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今你已经看到我了,接下来又打算如何?”湛珩挑眉看着乐竟妤,起初对她的那点兴致早已经消失殆尽,他还没傻到看不出来对方的意思。
乐竟妤眉目含情的看着湛珩,少女怀春的心思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听到湛珩的话后她摇了摇头,“不打算如何,臣女能如今近距离和殿下接触,已经感恩戴德。”
湛珩眼中漾着一抹邪笑,“我这人喜欢把话说得清清楚楚,你要是直接点,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若是你拐弯抹角,那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殿下什么意思?臣女听不明白。”乐竟妤满是困惑的眨了眨眼睛,眸子中的柔情参杂着无辜,就像白色的莲花一般惹人怜爱。
只是湛珩却并不是那个惜花之人,“既然如此,二小姐便好生在这坐着欣赏风景吧。”湛珩说完便转身要走。
乐竟妤见状眼中浮现一抹不甘,没想到自己的可怜楚楚以退为进竟然半点没有迷惑湛珩,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她更加钦慕湛珩。
“殿下等等。”乐竟妤心思一转,急忙叫住了湛珩。
湛珩顿下脚步,回身似笑非笑的看向乐竟妤,而乐竟妤被他的目光看得脸上好像烧红了一般。
“臣女只是看不惯三妹妹视殿下的真心为无物,任意践踏,一面和殿下畅聊人生,一面又和太子殿下藕断丝连,左右逢源,实在是心疼殿下。”
乐竟妤声音柔弱,说着就让人心中升起一抹感伤,明面上说着是为了湛珩好,可是实际里却是在不动声色的挑拨关系。
“你怎么就知道我付出的是真心?”湛珩居高临下,声音玩味的说道。
而乐竟妤听罢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眼中漾着一汪清水,好似随时都能滴下泪来,“殿下的意思是?”
“呵呵,我只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我是什么意思就看你如何理解了,我和夕儿之间的情谊可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般不堪,爱情这东西实在太过廉价了。”
乐竟妤听到他的话后,心间一跳,不是很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湛珩说完便敛了神情,漠然的看着她,“多思无用,二小姐有闲情逸致不如多想想自己以后的出路,这上京城里,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乐家二小姐是何许人也的。”
“殿下!”乐竟妤被这一番话说得脸上血色全无,摇摇欲坠的看向湛珩,眼中充满了祈求,“还请殿下垂怜!”说着说着她眼角的泪水便渐渐滑落。
“不是所有男人都吃这套的,虽然你姿色不错,也有些心机,但是却也只能在内宅用上一用,若是拿到别人面前,实在难登大雅。”
湛珩说完便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话尽于此!”然后便转身离开。
站在原地的乐竟妤看着湛珩的背影,双手用力的绞着绢帕,十分不甘心,可是当她细细琢磨了一番湛珩的话后才恍然大悟。
“多谢殿下指点!”乐竟妤微屈膝盖,喃喃自语一般的说了这么一句,尽管对方早已不见踪影,起身时,脸上露出一抹狞笑。
而子颖来寻湛珩时,他早已骑上高头大马,笑着摇了摇头,赶往骑射场。
当他到了骑射场,翻身下马之后,小太监立刻跟了上来,接过缰绳,“殿下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小太监讨好地说。
湛珩笑着点了点头,“遇见了个可人儿,姿色姣好,就是心思不正。”
“不能收来为殿下所用么?”小太监一听便知道是个姑娘,心里想着是不是该到他立功的时候了,若是殿下喜欢他便去寻了这姑娘。
只是湛珩却嗤笑一声,“脑子也不行,不堪大用,小事还可以,大事就是个添乱的。”
小太监一听,殿下这只是觉得还可以,没有多大的兴致,便也没将这件事当回事。
——
是夜,乐竟夕百无聊赖的算着日子,还有一个月就是新年,距离上一世出兵的日子也越发临近了,六个月不到的时间,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变数。
“小姐,大小姐求见。”她正胡思乱想着,门外传来子颖的声音。
乐竟夕一听急忙端坐好,“快请大姐姐进来。”
“三妹妹可怪我如此晚还来叨饶?”乐竟娴挑帘进入,一路上小脸冻得通红,一进屋便坐在了暖炉旁烤着手。
“大姐姐来找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乐竟夕嗔笑一声,命子颖端上了新沏好的热茶,“我这没有什么好茶,大姐姐全当暖暖身子了。”
乐竟娴摆了摆手,“无妨无妨,我在军营里待着吃的都是粗茶淡饭,没有那么多讲究。”端起茶大概的吹了吹便一饮而尽。
