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被她的眼神吓到了,躲在妇人身后不敢露头。
妇人却是凶狠的瞪向她,“看什么看,再看我挖了你眼珠子!”
沈诗筠嗤的讽笑,“看你内火那么旺,小心明天下不来炕。”
妇人脸色一黑,作势就要起来给她点教训,谁知刚一起身,肚子忽的一下刺疼,一不小心坐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旁人见她如此,皆是诧异的看着沈诗筠。
不是因为她懂什么,而是觉得这胖姑娘定然是个乌鸦嘴,一说就灵。
沈诗筠懒得理他们,朝里面走去。
她是看那妇人脸上有疱疹,且眼睛暗沉发黄,脸色也蜡黄,肝火旺盛,已经到了严重期。
她走到小门外,跑堂的伙计走上来,皱着眉问她,“姑娘,你是看病还是有其他的事?”
沈诗筠见跑堂的伙计并没有一副嫌弃的模样,便对医馆的老板也多了几分好感。
她笑道,“我是来卖草药的,自己在山上采的草药。”
说话间她取下背篓,掀开布子,里面有好几味草药,摆放整齐,清理干净,但从这上面就能看出摘草药的人是个细心之人。
伙计道,“姑娘稍等,我去给掌管的说下。”
沈诗筠淡笑,“好。”
伙计进了内堂,对正在配药房的掌管小声道,“东家,外面有个姑娘来卖草药,我看了东西,比东家进的货要好些。”
掌管的毛笔一滞,到是有几分兴趣,“你去把她叫进来我看看。”
伙计点头,走出内堂,“姑娘,掌管的要你进去。”
“谢谢大哥。”
沈诗筠感谢一笑,掀开帘子进了内堂。
医馆的掌柜是个五十左右的老头,留着一撮小胡子,在抬头看向她时,眉眼隐隐闪现着沉稳和祥和。
她走过去将背篓放在地上,态度谦卑,“掌柜的,我是来卖草药的,不知你们医馆收不收。”
掌柜的站起身看着背篓里的草药,伸手翻了翻,“有几味药都是平常所见的,这味药到是极少。”
他拿出一株蛇香草,“这味草药到是罕见,凡是被蛇咬,或者中了蛇毒的人,将它涂抹患处方可见效,比其他草药的药效来的都快。”
对于他来说,这味草药一定会卖的很好,快到夏季了,正是蛇类繁多的季节,肯定会有百姓下地干活时,不慎被蛇咬伤的。
掌管的将草药放进背篓里,抬头问道,“这些草药你打算怎么卖?”
沈诗筠依旧笑的谦卑,“我也是第一次卖草药,掌管的看着给个价格,合适的话我就卖。”
掌管的看了眼她,“你是不是懂些医术?”
沈诗筠眉心几不可微的挑了挑,“略知一二。”
仅仅只是略知一二吗?
方才在外面的声音他都听到了,那妇人他刚给看过,方才就是给她在写药方。
看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她只是望了眼便知那妇人得了什么病,怎会是略知一二的小本事。
见她不愿多言,掌管的也没有再问,心里也有了个底,知道她并非什么也不懂的人。
于是便道,“这样吧,我按照市场价格给你,日后你要是还卖草药,都拿到我这里来,我的要求就一个,干净,不掺假。”
沈诗筠见他如此痛快,笑道,“我做生意亦是讲究诚信。”
将草药一一称了之后,最后算下来一共三百文,最值钱的便是那蛇香草,足足有一百文。
走出医馆,沈诗筠拍了拍沈廷雨的脑袋,“走,二姐带你吃阳春面和红烧肉去。”
沈廷雨高兴的蹦起来,“二姐最好了。”
自从二姐被阿奶卖了再回来时,就像是彻底变了个人,他喜欢现在的二姐。
两人吃完阳春面出来后,沈廷雨拍了拍鼓鼓的肚皮,一副小猫满足的模样。
现在有这么多银子,她准备租辆马车,这样差不多亥时就能到家了。
到时分家后,自己买辆马车。
走到前面的路拐了个弯,前方拥堵了很多人,都围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
沈廷雨好奇的看过去,“二姐,前面的路都堵了。”
沈诗筠拉着他的手,“咱们走别的路。”
话刚落,从后面飞快跑来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后面跟着的好像是伙计。
那大夫边跑边喊,“快快,咱们得赶紧的,不然银子就被人抢了。”
什么情况?
沈诗筠也开始好奇了,拽着沈廷雨朝着人群里走去。
挤进人群里面,她看到地上躺着一个男人,脸色惨白,胸脯没有呼吸的起伏,好像是没了气。
在他边上围了四个大夫,有三个大夫站起来摇了摇头,背着诊箱转身走了。
最后一个大夫翻看了下男子的眼皮,也摇了摇头,起身也跟着走了。
男子的左前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上好的绸缎,双手负在身后面,脸色沉痛,一双眼紧紧盯着没有气息的死人。
在他后面站着几个打手,脸都都极为凝重,好像死掉的这人是他们的重要之人。
方才跑的极快的大夫也上前查看了下,把脉,翻眼皮,一一检查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起身对着中年男子道,“杜老爷,杜少爷已经没有脉搏了。”
看来这银子他也赚不上了。
“你们都给我滚!”
杜老爷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忽然爆发,双眼布满猩红的血丝,抬脚就踹向了大夫。
大夫被踹的坐在地上,气得脸色一变,想要上前理论,却被杜老爷身后的打手吓退了,冷哼了一声狼狈的走远了。
杜老爷希冀的看了眼围着的人群,一副无助的模样大吼,“你们谁能救活他,我给谁五十两银子。”
围着的人听到五十两银子眼睛都冒着亮光,但他们却不会医术,只能干看着。
就在杜老爷彻底失望时,人群里走进来一道肥硕的身影,她蹲到死者旁边,探了下他的呼吸,而后为他诊脉。
人群里议论纷纷,都在说这胖女人是谁?
打手想去拦着她,杜老爷抬手阻止,将最后一丝希望放在她身上,说出的话都打着颤,“这位姑娘,你可有办法?”
“有,我需要银针。”
他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乍一听到对方说出个有,身子一震,慌乱的转身给了身后打手一巴掌,催促道,“没听到吗,快去找银针去!”
这可是他一脉单传的宝贝儿子,要真是死了,他可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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