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之所以会睁开眼睛,不是她从修炼状态自然觉醒过来,而是因为手机七点准时响起的闹铃实在太吵!
她迷迷糊糊地揉揉眼,在床上翻了个身,昨晚穿的衣服是啥样,现在还是啥样,昨晚床上的铺盖是啥样,现在还是啥样……
“嘁!没盖被子!”
这时候,她才觉得好冷,忍不住抖了两三下,彻底清醒!
黑鳞呢?
这是她醒过来以后的第一个念头。
昨晚怎么睡着了?
这是第二个念头。
“来无影,去无踪,神神秘秘!也不会用手机,要找这条龙的时候,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ˉ▽ ̄~)切~~……”
花影从床上爬起来,洗漱,穿衣,吃早饭……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八点四十的时候,不住地敲门声传到厨房,她刚搞完卫生。
“咦?是什么人一大早就跑来敲门?”
她去掉橡胶手套,摘下围裙,乌黑浓密的长发随意地挽在一起,牛仔裤加卫衣,显得格外清新爽利,这种居家装扮,让她看起来有种朴素而简单的美感。
走到门口,花影犹豫了一下,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会在今天,这个时候来敲门找她,所以她并没有直接开门,而是选择站在里面问了一句:“谁呀?”
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是你楼下,你家浴室有些漏水,我上来看看!”
花影皱了皱眉,心想这事找物业不行吗?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来打电话给物业,让他们过来维修!”
她在西区住了一年多,条件反射式的警惕性,让她没有将门打开,不论外面是谁,但凡一切能隔扇门就可以沟通清楚的事情,都不需要打开门面对面沟通,这是花影保护自己的办法之一。
西区都是老旧住宅,门上没猫眼,门外是谁,也看不到,如果冒然开门,万一是坏人怎么办?她总是这样提醒自己。
门外那人没回应,大概一分钟后,又开始敲门,一边敲一边说:“哎,不行啊!我家漏水漏得厉害,我先进你家看看!”
“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物业,你等等吧!”
花影依旧没开门。
门外那人有些急躁,敲门敲得更急了,在外面催促着:“快开门吧!我有事找你!”
有事?找我?
花影越听越不对劲,转身就往卧室走去,她的手机在卧室里。
可她还没有走到卧室,就听到入户门咔咔一声响,被打开了,略显嘈杂的脚步声在她的客厅响起来。
“门?开了?不止一个人?”
花影简直不敢置信,这么不安全的入户门?
她加快脚下的步子,小跑进卧室,一把抓起手机,正要把卧室门反锁上的时候,却愣住了。
“张承剑?怎么是你?”
卧室门口,张承剑和两个身穿灰色布衣的男人站在一起。
“小影,对不起,我……,我迫不得已!”张承剑的眼中露出极度焦虑的神色,转头对那两个人说:“把她抓起来!带走!”
说完,张承剑退到一旁,那两个人朝花影走过来,却并不急于抓住她,而是慢慢将她逼到墙角。
花影退无可退的时候,悄悄将手背到身后,反手一握,一团冰寒的白雾出现在她的掌心。
寒冰箭!
她将寒冰箭朝对面两个人掷了过去……
可是,尚未看到打中与否,眼前却突然一片黄,什么也看不见了,而这一切,竟然毫无征兆,她连对方做了什么动作都没看到。
苍天啊!
她尚有知觉的最后一秒,很崩溃。
紧接着,她的身体四肢彻底失去了知觉,几乎是同时,一种怪象出现,那就是她依旧能看见满眼的土黄。
这种土黄就像墓地里烧的古代纸钱一样,渐渐地,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产生了幻觉。
因为,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黄雾弥漫的空间里,而这个空间里飘着数不清的黑色、红色符号,这些符号怪里怪气,很是渗人。
这些黑色、红色的的符号,越看越眼熟。
“对了,这不是古雄用在墓室里的那种黄纸吗?难道不是僵尸专用?还能用在活人身上?啊!是了,是这样!张承剑?张承斐?他们昏死到完全醒不来的程度,莫非就是因为这种邪术?唉!真是害人的邪术,如果这种邪术还继续流传在世间,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深受其害……”
花影一拍脑门,猛然回想起在墓室的那天,无论如何也无法唤醒张氏兄弟,还是她动用了异界灵元之气化作治愈术,才将张承剑救醒。
而她的确在墓室里见过这种黄纸和符号,但那仅仅一瞥的记忆,并未引起她的重视,如果不是今天再次看到,她几乎快要将这种黄纸忘掉了。
唉……
她叹了口气,特别无奈,因为她感觉到自己最后的意识开始涣散,身体也开始东晃西晃地站不稳,活像个醉汉,整个人昏昏沉沉,仿佛天旋地转,摇摇欲坠。
不久后,她便倒在这个黄雾空间的地上,真正彻底的完全无意识了。
卧室里,两个灰色布衣男将一些黄色的粉末撒在花影的身上,在她的额头上贴了很大一张符纸,符纸上写满了红色、黑色的符号,晦涩难懂。
张承剑站在他们身旁,面无表情。
“抬走吧!”
