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他们又坐在一起喝茶说话歇会儿。
李如意收拾了碗筷,让龙墨和吉祥来厨房帮忙,刷洗以及热粽子。
也就是她用硝石做了不少冰,爹和阿墨又做了一个木质冰鉴,把粽子冻起来,才没有坏了。
龙太后见她弟弟进了厨房,便看向白竹兰笑问:“亲家母,墨儿都会做多少道汤菜了啊?”
“这……”白竹兰在乡下都少见婆家人愿意看到男人下厨,更不要说龙墨还是太后的亲弟弟了,听龙太后笑问,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斟酌回答:“大概……七八、五六……两三道?”
“啊,就这么点啊?这小子真够笨的,连如意厨艺的一点皮毛都没学到。”龙太后嫌弃的说:“瞧瞧之前如意做了多少菜,汤菜、荤素、热凉十二道,多能干的姑娘,怎么就便宜这小子了?”
白竹兰和李安心只能陪笑,虽然他们是挺为有这样的女儿自傲的,可是……这位龙太后说的话,到底是真心夸如意损龙墨,还是等着他们也夸龙墨一顿啊?
“姐夫很厉害的,坏人都怕姐夫,我长大了,一定要和姐夫一样厉害!”李惟宽小孩子家家的在一旁玩孔明锁,听到龙太后的话,就不乐意了,姐夫明明很厉害了,他最佩服的就是姐夫了。
龙太后听了,可是喜笑颜开道:“这孩子真会说话!不过,你可别学他,大老粗一个,让他好好读书,他非得去打仗,我这些年可是为他担惊受怕操碎了心。你呀!要好好读书,以后考个状元,姐姐封你个大官做的。”
“谢谢姐姐!我一定好好读书考状元,做大官!”李惟宽虽然不知道太后是什么,可他记得这位是姐夫的姐姐,也就是他姐姐。
“真乖!”龙太后是嘴上嫌弃她弟弟,可其实还是喜欢别人夸她弟弟,毕竟是龙家孩子,她唯一弟弟,必须是最好的。
白竹兰和李安心明白了,这位亲家姐姐和他们当爹娘的心情一样,都喜欢别人夸自家的孩子。
那这样就好办了,不就是谦虚说自家孩子不好,猛夸别人家的孩子吗?
李惟宽埋头玩孔明锁,偶尔听到他爹娘说他不乖捣蛋什么的,他还不乐意的反驳,他那里不乖还调皮捣蛋了?
白竹兰最后就不提这捣乱的孩子了,她就逮住吉祥说了,反正不能说如意不好,如意可是要嫁去龙家的女儿,哪能让大姑子觉得她缺点多的如牛毛了啊?
“娘,我是捡来的吗?”李吉祥要气死了,她可是刚帮姐姐刷了碗碟,为了不打扰大姐和姐夫卿卿我我,她就想来堂屋里坐一会儿休息下,结果……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她啊!
白竹兰站在门口眼神幽怨的看着她的丫头吓了一跳,习惯性的翻个白眼道:“你当孩子是山上多到落满一地的白果啊?我捡你姐姐一个就够走运的了,我还有多的运气再捡一个孩子吗?”
李吉祥也是回以白眼,转身走了,她还是去洗衣裳吧!就她母亲这脾气,她再给她呛呛,就是找揍。
白竹兰怼走了这熊孩子,继续和龙太后说笑,她这一聊熟了,也就没之前那些拘泥不自在了。
李安心几次想拉住她,让她多想想再说,别一个劲儿的张口就来说个不停的。
白竹兰直接让李惟宽过来和他爹一起玩孔明锁,别总打扰她们女人家说话了好吗?
李安心有些无奈,怎么无论什么女人遇在一起,都能说天说地说不停的呢?
龙太后好久没遇上这样爽快的人了,她都快忘了她是曾经那个跨马与敌人对阵,一剑斩下敌人头颅的龙飞凤了。
当年她要是没有进宫,她也会像墨儿一样,成为保家卫国的大英雄了吧?
而不是被困深宫,与帝王朝臣斗心机的什么龙太后!
