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旅客你们好,由于突发原因,欧罗开往华夏市的D6432临时取消,请于明早九点到柜台退票,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深感歉意……”
听到这个消息,冯小艺的内心比欧罗的冬季还要凉,飞机航班取消,列车航班也停运……华夏到底是怎么了?
冯小艺刚毕业不久就被分配到了看似体面的一家国际贸易公司,但出国工作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顺利,语言的不通,同事的排挤,上司的骚扰,还有这大年三十的冷清。
没有什么比家更可贵,没有什么比妈妈煮的汤圆好吃。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这个独自漂泊在外的姑娘不禁潸然泪下。
“小姐要去华夏?”
一声问候突然在冯小艺耳旁响起,再抬头时已发现两个身穿列车长制服的男人站在跟前,好像没有脚步声。
冯小艺点了点头。
两个男人都很高大俊朗,而且还有着一副华夏人的面孔,胸前有工牌,一个叫做徐哲,一个叫做柳良。
“正巧我们有一辆货车即将开往东桑,期间会路过华夏,小姐你愿不愿意与我们同乘?”柳良温尔一笑,尽显绅士风度。
面对和蔼可亲又帅气的老乡,再加上冯小艺本就思乡心切,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那我出三倍的价格补票!”
“那就走吧,十二点就发车,还有半个小时。”
柳良主动替冯小艺掂过行李箱,快步朝月台走去。冯小艺赶紧跟上,但发现徐哲还站在原地:
“徐先生,你不走吗?”
徐哲淡淡一笑:“我在这里等两个朋友,它们快来了。”
冯小艺撇了撇嘴,也不再多问,转身快步跟上柳良。
欧罗没有年文化,所以也不会像华夏那样春运爆满,寒风呼啸的天儿,没有人愿意在外活动。
整个候车厅,除了昏暗的灯光之外独剩下,死寂!
“哒哒哒……”像是脚步声,可候车厅内除了徐哲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的影子。
徐哲嘴角微微一抹笑,不紧不慢地点了一根香烟,随后一柄银刃从袖中缓缓滑出,他再斜了一眼顶梁,好似找准了位置,猛然间!银刃脱手而出——
“啊!”一声惨叫,一个“人”从顶梁上掉了下来!
“人”穿着保安的制服,体面上也能算是个人,但他面色苍白,獠牙尖锐,一双腥红色的瞳孔,分明是野兽!
银刃倒插在“人”的胸口,“人”挣扎哀嚎但并没有直接死亡。
徐哲蹲下身去,正要拔出银刃,突然又一道“人影”闪过,速度之快,直上180迈!
徐哲皱眉,眼疾手快,伸手那么一抓——“咔嚓!”像是扭断了谁的脖子!
徐哲手上又多了个“人”,它即使被掐得眼珠爆出,仍有力气张牙舞爪。
徐哲拔出银刃,毫不拖泥带水,一刀割喉,一刀捅心窝,二“人”竟没有流血!
“很可惜,列车上已经客满,没有你们的位置了。”徐哲冷冷一笑,收起银刃,转身走向月台。
“人”像是被烈火灼烧,在它们化为灰烬的那一刻,失声咆哮出一个名字:
“守夜者!”
……
……
“柳先生,我能问个问题么?为什么去华夏的不论飞机,火车,一夜之间全都停运了?”冯小艺努力想跟上柳良的脚步,可柳良的跨步太大,她只有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听说华夏爆发了一场很严重的传染病,各大陆都禁止了人员流通。”
车站停靠了一辆很古老的绿皮火车,要不是它有内燃机的火车头,真怀疑它是烧煤炭。
柳良指着火车冲身后赶上来的冯小艺问道:“冯小姐,华夏有很严重的传染病你也要回去么?现在还没有上车,你后悔还来得及。”
“当然,就算世界末日了,我也要死在华夏的土地上!”
冯小艺抢过柳良手中的行李箱就上了火车,谁也别想阻止她回家!
火车外观虽看起来古老,内饰却豪华得不止一点半点,像极了民国时期的富贵列车,过道铺有地毯,温柔的蕾丝窗帘,连沙发都是真皮的。
冯小艺放好行李箱,转头就被墙壁上的一副挂像所吸引——挂像中有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清朝的官服,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高冷俊朗,英姿飒爽!
“柳先生,这画像里的人是谁呀?”她好奇地问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柳良笑了笑,又问:“冯小姐饿了吧?本列车提供免费晚餐,要不要来一份?”
冯小艺揉了揉自己干瘪的肚子,从机场急急忙忙赶到火车站,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如果是免费的,那……她也就不客气了:“就来一份!谢谢你,柳先生!”
“好叻,等我十分钟,别到处乱跑哟。”柳良笑着叮嘱一声,转身离开。
“要是每个男人都这么贴心温暖,我怎么会单身23年……”
冯小艺内心暗喜,柳良的微笑,或多或少缓解了她内心的失落。
她也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伸了个懒腰,从行李箱取出毛巾,正想去厕所简单洗漱,可到了车厢底才发现厕所上了锁。没办法,只好往下一节车厢找——
可她才把连接门推开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赫然站在门后!
