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的盲侠的脸色变了,他抿着唇半晌没有说出话,我却懒得理他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只催促老烟快点救毒蛇。
老烟看了我一眼,平静的道:“救不了了。”
“不可能!怎么就救不了了,他明明还有呼吸。”我猛地吼了一句。
其实我看到毒蛇那一瞬间就知道救不了他,可是我不甘心,我们几个人出来,现在就剩我和毒蛇了,如果他也走了……
我一把抓住老烟的胳膊,哽咽的道:“老烟,你再试试,再试试,说不定就能成了呢?啊。”
“长安……”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我立刻抬头看去,只见刚刚还闭着眼睛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光返照,正盯着我看。
我忙跑到他面前蹲下:“毒蛇,你忍忍,老烟一定能救你的。”
“你听我说。”毒蛇打断了我的话:“我在刚刚那个通道看到余成泽了。”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随后问他这一身的伤是不是余成泽搞的。
毒蛇歇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重新开口:“你先别说话,我没有那么多的力气了。”
他这话说的我眼眶一红,想要说什么,看到他的眼神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见我不说话,这才慢慢的叙述道:“我和盲侠被人脸怪物逼到了一处通道里,那人脸怪物竟然不敢跟过来,后来、后来余成泽就出现了!他不知道做了什么,通道里突然出现了很多像是箭矢的东西,直接冲我射过来……”
我听得奇怪,若说余成泽要害我们,盲侠就和毒蛇在一块,为何只有毒蛇中招?
毒蛇开口说了两个字,但轻的我几乎听不到,只好将耳朵附过去,他断断续续的道:“他、他对这里很熟,他要你们死,不过我发现一个问题,他似乎很怕……很怕镜子。”
“镜子?”我脑子里一瞬间便想到了壁画上的双鱼古镜。
可毒蛇已经回答不了我的疑惑,他脑袋一歪,彻底的昏迷了过去,我知道他这一昏迷,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我就这么蹲着,直到双腿发麻没了知觉也没有动弹。
“长安……”老烟试探的叫了我一句,我抬头看向他,有些疯狂的道:“为什么死的只有他。”
随后我将视线挪到盲侠身上,盲侠似乎有所感觉,脸色变了变,半晌才问我是不是觉得他也应该一起死?
“是啊,毒蛇说的箭矢一样的东西,为什么只攻击他呢?”我缓缓的站起来,因为蹲的太久了,差点就摔了,好在我及时扶住了墙壁。
盲侠皱了皱眉,随后奇怪的道:“据我的感觉,那东西应该不是箭矢。”
“哦?你是说毒蛇骗我。”我冷笑两声:“一个看得见却躲不过去,另外一个看不见却毫发无伤,盲侠,你是怎么做到的。”
要说毒蛇和盲侠两个中让我选择相信谁,我肯定毫不犹豫的会选择毒蛇。
老烟拉了我一下,让我别这样,毕竟古国里诡异的事情,盲侠也搞不清楚。
“我别哪样?”我红着一双眼睛瞪着老烟:“老烟,你信任盲侠没错,但我也信任毒蛇,你相信一个通道里出现了机关,就只针对一个人的事儿?还是说余成泽的出现,盲侠没有感觉到。”
老烟闭口不言,我冷哼一声:“你也不相信吧?他虽然眼睛看不到,但很多时候比我们这些眼睛看的到的人敏锐多了,若是毒蛇没有醒来,是不是余成泽出现的事情就被这样瞒过去了。”
“盲侠!”老烟没有再劝我,而是扭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盲侠:“长安说的也不错,你解释一下吧,现在只剩我们三个,我不希望队伍之间互相猜忌。”
盲侠朝我这个方向扭了扭头,随后微微叹了口气:“老烟,我们不该来找长夜古国的。”
“什么意思?”老烟皱着眉头,显然没有料到盲侠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盲侠指了指角落里的毒蛇,缓缓的说道:“他没有撒谎,那箭矢来的时候,我确实有感觉!余成泽出现的时候我也能感应到,可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不相信的瞪着他,他无奈的叹息一声:“长安,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当时具体的情况我看不到,但我能知道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直到毒蛇惨叫一声后,我才能动弹。之后毒蛇又和没事人一样,我以为一切都是错觉,可谁知道他突然就倒了,你知道他倒之前和我说了什么吗?”
“说什么?”我盯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辨别出他有没有撒谎。
盲侠的神色有些恐慌,似乎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一字一句的道:“毒蛇说,他的伤口有一半是我造成的。”
我瞪大了眼睛,刚要冲过去,老烟就拉住了我:“让他说清楚。”
盲侠摊开双手,似乎也不敢相信:“我和毒蛇在通道里发生的事情似乎完全不同,在我这里,只是我突然不能动了,然后毒蛇就受了伤。可是在毒蛇那里,我突然发了疯一般的拿着射过来的箭矢冲着他身上扎。”
砰!
我一把挣脱老烟,一拳头砸在盲侠的脸上,他应该也有感应,但是却没有躲,可是他这副样子让我更加生气:“你刚刚怎么不说?啊,我们要是不逼问你,你是不是打算就让这事揭过去,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我只知道,毒蛇的死是你造成的,你竟然还想要隐瞒?”
“长安,我不是不说,是我到现在也无法相信会出这样的事情,就好比我和他进入了不同的空间一样。”盲侠一脸的困惑。
我举着拳头还想再揍,老烟平静的道:“你就是杀了他,毒蛇也活不过来了。而且你忘了,之前你因为灵曲陷入幻觉后听到的枪声我们不也都没听到?”
这句话让我的动作停住了,我颓丧的坐倒在一边问:“老烟,我们还有可能从这里出去吗?”
之前老烟说的国宝确实让我热血沸腾,但当血淋淋的死亡再一次发生在我面前时,我还是承受不住。
老烟坚定的点了点头:“会的。”
我没有再追究盲侠,我打从心里清楚这件事不能怪他,可是看着毒蛇的尸体,我便忍不住找个人发泄。
“盲侠,你想想看,当时有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老烟一边打量着密室,一边问道。
盲侠皱着眉头,好半晌后才摇了摇头:“没有,要不是毒蛇和我说,我根本察觉不到一丝不对劲,老烟,这次我们算是遇到对手了。”
“不过是个复制人,总归有缺点的。”老烟不以为然。
盲侠不解的问什么是复制人,老烟将我们在大厅里看到的壁画描述了一遍,前者听了后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毒蛇在临倒下前,除了和我说了一句话之外,还在我的胳膊上画了一样东西,你们赶紧看看,是不是那什么镜子?”
说完他就将右胳膊伸了出来。
我看到了一副图案,应该是毒蛇用血画就的。
“真的是双鱼古镜。”我盯着盲侠的手,不可思议的道。
老烟也不大敢相信,随后猛然看向毒蛇的尸体,呐呐的道:“他、他看到了古镜?”
“可能吧,他刚刚也和我说了,余成泽怕镜子。”我点了点头。
老烟琢磨了半晌也不明白由镜子制造出来的余成泽为什么怕镜子,只摆了摆手道上去再说。
重新回到了大厅,刚刚那入口便自动合上了,仿佛从没出现一般。
“现在怎么办?”我们坐在地上,面面相觑,半晌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老烟掏出烟,一人递了一根,点燃后狠狠吸了一口:“去找余成泽,从毒蛇的话能看出这一切都是他在搞鬼。”
盲侠也吸了口烟,说关键是去哪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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