“太后娘娘您渴了吧?先喝点茉莉花茶,加了冰糖,可是不错的。”白竹兰提壶给龙太后倒一杯茶,她们继续说,没想到龙墨小时候那么顽劣,难怪吉祥和他习武,也是变得越来越调皮捣蛋了。
龙太后喝了一杯茶,便笑对白竹兰说:“婶子,你也别称呼我什么太后娘娘了,叫我名字吧!我叫飞凤,我爹娘在世时,就是这么叫我的。”
“诶!好!”白竹兰也觉得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显得很疏离,还是叫名儿好。
“飞凤姐姐,你和凤哥哥一样,都是凤凰啊?”李惟宽一边玩着孔明锁,耳朵也一直没闲着。
“凤哥哥?是天籁家的凤歌吗?”龙太后转头笑望向这小家伙,她当年见凤歌时,凤歌才刚三个月,天籁就被父母逼的携子离开了家族,一走就是八年。
四年前与两年前独自回来奔丧,前后送走了他双亲,也就与凤家一刀两断了。
如今,听说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他痴情专心,如今却是随性不羁,早不肯为一人痴心深情了。
“嗯,就是凤叔叔家的凤哥哥。”李惟宽已经解开孔明锁了,看向龙太后天真无邪一笑:“凤哥哥是宽儿见过最漂亮的哥哥,可是二姐救了他,他却没有像姐夫一样以身相许,所以二姐经常骂他是白眼狼。”
李安心是想捂他嘴都没来得及,这些话能乱说吗?不怕回头再让李万福之流抓住把柄,再造谣毁吉祥清白名声吗?
龙太后对于李家和老李家的事,也都很清楚了。对此,她只是一笑说:“事出必有因,我回头会去查清楚的。”
白竹兰听明白了,龙太后是要查安心的身世,是在怀疑安心不是李家的孩子吗?
“我觉得,他的眼睛有点不对劲儿。”龙太后第一次见李安心的时候,就觉得李安心的眼睛颜色很不对劲儿。
要黑不黑,要蓝不蓝,总觉得是什么药物造成的。
“我的眼睛?”李安心太瘦摸上他的眼睛,憨厚一笑:“我眼睛并没有不舒服过,如意也会医术,不可能瞧不出来我眼睛有没有病的。”
龙太后还是不放心,起身去击掌唤来人,让他去把林殷请来。
一名黑衣男子抱拳无声领命,转身飞离而去。
“飞凤,谁是林殷啊?”白竹兰也起身了,她在村子里生活多年了,怎么从没听说过林殷这个人啊?
李如意端着剥好的两碟粽子走进来笑说:“林大夫本名林殷,曾是宫中太医,他见识可比女儿广多了。”
“林大夫是宫里的……”白竹兰一直就把林大夫当成个顽固的老头儿,没想到他竟然是太医啊?
“姐姐,请尝尝我父母……还有阿墨包的粽子。”李如意放下托盘,端了两碟粽子放桌上,还准备了酱油碟和红糖碟。
“哦,墨儿都学会包粽子了?回头我可要带些走。”龙太后笑着走过去,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肉粽尝尝,比起甜食,她更喜欢吃肉。
龙墨推了李安心过去,倒了一杯茶,也拿了一双筷子,一只碗。
大家吃着粽子说说笑笑,很快就见到林大夫被人堵着嘴绑来了。
林殷直到见这人带他来李家,他才停止了挣扎。
“这是怎么了?”李如意忙起身过去为林大夫解开麻绳,怎么把这老头当粽子绑了?
林殷抬手拿掉嘴里的擦桌布,转身想揍帮他的混小子一顿,却是已经找不到人了。
“林殷,好久不见了。”龙太后放下筷子,以帕擦了嘴,起身走出去,看着林殷笑说:“答应我的三件事,你还记得吗?”
林殷望着龙太后,很吃惊:“太后?您怎么……”他又看向了龙墨,是来找定国侯的啊?
