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大事不妙。”千羽阁的消息比朝廷快,姽婳这会儿新得了消息,一时间竟失了分寸,也顾不得会不会暴露,直接去了宁王家中。
“曼风消息,九幽哗变。”
慕容纤月手中的茶杯猛地被她捏碎了,九幽,父兄此次出征,背靠的正式九幽之地,如此一来,他们怕是腹背受敌。
还没有等她再问,姽嫚也急急的来了:“主子,王祁敬与瓦勒勾结中途烧毁了粮草。”
慕容纤月咬牙:“当真可恶,先不说今年年成不好,朝廷还能不能再拿出这么多粮草,就算真的得了,大军能撑到粮草再从京城运过去么?”
慕容纤月狠狠一攥手,让瓷片划破自己的手掌,借着刺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也只有靠她了,为了父兄,也为了几十万大军的性命。
“你俩去统治姚媚儿和莫书,把人都给我集中起来。今晚,回总部。”慕容纤月给姽嫚姽婳下达命令。
待姽婳姽嫚离开了,她唤来末易末殇:“我要去师父哪里,你们配合我。”
言罢便作出一副疯态,推到了桌子,扯坏了帷幔,又哭又闹。
末易末殇对视一眼,末易上来拦着慕容纤月,末殇则去找纳兰倦夜。
这边纳兰倦夜也刚刚得到消息,神色凝重。听到有人敲门,给倚碧渊冷无痕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藏起来,隔着门问道:“何事?”
末殇道:“小姐夜里突发了狂症,止也止不住,怕是要去李大夫家扎针,特来禀告王爷一声。”
纳兰倦夜一听慕容纤月发了狂症,惊得立马拉开了门,心里暗想莫非纤月真的有些疯症,只不过是平时不显?越想越心焦,脚步不仅加快了许多。
等看到慕容纤月头发散乱,又哭又嚎的在地上打滚,手都被碎瓷片割破了,心里更是焦急:“准备马车啊,愣着干什么?”
接着就急匆匆的把慕容纤月往马车上抱。
刚刚把人抱上去,慕容纤月猛地一挣,直接从马车上滚摔下来,手肘膝盖都被石子硌破了,她也恍若未觉。
纳兰倦夜急的满头大汗,去看她的伤口。
末易道:“不行,闹腾得太厉害,怕是只能绑住了。”
纳兰倦夜心疼的将她再次抱上马车,然后急冲冲转身去找绳子。
慕容纤月支开了纳兰倦夜,冲末易一使眼色,末易心领神会:“算了,等不得殿下了,小姐的病拖不得,你们快快驾车!”
纳兰倦夜找了绳子来,见马车已经驾走了,忽然送了一口气,看来他的小丫头并没有疯症,只是支开他去就父兄罢了。然后也有些怅然,他常年混在阴诡地狱中推波助澜,兴风作浪,怕是难得她的信任了吧。他甚至能明显感觉到,对于他所图之事,哪怕他刻意透露给她,她也是想方设法避开的。
当然,事情紧急,也容不得他多想,干脆回去部署救援之事。他要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雪埜国,断不能还没到他手里边被宵小咬一块肉去。慕容大军,绝对不可以有失。
“倚碧渊,近来碧渊谷生产的兵器,抽调几层,秘密送往前线,记住,不管用什么理由坚决不可暴露身份。”纳兰倦夜下达命令:“另外,王祁敬那里,叛贼当诛,留两个听话的当证人,其他的都清理了。”
倚碧渊难得正经一回,抱拳称是。
纳兰倦夜接着说:“无痕,战场那边的情况,还有朝堂上的动向,都给我盯紧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那些狗贼卖主求荣。”
吩咐完之后,他便直奔李尤医馆而去,李尤以施针为由,请他在大厅等着。
其实慕容纤月只不过来李府做个中转,早就离开李府,去了千羽阁总部。
“诸位!”高台之上,慕容纤月一声男子的白色道袍,面覆鎏金面具,声音也做了变幻,是一个温润的男音。“今日本公子第一次将千羽阁和别云间一同召集过来,实在是有要事相商。”
千羽阁别云间此番也是轰动不小,他们竟没有想到,江湖上四大势力中更偏向江湖的两个居然都隶属于千羽公子。
是了,慕容纤月便是赫赫有名的千羽公子,不过就算是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她也不常露面,每每露面,必是以男子的形象。这次召集来的众人之中,还有姚媚儿和四公子,她担心被人认出,干脆用面具挡住。毕竟,这几个人虽然知道慕容纤月,却也只当她是替千羽公子做事,她不喜欢将自己的把柄透露给任意一个人。
