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等人跑上楼,看这情况也吓了一跳。
“小兰,快,打电话报警!”
警方之前就接到报警电话,刚准备去搜寻被门板砸飞出去的歹徒,就听说这里又出了事,来得很快。
目暮十三带队赶到时,池非迟刚处理好手臂上的伤。
白色衬衣手臂处被划破,血染红了一大片,看着触目惊心,不过不是很严重,只是划了一道口子,简单的清理、止血、包扎就行。
柯南跟目暮十三说了当时的情况。
“哦?剑是从吊灯上落下来的?”目暮十三仰头看了看吊灯,又看向钉在地板上的剑和旁边的血,“还真是险啊,如果没有及时躲开,刺到身上就危险了……”
“不止这样哦,目暮警官,”柯南指着倒下的钢琴凳,“当时音叉被压在下面了,池哥哥绕到凳子和钢琴中间来捡的,能躲闪的空间很小。”
“这把剑原本是在铜人像手里的吧?”目暮十三道,“那么,这就是有人刻意谋杀而布下的陷阱了!”
一旁,加那美放躲在加那善则身后,脸色难看。
完了,她的计划全乱了……
“不过,会有谁想杀非迟这小子?”毛利小五郎思索了一下,一脸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个被门板砸飞的歹徒,他其实没有掉下悬崖,又潜进屋里,一直躲藏在某处,找非迟报复!”
池非迟刚包扎好穿上外套,闻言,沉默。
罪犯的好朋友——毛利小五郎!
“可是啊,”柯南提醒,“歹徒怎么会知道池哥哥会来这个房间,还会去碰钢琴呢?要是针对池哥哥,如果他不过来,或者在他之前有人到了这里,死的就不是其他人了吗?”
“这个……”毛利小五郎顿时噎住。
“当时池先生是突然提出要借用钢琴房的。”加那善则道。
杰拉尔天马也道,“本来是我要使用钢琴,如果不是池先生,我想躺在那里的会是我,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身手躲开掉下来的剑。”
毛利小五郎思索,“也就是说,凶手其实是冲杰拉尔先生来的咯?什么人会这么做?”
柯南在房间里晃了一圈,要是亲眼看过当时的情况,他还破解不了手法,未免也太丢名侦探的名头了。
而且,杰拉尔天马会来钢琴房,也是因为加那美放提出要听杰拉尔天马唱歌,再加上加那美放之前的小动作,还有两人曾经的关系,凶手已经很明确了。
甚至就连证据,在知道手法后,他也很轻松地在钢琴盖下找到了。
不过……
柯南没急着麻醉毛利小五郎,趁其他人不注意,走到沙发旁,抬头看着平静坐在沙发上的池非迟,低声问道,“喂,你说的……不单是因为美放夫人脚踏两条船而厌恶她,还有别的,就是指美放夫人想杀人吗?你早就知道了?”
“不是,是。”池非迟回答了两个问题。
他不是因为加那美放要杀人而厌恶她,杀人这种事他不是接受不了,他手里也未必有多干净。
至于知道……他确实早就知道了。
“你先天马先生一步进来,就是想阻止他被杀,对吗?”柯南仰头看着池非迟,脸色有点难看,“你明明知道里面会有危险的陷阱,为什么不小心一点?”
“你是想问我是不是故意受伤的吧?”池非迟拆穿。
柯南沉默,他不觉得池非迟会知道里面的陷阱是什么,但池非迟不是莽撞的人,明知有陷阱,就应该报警或者小心检查,而不是乱动里面的东西。
如果池非迟是不知情,那是真的险。
如果池非迟是故意受伤,应该就是因为厌恶,想自己受伤,追究加那美放的责任……
但还是很危险好不好!
池非迟没有回答,反而道,“柯南,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白莲花?”
柯南疑惑,“白莲花?”
“渴望得到男人的关爱,表面上装得柔弱无辜,实际上内心险恶,把自己装扮成受害者的形象,”池非迟平静轻声道,“如果白莲花只是为了爱一个人,那我也不会厌恶,不过,如果是为了掳获男人、自我满足呢?”
柯南怔了怔,半月眼,“我说啊,你这家伙是不是有感情洁癖?”
“十年前,美放夫人脚踏两条船,因为某种原因和杰拉尔先生分开,然后和善则先生结婚,”池非迟没有急着回答柯南的问题,继续道,“她脚踏两条船,与我无关,我没什么好介意的,不过,你知不知道善则先生和秀树先生是怎么回事?”
柯南有些好奇了,“秀树先生难道真的喜欢自己的嫂子?”