龙太后侧身伸手淡笑道:“林殷,帮李叔瞧瞧眼睛,如有问题,帮他医好,算是抵消一件事。”
“是。”林殷拱手恭敬领命,举步走过去,仔细为李安心看了看眼睛,越发眉头紧皱。
“如何?”龙太后转身负手看向林殷,凭他的医术和见识,应该不难瞧出李安心的眼睛有问题吧?
林殷仔仔细细看了一刻钟,最后他确定了,转身向龙太后回禀道:“回太后,是遮云蛊,来自南蛮,非贵族养的蛊术大师可解。”
“遮云蛊?南蛮?”龙太后眉头紧皱,越发好奇李安心是何等出身了。
“太后,遮云蛊需孩童未满周岁种下,方会随着年龄增长压制原本的容貌,长得与原貌……相差至少五成。”林殷之前也见过李安心,因他独来独往惯了,又不爱管闲事,还真没瞧出李安心眼睛是不对劲儿的。
“五成容貌偏差?”李如意觉得这很天方夜谭,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东西存在?
“丫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有你没见过的,没有它不存在的。”林殷这种感悟是从这丫头身上得到的,她让他深刻明白,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李如意点了点头,行吧!她爹也是够命苦的,如今瞧来是不是老李家的儿子,还真两说了。
就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的儿子,怎么会被什么南蛮国的贵族下手毒害呢?
虽然是没有杀了他,亦或是毒死他,可这样毁他本来面目,把他丢在一个山村里,还摊上那样一家人,也是毁他一辈子的了。
“好了,我该走了,你们都保重。李叔的事,我会让人查清楚的。”龙太后温柔笑与他们道别,转头看向林殷严肃道:“既然你无法医治好他,便不算替哀家办了一件事。听好了,三年里,你留在墨儿身边任由他驱使,便算是第一件事。”
“是。”林殷感激龙太后的救命之恩,这三件事他绝不会反悔。
龙太后又叮嘱龙墨和李如意一番,这才向李安心和白竹兰道别告辞。
他们一家人送龙太后到了院中,他们一行人便纵身飞檐走壁走了。
李如意给龙太后拿了一些粽子,也给林殷拿了一些粽子。
林殷离开李家时,还有人好奇他什么时候去的李家?他没好气的吹胡子瞪眼道:“我做梦去的,行不行?”
大家也习惯这位林大夫的暴脾气了,既然他老人家心情不好,那他们也就不打扰他了。
送走了了龙太后,李惟宽非要去看龙舟比赛,李如意和龙墨也就带着她和吉祥去了。
梨花村的划龙舟比赛分两轮,上午比一次,下午比一次,也是图个热闹。
过完了今日,之后可就要夏收了。
“好厉害啊!”李惟宽在河边排着手笑着说:“等我长大了,我也要拿第一!”
“得了吧!要是女子能参加,尔等都注定是吾的手下败将!”李吉祥抱臂靠在柳树上,一脸傲气道。
“唉!此刻,我好怀念凤歌的存在。”李如意觉得这丫头实在是太欠凤歌怼了。
“大姐,你提那个白眼狼做什么?”李吉祥眉头一皱,不满的看向讨厌的大姐。
“呵!说曹操,曹操到啊?”李如意扬扬下巴,让吉祥看看谁来了。
李惟宽转头看去,一见到是凤歌来了,便笑着飞奔了过去喊道:“凤哥哥,凤哥哥,宽儿好想你啊!”
凤歌今日传了一袭月白色玉带束腰的广袖直裰,白玉簪束发,在杨柳微风的河边缓步徐行而来,衣袂飘飘,发丝飞扬,说不出的诗情画意,清风朗月。
李如意望着这样的凤歌,忽然想起一句词:“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龙墨觉得这诗很配此时此刻的凤歌,且不说凤歌的脾气,就凤歌的外貌和气质,真是当得起——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姑娘好文采!”忽然出现一名少年,折扇轻摇笑行来。
“姐姐!”凤歌牵着李惟宽的手走过来,见到这名年轻公子,便是勾唇冷冷一笑:“苟孟冬,你胆子挺肥啊?还敢出现在本少爷面前!”
