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一言出,天下止战。
这让天下间的诸多势力都是震骇,原来白玉京在不知不觉间,影响力已经这么大了。
不过,大多数人倒也没有感觉到奇怪。
毕竟,白玉京取代了诸子百家开启了另一个时代的时候,其影响力便已经震慑整个大周朝。
各方势力都不傻,因为他们很清楚白玉京的强大。
白玉京门徒,各个都是修行人,实力不仅仅强悍,手段还层出不穷。
而白玉京之主陆平安,更是天下第一修行人。
四位诸子级存在联手,都未能在陆平安手中撑下几招,这便让天下人明白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势力的恐怖。
当然,世人在震惊于白玉京强大的同时。
却又诞生了新的疑惑。
比如……
为何是止战三个月?
三个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
几乎各大势力都在揣测白玉京的意图,或许,如果能够揣测出三个月意思,一些势力或许能够抓住机会,一举腾飞也说不定。
然而。
没有谁能够揣测出“三个月”的含义。
……
帝京。
书阁。
孔修坐在摇椅上,他虽然闭门不出,但是他对消息的掌握,却丝毫不落后。
“夫子,白玉京让天下止战三个月是什么意思?三个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莫天语疑惑不解。
孔修望着窗外芭蕉,却也是摇了摇头。
“平安的想法,看不透。”
“层次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或许是他看到了我们所不曾看到的事或者物。”
国师道。
莫天语似懂非懂,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连运筹帷幄的夫子都猜不透,白玉京此举还的确是让天下人匪夷所思。
“猜不透就不猜了,三个月后,自然就能晓得平安此举的含义。”
“止战三个月……这三个月怕是要风起云涌,而三月之期一到,或许便是决定大周存亡的时候了。”
孔修咳嗽了一声,道。
……
随着白玉京止战的消息传出,天下真的陷入了一片安宁之中。
战争少了,各方势力都在酝酿,都在发展。
北郡,泰岭问天峰。
澹台玄派遣了一支小队闯问天峰龙门。
然而,刚刚踏入龙门范围之内,便看到了一头青色的长蛇席卷在山峰之间,引得风云色变。
一支小队便被甩出,全军覆没。
澹台玄脸色铁青,他不信邪,再度派遣了小队尝试冲龙门,却仍旧无法冲破龙门。
那青色巨蛇一动,寻常士卒根本靠不进便被碾碎。
“为什么……”
澹台玄嘴唇都在颤抖。
这龙门难道真的和他无缘么?
不周峰上的那个龙门是如此,眼前这问天峰的龙门也是如此。
当北郡再度折损了一支小队。
青龙乍现,恐怖的威势弥漫在天地之间。
那头巨大的青色蛟龙缠绕着问天峰,犀利的犹如锋锐刀锋一般的眼神盯着澹台玄。
澹台玄经历过当初卧龙岭仙人一念灭万军的威势,倒也算是见过世面,因此,颇为冷静。
与青龙注视。
澹台玄的护卫早已经吓坏了。
澹台玄与青龙对视了许久,青龙并未杀澹台玄,反而扭头离去,重新镇守着龙门。
这一幕,让澹台玄微微发愣。
接下来几日,澹台玄都是不断的踏入问天峰,与青龙对视,甚至于青龙攀谈。
一开始,澹台玄还会派遣守卫,可是几日后,澹台玄退散了守卫,孤身一人上问天峰,与青龙会面。
终于,青龙放开了龙门。
澹台玄喜笑颜开,让北郡强者开始闯龙门。
至此,北郡也成功开始培养修行人,打破了北郡无修行人的魔咒。
……
北洛,湖心岛。
陆番吩咐吕洞玄发出了一纸天机令后,也开始观望各方的态度。
结果让陆番还是颇为满意。
或许,这便是属于超脱势力的影响力。
哪怕是之前的诸子百家,想要一言之下,让天下止战,根本做不到。
天下止战,各方势力都开始培养修行人。
陆番所获得的灵气提成在不断的增长。
而陆番也准备开始闭关研究位面本源,以及构建新的秘境。
对于位面本源的研究,陆番是颇为上心,毕竟,位面本源的研究涉及到世界的升级。
就在陆番准备闭关前。
聂长卿找到了陆番。
他要行走天下,除了除妖,还要找到突破的路。
陆番没有阻止他,倒是让他去找倪玉要了些聚气丹,方便路上修行淬炼体藏。
岛上,景越伫立在湖畔,不断的挥剑,景天剑他爱不释手,每天挥剑一万次,他以这种方式来提升自己剑道的实力。
据说这个法子是给他炼制了剑鞘的公输羽告诉他的。
公输羽又开始了暗器的制作,因为有了《炼器手札》,他炼制暗器的手段比起以前厉害了太多,“暴雨梨花”只花了几日时间,就成功炼制出来。
这让公输羽抱着“暴雨梨花”在石梯上,足足发了一整天的呆。
可能是在怀疑人生。
