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正堂之中。
苏无端坐在中央,脸色阴沉。
他原本看到苏家庄没有炊烟,没有人忙碌的庄民身影,本以为出事了。但是苏小幼和众多族老的出现,却让他放下心来。
只是随后众位族老的七嘴八舌的言语之中,确实出事了,这事不仅不小,还惹的全庄子百姓人心惶惶的,甚至被众多族老下达了禁足令
——没有必要需求,禁止外出苏家庄,甚至禁止离开自己居住的宅院,一家老小的伙食,也领上个七八天的口粮,没有特殊的需求,绝对不要离开自己的房屋。
其实这意思规定,是苏无为了预防由大旱灾所带来的瘟疫而准备的。但没想到现在却被众多族老提前使用上了。
而且,并不是因为苏家庄出现了瘟疫。
“是周边村寨传出了类似于瘟疫的消息。这瘟疫十分古怪,聚十人之上,定有一人是其魂,周身溢脓疮,周身僵硬,嗜血成性,满嘴獠牙。其躯遇凡火而不化,遇死水而不淹,为有在清晨的朝露之中侵泡的杨柳枝,才可焚其身,燃其魂,彻底覆灭之。”
族老陈森一边摸了摸下巴的胡须,一边摇头晃脑的说道。
“遇凡火而不化?遇死水而不淹?用清晨的朝露浸泡过的杨柳枝才能焚烧,彻底覆灭?这是什么怪物?”
苏无皱起了眉头。
故事种?
还是被故事种污染的衍生物?
像极了瘟疫!
但是只有聚集超过十人,才会出现这种状况的特殊爆发模式,这却又不是传播能力很强的瘟疫的特点。
当然,也是因为这一点,族老们才根据苏无制定下来的策略,提前颁布了禁足令。
反正他们见识浅薄,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瘟疫做乱,反正就按照这个来吧。
“这十人聚集,莫不是这个怪物可以做乱的前提条件?”
苏无这般想着,遂即向其他族老继续问道:“这十人聚集可有范围?”
“应是一堂之地。”
“周边可曾明确哪里出现过这种古怪的状况?”
目前为止,由于苏家庄处理得当,到没有把那怪物吸引来。但既然这些传言已经流传开来,搞得所有人人心惶惶,这就说明这头怪物,很可能已经在附近做乱了不止一次。
而且,应该局限于高老庄这一带,方圆百公里左右。福临镇那边,并没有出现。
否则苏无早就知道了。
“宋家庄就出现了这么一例,正好苏小石带着媳妇回家探亲,碰到了这么一起事件。”
“是啊,不仅是宋家庄,周边的小韩村,大韩村,甚至比较远一点的高老庄,都传出了聚十人众,必死一人的说法。”
“庄主,虽然咋们苏家庄由于您的镇压,那怪物并没有来。但也不可不防。”
“我晓得!禁足令做的不错,暂时都按照这个来。不过也要保证居民的日常生活,之后族老们让每一户庄民,连同周边的左邻右舍,推荐一名代表人。他将是与我沟通,或者领取食物的固定人员。”
听到苏大石的建议,苏无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并且还进行了一些有效的补充。
这个时候,越面对诡异的事情,越要沉着应对,现在这种情况就是,一旦因为慌乱冒险扎堆,就有几率中奖。
所以,推举一个共同信赖的人,充当街坊邻居与自家庄主沟通的人,领取食物的人,是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让居家禁足的庄民知晓一些外界消息,还能更有效的消除他们恐慌的心理。
人要是一直被禁足在一个地方,无法外出,甚至一度与外界失去联系,久而久之,会出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心理问题的。
苏无可不想让自己的庄民,天天陷入惶恐不安中。
有效的沟通是很有必要的。
人,毕竟是群居动物。
“看来除了我们苏家庄,周边的小村小寨,居然都出现了案例。有意思,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苏瑞,你可曾见过此种状况?”
苏无左手的食指轻轻的敲击着座椅的扶手上,若有所思,随口问道。
“不曾见过。”
“说实话,我也只见过一些寒瘟,水瘟,这些常见的瘟疫。至于现在这种状况,到底是不是瘟疫,也不敢肯定。”
“不过庄主,在你回来之前,我们正在祠堂中查阅相关的记载,看看曾经有没有类似的现象发生。好像陈森族老有所收获,你不妨问问他。”
苏瑞作为赤脚医生,这些年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大大小小的瘟疫,三四十年的生涯中,也见过不少。
尤其是当年跟着自己老子,同时也是自家师傅学医的那几年,曾经就遇到过一次规模比较大的瘟疫。
那是一种被小虫叮咬带来的古怪瘟疫,被叮咬者全身疼痛难痒,需要剧烈的抓挠才可略微缓解。时间越久病症越重,到了后来那人会将自己全身的皮肤彻底抓破,在极度疼痛与瘙痒的扭曲感觉中,痛苦死去。
而那古怪的小虫,也会自他破碎的皮肤中繁衍而出,密密麻麻的成千上万,看起来好不吓人。
好在,当年那场小虫瘟疫,被一些强大的修仙者,强势扑灭了。小虫还是比较好消灭的,它惧怕水火,尤为惧怕蛇骨,一个普通人佩戴上蛇骨,它们就不敢近身。
这也养成了苏家庄这一片地带,人人从小携带蛇骨吊坠的爱好。
包括苏无,自身脖子上,都有一枚精巧的蛇骨吊坠,被打磨的特别漂亮,他和苏小幼一人一个,据说这是自家老子当年亲自打造的。
那老家伙以为会生俩儿子,却没想到生了一个小闺女,只能捏着鼻子把吊坠给了苏小幼。
这东西还算是苏小幼最珍贵的东西之一了,从小到大一直不肯离身。毕竟,自小就这么一件父亲给的礼物。
听到苏瑞的话,苏无转过头,看向了陈森。
不知这位族老,在记载中,发现了什么?
而此刻,趴在苏无身上的苏小幼,正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与祠堂外的小蝗对视!
呲溜!
苏小幼吞了一口口水,小手擦了擦嘴巴。
“这该多少顿肉肉啊!”
小蝗:
咋感觉自己活得随意,死的有点随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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