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店员说:“我们不是黑店,也没想骗你,这就是普通的血参,真的就值几块钱一斤。你要愿意卖,算我私人掏钱,二十块一斤买下来行不?”
“我不卖!这是我儿子的命,要让他知道自己才值这么点钱,还不恼死我这个当爹的!”老头子哭着说着,抱着那血参不撒手。
苏杭在一边听的清楚,难怪血气是从根部散出来。看样子,这确实是血参。之所以含有血气,并非本身所致,而是其生长环境特殊。
把老头扶起来,苏杭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他,说:“老先生,我对您说的地方很感兴趣,能告诉我具体是哪吗?”
老头子抬头看他,没有接钱。他一路从乡下走来城里,去了很多家店铺。每一家,都说了同样的话。到现在,也已经明白手里的东西确实不是什么宝贝。只是想到儿子死的那么没价值,他心里就觉得难以接受。此刻见苏杭有想去的意思,老头子便擦擦眼泪,说:“算了,我儿子死在那,总不能让你也跟着陪葬。你的好意,老头子心领的。”
说着,他搂着那几根不值钱的血参向店外走去。慎重的态度,就好似怀里的不是药材,而是儿子的命。
一旁的店员忍不住叹气,说:“真是可怜,只能说太倒霉,竟然掉进蛇窝里。”
苏杭提着药材走出去,再一次追上那老头,很认真的说:“老先生,我真的很需要知道那地方是哪里。如果你愿意带我去,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说着,苏杭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钞票,也不数,直接往老头子怀里塞。看那数量,少说也有好几千:“这些可能不够让您平复心情的,但我现在只有这么多。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我您家的地址。明天我取了钱,再去找您。”
老头子有些手足无措的捧着怀里的钞票,一脸慌乱,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要……这,也太多了……而且那地方真的很危险啊,县城的医生说,那蛇毒特别少见,咬中就得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儿子死的时候,一定全身发烫,溃烂,皮肤不断往外渗血吧?”苏杭忽然问。
老头子一脸吃惊:“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一名医生,以前见过这种蛇。它们确实很危险,所以您才一定要带我去。因为我知道怎么对付它们,如果不把这些蛇弄走,万一从坑里爬出来咬了别人怎么办?”为了让对方安心,苏杭不得不撒谎。至于老头儿子的死状,他虽是瞎蒙,却并非随意乱说。倘若那地方真的蕴含旺盛血气,其中生存的蛇,必然携带火毒。中了这种毒,死状一般都差不多。
听他这样说,老头子犹豫片刻。在看了一眼怀里的钱后,他终于咬牙答应:“行,那我带你去。不过不用再给钱了,这些已经够多的了。”
苏杭一阵欣喜,却很冷静的没有立刻前去。那些含有火毒的蛇,对普通人危险,对他来说也是一样。现在的苏杭虽然很能打,可身体素质却没有达到百毒不侵的地步。如果不慎被咬中,依然会有危险。仅凭体内的那点灵气,是否能驱除火毒,他也不确定。
所以在去之前,必须要做一些主意。
问清楚老头子住的地址后,苏杭与其告别,表示会尽快赶去,处理这件事。
而后,苏杭又回到药铺,经过一番推演后,购买了不少用来解毒的药材。那店员虽不知道这些药材的作用,却还记得苏杭刚才说的话,便好心提醒:“兄弟,那地方恐怕真的很危险,如果被蛇咬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苏杭点点头,说:“没事,我也只是随口问问,不一定会去。”
买足了药,苏杭回到出租屋,此时闫雪和妍妍也已经回来了。
说起宋老先生在诊所气的够呛,把展文柏训的像孙子一样,闫雪就忍不住笑出声。不过,对于苏杭直接把两人晾在那不加理会的行为,闫雪有些担忧。宋老先生毕竟是中医界的大腕,万一气的背后使手段,对归来轩怕有不利。
苏杭一边把各种药材分类浸泡,摇摇头说:“越是像他那样的人,越不会使阴谋诡计。他们更喜欢一头栽在墙上,头破血流也不示弱。”
闫雪嗯了一声,探头看一眼,发现药材比之前多出一些,便问:“要多熬制一些药丸吗?”