车厢内太黑,瞧不清那人的模样,只是眼神冷漠如刀,瞧一眼就能让人浑身打颤!
冯小艺不禁几个踉跄,看势就要摔倒,那人一伸手就抓住她的腕。
手是有温度的。
接着又听一阵冷声:“你是谁?怎么上的这辆列车?”
“我……我买了票的!”
冯小艺解释着,想在兜儿里寻找自己的车票。
男人缓缓走出黑暗,面容苍白冷俊,身材消瘦高挑,一双褐瞳深邃又冷漠。如果他的语气不是那么阴冷,如果他会笑,那么他一定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冯小艺偶尔一撇,大吃一惊,这个长得像吸血鬼的男人,不就是墙壁上挂像中身穿清朝官服的男人么?
“我就是列车长,这辆车从来都不卖票。”
男人语气更寒,手上力气更大!
“你放手……你捏疼我了!”
冯小艺疼得生怒,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可眼前这个男人竟像根钢针一样,怎么拉扯都纹丝不动,眼睛也不眨!
“喂喂喂!梁逸你放手,怜香惜玉你不会,还辣手摧花了不是?”
徐哲叼着一根烟,插兜儿走进列车,看见了这一幕,赶忙上前劝阻道:“是我和柳良让这位小姐上车的。”
“发生什么事了?”柳良听见吵闹,急忙端着牛肉面赶了过来。
冯小艺这才有机会挣脱男人的手,咬了咬嘴唇,委屈巴巴道:“我不过是想上个厕所……”
柳良挑了挑眉毛,把热腾腾的牛肉面塞进冯小艺手里,笑着安慰道:“这车厢后面有很危险的货物。你要上厕所就去厨房,那里有卫生间……嗯,只是一场误会哈,去吧,吃完睡上一觉,睁开眼你就到家了。”
冯小艺瞪了一眼不讨喜的男人,又对柳良点了点头,捧着牛肉面灰溜溜地跑回座位。
“你们两个跟我来!”
梁逸重重地推开连接门,招呼徐哲和柳良,一边往车尾走,一边斥责道:“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徐哲深吸了一口香烟,吞云吐雾道:“别这么小气嘛,人家不过是搭个顺风车而已,再说我们要是不救她,这个点儿她早就被夜鬼先奸后杀、吸血分尸了,多好一姑娘,还是咱老乡,怎么能见死不救?”
柳良也笑着劝道:“这一次华夏疫情严重,总部指名道姓要我们前去调查。冯小姐是华夏人,正好也能给你带路。”
“给我带路?你们什么意思?”梁逸停下脚步,回首冷冷地望着柳良。
徐哲叼着烟,依靠在墙边,淡淡道:“这次我们没和你开玩笑,夜鬼已经嚣张到潜入火车站内杀人,说明这个世界马上就要变天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窝在幽灵列车上已经一百多年,是时候去外面走一趟了,”
他又真挚地望着梁逸,无奈道:“如果你不想让我和柳良去送死的话,这次就亲自出马。”
柳良也拍了拍梁逸的肩膀,叹气道:“我们并不是怕死,而是真的无能为力。为了捉拿车厢后头那个大家伙,死了好十几个兄弟……现在整个华夏组织中就只剩你我,徐哲,还有顾以诚,四个人。”
“难道邓韵也……”梁逸声音已有些颤抖,原来他也有黯然神伤的一面。
“他也死了,呵呵,很可笑是么?他还差一个月就能当爸爸了。”
徐哲笑得实在苦涩,刚掐灭的烟头又点燃一根,道:“顾以诚就在华夏大学搞生物研究,上头的命令是找到他,并将他带回‘世界卫生疾控中心’。这些可怕的病毒,再厉害的枪子儿也没办法根治,想要彻底消除它们,还得靠这些科学家们的脑子。”
梁逸微微摇头,心中万千感慨化作一声叹:“唉……就算不是总部的命令,出于情义,我也一定会去找到他。”
柳良看向窗外因寒风喧闹的黑夜,轻声感慨道:“希望我们赶到华夏的时候还不算太糟。”
沉默。
短暂的沉默。
“走吧,还有十分钟发车,最后检查一遍列车上的‘贵客’。”
梁逸瞥了一眼腕表,一巴掌打飞了徐哲嘴上的香烟,轻责道:“叫你少抽这些鸦.片,迷乱心智,腐我中华!”
“鸦不鸦.片我不知道,但这是中华烟,很贵的!”