倪玉在研究丹药,她得到了陆番所传授的《聚气丹炼制手札》,如今对丹药的炼制也颇有心得,开始研究新的丹药丹方。
经历无数次失败,吃了许多次失败的丹渣,她总算是搞出了一份新的丹药的丹方。
如今,正在为这新的丹方而焦头烂额。
一入丹道深似海的倪玉,如今有些后悔,她发现走丹道,好像比努力修行更辛苦。
可惜,她现在想退出,陆番不同意了。
天下止战。
陆长空倒是住在了北洛岛,让不少北郡的铁血士卒入龙门中训练,成为修行人。
而他自己则是盘坐在大菊之下修行。
很快便达到了气丹巅峰,开始冲击体藏。
在止战后的第十天,陆番宣布闭关。
湖心岛进入了一股凝重的气氛中,凝昭白裙漂浮,伫立在白玉京楼阁前的青石梯上,蝉翼剑在手,守护着白玉京楼阁。
任何人都无法踏入其中一步。
……
帝京。
夜黑风高,皇家园林内。
几个小宦官吃力的抬着两桶生肉来到了九折桥上。
“陛下的这黑龙食欲变得好大……昨日一桶肉都不够吃了,差点将整个园林都给毁了。”
一位小宦官瑟瑟发抖。
“没事,今天准备了两桶肉,应该够它吃个饱。”
另一位小宦官安慰道。
“今天你来喂,咱家不喂了……昨日那黑龙瞧咱家的眼神……就像是跟瞧桶里的生肉一样,咱家怕。”
第一位小宦官将木桶递给了另一位小宦官,道。
两人走过九折桥。
来到了平静的碧绿水塘前。
尔后,一位小宦官挽起袖子,抓起了一块布满了血丝的生肉。
抛入了水池中。
嘭!
水池炸开。
一个巨大的布满了黑色细鳞的脑袋抖擞开无数的水雾,张嘴将生肉吞了下去。
喂食的小宦官腿抖了抖,看着那眼睛如灯笼般大小的黑龙,心中有些惶恐。
他又取了一块生肉,抛入水池中。
黑龙懒得瞧他,将一块又一块地生肉吞入口中。
黑龙咀嚼生肉的声音在漆黑而寂静的黑夜中显得十分的清晰。
很快,一桶肉喂完了。
这些肉,都是宇文秀命人精挑细选的牛肉。
小宦官又开始抛第二桶肉。
当第二桶肉也喂完的时候,黑龙徐徐张开了嘴,那巨大的嘴巴悬在了小宦官的身前。腥臭之味从其口中喷薄而出,让小宦官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十分的苍白。
黑龙的眼神让小宦官更是如堕冰窟。
幸好,一会儿之后。
水流哗啦声响,黑龙徐徐的潜入了碧绿水塘中。
小宦官下意识的拍了拍胸口,提起了空空如也的木桶转身,朝着躲在假山后的小宦官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尔后,便迈步打算离去。
然而……
那躲在假山后的小宦官脸上流露出了惊恐之色。
轰!!!
滔天水流泛起。
那提着木桶的小宦官眼睛陡然缩成了绿豆大小。
下一刻,便感觉腥气铺着后脑勺而来。
水流冲上了九折桥。
地上只剩下了两个打转的木桶,以及殷红的血液……
碧绿水池中,有点点涟漪在翻腾着。
躲在假山后的小宦官吓坏了……
跌坐在了地上,下半身流淌出了腥臭之味。
……
南郡。
南晋城。
司马青衫这些日子过着心惊肉跳的生活。
他眼圈泛红,那是好几日没有睡好觉的后遗症。
他整个人的神经紧绷,村里人甚至都以为司马青衫生病了。
他的学生纷纷来看望他,司马青衫也只是赶紧让孩童们离去。
这一日,司马青衫终于鼓起了勇气,握起了画笔,他落笔在宣纸上,很快,一副简单的“小鸡啄米图”便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鸡崽,画的栩栩如生。
司马青衫也早已经习惯了,这些日子,他没日没夜的绘画,画卷中的死物却总如活物一般。
画一卷仕女图,那画中的美人居然朝着他笑。
画山水图,居然能听到淙淙水流声。
画小鸡啄米图,里面的小鸡居然撒欢的奔跑。
司马青衫感觉自己可能是见鬼了,不过,他拿着画好的化作找了几位平日里的好友。
却都说,他的画艺提升了非常多。
可以拿去卖,换些银两。
司马青衫有些意动,这段日子他克服了画卷的诡异,第一次尝试将画卷拿出去卖。
他将画卷卷好,看着仕女图中的美人朝着他眨眼,司马青衫便抖了抖身子。
他卷好画,放入布囊中,裹了一件青衫便出了房屋,往南晋城的集市赶去。
……
南晋城外。
浓密树林中,一道道黑影快速闪掠而过。
黑暗中,一张涂满了颜料的老迈的脸陡然浮现,眼眸中带着冰冷的杀意和愤怒。
这是一位老迈的祭祀,是蚩黎族的祭祀。
半个月前少祭祀被杀的消息传回了蚩黎族,整个蚩黎族顿时大怒。
族长更是怒火中烧,说大周人不可信。
他们需要报复,需要攻占大周的土地,抢掠他们的粮食和女人。
因而,他们行动了。
少祭祀的死亡,成功激起了蚩黎族的怒火,再加上对繁华南郡的觊觎,这些南蛮人,悄然间发动了进攻。
这一日,连续一个月的阴雨,让人昏昏欲睡。
南晋城城墙上的守军,打着哈欠。
忽然。
有一根箭矢迸射而来,刺穿了这位守军的肩部。
这位守军面色大变,睡意全无,拔出了箭矢,却发现肩部上的血肉开始溃烂,整个人也僵直倒地。
南蛮巫蛊术!
