到消息,卞州遭受蛮族猛攻,情况紧急。
根基之地不可丢,果断撤兵。
唐牛兵退,陆涣大军赶到泽西郡,与马健对战。
冯乔献策,将陆涣军引入泽西密谷,以火攻之。
陆涣军大败,折损上万兵马,后撤十里。
马健军向前推进。
到了柴江,陆涣军隔江列阵,拆掉所有渡桥,不让马健军前进一步。
马健询问冯乔,冯乔献策,偷偷带兵赶往上游破坏堤坝,释放洪水。
洪水奔腾而下,冲散陆涣大军。
陆涣好不容易收拢兵马,清点后发现失踪两千余人。只能继续后退,在桃枝山驻扎。
冯乔命士兵到山下放火,火势蔓延,使陆涣军再度惨败。
陆涣领败兵仓皇逃入泽西郡城。
前方连番战败,陆骢大怒,急命李寻领兵驰援。
李寻赶到越岭郡时,冯乔设计攻破泽西,陆涣带兵后撤,与其合兵一处。
马健军一路得胜,继续北上。
惠帝得知消息,心中欢喜,对皇后孙氏说道:“司马法被宁泽纠缠,马将军一路击溃陆骢兵马,很快便到皇城!倒是你我便能摆脱陆骢掌控。”
孙氏说道:“大事未成,陛下还需谨慎!”
“朕知道!”惠帝欣喜难掩,“我方亦可提前准备,好与马将军里应外合。”
于是联系太常孙璞,叫他动员私兵,就等马健抵达皇城,倒是从内部协助。
马健军猛攻越岭郡,李寻、陆涣合力阻拦。
陆骢忽然收到司马法信件,信中说道:“马健趁我东征,伺机北上,为夺惠帝。当注意朝中动向,以防惠帝、马健密谋,里应外合。”
陆骢立刻下令,密切监视朝中大臣动向。
很快得知太常孙璞近日行动诡异,于是下令彻查,发现孙璞常常进入皇宫,与惠帝、皇后见面,过于频繁。而且秘密募集私兵,亲信。
陆骢马上命人将孙璞还有最近与他来往甚密的官员将领监视住,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第一时间汇报。
马健军与李寻、陆涣在越岭鏖战月余,冯乔施展挑拨之计,破坏李寻、陆涣彼此信任,使其互相猜忌。
李寻误以为陆涣要夺自己兵马,陆涣被误导,以为李寻与马健军暗中联系,准备投敌。
双方内讧,使得马健军抓住机会一举攻破。
李寻被困,插翅难飞,不得已投降马健。
陆涣大败而逃,撤回密梁。
马健军夺得越岭,大军北上直奔皇城密梁。
陆骢故意将消息传到孙璞耳中。
孙璞得知大喜,立刻进宫面见惠帝与皇后。
惠帝忙命孙璞写信,偷偷送往马健军中,约定信号。
孙璞让心腹谋士许静带着信件悄悄出城,却没想到已被买通的城门守卫遭撤换,许静当场被擒,搜出信件送到陆骢手中。
陆骢看到信件,怒气冲冲:“刘哲小儿,若非本相,你能做得皇帝?”
当即撕碎信件,命人伪造文书,送到马健军中。
马健得到密信,不知有假,当即领兵杀来。
结果陆骢提前设下伏兵,至其大败。
幸亏冯乔随机应变,设计摆脱陆骢追兵,马健军暂退二十里地。
惠帝一直苦等马健回应,却等不到许静归来。
忽然听闻马健大军攻打密梁,中了陆骢埋伏损兵折将,大败而退,不知所措。
孙璞急急忙忙赶到皇宫,对惠帝说道:“陛下,许静一直未归,马健尚未回复突然攻城,怕是被陆骢识破,从中作梗!”
惠帝大惊:“此事被陆相得知,朕危矣!”
“陛下勿忧,臣亲自带兵骗开城门,护送陛下离开密梁,与马将军汇合!”
于是孙璞将惠帝、皇后偷偷带出宫殿,召集私兵匆匆赶赴南门。
刚到南门,便见大军环伺,陆骢亲自领兵拦截,骑在马上沉声问道:“陛下要去哪儿?”
惠帝惊惧,在马车上抱着皇后不敢回话。
孙璞赶紧带兵保护马车,上前怒斥:“陆骢,你要谋反么?”
陆骢冷笑:“要谋反的,怕是孙太常吧?”
“胡说八道!”孙璞怒斥,“陛下在此,尔等还不下马?”
“反贼在侧,事态紧急!”陆骢说道,“想来陛下能够理解。”
“陆相这是何意?此处哪、哪有反贼?”惠帝战战兢兢开口问道。
陆骢招了招手,部下押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犯人来到面前,这人已经奄奄一息,是被两个人架着拖过来的。
惠帝、孙璞看清这人面貌,正是谋士许静。
“此人乃是太常心腹,”陆骢眯起双眼,冷声说道,“偷偷联络马健意图谋反,被本相擒住。陛下,太常通敌谋反,本相特来抓捕逆贼,救助陛下!”
惠帝心说你可真能颠倒黑白!孙璞明明是要救我,你才是真正的逆贼。
可是面对陆骢,却没胆量当面说出这句话。
“陆骢,你才是谋逆之贼!”孙璞怒指对方,“天下皆知你以陛下为傀儡,至皇权尽失。有我在此,岂容你放肆?来人,给我护卫陛下,杀出一条血路!”
孙璞兵马得到命令,直接护着马车往前杀去。
陆骢将手一挥:“消灭逆贼,救出陛下!”
大军立刻迎向孙璞,双方展开激战。
皇城到底受陆骢掌控,孙璞那点兵马哪里够用?不多时,就被陆骢军杀得干干净净。
孙璞也被陆骢手下将领一刀劈死。
惠帝受到惊吓,不知所措。
皇后孙氏见孙璞丧命,过于悲切,竟自刎与惠帝面前。
眼看希望破灭,连皇后都死在面前,惠帝整个人都傻了。
陆骢见大局已定,当即骑马上前:“陛下,逆贼已除,请随本相回宫,拟旨将马健列为谋逆!”
惠帝低头看着躺在血泊中的皇后,当陆骢越来越近,不知从哪冒出的勇气,一把抓住皇后自刎用的匕首,直视陆骢大喊一声:“太常国之忠臣,陆相方为谋逆之贼!朕为天子,岂能受辱?”
“不可!!”陆骢见状大惊,急忙纵马上前想要阻拦。
只是晚了一步,惠帝在马车中自刎,与皇后紧挨一起,鲜血浸透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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