“公子吩咐!”千羽阁和别云间从心底里敬重千羽公子的,一句回话气势震天。
“咱们的酒坊,赌场,青楼和客栈,各抽调一层利。天祚,你带天字部去,从关州,渊州和呼畷部就近购买粮食,运往军营。不买,抢也得给抢来。”呼畷部和渊州并不属于雪埜国,但是唇齿相依,他们若是作壁上观,她也只好得罪了。
天祚领了命令离开,他常年混迹于乞丐之中打探京城之中的消息,皇城盯得再紧,也不会留意到有哪个乞丐消失不见了,最适秘密行事。
天祚心里默默感慨,仅是从几家产业中抽调十分之一就能供给整个军需,千羽公子拥有的财产怕是比雪埜国国库多多了。这种财力若是让雪埜国皇帝知道,必定会把他当做心腹大患。不过,这也不是他天祚该担心的事,做自己的事就是了。
“至于九幽。”千羽公子冷笑:“慕容老将军与我有恩,伤我恩公,我断不会留。”
“公子,我们去吧?”莫书上前一步,他总觉得眼前这个人身影好生眼熟,却并不记得自己见过这样一个男子。
“神仙楼珠帘招,你们贸然离京太过扎眼,要不得。”千羽公子思索两分:“你们要把京城里的动静给我盯紧了,若是发现了投诚的叛贼,可以直接启用暗杀令。”
“是!”
“至于九幽——”千羽公子转过头:“姽嫚,姽婳,你们带姽字部去。”姽嫚姽婳末易末殇四个丫头是她亲自培养的,也是为数不多知晓她身份的人,姽嫚姽婳一直在暗处,此去再适合不过:“千万小心。”
交代完一切,慕容纤月心里颇松了一口气,只要后援准备充足了,以爹爹和哥哥的部署,必是战无不胜。听说当初外公的童家军,正是因为大雪封山没有补给,才会战斗到最后无一生还。好在,父亲和兄长有她护着。
慕容纤月看着众人陆陆续续散去,听得里面有人议论
“你说慕容擎渊对咱么主子是多大的恩情啊,这么棘手的事公子都接了,公子不是向来厌恶同朝廷中人打交道么?”
“你懂什么,咱们公子最是重情重义,慕容老将军有需要,他自是义不容辞。”
慕容纤月听着他们聊天轻轻一笑,她才不是重情重义,她最是凉薄了。慕容老将军对她有什么恩呢,生恩,养恩,恩重如山啊。
交代好了一切,慕容纤月悄悄溜回李府,见纳兰倦夜焦急不安的在外面等着,来来回回的踱步,心中感动又愧疚。
“末易,他来了多久了?”
末易看看外面大厅里的纳兰倦夜回到:“你来了不一会儿殿下就赶来了,在外面等了你大半宿。”
末殇看看慕容纤月身上的上忍不住抱怨:“有必要那么狠么,是故意使苦肉计让人家宁王担心你担心的寝食难安?”
慕容纤月摇摇头:“不是如此。只是隔墙有耳。”
末易乐了:“谁啊,这么无聊来盯梢你们这对绝配鸳鸯。”
慕容纤月笑道:“我猜是皇帝。狡诈有多疑,自己指婚指的太过顺利,怕是如今又放心不下了。”
果真是皇帝,甚至皇帝听了派去监视的人的汇报还是不肯相信。连夜召了左临风进京,让左临风把探子的话原原本本的听了一遍。
“左爱卿,以你和慕容擎渊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相信他一点势力都没有给自己留下吗?”
左临风跪下来:“陛下,信与不信,慕容擎渊不给自己留势力才是陛下之福,苍生之福!”他巧妙的绕过了自己信与不信的问题,宦海浮沉几十载,左相自然清楚怎么说对自己,对慕容擎渊最是有利。
皇帝沉默了许久,才让左临风拖着跪的僵直的腿退下去。
随手招来侍卫:“再探!”
再探的时候慕容纤月已经“恢复正常”,因为不好意思直面纳兰倦夜,只装作太过疲累已经睡过去了。
纳兰倦夜对着李尤谢了又谢,小心翼翼的将她报上马车,还担心小厮驾车不稳,亲自驾了马车载着慕容纤月回去。
慕容纤月看着他的举动,越发觉得不好意思,心里总有一种辜负了旁人的感觉。
罢了,以后再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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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亏欠攒的多了怎么偿,rou偿吧(手动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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