“不是,这些药材有别的用处。”苏杭说。他没有告诉闫雪,自己要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在苏杭心里,男人要做的事情,越危险,越不能和女人说。因为就算你有十足的把握,可女人依然会担心。与其让她担惊受怕,倒不如瞒着。
闫雪也没有多问,从冰箱里拿出一些蔬菜开始做饭。在苏杭把药罐架上炉灶的时候,她已经炒好了菜。两人擦肩而过,倒是互不耽误。
这时候,妍妍趴在窗户上回头喊:“妈妈,爸爸又来了。”
闫雪头也不回的说:“别看了,去洗手吃饭。”
妍妍哦了一声,跑去了卫生间。苏杭从厨房的窗户看下去,只见陈志达的那辆劳斯莱斯停靠在附近的角落。看样子,这家伙每天都是如此,在这一点上,也算相当坚持。不过看闫雪的样子,似乎丝毫没有感动的意思。
晚饭过后,苏杭熬制好了药丸,把属于归来轩的放在了一个大盘子里。
与那些黑色药丸不同的是,另外一份颜色偏青,摸上去,更隐隐透着一股寒意。把这些特殊药丸装进袋子里,苏杭离开了出租屋。
在经过那处角落的时候,他看了眼阴暗处的轿车。陈志达也在车里看着他,两个男人的目光,无声的交汇着。
没有火花,也没有太多的敌意,他们很快就各自转过头。坐在司机位置的阿信低声说:“老板,我觉得你需要再主动一些,闫小姐似乎对这位苏先生更加看重。”
“我知道。”陈志达叹口气,依靠在车门旁,透过车窗看向亮灯的屋子:“可我伤她伤的太深,也许一辈子都无法挽回。与其让她更讨厌我,不如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只要看到她们安然无恙,我就心满意足了。”
阿信没有再说话,悄悄了关了车灯。角落里,变得更黑了,只有那双明亮的目光,执着的看着远方。
第二天一早,苏杭去了唐氏珠宝店。他口袋里装了两样东西,一是答应给展文柏用来拍卖的茶叶,二是用来解毒的药丸。他想在上午把珠宝店的事情忙清,下午就赶去那处山林寻宝。越早炼出血灵丹,对稳固修行基础越有大帮助。倘若等彻底达成通脉境,那时候就算血气再旺盛,效果也要打个折扣。
让苏杭意外的是,唐氏珠宝店里,聚集了很多人。
这些人目视着苏杭的到来,一个个眼神充满炙热。唐振中第一个迎上来,笑着说:“大师,这次来的也很早啊。”
苏杭嗯了声,说:“下午有点事情要办,所以来早些。”
唐振中没有问什么事,也没说提前离开扣工资之类的话。他依然保持着脸上的笑容,把苏杭请上了那单独设立的雕刻桌。
待苏杭站在桌后,聚集在珠宝店里的很多人,都纷纷走来。他们望着苏杭,脸上充满恭敬,齐声道:“见过苏大师。”
不等苏杭有所反应,唐振中已经开口解释:“这些都是集团公司的雕刻师,有很多上次来过,也有部分是第一次来,想从您雕琢的过程中学习一些东西。”
苏杭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这种行为。实际上在上周过后,他就已经有预感,今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少。唐氏集团把他高高捧起,无论什么要求都一概满足,为的不就是今天吗。如果能学会苏杭的雕刻手段,哪怕只是几成水平,今后的唐氏玉雕也不用愁后继无人了。
这是公司发展的战略规划,对未来极其重要!
苏杭不是傻子,知道唐氏集团正在压榨自己的能力。虽说与先前的协定有所区别,但说到底,人家没有违反规则。就算怪,也只能怪苏杭当初签合同的时候,没有特殊要求一定要私人的雕刻空间。
换成别的雕刻师,也许会怕自己的技术被人学走后,唐氏会卸磨杀驴。但苏杭没有这种担心,雕刻对他来说,只是前期逼不得已的谋生手段。仅仅这几周,卖药丸加收诊金,就赚了好几十万。随着归来轩人气愈发旺盛,他以后赚的钱绝不会少。
当然了,以唐振中的性格,也干不出飞鸟尽良弓藏的事情。何况苏氏如今保住了,已经得知苏杭与京城势力有所牵扯的唐振中,更是早已把消息汇报上去。所以只要苏杭不自己走人,唐氏是不会轻易放手的。这么好的筹码,抱怀里藏着还来不及,哪舍得随便扔。
望着台下一群雕刻师,苏杭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喊来唐振中,让他现场雕刻竹子牌。
既然教,那就要教好,这是苏杭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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