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任这个会长职位之后,暗地里议论她,不满她,等着看她笑话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米乐乐的确不在乎,但当能够狠刷一把存在感的时候,她同时也会得意。
第一堂课是个大课,她到达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坐了有一多半了。与当初她进大教室还得找座不同,现在是她才露面就有人上赶着给她腾座了。
“会长,坐我这里,我特意提前给你占的黄金座位。”
“米同学,坐我这吧,我这里空气最好。”
“会长,我有点事情想要请教你,请问你方便坐到我这里来吗?”
一群风华正茂的年轻男女们同时向她表达着最大的善意,这种行为带来的虚荣感不得不说连米乐乐都乐于享受。
可她也知道,今天她要是选择了某一个位置,那就同时与其他所有位置的提供者交恶了。
这是弊大于利的事情,她肯定不会做就是了。
正想着要全部拒绝的时候,教室门口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召唤,“乐乐。”
米乐乐一回头,那是她班的辅导员。
年轻的导员老师今天打扮得格外隆重,一身红色套裙喜气洋洋的。她站在门口朝着米乐乐招手,“乐乐,来,有事情找你。”
米乐乐自进门后刚好走到讲台的位置,然后就被一群上赶着要让座的同学们给拦住了。
听到老师的话,米乐乐略一思索,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出去了,“老师,您每次找我的时间可真是特别呢。”
虽然她已经准备借机不用接受任何一个同学的让座好意了,但米乐乐依然不爽。
你说你一个老师,回回找她在上课之前!难道不知道对于学生来说上课最重要,最不容许侵犯的事情吗?她要是阴谋论一下的话,都怀疑这导员是不是故意耽误她学习,就不让她拿奖学金呢。
导员被米乐乐的话刺得心里不舒服,但她现在可不敢像原来那样对米乐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还得赔笑。
“哈哈,有吗?但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每次事情都赶在这个点上了嘛。”
米乐乐挑挑眉,没搭腔,“老师这次找我什么事情?”
“啊,是这样的。”导员边说着边伸出了手,想亲热地挽上米乐乐的手臂。
米乐乐及时让了一步,避开了。
导员的脸色当时就端不住了,差一点脱口而出你米乐乐得意什么。
米乐乐只当没看见,并且又远离了一步,“老师?这马上就要上课了,如果您真的有事的话,麻烦您快一点好吗?”
导员咬着牙暗示道,“米乐乐同学,我是你的老师!”言下之意就是,有你这样避老师如避水火的学生吗?你看不起谁呢?
米乐乐眼皮一落,又一抬,“意思就是老师除了这话之外没其他事情了?”
老师?你还知道你是老师啊?那你就不想想,你做什么老师应该做的事情了?你做的哪点配得你老师的身份了!
导员本身就是擅于心计的那类人,又哪听不懂米乐乐的暗示,当下后槽牙都咬疼了。
这时上大课的老师到了。米乐乐不想因为自己就影响到老师的工作,这才主动说道,“要不我们去您办公室说?”
“跟我来!”导员踩着高跟鞋愤而转身,心里直骂自己为了今天的事情还特意换了一身隆重的衣服真是讨好讨到狗身上去了。
来到办公室,又跟上次一样受到了好多老师的热情欢迎。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明显脸生的人。
那两个脸生的人脖子上都挂着正规的工作牌,上写“采访证”。
导员在进门的第一时间就挂上了恰到好处的笑容,“孙先生,沈先生,我把米同学给你们找来了。”
说完了她又转身向米乐乐说道,“乐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来自《大学校园》杂志社的孙先生和沈先生。《大学校园》知道吧?就是这几年最火的那个复古杂志社?”
米乐乐:“不知道。”
空气突然静默。
米乐乐先笑出来,“怎么,不允许我不知道吗?”
