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和时幸到乔家,一进门就听到“砰”的一声从书房里传来,是什么砸碎的声音。
师母秦慧娴满脸歉意的解释道:“不好意思,你师父和桐桐吵起来,估计你师父的驴脾气又犯了。”
说话间,秦慧娴就往书房里走,边走边说道:“阿宴,你快帮忙一起劝劝你师父。”
“好!”
于是,沈宴拉着时幸的手,跟在秦慧娴后面,往书房里走。
来到书房门口,就看到乔雨桐低着头坐在沙发,地上是碎了的瓷片。
而乔柯脸色铁青,怒视着乔雨桐。
“我不同意,你就是崇洋媚外。”
“哎呦!两位祖宗呀!小心着点,别踩到碎瓷片了,伤着了可怎么办?”
秦慧娴赶紧拿来扫把将地上的瓷片清理干净。
乔柯正在气头上,再加上又是背对着门口的,也就没注意到沈宴和时幸。乔雨桐倒是看到他们了,对着他们眨了眨眼,用口型喊“救命!”。
“你说什么?你又想说什么?”
乔柯看到乔雨桐动嘴,却没听到声音。
“行了!有话好好说,别吓着了阿宴的女朋友。”
秦慧娴适时的摆出了沈宴和时幸。
闻言,乔柯的神色才稍稍收敛一些。他回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见笑了!”
“没事。”
时幸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到客厅去坐。”
乔柯招呼着沈宴和时幸去客厅,末了,还狠狠的瞪了乔雨桐一眼。
乔雨桐双肩一塌,松了一口气,也有些丧气。
秦慧娴坐到女儿身旁,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好和你爸爸说,你爸吃软不吃硬,你别和他硬碰硬。”
乔雨桐叹气,“爸爸明明就是软硬都不吃。”
秦慧娴也叹气,“你爸那是舍不得你,妈也舍不得。”
“我又不是回来了,我就是去留学几年,就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明明是爸爸思想古板,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出国留个学就能扯到不爱国呢?”
乔雨桐撇了撇嘴,说道。
这也就是父女俩吵架的原因,乔雨桐一直想去国外留学。以前,她并没有和父母提起过。这一次,她正式的提了出来,并表明自己已经在考托福了。如果顺利的话,估计大二就能出国了。
......
客厅里,乔柯也在和沈宴说乔雨桐打算去留学的事情。
“你说她闹什么?国内是没有大学吗?为什么一定要去国外读?还真当国外的月亮更圆吗?而且就她那个成绩,在国内都不值得一提,不想着自己努力学习,整天异想天开的要去留学,还真以为留学能镀层金吗?年纪轻轻不知道脚踏实地,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一股子歪风邪气,浮夸的很。”
“桐桐有自己的想法,国外确实有很多学科在世界上是名列前茅的,桐桐能去开开眼界其实也挺好的。”
沈宴得了乔雨桐的嘱托,帮着一起劝乔柯。
“你别帮她说话!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什么国外环境自由,发达,机会更多......都是扯淡!自己的女儿我还不清楚吗?她从小就崇洋媚外,她要是真去留学,学成之后估计就会留在那边不回来了。这一个个都不回来,我们的国家谁来建设?”
这一番话说来,倒是让时幸对乔柯刮目相看。原本以为他思想古板,却原来固执下面是一颗拳拳的爱国心。
师父,还挺可爱的。
“不会的,桐桐是师父的女儿,师父这么爱国,她也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你不要那么说她,现在出国留学的很多,主要还是为了掌握更多的知识。”
沈宴笑着道。
乔柯哼了一声,“外面诱惑那么多,我看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是拿绿卡什么的,有的甚至直接就移民改国籍。”
“那可不止年轻人呢。”
“所以说呀,我就瞧不上这样的人,自己的国家都不要了,还中国心呢,反正我是不信的。”
碍于时幸在,乔柯没有说太过难听的话,尽量表达的委婉一些。
“这个都是个人的选择,各有各有无奈,但也不能说就不爱国。”
“别人我是管不了,但你和桐桐,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师父,你就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的。”
......