灰色布衣男没说话,将花影装进一只提前准备好的麻袋里,蹑手蹑脚地将麻袋从这间房子里抬了出去,下楼钻进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内。
张承剑跟在他们身后,出门前把所有的痕迹擦拭干净,又将入户门锁紧后,这才匆忙下楼,站在面包车旁,还不忘向四下里看了又看,确认没人注意到他们之后,也上了车。
这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匀速驶离西区,开往麒麟山。
……
(麒麟山墓室)
张承剑站在两张病床前,这两张病床是从医院运过来的,上面躺着的人,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他的弟弟。
从墓室逃出来以后,父亲和弟弟始终陷于昏迷状态中无法醒来,不但醒不来,反而气息越来越微弱,他心急如焚,尝试了所有的办法之后,他想到了花影,这个看似普通的女孩。
是花影唤醒了他,而她又是怎么做到的?那一天,花影带给他的莫名力量和清爽无比的感觉,让他有着很真切的记忆,虽然那种感觉和力量在几天后,逐渐消失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花影知道祛除这种邪术的办法,不但知道,而且,也许她拥有某种特殊能力!
张承剑的智商不是白来的,他很聪明,这种智商不单单体现在他的学业上,和他过于稳重的性格上。
所以他找到了古雄的弟子,编出一套谎言,把杀了他们师父的罪责全部推给了花影。
尽管,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古雄到底是怎么死的,古雄死的时候,他早就昏迷了,整个过程只有花影一清二楚。
“二位师父,就是她,杀了古先生!请你们一定要想办法,让她用身体中的奇怪力量救治我的父亲和我的弟弟。只有我父亲和弟弟醒来,你们才能继续和我们张氏集团合作!我们是共赢的关系!”
他很真诚的样子,特别感人。
那两人因为师父的死状太过于奇怪,故而也并不全然相信张承剑的说辞,其中一人态度很冷淡地说道:“张公子,请你先出去,我和师弟有话要说!不喊你,你莫要进来!”
张承剑虽然不愿意,但他还是出去了。
现在的张氏集团,已经非常危急,父亲再不醒过来,恐怕集团内部就要乱套了,更不要说还有数不清的商业竞争对手,对他们虎视眈眈。
内忧外患的重重压力,将他和母亲逼得几乎就要支撑不住了!
现在他不得已,被迫有求于人,所以,古雄的弟子怎么说,就只能怎么做,按照他的性格,稳住他们顾全大局才是最要紧的。
走出墓室,张承剑站在已经重新修好的石头门外,心里默默地念道:“小影,这是你逼我的,我那么爱你,你如果肯嫁给我,做了我们张家的儿媳,用你的力量救治我父亲和我弟弟,我还用得着去求古雄的人吗?用得着受这样低三下四的委屈吗?你既然不肯成全我,我也没法再成全你!”
他的目光忧郁,很快就把花影的生死安危抛开,因为,在他心里始终想着如何稳住张氏集团的各大股东,还有数不清的各种公司里的事情亟待处理。
此时的墓室中,古雄的大弟子围着昏迷中的花影,反复仔细看了又看,露出惊喜之色。
他对他的师弟说道:“此人绝对有不凡之处,按照张承剑的说法,她能够破解师父的秘术,让张承剑醒过来!哼哼!”
他冷哼两声,神神秘秘地说道:“师父曾今在机缘巧合下得到过一本奇书,书上便是和幽冥互通的秘法,其中提到过一种人,乃是神异之体,这种人的血,价值很高!如能将这种人囚禁圈养起来,取其血以供秘法之用,就能控制各大财阀的钱路,你我能分得不少呢!”
“师哥,你的意思是,我们误打误撞,答应了张承剑,居然白得了书中所讲的神异之体?难道就是她?”古雄的二弟子指向花影,满脸异色。
“嗯!很有可能!看我对她施法!验明真身!”
那大弟子又向花影撒下连连二九十八次土黄粉末,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散在整座墓室中,只见大弟子口中念念有词,上下两片嘴唇一开一合的速度相当快,也听不清他在念些什么,却见花影脸上的符纸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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