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它来巩固自己的统治,毕竟在黑森林内时刻都在上演着杀戮和背叛,他们虽然胜出为王,却还是十分担忧新势力的崛起。
小女孩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变成魔鬼野兽,她无奈闭上了眼睛,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眼角流下来。这是她第一次用自己的美色杀人,还是杀了一个让她很敬佩的英雄。
小女孩想要抱头痛哭一场,可是她的理智却制止了她,因为她现在身处于墨族内,一旦怯懦的名声传出去,那么她所面临的惩罚将是不敢想象的。
小女孩也是一个身在囚笼的人,她从一出生,命运就已经锁定了她。似乎她的存在,只是为了做那件她最不想做的事情的。
小女孩也像很多族内的同龄人一样,想过很多逃跑的方法,最终都会被一个个血粼粼现实教训破灭,最终她们一个个都必须认命,服从命运的指派。
两条命运,其实都是由不得宦海族多想的。
作为一个宦海,她所能做的,也只是在两个目标之间做一次抉择而已。
巨鹿城。
这是一座中等城市,原本只是一个二级势力掌控的不起眼的小城市。眼下却因为三方势力对峙态势逐渐变成了整个踏虚最关注的焦点所在。
此时巨鹿城依旧在七大家族掌控之下,不过据巨鹿不足三百里外,四方族大军已经枕戈待旦。
南宫儒微微昂起头,眉头紧锁,厚重的表情,此时此刻也变得有些神不守舍。
在他身后则齐刷刷跪拜着数十名将领,他们个个以泪洗面,双眸赤红,情绪激动。
他们纷纷将目光注视在南宫儒身上,希望他可以带领他们回去复仇。
气氛很压抑,四周没有人说话,到处充满了沉重喘息声。
南宫儒自己呼吸也很急促,他五指紧紧握住,指尖刺进血肉内,他依旧无法令自己心绪镇定下来。
他很清楚,此时此刻,他作为七大家族主帅,肩上责任是什么。绝不可以意气用事,如果因为他一时冲动导致整个踏虚格局的改变,那么他这个主帅将成为七大家族史的耻辱和罪人。
然而!太乙族惨剧,却一次又一次再触动他的灵魂。他虽然成为南宫长老之后,就很少回到太乙城。但他骨子里面却流淌着太乙族人的血液。
南宫儒能在南宫家族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其中也不乏太乙族在背后的鼎力相助。
南宫儒岂能对于他们的死无动于衷。
当太乙城陷落消息传到了巨鹿之后,南宫儒差一点就喷血暴毙。他在那一刻就明白,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巨大的错误。他错误预估了雪域族的理智。
一个为了数十年前被屠灭的白阴教复仇,他们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南宫儒很后悔没有想到这一点,他深深懊悔,却无法将这股怒火转变成军令。
无数太乙的将领不止一次跪在他面前,就是等待着他发出回援太乙城的军令。
可是南宫儒却迟迟没有下令,他很清楚眼下各方战局的演变。
若是他此时撤走巨鹿城,回太乙城去复仇,结局或者可以将那个丧心病狂的雪域族公子剿灭,然而巨鹿城失守之后,魔族和四方族下一个目标必定就是七大家族腹地门户。这数月战局演变,已经让七大家族感知到了这个新崛起家族强大,如果再让他们侵入七大家族内腹之地。到时或许整个踏虚的势力天平都会偏移,那才是七大家族真正灾难的开始。
南宫儒身为太乙族的一员,他应该为了族人复仇。可是他作为七大家族联军统帅,又不能不顾及所有七大家族利益。
这种两难的抉择让他内心十分苦恼,他已经站在城头足足三个时辰了。在他身后的太乙族将领也足足跪拜了三个时辰。
现在他们已经做好了赴汤蹈火的准备,只要南宫儒一声令下,他们便会率领着属下数十万大军杀回太乙城。
就算是那雪域族少主拥有通天彻地之能,在他们大军围剿之下,他也绝难以逃脱。
南宫儒眸光闪烁,长吁一口气,他缓缓转身,从腰间拔出君子剑,大声吼道:“全军听令,即刻开拔,东进”。