她盯着导员的眼睛说道。
从她听到对方的身份介绍时,米乐乐就大概猜出来点东西。如果这事不是冲她来的,她也愿意说点场面话,例如“啊,我当然知道!《大学校园》嘛,好多同学都以买到为荣呢”。
可当这事儿是冲她来的时,米乐乐能高兴就出鬼了。
对上米乐乐犀利的眼神,导员无意识地躲闪着,压根不敢跟米乐乐对上。
先前跟米乐乐对上过几次,这让她已经意识到米乐乐非常不容易摆布了。
这次是被突来的采访给迷花了眼,觉得像这种好事米乐乐应该不会跟她观点不一致,她这才亲自去请了米乐乐过来。
但现在,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对了。
办公室里安静着,其他老师也没有像先前那样帮腔什么的。米乐乐现在可不是一般人了,名下现在有两个项目在进行着,一个科研楼的,一个现在的宣传片。无论是哪一个,那都是需要让人捧着而不是算计着的。
谁又喜欢被人算计呢?更何况米乐乐这种明显有实力反击的。
孙长谷和沈木村可就不乐意了。他们杂志社可是QD19星占有市场率最大的杂志社,从来都是别人求他们去采访,求着上他们的封面。这次是米乐乐弄出来的动静太大了,他们又想到米乐乐的身份,又被帝国总统亲自接见过,这才决定主动过来采访。
米乐乐来之前他们受到的待遇才是他们常见的,被捧着被围着。这样的待遇让他们在看到导员带了米乐乐回来的时候,连起来迎接的意思都没有。
等着米乐乐先跟他们打招呼,哪知等来的却是米乐乐连点场面话都懒得维持。
孙长谷哼了一声,没拿正眼看米乐乐,“米乐乐同学?”
米乐乐朝着他一歪头,“我是。”
孙长谷鼓两下掌,“果然不愧是被总统阁下接见过的人,这采访门槛肯定不是一般的高了吧?”
话里的讽刺意味清晰地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没有人帮米乐乐说一句话。
米乐乐的导员老师甚至心里都要乐开花了。呵,她是不敢再惹米乐乐了,但有人敢啊?你米乐乐不是能吗?不是逮谁都敢不放在眼里吗?你怼回去啊?我看你这回认不认怂。
导员老师微侧转了个身子,幸灾乐祸地企图看到米乐乐下不来台。
可是这偷偷一看,她愣了。
米乐乐刚才什么表情,天上依然是什么表情。
下不来台?尴尬?困窘?全都没有。
米乐乐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也没第一时间接话,也没自动找位置坐下,而是点开光脑,给现场的人包含在一起来了一张大自拍。
她的动作又突然又快,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拍完了,孙长谷和沈木村拍桌而起了。
“你干什么?”
“我命令你马上把照片删掉!”
他们坐着,她站着,这样的照片要是发出去,节奏随便一引领,他们就能被扣一个拿势拿乔,不把米乐乐放在眼里的嚣张帽子。
人家被总统接见,总统都没有嚣张,他们有什么资格嚣张?
两人这时别提多后悔刚才没有站起来了。要不是现场有这么多老师看着,他们都想动手直接抢过来了。
米乐乐这时有心情找位置坐下了,并且当着对面两人的面把刚刚拍摄的照片发送了出去。
孙长谷急吼,“你发给谁了?”
米乐乐冲他一乐,“还能发给谁?当然是发给我老公了。你们既然是有备而来,相信不会不知道我老公是谁吧?”
孙长谷还想吼,却被沈木村给用力拉住了。
米乐乐的老公那可是军部机甲维修部的部长江止戈。那种人物哪是他们两个小小记者能轻易招惹的。
沈木村上前一步,有心说软话但也没有完全放下姿态,“米同学真有意思,不仅采访门槛设得高,就连被害妄想症也是加强级别的。”
米乐乐诚恳点头,表示对方说的一点都没错。
“没办法,不是所有记者都能按照礼数做人,我如果不把门槛设得高一些,学校也不保护我,那以后岂不是来个采访的都能随时说采就采?至于刚才的行为……先生,您扪心自问,您要是站在我的立场上,您不这样做行吗?这万一回头让人写个我目中无人的文章刊登出去,我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还有脸指责她?有他们这样采访的吗?联系她了吗?争取她的意见了吗?她答应让他们采访了吗?一上来倒是先把架子端得奇高,给谁脸看呢?谁欠你了?
米乐乐站在理上呢,怎么怼怎么是。
被人直接教育了没有礼数,这话对孙沈二人来说那就相当于最严重的人格侮辱。偏偏他们还没有反驳的话。因为米乐乐话里的意思分明是他们理亏。
两人的脸色直被怼得白了又青,青了又黑的,没见一点好色了。
“袁老师!你难道没有把我们诚心希望采访到米同学的意思转达给米同学吗?”孙长谷质问向了米乐乐的导员老师,尤其把“诚心”二字咬得特别清楚。
袁梦莹被问愣了,火突然烧到了她身上,她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米乐乐抢在她面前跟着质问道,“老师,原来这就是你单方面决定让我旷掉一堂重要的专业课转而来办公室的原因吗?老师,你到底是学校的老师,还是这两位记者的朋友!”
