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店铺的租金也是一大笔支出。
虞氏符文店属于规格最小的商户类型,但每月仍需缴纳足足1500枚金币的佣金,再加上两人的吃住……说是举步维艰也丝毫不夸张!
外界的恶行竞争也丝毫不小。
有一些大体量的符文店家,雇佣很多人同时生产,每人负责单一的符线,最后由高级符士统一拼凑成成品,效率奇高。
有点类似于钱飞印象中的流水线工作……
因为是低级符文,单个符线的绘刻失败率几乎为零,即使是短期培训的普通人也能保证产量,同时,这样的方式可以极大程度的提高生产效率,薄利多销。
整片镇区卖的都是同样的符文,客人会选择那些有信誉保证的大型店铺。
钱飞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核心竞争力啊。
想要提升竞争力,就得出售更高级的符文,但二阶符文又岂是那么容易制作的,抛去高额的版权和制作难度不谈,仅仅是那翻了十倍不止的成本就是一大难题!……如此恶性循环,才导致低级店铺生存越发拮据。
大家赚的都是苦力钱,哪还有一名符士的荣耀……
“哎……”
钱飞叹了口气,压力太大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在八天之内赚到1500枚金币,不然就要和虞姬露宿街头了。
“一千五……”
钱飞看着手中的符文,陷入了深思。
苦笑一声,这虞老头走的倒是洒脱,却给自己留了这个一个烂摊子。
“好难啊!……”
钱飞仰天长叹,感慨不已。
但,这还没完……
三个月后就是的全镇大比,他花光了报销金,也就意味了镇比必须要出赛,否则将会被敕令赔偿三倍的报销金,也就是300枚金币……
至于参赛,
七千名青年俊杰……强者辈出,其中更是不乏家族长辈为其保驾护航的“赛二代”……
又谈何容易!
他或许能在第一轮凭借写轮眼出奇制胜,但后面呢?
这个方法最多撑过两轮就会被发现破绽,只要对手错开写轮眼的开启时间,钱飞必败!
钱飞也知道这一点,投机取巧终归只是捷径,自身没有实力是走不长远的。
钱飞拿着一本符文图册盖在脸上,仰头躺在椅子上,双脚搭在桌子边沿,不久便睡了过去。
桌上昏黄的烛光闪动着,一道小小的身影忽然凭空出现。
小丫头露出一个暖暖的笑脸,粉嘟嘟的脸蛋带一点婴儿肥,看上去粉嫩嫩的,惹人怜爱。
虞姬抱着一个大大的被子,然后格外吃力的将它盖在钱飞身上,看着钱飞,娇憨的笑着,漂亮的大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儿。
等烛光再次扰乱时,虞姬已经不见了踪影,整个屋子只余留钱飞一人,打着响鼾……
院外,月色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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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还没有升起。
四周光线昏暗,凌晨的风柔和的像羽毛一般,没有平日里半点的肃杀和冷厉。
龙旗镇的街道安置有符文灯,昏黄的光芒照在早起忙碌的摊贩们的身上。
腾腾而生的肉汤热气,带来这个城镇第一缕生机。
一名腰后背负两把长刀的青年随意的坐在路边的摊点前,享受着这个城镇第一碗肉汤。
不是妖兽肉,偏肥荤,味道有点淡。
整个街区只有他一名行人,青年的身影有些萧索。
热汤入喉,温暖而舒适,青年的眉头渐渐舒缓,脸上的僵硬和冷峻也一点点松弛下来。
青年身上的衣服很破旧,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看上去邋遢无比,只是那一双眼眸,分外澄澈。
仰头,一口见底!
热腾腾的肉汤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和湿寒,身体暖烘烘的,口中呼出的热气开始涣散,无声的弥漫开来。
付过钱,青年擦了擦嘴,起身离开。
“慢走啊您嘞,下次再来啊!”老板惯例招呼。
青年微微一顿,随后摆摆手,转身离开。
能够喝上一碗清晨热气腾腾的肉汤,这样的生活对于五年颠沛流离的青年来说,美好的像此刻口中呼出的热气一样充满希望,让他找不到半点形容之词。
沿街的屋舍和店铺在路边符文灯的灯光照射下,向地面洒下斑驳的光影,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
哪怕过去五年,那份厮杀带来的不适和孤独依旧如此清晰。
晨风微凉,带给青年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唤醒脑海中似乎早已沉睡的记忆……
五年前,北域要塞以西的凉风,也如这般。
青年长长的呼了口气,随后自嘲的笑了笑,摇摇头,不再想这些破坏兴致的事情。
在肃杀,残酷,充满死亡气息的炼狱待了五年,青年每日和凶残狡诈的妖兽共处,而组织里的每个人都比妖兽更加危险,也更加凶悍。
生命在那里,是最苍白无力且廉价的东西。
荒原五年的磨炼,少年变成了青年,他见惯了生死,麻木了所有卑劣不堪的尔虞我诈。
心性也如钢铁一般,不在为那些愚蠢透顶的正义和信仰而动容,有时候他甚至会为自己当年的鬼使神差而嗤笑。
青年腰后别着两把刀,一黑一白。
刀鞘早已腐朽破败,看上去锈迹斑斑。
他是一名双刀流的大剑士。
嗯,用刀的剑士。
在被迫孤身坠落深渊的那段岁月,黑暗,阴冷,默然,暴戾……他很难用语言形容自己当时的感受。
这两把长度不足一米五的刀,就是他在那场生死存亡之战的最后屏障,无数次透支生命挥洒出的璀璨刀芒,造就了彼此深刻的感情。
就像战友一样!
他无法忘记那段岁月,就像身后之刀无法消除的锈迹一般。
抬头,月亮依旧高挂,月是当时,人已非然。
……
穿过错乱的街区,四周逐渐空旷起来。
这里是整个龙旗镇的中心,是联通四大镇区的枢纽——中心广场。
望着矗立在广场中心的那尊高大威严的铜像,青年停下了脚步。
铜像是一名中年人,身着华丽的厚重战袍,手执一把足有两米长的巨剑,眉目如剑,威凌逼人。
青年咧嘴一笑,他认得这个人。
抬手,一枚淡绿色符文出现在他的手掌中,绿光正在闪烁不停。
正面雕刻一根羽毛的形状。
这是组织的标志。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符号时,他的身边还有数十名和他一样逃难的少年,五年后,那一批还活着的,只剩下他一个。
他不会为他们的死亡而缅怀,就像他不会为自己还活着而庆幸一样。
怜悯弱者,是更弱者才会有的情感,而弱者,在这个世界注定活不长。
按下中心的羽毛,一道轻灵的心念传入耳朵。
“功尽,到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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