一声令下,那些将领开始几乎都激动差点哭出来,但是听到最后两个字之后,他们顿时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就像是听闻到了难以置信的东西。
有几个人还用力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彼此交头接耳问:‘大帅是说的东进吗?该不是我听错了?’。
看到这些人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南宫儒跨前一步,手里君子剑凌空一甩,大声喝道:“没错就是东进,我们要在巨鹿这片土壤之上和他们决一死战”。
“什么?主帅,难道你就不想为太乙城死去族人复仇吗?”几个将领实在无法压抑内心愤慨,竟然冲到南宫儒面前指责说。
平时他们可都是南宫儒生死相依的兄弟,眼下他们能够不顾及大帅颜面当面指责他,可见他们内心是多么愤怒和不甘。
南宫儒似乎也想到回有人这么做,他态度很淡然的转向那几个头领说:“本帅是太乙族人,自然不会背典忘祖,只是太乙族人乃是一族之事,眼下这一战事关整个七大家族的利益,若是贸然传令撤兵,岂不是要本帅枉顾自己的身份职责”。
南宫儒并不想多解释,只是以很正堂的理由希望可以压制他们一会儿。只要大军开拔之后,他会私下找机会跟他们解释清楚。
“既然主帅不想回援太乙城,我们自己去”令南宫儒意想不到的,几个将领竟然当着他的面前,卸掉了身上战甲,并且交出军令,然后纷纷跪地向南宫儒告退。
“尔等敢违逆军令,来人把他们给我困了”南宫儒岂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若是他们走出军帐之后,这股风势肯定会蔓延全军。到时甭说是东征,就算是守城也变成了奢侈。
“主帅,我们只是想为太乙族复仇,难道这也有错吗”几个将领被冲上来的侍卫按住,爬在地上任然愤愤不平瞪着南宫儒吼道。
“你们没错,但是这里是军营,绝不可以让你们违逆军令形势,从现在起,你们彼此住在城内,东征之前,你们不得离开一步”南宫儒此时此刻,也无法再顾念什么袍泽情谊了,他只能采取强硬手段,暂时收拢住军心。
“主帅,你这么做,还让我们如何回去面对太乙族人,以及那些惨死的乡邻挚友”几个头领见主帅是铁了心要东征,便悲愤的哭泣说。
南宫儒何尝内心不在滴血,看着这些平时连砍掉一条手臂都不会落泪的铁骨铮铮的汉子,此时哭得如此凄凉,他怎能不心中悲已。可是他身为主帅,却不可以拥有妇人之仁,他果断一挥手,便让那侍卫将他们推出去。
随着那呼喝声远去,南宫儒内心那股愤懑之气再也无法抑制,他昂头向天大声狂叫,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他喊得快要昏厥过去,身后才有人凑上前,回复说:“启禀儒帅,三军整列完成,请主帅下令”。
南宫儒收敛一下气息,拔出君子剑,纵身从城头一跃而下,落到一匹青色战骑兽身上。他双腿一夹,整个人便犹如一阵风般来到军阵前,他一身戎装,完全遮盖了平时那副文弱书生模样,他挥舞着手里君子剑,一字一句的发布命令说:“今日便是七大家族和魔族四方妖人,生死之局,若败者,便无需回去了,将尸骨埋葬于此,若胜者,一律入内籍,享受族徒待遇”。
一句话,施之以威,诱之以利,瞬间便将这几十万联盟军的战斗意志点燃起来。数十万人齐声呐喊,一股肃杀之气,便回荡在巨鹿城外上空。
金戈铁马,旌旗招展,荒野间,灌木丛,现在几乎都被一支支联盟军所覆盖,他们蜿蜒的阵列就像是条条巨蟒,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作为老萧头贴身伙食官的洪兴,还是第一次亲临这样浩大的战阵。洪兴乃是洪老大的次子,天资聪慧,继承了洪老大衣钵,烹饪手艺可以算是青出于蓝。只是他生性懒散,不愿意待在仙道上面烹饪,只能随着老萧头身旁,专职做日常饮食。
原本老萧头也不想搞特殊化,只是当他品尝过洪兴的做菜手艺之后,他便不再拒绝了。任谁在那样的美味诱惑之下,也会丧失原则性的。
