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也不敢说什么,把衣服合上,往后退了两步,又要跪。
唐恋抓着他,凶凶的:“不要跪!”
云想抿了下唇:“恋恋乖,没事的。”
他跪下,跪得老老实实。
唐恋撇嘴,要跟着他一起跪。
云想不抬头,“你要敢跪,我就十天不抱你了。”
唐恋要哭了,“叔叔……”云想看着她笑:“没事的。”
有事,有大事。
唐恋怒气冲冲的瞪唐嘉文。
“爸爸,你不准欺负叔叔!”
唐嘉文有点冤枉:“宝贝,我还什么都没做。”
唐恋眼睛水汪汪的,“你做了,你抽了他。”
唐嘉文:“谁让她亲你。”
还摸!唐恋气鼓鼓:“我是他的女朋友,当然可以亲!”
唐嘉文不知道该怎么说,秘书上前,“大小姐,唐总有话要问云先生,您不妨让他先问完。”
唐恋表情戒备:“不能问太多。”
唐嘉文心里真不是滋味,他的心头肉啊,这次见他都没有扑到他怀里撒娇耍赖。
他都还没抱一抱宠一宠,就被其他男人搂在怀里吃干抹净了。
委屈!超想哭!唐嘉文吸吸鼻子,瞪着云想。
“你叫云想。”
云想答:“是。”
“年龄。”
“三十岁。”
年龄唐嘉文其实知道,但偏偏要再问一遍。
大恋恋十岁!他不满意,语气很冲:“是做什么的。”
云想很窘,有点像被扒光了晾到城门楼示众。
他结巴:“房……地产。”
总不能说是混黑的吧……“家里还有什么人在?”
这个问题难回答了,云想不说话,唐恋抢答:“父母都去世了,叔叔是孤儿,很可怜!”
唐嘉文看了宝贝女儿一眼,复又看云想,冷声问。
“手上有人命吗?”
他看得出,眼前这男人,是经历过杀戮的。
那双眼底下的野,藏都藏不住。
云想佩服唐嘉文看人的眼光,说:“我没杀过人,但手上沾过血。”
“嗯。”
唐嘉文冷哼:“你还算诚实。”
他说正事:“我要带恋恋走。”
云想原本垂着的头立刻抬起来,眼瞳颤了颤,全是慌张。
“怎么,你有意见?”
唐嘉文挑衅他。
云想放在膝上的手攥了攥,低声问:“能告诉我去哪里吗?”
他要去追妻,付出什么代价都行。
“不能。”
“……”云想抿着唇,说:“那我不让恋恋走。”
他豁出去了。
“您怎么教训我都行,但不能带走恋恋。”
“我自己的女儿,我想带走就带走!”
唐嘉文很想打人。
这讨厌鬼拐他宝贝不说,还不听话!“不行。”
云想硬着头皮拒绝,语气还是软的,“我跟恋恋……”他想了个合适的措辞:“我跟恋恋早就有了夫妻之实,她不能跟我分开,我也不能没有她。”
直白又诚恳,恋恋好开心呀,嘴角往上扬。
唐嘉文气死了:“我不承认你!你诱拐恋恋,欺负她!”
他拿起皮带又要抽。
云想干脆闭上眼。
“唐总,夫人电话。”
秘书这时说。
唐嘉文手停住,正要接,唐恋把手机抢过去,接起来就哭。
“妈妈……”她正要控诉唐嘉文的过分行径,叶莲娜不知道说了什么,唐恋撇嘴,隔了一会儿哦了一声。
她把手机给唐嘉文,跑去云想面前。
“叔叔,我们要分开一段时间了。”
云想下意识地拉住她:“你要去哪儿?”
要分手吗?
不要!唐恋捧着他的脸摇头:“我还留在J市,只是不能回海潮苑了,你要独守空闺几天,但是,”她往前挪了挪,声音小小:“我会偷跑出来见你的,等我呀!”
“恋恋。”
云想有点慌了,紧紧牵着她的手,“我会洗白的,以后不混黑了,不沾血了。”
别不要我,行吗?
他想这么说,可说不出口,因为没脸……唐恋闻言,大大的眼睛闪了闪,她毫不犹豫的堵住云想的嘴,狠狠亲了好几口,弯起眼角说。
“傻叔叔,我也不能没有你呀~”云想眼里的慌张碎了、化了,流出暖洋洋的光。
唐恋把他拉起来,回头唐嘉文在跟妻子哭,是真哭,有一种女儿远嫁再也见不到了的赶脚。
唐恋跑去他面前,牵他的手手:“爸爸,这几天我没有戏拍,陪你逛J市呀?”
妈妈说爸爸知道她谈恋爱之后就开始吃不好睡不好了,妈妈让她多陪陪爸爸。
唐嘉文眼睛红红:“你不是要男朋友吗?”
他有什么好!“要男朋友,也要爸爸。”
唐恋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你只要男朋友,都不要爸爸!”
“要,要!”
“宝贝呐,爸爸留在J市不走了好不好?”
“好呀,我们去买房子!”
“买!买上十套!”
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听不到了,云想手机响了。
唐恋发来的消息:“回去用热毛巾敷敷膝盖,去陪爸爸的恋恋也依旧爱你,啾咪~”云想笑了,回了个我也爱你,他起身,垮着肩在屋子里站了好久,给官洛洛打电话。
“在哪儿?”
官洛洛摔跤了。
起因是宴会上一群小孩在闹,官洛洛礼服裙摆长,孩子不小心踩到了,官洛洛趔趄了一下,时崇眼疾手快拉住她,但膝盖还是磕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差点把时崇的魂儿吓飞了。
宾客顿时手忙脚乱,踩裙子的小孩被吓哭了,家长过来跟官洛洛道歉,慌得声儿都哆嗦。
时崇表情阴沉的吓人。
官洛洛拉拉他的衣角,小声说:“没事,没伤到宝宝。”
没伤到宝宝,伤到她了。
时崇看她的膝盖,都红肿了他皱着眉,把官洛洛抱起来往外走。
回浮图苑,医生做了检查,除了膝盖磕肿了,大人和孩子都没事。
“呵呵呵,还好我身手矫健。”
官洛洛在试图缓解尴尬气氛。
云想蹲在墙角——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蹲,反正就是想蹲。
“你老老实实闭嘴吧,时崇已经要砸玻璃了。”
官洛洛窘,耷拉着脑袋像只鹌鹑。
时崇僵着脸给她上药膏,原淳被叫进来:“时总,什么事?”
时崇把官洛洛的礼服扔他脸上,发了三个字:“撕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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