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楼大堂十分热闹,今晚此地鱼龙混杂,城中有头有脸,有财有势的贵族都到凤舞楼定了桌席。
刘禹辰立在楼梯围栏处,十几位彭城富商大贾,门阀贵族掌舵人,带着珍贵稀有物品做礼,欲结识这名动天下的沛公,关系套好了,说不准推翻秦朝后,改朝换代时候能捞个一官半职。
刘禹辰起初推辞不收,但众人执意要送,他叹道:“沛军所过秋毫不犯,不动百姓一针一线,今日诸位商贾大夫慷慨解囊,刘某却之不恭,暂且收下充当军饷,尔等明日辰时请到我府上做客,我与诸位有事相商。”
他心下暗想:“这生意人身价财物都不菲,均从百姓中赚取过来,应该用之于民,从他们身上多刮下来一些民脂民膏,充当军饷!”
“上将军请留步!”一人忽然在背后喊道。
刘禹辰本欲回席,蓦地被人叫住,转身瞧去,但见楼下站着一排持剑的武士,正仰望着二楼,目光犀利,看样子均是苦练过数年的剑手。
周边铁卫见有人挑衅,迅速抽剑围在主帅的身旁,而楼下的精锐冲过三十几人,将这十余名剑客围住,寒光凝霜,剑锋泛冷,但站立在场中的剑客仍不动容,并未出手的意思。
楼阁内的宾客大多屏息不动,往这边望来,均想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腻了,不必众将领出手,便是外边上百护卫,也非将几人剁成肉酱不可。
曹参等人在坐席内听到外面有护卫聚集抽剑的声音,也纷纷奔出雅间,登见有剑客闹事,樊哙、灌婴诸人微感诧异,普天之下敢来彭城撒野的人还真难找。
曹参问向刘禹辰道:“沛公,要不要将乱党都拿下,押回去审问。”
刘禹辰挥开身边铁卫,向那几名剑手问道:“是谁开口喊本将军留步的?”
其中一人受现场气氛所摄,有些惊愕失措,但仍强自镇定道:“是小的!在下葛离,泗阳县剑手,见过刘将军。”
刘禹辰见他临惊不慌,亦算难得,淡淡道:“你叫住本将何事?”
葛离拱手道:“在下自东海郡慕名上将军威名,乃是投军而来,想追随沛公反秦举义,效犬马之劳。”
刘禹辰问道:“你们都是从一处来的?”
葛离回道:“不是,在下同两位朋友赶来,其余几位有半路上遇到,有的则是酒楼中结识的,早就在此等候刘将军驾临,毛遂自荐一番。”
曹参、灌婴等人这才放松了一些警惕,原来不是刺客,而是来投军的。有许多自命不凡的剑客,不愿参军因为很难爬上去捞个官职,大多选择直接拜会将领,通过一手好本领,被安排在身边,远比军中有前途,但对剑手的剑术要求相当高。
刘禹辰道:“义军正值用人阶段,凡有心为百姓出力,推翻暴秦的义士,沛军都欢迎加入,但若要走捷径,成为精锐武将,一定要有过人的本领,你学了几年剑术?”
葛离恭敬道:“十年,风霜不误,略成小器!”
刘禹辰点头道:“十年磨一剑,不知霜刃如何锋利?”转向身旁道:“张云,你学剑有几年载?”
张云回道:“寒暑七年有余。”
刘禹辰微笑道:“那你就落场与葛离切磋一下,瞧他是否所言非虚?”下手吧www.xiashou8.com
张云持剑躬身道:“遵命!”挺直身躯后,双手拍了两下,打了个散开的手势,楼下的守卫立即收剑散开,有人搬开酒桌腾出一块宽敞的空地,供二人切磋斗剑。
烛火通明,满室屏息,张云与葛离剑锋互指,对峙而立,气势竟谁也压不倒谁,夏侯婴低声道:“是个劲敌!”
葛离突然断喝一声,疾步窜前,剑尖涌出,虚虚实实刺出几点光影,似真实幻,快捷无比,寒光逼人,直刺张云胸口。
众人哦的一声,没想到此人剑快如斯,烛光微晃,人影闪到,直如兔起鹘落,剑尖不住颤动,疾刺而至,樊哙、灌婴等人都为张云处境担忧。
张云手臂一振,长剑抖出十几道剑影,封锁住对手每一路虚招,攻势登时破解,他瞬间挥剑疾往葛离左肋虚刺,跟着身子微侧,避过他剑锋
所及范围,反挑对方手腕,光芒闪动既快又狠。
诸将吁了一口气,见张云剑路上火候十足,也是一位本领极高的剑手,这才放下心来。
葛离第一招出剑本是试探,见张云清晰明快,吞吐自如,急忙抽身而退,躲过对方剑尖所取刁钻的角度。不待他这招用老,便剑走偏锋,斜刺张云左肩,遮琐封栏,招数甚是严密。
“当当当!”
二人步法敏捷,以快打快,斗出了三十多回合,谁也没占到便宜,剑光霍霍,烛影摇晃,场中激斗不休,剑身相击不住颤抖,嗡嗡之音,良久不绝。
众铁卫见状都为张云打气,希望自己人胜出,曹参与灌婴从未瞧过张云出手,此时一见,也不禁称赞不已;而那几名剑手观战在旁,握剑的手都渗出冷汗,均想异地而处,换作自己落场,未必能支撑这么久。
刘禹辰实臻剑术高手的行列,看他二人功力相若,再斗下去也难分胜负,很可能虎两败俱伤,蓦然喝道:“停手吧!”
张云与葛离闻声立即收招撤开,各自退出三四步远,收剑而立,等待他的指示,众人意犹未尽都望向刘禹辰,瞧他有何吩咐。
刘禹辰道:“葛离,你能与张云斗上五十回合,不露败象,也算难得的剑客,以后就做张云副手,听候调遣。”
葛离闻言一喜,明白自己被录取了,感激道:“多谢沛公成全,在下的两位故友邵泉和顾桀,与葛离相识五年载,剑术身手都不俗,希望也能加入沛军效力。”
有两位中等身材、年轻的剑手迈前躬身行礼,齐道:“在下愿誓死追随沛公!”
刘禹辰心想用人之际,网罗海人才乃制胜的关键,遂微笑道:“本将军求才若渴,凡有能之士,皆可加入沛军抗秦。尔等明早到我府邸找张云将军,他会逐一考教你们的本领和体力,合格者就可直接被重用,今晚都回去提前准备一番吧。”
余下十几位剑手大喜,纷纷躬身作揖,谢过沛公知遇之恩。
刘禹辰一挥手,让众人散开回席,继续畅饮作乐,他则领着曹参诸将返回雅阁。
这时凤舞楼老鸨进来说雪梦依身子不舒服,不能再接着献歌舞了,只请刘将军一人进房叙话。
灌婴等人都会心大笑,均想这名姬也动了心,按耐不住直接请沛公进房,表面说是叙话,都知这妮子春心大动,想留下做入幕之宾才是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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