洪兴作为老萧头贴身伙食官,也跟随者他一起随军到了阵前。数月来,他也算是开了眼界,大小战役也目睹不下百场,因此对于战阵他也不再回避,还很有兴致跑到最前沿来观察一番敌人动向,然后回去禀告老萧头。
“不对,这不是小股骚扰军队,是联盟军主力”。
洪兴手臂开始微微发抖起来,他此时瞳孔明显有些不聚焦,脸色也变得极差。他一把拽住了身后的战马,起身骑乘,加速朝着百里外的军营飞去。
在洪兴刚刚走后不久,他的身后便传来一连串厮杀攻城声响。
洪兴不敢回头去看,他加速挥舞着手里鞭子,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回去。
苍茫的原野上,来往的探马也变得多了起来。
洪兴直到回报战况的并非只有自己一人,然而无论是谁都无法取代他在老萧头心目中的地位。
他的话,才是老萧头最为重视的情报。
尤其是在眼下四方族军队有些了一些不好苗头的时候,他更加迫切要把自己看到情况转告给老萧头知晓。
据洪兴私下里打探,四方族自从打败了雪域族人,又在数次大战中震慑了七大联军,因此四方族的威名已经让无数中小家族趋之若鹜。
由于不同家族融入进来,使得四方族这只原本很单纯兵种,开始变得人员混杂。尤其是在魔兵和征用兵混杂第三军内,简直就是一团浆糊,各种谣言满天飞,甚至还有人煽动挑衅军将之间的关系。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之下,许多将领都选择了少说话,甚至不说话,来避免被搅入无畏纷争。
这就让老萧头对于外界一些事情获知途径有些闭塞,原本老萧头也想要彻底整治军纪,只是狄帅不赞成在两军阵前做这样溃散人心的事情,于是也只能暂时搁置下来。老萧头无法在军阵内找到自己心腹,也只能让洪兴侧面去探查消息来满足自己对于军队掌控力。
洪兴也因此成为了老萧头在外面耳目。
眼下面临如此严峻形势,洪兴必须尽快将自己所知道消息反馈回去。就在洪兴纵马狂奔时,忽然从左侧山坡,一只弓箭无声无息瞄准了他。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箭吟,破空声便出现在洪兴耳畔,他此时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啪的一声,他的身躯便从马上坠落,一根血红的羽箭刺穿了他的铠甲,将他死死钉在地面。
洪兴痛苦挣扎了几次,还是无法重新站起来。这一箭力量太大,竟然将他连人一起定在地面。
洪兴用力掣碎了铠甲,露出那一截羽箭,发现这把箭竟然有些熟悉。
他细细查看之后,发现这只羽箭竟然是自己四叔打造的。
自己人?
洪兴脑海中一个念头产生。他内心升起不详的预感。
难道有人叛敌?
这样族主岂不有危险。
洪兴此时此刻还在为老萧头安危担忧,却没想到危险正在悄无声息地一步步朝他逼近。
当他意识到耳后升起一股寒意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一把长刀带着夺目寒芒迎面朝他脑袋斩落。
叮铃一声脆响。
洪兴微微闭上了眼睛,在等待着脖颈被斩断痛苦降临。
然而过去良久,他依旧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苦,于是便睁开眼睛,转过身去。
在他视线中,地面躺着一具尸体,一个状态疯癫的家伙,正在用一根棍子狠狠打那人的脑袋,直到将他打得血肉模糊。
洪兴惊异的目光盯着那个怪人,他也不清楚这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只是对他的行为感到一丝好奇。
那人披头散发,整个人破衣褴褛,就像是一个乞丐,可是他的腰间却佩戴着一条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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