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千痕一连评价了几人,直至轮到素心公主。
“还想听么?”千痕问,明显是在威吓她。
素心公主咬着牙,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贾婧诗拉了拉她,“公主,不如我们先找凭几坐下,然后再慢慢……”
话到一半,门口一宾客忽然高呼出声。
“哟!阎二少爷,您来啦!”
于是众人视线被齐齐吸引,素心公主也找到了台阶。
“司炔哥哥~。”
都说女子翻脸比翻书还快,素心公主前一刻还忿忿不甘,这一刻就成了喜笑颜开。
她来到阎司炔身边,刚想撒娇,发现阎司炔面色异常冰冷,且一眼都不看她,便径直朝阎司盛走去。
司炔哥哥是怎么了?素心公主不解,却也不敢追上去问。
贵女们瞧见她这样,心下多少有了些数目。
看来素心公主并不得宠,能和阎二少爷定下婚约,纯粹是仪仗她皇室身份。
于是便有不少贵女开始蠢蠢欲动。
她们自幼遭家族悉心栽培,就是为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而当今敖氏皇族落寞,唯阎家独大,阎家两位少爷自然而然地成了她们梦寐以求的理想归宿。
连同今日受邀前来赴宴,她们明明听说阎家两位少爷都有了婚配对象,且差点完婚,却仍是精心梳妆,就是为了能引起两人中任何一人的注意。
刚才阎司盛一进门,他鬼雕般的轮廓,瞬间吸引了不少贵女,然而尚来不及平复这份激动,她们就发现阎司盛对其未婚妻室格外关切。
贵女们心生嫉妒,于是伙同素心公主,想要落一落冰魑族公主的面子。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们反被冰魑族公主倒打一耙。
贵女们哪里肯甘心,正想着要如何挽回颜面,阎家二少爷又来了,更甚者容貌比大少爷还要俊美上几分,尤其是他的绯色薄唇,贵女们仅仅看着,脑中就会不受控地浮现出各种情景。
要是能被这样的唇亲吻,亦或是在她们的耳旁轻声软语……
贵女们浮想联翩。
所以当发现阎司炔对素心公主并无多大感情,贵女们生出的期盼也就可想而知。
毕竟阎司盛这边是不可能了,她们只有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阎司炔身上。
此刻阎司炔站定在阎司盛面前,无视周遭众多宾客,阎司炔开口,“今日我会宣布一件事。之后家主之位便非你莫属。”
阎司盛轻挑眉梢,显然不信他的话。
千痕亦是心生狐疑。
“但前提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阎司炔复又道。
阎司盛“呵”了一声。
“什么条件?”
阎司炔不语,目光毫不避忌的移向千痕。
见此,阎司盛面色变暗,“有话直说。”
然而阎司炔不理,目光仍旧停留千痕身上。
阎司盛微微狭眸,“是嫌上回闹腾的不够,还想再耍一次相同的把戏?”
他说完,就有宾客伸长了耳朵。
阎司盛面色愈发暗沉。
不得已,他凑近阎司炔,极低地吐出一句,“琉璃公主对我情深义重,你休想再挑拨我和她的关系。”
情深义重?
阎司炔余光能看清阎司盛唇语,他眉头轻蹙,眼神中有了询问千痕的意思。
千痕冷着张脸,并不理他。
可阎司炔是谁,只要他想,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因此阎司炔开口,“哦,原来是这样。那么风雨大作的那晚,我是和谁……,又是谁对我手下留……”
说到这,阎司炔停下。
他有意无意地盯着千痕,“莫非是梦?”
千痕牙关紧咬。
无耻的阎司炔!就不该对他手下留情的!
千痕恼火不已。
她犹豫片刻,而后伸出手,用指尖勾住阎司盛拇指,遂冷冷回视阎司炔。
“你做的什么梦本公主不知,本公主只知此生唯司盛不嫁。”
‘司盛’这个称呼,是她从贺楼慧莹那儿学的。
千痕不懂男女之情,但依样画葫芦她还是会的。
果然,阎司炔唇边笑意僵住,他垂眸,看向二人勾住的双手。
阎司盛便顺势反握住千痕,他的掌心很光滑,也很大,千痕的纤纤玉手就这样被他包围在当中。
“呵呵。”阎司炔低声发笑。
再次抬眸,他直直看向阎司盛,且眸底只倒映出阎司盛一人。
仿佛在阎司盛身旁的千痕,是空气一般。
“我的条件很简单,希望你不会连这点事都办不到。”
闻言,阎司盛面露讽刺,他再次压低嗓音道,“我不是你,我的母亲从不对我说谎,也没有加害过我或涵语。所以我行事端正,每句话都言出必行,不像你和你那死去的母亲,两人都是那么的歹毒,那么的令人作呕。”
往阎司炔心尖狠狠刺上一刀,还说自己不歹毒……
然而阎司炔只是笑了下,并无过多反应。
阎司盛颇觉无聊,他后退,重新和阎司炔保持距离,“说吧,什么条件。”
他问,纯粹是为了看看阎司炔又在耍什么把戏。
殊不知他刚才压低声音的那番话,被千痕一字不差地听了去。
千痕微怔。
阎司炔和阎司盛长相酷似,竟不是同母所出?
可阎司炔为何会夹在阎司盛和阎涵语中间?
还有阎司炔的母亲原来真的已经亡故,而且按阎司盛的说法,她还加害过自己的亲生儿子?
千痕暗自思忖,并未听见阎司炔后来的话,待到她回神,发现不少人盯着她看,尤其素心公主,简直是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
“可以。”阎司盛一言落下,众人不再看千痕,而是一个个面露讶色。
“阎家大少爷居然答应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的天,我耳朵没毛病吧?”
不管阎司盛是不是为了家主之位,总之要他这样一个出身高贵的人中龙凤,往后余生只能与一个女人相依相伴,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啊!
还有啊,这个要求为何会是阎家二少爷提出的?
冰魑族公主不是他未来大嫂吗?他这么关心嫂子作甚??
而在场唯一无有动容的阎司盛,他淡漠开口,“所以现在可以宣布你要说的事了?”
阎司盛认定了琉璃公主,他就不会轻易动摇。再说阎司炔不是头一回耍这套把戏了。
阎司盛可谓见惯不惯。
此刻阎司盛等着阎司炔给继续演戏。
果不出他所料,阎司炔不再说话。
呵呵,阎司盛心底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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