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姬看看后头几十个大男人,他覆到千痕耳边。
岂料刚要开口,就被千痕嫌弃的推开,“你站好了说话。”
“我……”不得已,妩姬只好挪着步子朝前走了几步,他朝千痕招招手,“你过来些,我……我不想被别人听见。”
就这样,千痕从妩姬口中,终是得知了他的秘密,以及他当初对千痕的请求。
可千痕反而愈发不好了,她扶额,“你……你让我缓缓。”
妩姬嘟囔着嘴,“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我才一直不好意思说。”
“恩……呃是,不是。总之我想先缓缓。”千痕有些语无伦次。
接着她离开,去了地下库房。
在阎司盛未有退兵前,她不方便外出,所以她只能待在寨子里,也正好利用这段空闲,试图说服白昼。
只是今日的她,脑子有些乱。
……
白昼坐在地上,一见是千痕进来,他下意识别开脸。
未有发现,千痕和前几日不大一样,她的眼神有些呆,人也懵懵的。
之后千痕在白昼旁边坐下,久久未发一言。
白昼亦是跟着她沉默、
直到千痕动了动唇,突兀的冒出一句,“在……大夫眼里,是不是不该有男女之别?”
白昼不语,亦是他没能听懂。
“如果让你,给一个女人治病,你会怎么样……?”
千痕的话太过隐晦,因此白昼仍是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女人怎么了,有什么不能治的。”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千痕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讲。
而白昼也不再理她。
两人又是沉默许久。
直至妩姬推开条门缝,他伸出脑袋,神情万分幽怨。
“……你们在聊什么?我可以进来吗?”
千痕抿着唇,不语。
见此,妩姬“哎哟”了一声,他不管不顾的撞开大门,“好妹妹别气了嘛,好不好~。”
妩姬走到千痕跟前,他蹲下,“大不了……大不了姐姐不要你治了,但你别不理姐姐嘛~。”
千痕唇抿得更紧,其实她并不是想见死不救,而是妩姬的的情况她实在太过为难。
妩姬继续央求千痕。
不承想。
“你喉结是怎么回事,原来你是男的?”一直沉默着的白昼,突然冒出一句。
妩姬神经被戳中,他斜眼瞪过去,“麻烦你这个早就知道的人闭上嘴好吗!”
“我早就知道?”白昼问。
然而妩姬不再接话。
他对着千痕,一会搓搓自己的双手,一会挤眉弄眼,总之没个正经样。
更甚者因蹲得久了,妩姬双腿发麻,一个不慎跌坐到地上。
“呵呵。”
白昼发出一声轻笑。
引来另外两人万分怪异的目光。
要知道白昼会笑,那可是和太阳打西边出来没什么差别。
似是意识到这点,白昼别开脸,不再看他们。
当晚,天空泛起雷鸣。
不多时大雨磅礴而下。
凤白山的火逐渐熄灭。
“大少爷,您看……”一白甲军问。
阎司盛坐在马车内,隔着车帘,他冷冷出声,“继续放火,要是还不见人,就连周围的密林一并烧了!”
白甲军一惊。
烧了一座凤白山也就算了,但要是连周围的林子也烧了,一旦火势大到不可控的地步,那么不远处的王城肯定会受到影响!
到时阎司盛是没什么,可他们这群兵将,定会受到责罚的啊!
没有听到白甲军回应,阎司盛眸底划过杀意。
他抬手,一道内息便直朝车外的白甲军射去。
“啊!”那人发出一声惨叫,旋即倒地不起。
其余白甲军见状,再不敢多言,他们赶紧分成几队,有的继续烧山,有的则是去四周密林放火。
因着下雨,火一时间没能烧大。
一直是到了翌日晨,雨变得淅淅沥沥的,密林深处,千痕等人才察觉到不对。
“我出去探探。”妩姬道。
她速度很快,不一会便重回大寨。
“不好了,他们打算把林子也一并烧了。”
“什么?!”莺一和他的人很是震惊。
反倒千痕一脸淡然,她略一思忖后,开口,“把你们的东西都收拾一下。”
“可是主子……”
“没有可是,叫你们收拾就收拾。”
“好罢。”
待到莺一等人退下,妩姬上前,“你打算怎么办?难不成不要这座大寨了?”
千痕笑笑,没有回答。
当日午后,一队人马缓缓行至凤白山脚。
他们的旗号上,有个鲜明的‘冰’字。
阎司盛透过车帘看见,凤眸眯起。
刹梵莲?他来做什么。
阎司盛思虑间,刹梵莲已经走下马车。
不变的一袭白衣,在此处满地灰黑的尘土中,异常扎眼。
刹梵莲微蹙了下眉。
缪先生连忙躬身上前,“王尊,可要让人清理干净?”
刹梵莲不语,他扫向前方不远处阎司盛的人马,然后道,“不必。”
他朝阎司盛那方走去。
见此,阎司盛也从车上下来,他盯着刹梵莲,眸光不再是往日般恭敬。
“阎卿,别来无恙。”刹梵莲淡淡开口。
阎司盛面色淡漠,“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刹尊,阎某幸会。”
“阎卿说笑,如今见到你,该是本尊自称一句幸会才是。”
刹梵莲的话意有所指,故而阎司盛眯了眯眼,未接。
刹梵莲则是状似随意的看向四面大火,“阎卿好兴致,一把火将周遭鸟兽逼出,是打算狩猎么?”
阎司盛冷笑,“原来在刹尊眼里,阎某是此等无聊之辈。”
“那阎卿这是何故?”刹梵莲问。
阎司盛刚要开口,想到什么,他旋即转了说辞。
“有两个女贼逃至此地,阎某放火是想把她们逼出来。”
“哦?”刹梵莲手负到身后,“是什么女贼,竟能让阎卿亲自上阵?还用了这么大的阵仗。”
阎司盛很不喜他这种句句带有刺探性的问话,因此阎司盛斜了刹梵莲一眼,颇冷。
“是阎某家事。”
“家事?”刹梵莲微微颔首,“好罢,既然如此,那本尊也不好再多问。”
刹梵莲说完,他朝身后缪先生投去眼神。
缪先生便取出一封略显陈旧的书信,递给刹梵莲,“王尊。”
阎司盛看见,他一怔。
因为信封上的字迹,是出自他再熟悉不过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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