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王歌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妹子的憔悴面孔。女孩脸色苍白，眼边挂着大大的黑眼圈，一副好几天没睡好的样子。
“是你啊。”王歌说话声音虚弱无力。他认出了女孩，这正是自己那天下水救的妹子。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妹子激动地抓起王歌的手，双眼含泪。
听到观察室有声响，护士和医生很快赶了过来，给王歌做各种身体检查。
良久后，所有医护人员都松了一口气。
“所长，一切指标正常！”
热烈的欢呼声在王歌耳边响起，彷如打赢了一场艰难的战役。
“但是……”
刚离开观察室，张恒的助手贾正，就说了一个“但是”。
张恒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但是什么？”他意识到不妙。
贾正把手中的检查报告递给所长查看，低头失落道：“但是他的身体指标比普通人还要差一些，特别是他的大脑，所有的区域都是灰色的，这说明脑域计划并没有成功。”
说着，贾正忍不住抬起胳膊挡住自己已经湿润的眼睛，控制不住地就要哭出来。多年的刻苦研究，本以为这次一定能成功，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罢了吧，好歹救了一个人。”张恒心态比较好，研究了二十多年，也失败过无数次了，失败对他来讲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况且，这已经有了巨大的进步！王歌还活着，这就是进步！要知道脑域开发计划之前在小白鼠身上试验了五万八千多次，没一只是活着的。
“我们再观察观察，没准会新的发现。”张恒拍拍贾正的肩膀，鼓励道。
张恒他们离开后，观察室里又只剩下妹子和王歌两个人。
空气异常的安静，安静地连两人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谢谢你救我！真的很谢谢……”
说着，妹子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泪水滴落到她白嫩的小手上，绽放出一朵朵泪光。
她太开心了，他终于醒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王歌一直都在生死间徘徊，光是大出血就出现了好几次，心跳也停了好几次。
每一次他都挺了过来，嘴里念着同一个名字，端端。这应该是他心中唯一的牵挂。
“我叫王歌，歌唱的歌，你叫什么名字？”王歌问道。
妹子擦了擦湿润的眼眶，脸上挂上一个甜美纯真的笑容，答道：“朱清。”
朱清……念及这个名字，仿佛有一种相识很久的感觉。王歌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穿着古装的名门闺秀模样，她倚身在门框上，痴痴地向前张望着，像是在等待什么人回来。
迷雾中，她的样貌模糊，看不清长的什么模样，身形和朱清有几分相似。她的名字是唐……
好痛！头突然好痛！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你怎么了！要不要叫医护人员过来看看？”朱清担心道。
王歌摆摆手，说不用。他发现，只要他不继续想那个人，那个名字，头脑就不会痛。
“那个，请问我的医疗费是多少钱？”
王歌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这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住院是需要医疗费的！而他，一个穷苦大学生，现在身上一百块都没有。
准确的讲，是一毛钱都没有，身上仅剩的三百五块钱，已经随着遗失在大桥上的衣服，不知去向。
如果他出了意外，这笔债应该会落到自己唯一的妹妹身上。想到这点，他就忍不住难受。
所以他不能死！
朱清手指抵着下巴，做思考状：“好像是两百八十万左右吧……”
“多少！”
王歌身子猛得挺直，眼睛瞪地滚圆，一脸的惊惧。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百八十万！这辈子不吃不喝，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还不如不抢救，让我死了算了！王歌心若死灰，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你不用担心，医疗费我已经替你垫付了哦。”朱清急忙扶着王歌躺下，并且在王他的后背上放了一个靠枕，让王歌能够躺得舒服一些。
“那就好，那就好。”王歌拍拍胸口，舒了一口气。不过他转念一想，好个屁啊！欠医院钱和欠妹子钱有什么区别，还不是都一样，二百八十万的负债。
朱清看出王歌的焦虑，脸上露出甜美温和的笑容，宽慰道：“你不用着急还呢，有钱就还我，没钱也没关系的。”
“真的？”王歌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这可是二百八十万啊！”
朱清认真点头：“真的，这点不算什么，你救了我，这钱本来就应该我来付才对。”
这妹子真仗义！王歌感动得要哭。
又在医院休养了三个多月，王歌背负着总计四百万的巨债，终于能出院了，同时暑假也结束了。
“这里面存了我的手机号码，有事联系我……”
朱清羞涩地递给王歌一个全新的手机。
“新手机？给我的吗？这怎么好意思呢。”王歌虽然嘴上推辞，但心里还是很想要的，那里面可是存着妹子的电话号码呀！
“收下吧……以后好联系。”朱清低头小声说道。很少有人会拒绝她送的礼物，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王歌不再扭捏，接过新手机：“那好，手机钱等我寒假打工赚了钱还你。”
他看了一下手机型号，这是华米的最新款，低配也得一万起步。
如果能卖了多好，王歌突然想起要开学了，自己的生活费还没有下落。虽然自己是贫困生，有学校的补助，不需要交学费，但是生活还是要钱的啊！
“那个，能不能再借我点钱，我有急用。”王歌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哦哦！对了，你没钱是吧，这个给你。”朱清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递给王歌，“密码是000519，你随便刷。”
“随……随便……刷？”王歌以为自己听错了，有钱人说话都这么吓人的吗？
“嗯，随便刷！”朱清眼中诚意满满。
王歌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自己果然没听错，随便刷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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