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纤月想到自己曾经是因为一口红酒呛死的,所以她对于这一次差一旦被呛住耿耿于怀。
天祚等他平复下来之后接着说:“风啟的太子是我的兄长。”
慕容纤月恍若遭到了雷击,定定的看了他好久:“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天祚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慕容纤月道:“本来就是,你放着好好的皇子不当,来我这里当一个乞丐头子,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是什么?”
天祚简直想要撬开她的脑袋看看她里面装的是什么:“像你这样身份的人,不应该先将我拿下,然后严刑拷打我究竟偷到了什么机密吗?”
慕容纤月道:“但是我还是对于你为什么愿意当一个乞丐头子更好奇一点。”若是他真的将东西交给了太子,那小厮应当也不会对着他穷追不舍了。
天祚磨牙:“老子乐意,不成吗?”
慕容纤月正色道:“天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跟我说话是会被我爹拧掉脑袋的。”
天祚彻底被她的不着调折服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
慕容纤月点点头:“有。”
天祚等着她的下文。
慕容纤月斟酌了一下,道:“你的爱好,真的很独特。”
天祚:“......”他错了,他就不该对慕容纤月抱有什么希望的。
天祚:“慕容纤月,宁王妃,你弄清楚,我可是风啟的细作,你若是不抓我,说不定过两日就会被风啟的铁骑踩成肉泥。”
慕容纤月道:“多虑了,便是你们将雪埜搅得天翻地覆,他也死不了的,大不了我养他就是了。而且......”慕容纤月顿了顿:“你觉得风啟真的有那个魄力,将雪埜搅个天翻地覆么?”
天祚没有言语,如今雪埜的确是最脆弱的时候,内部的乱子不少,是进攻的最佳时机。
可是风啟虽然看似强盛,其中的动乱也是没有停过,不然他也不会出现在雪埜了。
看到天祚沉默,慕容纤月语重心长的说:“所以啊,不要做一些不可能的假设。”
天祚没有接话,反而道:“但是你抓住的可是一个敌国的习作,不应该宰了我么?”
慕容纤月定定的看着她,直到看得天祚有些发毛了,方才开口道:“天祚,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杀了你呢?”
天祚道:“开什么玩笑,谁会求死呢。”
“若我是你,在身份败露之后想要求生,我一定会趁着对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先下手为强宰了这个人再图后续。可是你没有。”慕容纤月道,“你知道便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面,我绝对不会将你交给皇帝折磨,为了保证雪埜的安全,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痛快。可是我迟迟没有动手,你便一直在朝着让我杀了你的方向引导我。”
她早就发现天祚的所做说为不对劲,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天祚怀疑她说的不杀他的承诺,所以特地试探,可是这一路聊着,她却发现,天祚是一心求死。
天祚叹了一口气:“你想来就能洞悉一切,没有错,我便是想要引你杀我。”
慕容纤月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说出理由。
天祚想了一想,将心中的烦心事强行压制下去,开口道:“你就当......我是为了给风啟提供一个攻打雪埜的由头吧。”
慕容纤月不置可否,这个解释有点牵强了,刚刚他们讨论过的,风啟根本不肯能在这个时候攻打雪埜,风啟虽强,却也并非没有内忧外患,便是打下了雪埜,他们就能屯的聊吗?别忘了旁边还有花甠和月戥等着作将那相争的鹬蚌一并收入鱼篓当中的渔夫呢。他们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为了一个随时可以当做弃子的皇子来攻打雪埜呢。
只是天祚,为什么一心求死你呢。
慕容纤月道:“我不会杀你,你既然入了我千羽阁,无论你是哪里人,都是我千羽阁的人,只要你没有做过对不起千羽阁的事情,千羽阁不仅不会杀你,还会护着你。”
他又能做什么对不起千羽阁的事呢,千羽阁在慕容纤月和纳兰倦夜合作之前一直立足江湖,从来不涉朝堂。天祚虽然借了千羽阁的力量,但也是为了朝堂上那一点事,又怎么会侵害道千羽阁的利益呢?
既然天祚也没有将从雪埜搜集到的情报给风啟,慕容纤月也不想杀他。
“天祚,你是有什么苦衷吗?”慕容纤月看着他。
天祚苦笑一下:“谁没有苦衷呢?”他沉默了一下,问道:“主子,我现在想要叛出千羽阁了。”
千羽阁的规矩,叛徒必死。
“你想得美!”琉琴和莫棋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一左一右将天祚制住。
天祚没有还手,只是看着慕容纤月。
琉琴道:“主子放心吧,这小奸细我们一定会看好了,既不会让他寻死,也不会让旁人来找他,更不会染他将消息给旁人送出去。”
莫棋点点头:“琉琴说得对。”
言下之意便是要护着天祚了。
天祚不是叛徒,他也没有将雪埜的事情透露给风啟,便是要死,那死的也该是幕后的下棋之人,而不是天祚这颗在他们眼中“不听话”的棋子。
慕容纤月没有立刻答应,反而看了他们一眼:“你们谁的主意?”
琉画道:“我们三人商讨来的,琉画这个懒鬼不肯出面,便由他发号施令,我们执行。你放心,我们在京郊卖了个小院子,很隐蔽,便是真的有什么,也不会牵连千羽阁和别云间的。”
慕容纤月感慨:“你们想的周到,有劳了。”
天祚开口,声音有些哽咽:“你们......何苦呢?”
他是风啟最不受宠的皇子,据说是因为血统存疑。
尽管她像极了风啟皇帝,可是皇帝依然厌恶看见他。
他们需要一颗大入雪埜京城的棋子,观察这雪埜的动态,将消息汇报给他们,他便成了他们最佳的人选。
为了让他不得不为了在雪埜乖乖听话,他们扣留了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长随为人质,生母死后,他身边也就只有那一个长随了。
当然,打一棍子还不忘给一甜枣,风啟皇帝是将将印玺给了他,说只要拿下雪埜,就准他称王。
那一刻,天祚便知道,风啟皇帝从来就没有想过吞并雪埜的,他们只不过监视着雪埜,一有风吹草动便趁机得到一些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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