“你可以问一下,美放夫人应该跟秀树先生说过……不,应该是一脸委屈又可怜地说,善则先生和秘书德大寺小姐不清不楚,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之类的话,把自己伪装成弱者,而那时候,善则先生和德大寺小姐八成没什么特别的关系。”池非迟道。
“所以在秀树先生眼里,他哥哥是个娶了个好妻子还不知珍惜的家伙,他嫂子是个可怜柔弱的女人,需要呵护和保护。
而对于善则先生而言,美放夫人一直是温顺体贴的妻子,不过,秀树先生不再是他可爱的弟弟了,而是觊觎自己嫂子的可恶家伙。
甚至于,公司里善则先生和德大寺小姐暧昧的风声,未必不是美放夫人传出去的,甚至于,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这种女人,把所有男人当成她的玩物,所有女人都是她的敌人,她就该被捧在手心里呵护,还不止一个人的呵护。
如果身边缺少了男人的注意,就会不择手段地去获取,哪怕会破坏别人的亲情、友情也不在意,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很恶心。”
柯南感觉三观有点被颠覆,怀疑道,“你怎么能肯定她是这种人?”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从美放夫人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到她一些举止、言谈,再听秀树先生和善则先生吵架,还有几人间怪异的气氛……”池非迟顿了一下,“柯南,你还小,看不懂是正常的。”
柯南很想说自己不小了,不过,他虽然原本的身体是高中生,但这些还真的看不出来,懊恼了一下,“这些只是推测吧?”
“你想验证吗?”池非迟见柯南点头,继续道,“这种人,习惯把责任推给其他人,把自己伪装成弱者,等真相拆穿后,她会暗示她是无辜的,她会想杀人,都是因为杰拉尔先生的错,也是因为善则先生跟秘书关系暧昧。”
“那你还真的是故意受伤的啊?”柯南低声问道。
“抱歉,或许是之前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绪不太好,”池非迟低声平缓道,“又在会场里,看着美放夫人做作的样子,突然有点不爽。”
柯南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他本来是想喷池非迟一顿的。
这家伙不知道危险会从哪儿来就作死,也不怕真死了?这得有多讨厌加那美放?至于吗?
不过,听池非迟说了句‘抱歉’想起池非迟之前情绪确实不太好,心里的火气又突然发出来了。
只觉得憋得慌……
“那你可以告诉秀树先生和善则先生……”
“没有用,他们已经沦陷得盲目了,”池非迟分析道,“如果我找他们聊,他们反而会觉得我在抹黑美放夫人,你也可以理解为,我不爽的根本原因,其实是因为看到了三个蠢男人,觉得丢了男人的脸。”
对,他就是不爽,所以加那美放想杀杰拉尔天马,他就是不让杰拉尔天马死,不过他又不想阻止事件,便宜了加那美放,索性自己受点伤,追责到底。
其实这点伤,还不如跟京极真打那一架。
别说什么大男人别跟女人计较,他今晚是三个蠢男人和一个白莲花恶心得够够的,出口气不行吗?
如果加那美放自己没有杀心,谁能坑她?
说起来,他已经算是救了杰拉尔天马一命,还让加那美放的刑罚判得不会那么重了。
换成是哪个女人敢这么玩他,绝逼砍死没商量!
柯南也想到池非迟算是做好事,而且加那美放也不算无辜被坑,都是罪有应得,无奈看池非迟,“你不会去推理,对吧?”
池非迟点头。
“那我去验证。”柯南有点不信邪,丢下一句话,找了个角落给毛利小五郎来了一麻醉针。
毛利小五郎一段舞蹈后,跌坐在低,开始推理,凶手是加那美放,而手法就是用天蚕线。
之前,用石膏像自导自演自己被袭击的一幕。
“我想,美放夫人应该是想让我们看到石膏像,确认她被袭击,而且提供‘那是个面部轮廓有些像外国人的男人’的证词,从而将嫌疑引到杰拉尔天马先生身上,可惜被非迟破坏了,我们没来得及看清什么,石膏像就被砸飞掉了下去……”
“不过,杰拉尔先生过来的时候一身湿透,也足够引人怀疑了,美放夫人还将书架上的书弄到地上,假装这是遭到袭击时,挣扎间被碰掉的,让我们发现那张照片,让我们知道她和杰拉尔的过去,就会联想到之前她接到恐吓电话、偷拍照片的同时,还会收到和杰拉尔天马先生歌词里同样的花束。”
“你是说美放故意制造杰拉尔恐吓、袭击她的假象?”加那善则不满道,“为什么?美放她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之后杀害杰拉尔天马先生做准备!”柯南用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沉声严肃道,“她是想让你怀疑骚扰她的人是杰拉尔先生,然后追着杰拉尔先生质问,你们在这里发生争执,之后杰拉尔先生死了,你就是最有可能杀人的一个!布下杀人陷阱也是因为这个……”
用天蚕丝,穿过剑柄上的小孔,把线穿过吊灯,将剑吊起来。
线的一端绕过二楼的扶手,拉到钢琴凳后,打上小结,套在音叉上,并把音叉压在放倒的钢琴凳上,另一端则绑上重物,垂到窗外。
之后加那美放下楼,提出让杰拉尔天马唱歌,杰拉尔天马就会到钢琴房来调试钢琴,而加那善则因为不忿也会跟上来。
在两人争吵后,杰拉尔天马在房间里,准备调试钢琴,发现钢琴凳倒了,音叉被压在凳子下面,而钢琴凳和钢琴中间只有一个人的距离,就会像池非迟那样,走过去,蹲下或趴下,探手捡音叉。
音叉一被抽走,线没有东西拉住,剑就会掉下来,蹲在或趴在那个只容一人的地方的人,很难躲开就透心凉了。
再之后,线被窗外的重物拽走,落进悬崖大海里,加那善则就成了第一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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