苟孟冬一见到凤歌,便是笑的非常无奈道:“凤歌,咱们好歹也曾有同窗一年的情谊,虽说你因为揍我一顿被私塾退束脩赶走了,可我也是真在床上躺半个月,咱们这算扯平了吧?”
李吉祥看了怂包李万福一眼,扭头向凤歌挑眉笑问:“他怎么招惹你了?你居然……诶不对啊,当初你可是个病秧子,怎么把他打的躺床上半个月的?”
李如意也觉得这名少年的话有些不大可信,凤歌当初身子虚弱的走路都会累的气喘咳嗽,怎么可能有力气把人打的躺床上半个月?
凤歌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下,勾唇冷讽一笑:“还能什么因为什么事揍他?就他那张脸,不是摆明的欠揍吗?至于为何要揍他?不要脸的登徒子,少爷当初没一脚废了他,都算是他走运了。”
“啊?不会吧?居然还有人敢轻薄你?真是够活腻了的。”李吉祥吃惊的看向凤歌,又看向这个人模狗样,却和李万福物以类聚的家伙,真是让人恶心。
小小年纪就敢轻薄同窗,长大后岂不是大街上就敢欺男霸女了?
苟孟冬一脸无所谓的摇扇笑说:“凤歌,别说是当初了,就是如今,爷我看到你还心痒难耐呢。”
凤歌可是他见过长得最好的人了,所有他遇上过得男女,都不上凤歌这种清冷如高岭之花的美貌。
凤歌手中白玉扇一合,随手递给了李吉祥一笑:“帮我揍他一顿,这扇子就归你了。”
他知道,吉祥想要这把扇子很久了。
李吉祥丝毫没有犹豫,一把夺过这把飞凤白玉扇,白玉为骨镂花雕成,上面是一只飞舞的凤凰,红宝石镶嵌入做眼睛,十分的漂亮。
李万福一看到李吉祥就发怵,见李吉祥勾唇一笑,他立马小声提醒苟孟冬道:“这丫头厉害的很,苟兄,你可得小心啊。”
“姓狗啊?嗯!不错,今儿个,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打狗棒法!”李吉祥把白玉折扇丢给她姐夫保管,她随手抽了河边今儿临时设围栏的一根木棍,拉开架势,便身法形如疾风的冲过去,出招与这位狗兄打了起来。
苟孟冬自从被凤歌揍过一顿后,便发愤图强练武强身,可惜天赋不好,练了多年,也还是个半吊子。
可就算是哥半吊子,也不是李吉祥一个习武不久的小丫头能打得过的。
李吉祥被苟孟冬打的后退三步,握棍的虎口都震麻了。
苟孟冬见李吉祥输了,便拿出折扇轻摇,言语轻佻道:“小丫头,你虽说长得也不错,可却是太嫩了点儿。等你再过个几年,爷定来采你这朵娇花。”
李吉祥无比愤怒,气自己怎么这么弱,更是恨不得杀了这个敢调戏她的混蛋!
“呵!”李如意冷冷一笑,转过身去望向苟孟冬,勾唇笑问:“敢调戏我妹妹,你又问过她姐夫吗?”
苟孟冬这才看到之前咏词姑娘的样貌,本以为凤歌是他见过最美的人儿了。
可如今一见这位姑娘的容貌,凤歌的容貌便不值一提了。
最重要是,这是个姑娘,可以娶回家当媳妇儿啊。
龙墨在苟孟冬色眯眯流口水时,便出手一把将对方以内力吸过来,一把甩过围栏,丢入了河水里。
“救……救命啊!唔……救……唔……”苟孟冬不会水,掉下去便被快被淹的没力气扑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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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穷得叮当响,法医变厨娘。
手握菜刀打猎挖药材,还能收拾豺狼。
一把菜刀也能致富奔小康!
温良辰,芝麻绿豆候补小县令,被一把菜刀打成内伤
白眼一翻,“女人你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了。”
避祸养伤,一不小心喜当了爹。
看着黏着自己的两个小萌宝,温良辰快哭了,“我真不是你们亲爹。”
大宝拖住手,小宝抱住腿,
不不不,亲爹,亲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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