南晋城下。
密密麻麻的蛮人喊杀着冲来。
有巨象的嘶鸣声响起,一头巨大的野象上绑着座椅,踩踏树木,引得大地震动,从密林中出现。
卷着粗木棍撞击城门。
咚!
咚咚!
一次次的撞击,城门终于被撞破。
而南晋城的守军早已经出动,拉弓射箭,与蛮人进行了厮杀。
厮杀十分的惨烈,上方皆是死伤无数士卒。
然而,这一次和平常蛮人的试探不一样,这一次的蛮人,近乎倾巢而出。
密密麻麻城楼下,几乎全部都是蛮兵,这些蛮兵兴奋的呼喊着,对着城墙后的繁华流露出了极大的觊觎和饥渴。
南晋城的城门被攻破了。
镇守南晋城的将军率领着大军抵挡在最前端。
他疏散了城中的平民,让一队士卒护佑着平民往南江城逃难。
集市乱成了一锅粥。
司马青衫慌忙间卷起画卷,便要打算要逃跑。
南蛮的蛮人侵入城内,这对于城中平民而言,绝对是噩耗。
这些蛮人野蛮无道,抢夺粮食,抢夺女人,无恶不作。
比起那些吃庄稼的蝗虫还恶心。
慌忙逃窜间,司马青衫被人撞了下,怀里的画卷纷纷散落了一地,沾染了污水。
司马青衫本想不顾画卷便走,可是想到画卷的奇异,又蹲下来开始拾取画卷。
远处,喊杀声响彻而起。
南晋城的守军且战且退。
司马青衫呆呆的抬起头,看着远处那些疯狂的蛮兵冲入城内,与南晋城的守军战在一起。
南晋城的守军势单力薄,可是却仍旧奋勇的抽刀抵抗。
他们用身体在阻拦蛮兵。
南晋城的城主,司马青衫见过几次,平日里很和蔼的一个人,如今,却是犹如疯狂的雄狮,气血迸响,在蛮兵中冲杀着。
身上都被血给沾染满。
当这位城主被一位魁梧的蛮族勇士一拳给锤中,跌落在地,被密密麻麻的冰冷长矛扎入体中的时候,司马青衫感觉自己的心颤抖了一番。
冰冷的雨,从天空上滴溅而下。
地上的画卷都被沾湿了。
莫名有一股雄浑的气,从他的丹田小腹中蔓延开来,纵横在他的身躯周围。
他抬起手,食指点在虚空。
一点点的雨珠似乎都被他给操控住。
司马青衫眼眸一凝。
以手指为笔,以雨水为墨,画出刀戈。
尔后,这雨水所形成的刀戈,宛若形成了实质,随着他的意动。
飞驰了出去。
噗嗤!
一位蛮兵被刀戈抹过,血喷溅了出来。
南晋城的守军死光了。
诸多蛮兵皆是扭头,满脸疯狂而嗜血的盯着脸色苍白,抬着颤抖手指的司马青衫。
当一位蛮兵疯狂挥舞着手中武器冲向司马青衫。
画卷散落满地。
司马青衫浑身冰冷的看着那朝着他脑袋砍下的武器。
蓦地。
一股锋锐的刀气骤然斩下。
这蛮兵直接被刀气斩为了两半,在司马青衫的眼前,像是剥开的香蕉皮,分为两半……
一道白衫身影负着手,从远处徐行而来,眨眼便出现在了司马青衫的身边。
这白衫身影,腰间挎着一把杀猪刀。
胡子拉碴间,回首瞥了司马青衫一眼。
“你是……修行人?”
司马青衫脸色僵硬,摇了摇头,口干舌燥的回答。
“我……我只是个……穷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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