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俞大郎拽着红糖包,本是先准备去隔壁老巩家先呆着,也好避开亲娘的闹腾。
结果也是巧,更是小旗其他人速度快,这会子都已经拿了东西过来了。
俞大郎出门的时候,大家已经走到了巷子口,而且隔壁的巩繁星动作比自己还要快,要不是为了等兄弟们,估计这老几都已经进了师傅的家门了。
老早就等在自家门边上的巩繁星,看到俞大郎出来到院子里,他就急忙挥手招呼,俞大郎见了点头上前,才走到院门口,身后的妹妹就追了出来。
俞蔓草追出来,看到大哥身边的巩繁星,她蓦地脸一红,赶紧给对方福了福身,“巩大哥好。”。
“好好,蔓草妹子好。”,巩繁星一五大三粗只会做菜的笨家伙,丝毫没有看到人家姑娘的脸红害羞,只笑着回应了,立马就站到俞大郎身边,拉着俞大郎嘀咕。
毕竟在他看来,兄弟的妹子那就是自己的妹子啊,在自家妹子跟前,他没什么好不自在的。
唯独俞蔓草,看着巩繁星,她的思绪却一下子飘的很远很远,回到了当初隔壁婶子家亲戚来,巩大哥帮着婶子做饭的那一日……
那日自己看着厨房里认真忙碌的巩大哥,看着他把一道道美味佳肴做出来,吃着他做出来的菜,自己的心就有些不正常了。
按照自己的想法,男人还得自己有本事,有一技之长,才是姑娘想嫁的理想人选。
眼前的巩大哥,一身的好厨艺,若是嫁给他的话,自己这辈子是饿不着的吧?
俞蔓草如是的想着……
就在她想的出神的时候,巷子口的一群人都一窝蜂的走了过来。
看到等候在门口的俞大郎与巩繁星,自家兄弟一汇合,回应了一一跟他们打招呼的俞蔓草后,大家点点头应了声,就一起往隔壁肖家去。
望着人群里巩繁星的身影正发呆出神,结果自己的后背,就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
俞蔓草吃痛,回头一看,居然是她那刚才还在屋里哭的老天拔地的亲娘?
“娘,您……”,她想问,您怎么出来啦?
结果俞母却不回答俞蔓草的话,一个劲的盯着江军那小身板的背影看。
“草啊,你好好看看江军那小子,娘不会害你的,江军那小子的条件是真不错,要不是你是我的亲闺女,娘哪里用得着这般给你谋划?娘啊……”。
“娘!您别说了,我跟人家不合适!”,俞蔓草无语,难得顶嘴了一回。
看着亲娘那再度堆积上怒容的脸,俞蔓草跺跺脚转身就回了屋,只留下在院子里自顾自唠叨不满的俞母。
“嘿,还跟老娘发脾气?惯的你们!也不想想,我这样辛苦拔地的筹谋是为了谁?
大的大的不听话,小的小的还顶嘴,我这是吃力不讨好啊这是。
呵,也不看看你们都多大的年岁了,老娘我可不想给你交罚银,可怜我辛苦的拉着媒人给你们相看,大的说什么男子汉显得先建功立业,我就不说啥了,你呢?
你一个姑娘家,还能老赖在家里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俞蔓草,我可告诉你,你最好听我的话,老老实实的给我嫁了,不然,到时候我跟你爹可没有银钱给你交罚银。”。
可恨大黔朝,女子到了十八岁还不嫁人的,那是每年都得给衙门缴纳一笔罚银的!
如今既然离了群狼沟,没得人指指点点他们的过去了,死女子居然还不听话,还敢跟自己犟上了,俞母心里也憋屈堵的慌。
她这么操心费力的到底是为了谁呀,咋一个个的都不懂好呢?
俞母嘴里不停的在抱怨,眼睛却紧紧的盯着隔壁的院子发狠。
而隔壁院子里,此刻热闹非凡。
大白天的,屯子里的人家,但凡有人在家,院门屋门一般都是敞开不关门的。
一行人相继进了院子,自来熟的巩繁星与白洒就先叫唤上了,“小西娃娃,小西娃娃,我来看你啦……”。
与他们不同,涂宏志跟江军嘴里却喊着,“萧旗长,嫂子,在家不?我老涂(我),来看你啦。”。
一时间,肖家的院子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而正在家里中屋炕上团团围坐,才准备要开动吃午饭的一家人,听到外头的热闹动静,全都放下了手里刚刚拿起来的筷子,肖羽杨的动作更是快,一呲溜就窜下了炕,拉呱着布鞋就往外跑。
一边跑,还一边喊,“爹娘,我去,我去看看去。”。
结果没等肖羽杨跑出屋门,外头一群人就被自来熟的巩繁星带着,一道领进了家门。
“呀,旗长,您吃饭呢?”。
没法子,巩繁星与自家一墙之隔,还跟女儿要好的跟啥样,身为女儿的‘小’伙伴,这货从来也不知道客套是何物。
来客了,这饭是吃不成了,肖文业忙笑着应声,“啊,吃饭呢。”,看着乌泱泱进门的一群人,他摇头笑笑,“大家都来啦?都吃了没?”,他顺口一问。
储广元等人,哪怕是巩繁星,那都还是要脸皮的人,而且他们是来探病的,又不是来吃饭的,自然是见了人,送了东西就走人的,怎么能给人家添麻烦呢?
他们想的是好,连连点头没吃也说吃了,却架不住队伍里有个猪队友哇。
那死抠门赵钱孙得了肖文业的询问,他手里提着巴掌大的一布袋子的黄豆,往炕沿上一丢,眼睛却是看着炕桌上削死你家的伙食,连连摇头。
“没,没吃呢,旗长,咱们哥几个一下营就商量着来看你了,肚子里根本没食。”。
这家伙,好想打死他!众人怒瞪。
不要说储广元表情瞬间变的咬牙切齿,外加嫌弃不已,就是如墙头草桑明泉这样的家伙,心里也对死抠门嫌弃的不行。
有这么上门探病的吗?
大家伙咬牙切齿,不过也知道是来干啥的,为了缓解尴尬,纷纷拿出自己提溜着来探病的东西。
涂宏志的一壶酒;
储广元的一刀肉;
俞大郎的一包糖;
巩繁星的一包酥;
桑明泉的一盒糕;
宋芳祥的一盒药;
白洒的一兜花生;
江军的一篮子蛋;
总之,哪怕是白洒这样的白撒钱,那都比赵钱孙强一包豆子强,哪一个都比他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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