乔柯说什么也要他们留下来吃晚饭,秦慧娴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很是丰盛。
“还是儿子亲呢,我在家天天人嫌狗厌的呢。”
乔雨桐敲着碗,故意说道。
“淘气!”秦慧娴笑着摇了摇头。“阿宴难得来一次,还带了女朋友来。你要是带个男朋友回来,我保准比这个还丰盛。”
乔雨桐翻了一记白眼,撇了撇嘴,说道:“我的老妈,这男朋友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哪那么容易说找就能找到呢?我上高中那会吧!你天天耳提命面,不准早恋。结果我一上大学,你就天天催着我谈恋爱。有这样子的吗?你这是妥妥的双标,知道吧?”
乔雨桐这番话,倒是把一众人给逗笑了。
“少给我贫!”
秦慧娴哼了一声,也实在是拿这个女儿没有办法。
“吃饭,少说话。”
乔柯给乔雨桐夹了一筷子的菜,虽然语气硬绑绑的,也算是为刚才两人的争吵找个台阶下。
“哦!”
“幸幸也吃,不用客气,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里一样。”
乔柯对上时幸就要和蔼可亲许多。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我们家这公公对儿媳妇,比自己亲生女儿还好。我又不是捡来的!”
乔雨桐有点吃味了,乔柯就是那种严父,从小对乔雨桐就比较严厉,乔雨桐对他真的是又敬又怕。
乔柯皱了皱眉,时幸却先开了口。
“桐桐这是吃醋了呢。”
这话句倒是缓和了气氛。
秦慧娴摸了摸乔雨桐的头,笑着附和道:“多大了,还这么小孩子心性。”然后,她瞪了乔柯一眼。“让你别整天板着个脸,刀子嘴豆腐心就是吃亏,女儿都觉得你不爱她了。”
众人又笑了起来。
乔柯轻咳了一声,又给乔雨桐夹了一筷子菜,全是她爱吃的。
“沈宴,你的手康复的怎么样?”
乔柯问道。
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沈宴顿了一下,答道:“有在一位老中医那里治疗,已经有一些进展了。其实我的情况也不全在手上,更多的是心理方面的。但最近我想清醒了很多事,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
这是沈宴第一次,给出这么肯定的答案。
不止是乔柯,连时幸都惊讶不已。
“真的吗?”
“真的吗?”
时幸和乔柯异口同声的问道。
“嗯,我有预感。我昨天自己练了一下,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
“那真是太好了!”
时幸比沈宴还要高兴。
“好,好,好!”乔柯也是由衷的为沈宴感到高兴,“能康复就好,能康复就好。”
“多亏了小嫂子呢,小嫂子就是个福星。”
乔雨桐一针见血。
“对,都是时幸的功劳。”
沈宴放在桌底下的手拉住了时幸,说道。
时幸挺不好意思的,“没有,没有。”
“来,来,来!为了庆祝沈宴康复,干杯!”
乔柯起身拿来了一瓶啤酒。
“爸,你不能喝酒,医生交待过的。”
乔雨桐伸手就要去抢。
“就喝一杯,不!半杯。你师兄那手的伤是我的一块心病,如今终于有机会治好了,我高兴呀!”
乔柯握着酒瓶不放开,还是想喝点酒。
“我信你才怪!就是馋酒。”秦慧娴也不同意,然后给乔柯倒了一杯茶。“喝茶也能庆祝!”
“那就以茶代酒,以茶代酒!”
沈宴也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
临走时,秦慧娴塞了一个玉镯子给时幸。
时幸自然不肯收,秦慧娴却说道:“就是个见面礼,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这是我和他师父的一点心意,我们已经准备了好多年了,还有一个是给桐桐的。”
这也就是认可了时幸的意思。
“谢谢阿姨!”
“怎么还叫阿姨?当然是随阿宴叫师娘呀!”