“吞云吐雾,备显世俗,我泱泱华夏就是因为这些东西才沦为——”
“得得得,我跟一个活了两千多年的老古董较什么劲儿……”
……
……
谁都不曾想到一辆看似古老的列车中,竟关押着嗜血的恶魔和身长几米的大虫子——夜鬼,行走在黑暗中的嗜血恶灵;虫族,泯灭人性的远古生物。
列车除去车头和贵宾餐厅,余下十四节车厢,十节囚禁着夜鬼,四节关押着虫子,数量成百上千,倘若跑出去一个,世界就会陷入恐慌。
但列车上有最先进的防害监狱系统,虫族和夜鬼被隔离在一片轻薄的纤维玻璃后,不论怎么冲撞也无法撼动监牢丝毫。
梁逸三人穿梭囚牢过道,仿佛行走在万鬼地狱中,两旁夜鬼张牙舞爪,咆哮声撕心裂肺!
“你说上头到底什么意思?活捉这些B级夜鬼没有任何意义,大虫子就更不用说了,简直是来恶心人的。”
虫族盘着巨大的口器,倒没有夜鬼那么活跃,只是隔着纤维玻璃都能感到里头的腥臭。
徐哲赶忙点了一根烟,吞吐了几口,又抱怨道:“要是梁逸早些出去当官,没准儿咱们也跟着在总部工作了,薪水可观又安全,还有睡不完的金发美妞儿。”
柳良苦笑道:“上头的命令你只管执行就行了,每个月的工资也从没欠你的不是么?”
徐哲不满道:“可我感觉工资还是少了,咱们干的都是些卖命的活儿。我听说组织背后有一个势力极为庞大的利益财团,暗地里操作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总之,组织建立的初衷早就随着利益时代而改变了。”
“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假如世界毁灭了,钞票擦屁股我都嫌硬。”
梁逸在一扇钛合金大门前率先停下脚步,沉思了一会儿,才冲身旁的徐哲和柳良问道:“你们进不进去?”
柳良和徐哲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哼,小场面。”
梁逸轻哼,按下指纹,打开30cm厚度的钛合金门,缓步走了进去。
加固车厢中一片漆黑,但那双腥红贪婪的眼睛从来都不曾闭下——“啪!”梁逸打了个响指,白炽灯驱散了所有黑暗。
一个面色苍白的俊俏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纤维玻璃后,即使作为囚徒,姿态还是那么优雅,表情还是那么不屑。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享受,轻吐道:“我闻到了活人的气息,是一个美丽又纯洁的女人,是一块可口的小甜点。她是你的爱人?”
梁逸冷着眼神,直直走到剥离前,轻声道:“看来你还不清楚你现在的处境。”
“呵呵,”男人轻轻一笑,眨眼睛瞬移到玻璃后,与梁逸四目相对,“这样的处境只是暂时,不会持续太久。”
梁逸抬起自己的左手,盯着腕上的手表,轻吐道:
“三分钟。”
男人皱眉头,笑容逐渐消失。
“啪!”
梁逸又是一个响指,白炽灯猛然加强,色调逐渐加深变紫!
紫外线!
男人无处躲藏,皮肤被紫外线焦烤灼烧,口中爆出杀猪般的叫声,它瞪着血目不断地捶打玻璃,憎恨着梁逸: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梁逸嘴角微翘,就静静地望着冒青烟的男人,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男人没了以往的嚣张,姿态也不同先前的优雅,俊朗的外貌被紫外线灼烧尽毁,不到一分钟就变成了一具血淋漓的肉色骷髅!
“滴滴滴……”
腕表发出闹响,三分钟已到,刚好午夜十二点!
“啪!”
梁逸又打了个响指,灯光瞬间熄灭,他最后在黑暗中留下一抹不屑的冷笑,转身走出车厢。
“夜族总有一天会统治大地,我要吸干所有守夜者的血!”
……
三人回到贵宾车厢时,冯小艺已经倒在沙发上熟睡。
“瞧瞧,多么可爱的女人,连睡觉都把腿并得这么拢。梁逸,我觉得她很适合你,就当做大年三十的礼物好不好?”
徐哲打趣的同时,从兜儿里摸出一只套套,塞进梁逸手中,笑道:“天然超薄,就要零距离,爱就大胆做……人家是好姑娘,别害了人家。”
梁逸出奇地没有拒绝,而是将套套揣进了兜儿里,温尔一笑,瞥了一眼睡熟的冯小艺,道:“有机会,可以试试。”
“哈哈哈……”柳良收拾起桌面上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的面碗,笑道:“我在面里下了点药,这十五天来她会睡得很安稳。你可不要趁虚而入,这不是君子所为。”
徐哲点燃一根香烟,淫笑道:“表面君子,内心禽兽!”
“少贫嘴,发车吧。”
随着几声悠远的汽笛,幽灵列车缓缓驶向华夏。
……
……
(这里的地名就比较含蓄,有啥不懂的地方,或有什么见解,可以加我的书友群来撩骚。这边也在收集剧情和龙套,假如你活在一个充满吸血鬼和虫族、丧尸的世界,会有怎样的生存手段?欢迎提供线索,爱你们,么么哒……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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