“大姐姐来找我可有什么事情?”乐竟夕见她如此豪爽,心里也是欣赏不已,原来上一世都是自己盖过了别人的锋芒,见不到别人的优秀。
一说起正事来,乐竟娴有些难堪的看向她,许久才下了狠心一般,咬了咬牙说道,“确实是有一事相求。”
乐竟夕淡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姐姐直说无妨。”
乐竟娴又犹豫了片刻,想到事情的重要性,便立刻敛了心中的尴尬,“我是想来看看你这的药草都有什么,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因为你卧病十年,所以自己院子里种植了很多药草。”
“确实如此,只是都是些我常服用的药材,并不名贵。”乐竟夕微微一愣,没想到她竟然是为了药草而来。
“不用不用,不要什么名贵的药草,就按照你以前的配方给我抓上两副就好。”乐竟娴听完急忙摇了摇头,解释道。
按照自己以前的药房?乐竟夕很快读出了不对劲,自己以前一直传言是被吓破了胆才缠绵病榻,莫非有人和自己是一样的情况?
乐竟夕没有直接问出心中的猜想,而是十分委婉的说了一句,“大姐姐,这药方要因人而异,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药量也有所区分的。”
乐竟娴闻言,脸上充满了紧张和担忧,“那可如何是好啊?!”因为着急,乐竟娴站起身子,双手握成拳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见她如此,乐竟夕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不禁试探的问道,“可是有谁病了么?”
乐竟娴听罢眼中闪过一抹挣扎,思索了良久才深深叹了口气,“三妹妹这件事我原本也不该来求你,只是事态严重,我也不知道该去求谁了。”
“大姐姐但说无妨,我保证会保守秘密。”
乐竟娴见状才放下心,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原来受到惊吓染了重病的并非旁人,正是将军府的二夫人,也就是乐竟娴的母亲——蒋新月。
三天前的夜里,乐功照例宿在了妾室的院子里,可是半夜蒋新月的院子里忽然传出一声惊呼,吓得众人急忙赶来查看。
而蒋新月就一个人抱着双膝坐在床头,嘴上念念有词,说着,“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你赶紧去投胎还能赶上轮回,你赶紧去投胎。”
乐功一听,眉头就紧紧蹙起,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见她那模样明显是受惊吓得了癔症,只是她口中一直说着杀人一事,所以乐功不敢找大夫替她看病。
最后直接下令将蒋新月锁在屋子里,乐功院子里的事情都交到了妾室乌小枫的手上,乌小枫和蒋新月自来不合,所以更是不会主动给蒋新月煎药。
整整三日过去,蒋新月躲在屋子里,没日没夜的裹着被子说着不是我杀的,见着人就放声尖叫,滴水未进。
乐竟娴作为女儿见状心疼不已,去求了乐功,乐功只是表面上答应,可是实际上却仍然拖着蒋新月的病,眼见着蒋新月日渐消瘦,乐竟娴没了办法,才来求助乐竟夕。
“这件事为何我们都不知晓?”乐竟夕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听完便皱紧了眉头。
乐竟娴轻叹了口气,“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情哪能外传,若是被爷爷知晓了,父亲更是不得安宁,他便吩咐下人不许说出去。”
乐竟夕听完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救人,至于二婶有没有杀人也要等她清醒了再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若是母亲的手上真的染了血,那便是送到刑部也不为过,可是总要给她一个辩白的机会,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你能这样想就是好的,只是大姐姐心里要做好准备,二叔的院子里只怕有人在兴风作浪,装神弄鬼。”乐竟夕面色严肃的提醒着乐竟娴。
“三妹妹的意思是?”乐竟娴这些日子只在想着如何治好母亲的病,显然没有多想这病如何来的,一个人如何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把自己吓疯了?
乐竟夕轻叹一口气,将前些日子乐竟妤有意讨好湛珩,却被湛珩斥责的事情说了一遍。
乐竟娴听完之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道,“竟然还有如此事情?”
“想必二姐姐是讨好不成,打算换个思路了,阿珩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可没有多少人知道这府上还有一个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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