袁梦莹目光呆滞着,全身僵硬。刚才还自美于及时换了一套衣服的她,现在恨不得把身上这套显眼的红色套裙给撕碎。
事实上孙沈二人联系到她时,先要的是米乐乐的光脑号。他们想直接联系米乐乐来约时间地点做采访。
可是袁梦莹拒绝了。她想了,如果这两人直接跟米乐乐联系了,那还有她什么事情啊?那可是在大学生眼里最富有盛名的《大学校园》杂志。她要是在上面露个大脸,这四舍五入不也算是个明星导员了?
袁梦莹就直接替米乐乐答应了,理由说的好听,知道记者都忙,哪好意思浪费人家的时间。她说,不如就这样吧,就周一上午,他们直接到学校办公室,她则直接把米乐乐叫过来。两边人马一起行动,谁也别浪费谁的时间不是挺好?
她倒是挺好了,还有时间替自己做了新造型,买了新裙子。却不想,临门最后一脚没踢出去,被米乐乐全给踢回来了。
袁梦莹不服气极了,羞恼让她口不择言起来,“干嘛啊?这是干嘛啊?这是坏事吗?你们怎么就都朝我来了?”
她一指孙沈二人,“你们是想采访到米乐乐吧?我让你们成功见到米乐乐了吧?可是你们什么表现?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你们大爷似的用鼻孔跟人说话,这谁能不急?还有你米乐乐!”
她转身又指米乐乐,“我是在害你吗?让你接受采访是会让你丢脸还是让你损失几百万?对于你的实力来说,你差旷这一节课吗?你大一的时候一节课都没有上,一等的奖学金不还是你的吗?我怎么就不是学校的老师了?我要不是学校的老师,我要不是考虑到学校的名誉能因此次采访更上一层楼,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吗?”
说没说动别人她不知道,但也是真说动自己了。
袁梦莹委屈地掉下了眼泪,“我也想提前通知你来着,可你在家啊。你又有孩子,我哪好意思再拿这种小事再打扰你?而且为了给你撑场面,我还特意花了大钱做头型,买新衣服。我是为了谁?难道为了我自己有钱没处花吗?”
她这样一通表演,教室里的其他老师们还真有一部分被她说动的。先前看她笑话的目光立刻无地自容起来,觉得自己刚才把袁老师居然想成了连学生的便宜都想占的极品实在是太惭愧了。
米乐乐这时却像刚才的孙长谷一样鼓起了掌,“不错不错,给自我洗白的的确不错。袁老师,你上学的时候肯定是数学学得最好吧?听听这逻辑,我要是再傻一点,我都信了。”
袁梦莹摇摇欲坠的辩解,“米乐乐同学,难道你就不觉得对我一直抱有敌意吗?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米乐乐一下子就气乐了,“听你这意思还是我的不对了?”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袁梦莹道。
米乐乐也不跟她追究这句,她站起来走到了袁梦莹的身边,与她对视而立,声音又冷又酷。
“你也想提前通知我来着?可事实上你就是没有做。现在你这是想让我用你没有做的行为来理解你的失礼吗?那照你的逻辑,我也没想过你是这么一个无耻的小人的,但事实上你的确是。那么你能因为我的想法而承认你就是个恨不得算计一切机会为自己谋利益的小人吗?”
用这样实事求是的语气说着骂人的话,那跟直接指着对方的鼻子说“你就是个无耻小人”有什么区别。
袁梦莹都惊呆了,知道米乐乐说话赶劲,但不知道居然这么赶劲。
现场这么多老师同仁呢,她一个学生,居然骂自己这个老师是个无耻小人?
她怎么敢!怎么敢!
袁梦莹哆嗦着手怒指米乐乐,心里有那么多话要说,要骂,但因为太多了,居然全挤在了喉咙处,愣是造成了说话障碍。
米乐乐伸手搭上袁梦莹的肩,帮她抻了抻根本没有的褶皱,“一切都是为我着想?那老师你只做个老师可太大材小用了。你这样心有大爱的人就该去做帝国总统才是。这样吧,刚好我中午约了校长吃午饭,我会记得把你的宏伟志愿好好向他转达的。”
一口一个为我好?还是别介了吧,太浪费人才了。你应该去给更多的人奉献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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