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寒小跑几步过去,歉意道:“姐夫,怎么亲自过来了,等很久了吧?小张秘书呢,怎么不开门,让姐夫在外面等着!”
“呵呵,没关系的,我也是刚到。小寒,我有件重要的事,得当面跟你说清楚。”周泽宇嘴角扯动几下,笑容很不自然,眼神更是刻意回避越阳。
“是不是又有什么变数?”看周泽宇神色异常,凌若寒立刻敏感问道。
“也不算是……”周泽宇支支吾吾。
就在这时,越阳溜达凑过去,将胳膊搭在周泽宇肩头,嘿嘿笑道:“姐夫可是家族的女婿榜样,岳母天天在家夸你。我想这回带来的,一定是好消息,是不是啊姐夫?”
“越阳,你干什么,快把手拿开,太失礼了!”凌若寒呵斥道。
越阳笑着拿开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姐夫,别杵在外面了,咱们进去谈吧?”
哼,周泽宇没好气瞪了越阳一眼,阴沉着脸走进办公室,随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微微往上提了下裤脚,便坐着发呆。
凌若寒亲自冲了杯咖啡,放在周泽宇面前,小心问道:“姐夫,到底是什么事啊?”
哎!周泽宇叹口气,使劲搓了搓脸,这才闷声道:“小寒,有件事,姐夫我做得不太地道啊。就是,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写字楼,有点问题。”
凌若寒却松了口气,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意外,不以为然道:“那栋楼,位置自然比不上凌霄大厦,规模也小,但今非昔比,不能要求太多。”
“不是那个意思,那栋楼啊,不太吉利。”
“姐夫是说44号吗?这也没什么,都是迷信说法,在有些地方,4的谐音还是发呢。不怕姐夫笑话,现在要有人给我四千万四亿的,我肯定开心。”凌若寒开了句玩笑。
越阳微微摇头,集团面临资金链断裂的严峻考验,凌若寒一再退让,也是无奈之举。
“我也是刚听说,那栋楼在盖的时候死过两个人,再后来设计也出了问题,原来的开发商早就跑了。安居建筑接手以后,刚建成的时候,又死了个人。”
越阳就在旁边站着,瘟神一样盯着周泽宇,他不敢不如实说。
凌若寒沉默了,毫不掩饰失望之色,这回终于知道价格异常便宜背后的内幕了。
眼下集团危机重重,短时间内要想再找到合适的写字楼不易,凌若寒不甘心地在屋里来回踱步,半晌才停下来,言不由衷道:“我不信邪,这些都是吓唬人的,或许对于我们就是个不错的机会,等有钱了,再搬出去就是了。”
“不行!”一看凌若寒犹豫了,越阳脱口而出。
“怎么不行了?”凌若寒没好气问,这里哪有越阳插嘴的份儿。
“就是啊,怎么就不行了,姐夫?”越阳耸耸肩,把皮球踢了出去。
周泽宇心里恨死了越阳,但看到那双犀利的眼神,不得不怂下来,劝说道:“小寒,咱先抛开死人不吉利,首先一点,那栋楼设计确实有问题,直上直下的,缺乏安全感。这种地方搬进去,员工心理压力大,客户也会排斥,久而久之,无形损失难以估量。真要再出点事儿,集团成为舆论焦点,岂不是雪上加霜?”
凌若寒点点头,很是无奈道:“说实话,一开始我也不喜欢这个地方,但集团当前的状况实在不容乐观。姐夫,今天我组织召开董事会,你人脉广,主意多,也参加下吧。”
“我那个……”周泽宇立场摇摆,本想反驳,但看到越阳正盯着自己,只能答应,“好吧,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当务之急,还得先弄到钱。”
“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姐夫,困难时期,只能依靠亲人。”凌若寒感激道。
“客气什么,应该的。”
周泽宇一刻也不想面对越阳,提出先去会议室跟几位董事会成员商议下,凌若寒自然是感恩戴德,亲自把他给送出去。
接着,凌若寒整理出一摞资料,离开办公室前,扔下一句话,“走廊尽头那间办公室是你的,自己收拾吧。”
谢谢啊!
越阳在后面喊了一句,由衷开心。
这间办公室十五平左右,地处大厦的东北角,常年不见一缕阳光,平时用作堆放杂物。
但好歹是间独立办公室,还有监控,可以存放些私人物品。
至于阴暗潮湿寒冷等不良问题,对于越阳都不难,稍作调整,保证这里变成整栋大厦最佳风水宝地。
比起调整办公室的风水,越阳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阻止凌若寒购买问题写字楼,并没有解决根本问题,他得去找那位白行长好好聊聊了。
驱车直奔大业银行,越阳大踏步走了进去,身穿笔挺工装的大厅男经理立刻抬了下手,“先生,办理业务请先取号。”
“我要见白富明。”越阳直接说明来意。
要见白行长?
大厅经理紧锁眉头,上下打量这人,身上穿的全是地摊货,手腕上那块树脂手表也不过几十块钱,居然敢直呼白行长的大名。
“对不起,白行长正在接待大客户。”大厅经理连是否有预约之类的话都没问,直接就否了,还示意保安过来,盯着这个可疑人员。
“我叫越阳,是白富明的老朋友,就是来洽谈业务的。”越阳双手插兜,站着没动。
“白行长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赶紧走,否则我们就要报警了!”
“这世道,狗眼看人低啊!”越阳嘴里啧啧有声,也没坚持,耸肩道:“好,我走。不过,万一我一生气在外面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这可是你拦着不让见的后果。”
大厅经理一愣,隔着玻璃看到越阳拉开一辆软顶敞篷保时捷的车门,不由心里咯噔一下,能开得起这种车的都是有钱人。
稍微犹豫下,大厅经理急匆匆跑了出去,蹬蹬冲下台阶,上前拦住了越阳。
“越先生,您先等等,我这就去通知白行长。”大厅经理弓腰赔着笑脸。
“不见了,就我这打扮,不好见白富明这么尊贵的人。”越阳摆起谱来。
“越先生可是富豪界的一股清流,如此朴素低调,让人佩服啊,佩服!”大厅经理又苦着脸解释道,“实在对不住越先生,我刚来不到两年,对白行长的朋友认识不全面,您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跟我计较。”
越阳被逗得哈哈大笑,其实他来到华京市,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外界对他的认知,更多是凌家的上门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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