秦慧娴说道。
“师娘。”
时幸有些不好意思,垂着眸,脸颊微红,却乖顺的很。
“真乖!阿宴我们就交给你啦!”
“嗯啊。”
时幸的脸更红了。
“我和他师父,就像是阿宴的父母。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们替你教训他。”
“他对我很好,不会欺负我的。”
时幸想,还好!沈宴还有奶奶,师父,师娘。这兴许就是他即便经历这人间至冷,也依旧温柔的原因吧!
......
又在沈宴家里住了一晚,时幸虽然舍不得,但心里已经在琢磨,得回去了。再不回家,哥哥得怀疑了。
然后,陶夭的电话恰好在这个时候来了。
“幸幸,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电话一接通,陶夭带着点媚意的声音传来。
“噗!”
时幸被她给逗笑了,“夭夭,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陶夭哼了一声,“说好做我的小娇妻的,转身就不认了,果然是在外面有了别的狗。”
“说什么呢?不可以这样说沈宴的。”
“果然重色轻友。”陶夭故意带着哭腔说道:“亏我还这么辛苦的帮你打掩护,没良心!过河拆桥,我真的好惨一女的。”
“好啦!奥斯卡影后,我哥没发现吧?”
“也许可能应该是没有的吧?”
“什么叫也许可能?”
时幸吓了一大跳。
“我又不是骁哥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要是败露的,我真的被打死的,你知不知道?”
陶夭笑嘻嘻的,“放心!你哥舍不得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心里慌呀!”
“你还是快点回来吧!骁哥昨天还发微信给我,问我父母回来了没有呢?我也心慌,我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当然,这几天韩骁每天都会给时幸打一通电话,虽然也就是问一下情况,但撒谎的总是心虚的,所以时幸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嗯,我也打算今天下午就回来。”
“怎么样?你家沈宴没事吧?你们有没有什么进展呀?有没有做什么羞羞哒的事情呀?”
“夭夭,你怎么这么八卦?”
“我这明明是关心你,好不好?不识好人心。”
“好啦!回来再和你说。”
说完,时幸不等陶夭回答,就率先挂了电话。
主要还是怕她的好奇心,虽然也什么不能说的,但陶夭太污了,到时就算没有什么,也能被她想出点什么来。
“喂喂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陶夭握着手机,还在继续她的表演,可惜回应她的只有手机“嘟嘟嘟”的声音。
她有些无聊的将手机扔在一旁,双手交叉垫在脑后勺,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
她看了一眼,被扔在一旁的手机,撇了撇嘴。
往年好歹还能收到一条群发的新年祝福,今年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就算真的找了女朋友,也不用这么狠心吧?
昨天还听说,路阿姨给江灼安排了一场相亲,对方好像也是医科大的,和江灼同级。
说起来,也不能说是路阿姨安排的。听说是那位学姐对江灼芳心暗许很久了,特意托了家里人去说的。
也不知道他俩看对眼没有?处得怎么样?
她叹了一口气,是真的羡慕。
她也想有这样的机会,可路阿姨看到她......
想想还有点生气,她在这里茶不思,饭不想的,人家却是桃花朵朵开。
越想越气,越气就想使坏。
她“蹭”的坐起来,拿起手机,开始给江灼发微信。
她删删减减了十几分钟,硬是一条微信都没有发出去,最后中规中矩的发了一条,“江灼,新年快乐!”
其实想说的话有很多,然而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千言万语,此时都无言。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微信居然没有发出去,她被江灼给拉黑了!
拉黑了!
呵呵!真狠呀!江灼。
怕是那天之后,就把她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吧?
她不死心,开始给江灼打电话,一连打了好几十个都没打通。
果然!
“砰!”的一声,手机被她扔了出去,砸在墙壁,落下时已经成了几半。
仿佛泄气了一般,整个人好像瞬间就垮了,她跌坐在沙发上,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陶夭,你这又是何必呢?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手去擦脸上的泪水,然后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好!那就如你所愿,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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