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默然。
郑嘉琪先前的话语,确实有些叛经离道,若是有人深究下去,恐怕整个郑家和港岛都会陷入纷扰当中。
钟应堂抱拳躬身,久久没有起身。
作为港岛风水大师,他也算是港岛顶尖的上流人物,可以和四大家族家主平起平坐的人物,但现在,却因为郑嘉琪的一番胡言乱想而拖累。
但他必须马上承认错误,因为这是基本的道义!
同时,他也庆幸周围没有无良记者,若是被怀有不轨之心的人加以修辞,港岛郑家将会陷入动荡!
“钟叔,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刚才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气得头脑一阵空白……”
郑嘉琪面无人色。
她此时的姿态哪里还有半点骄傲,碎发零散披落显得有些落魄惶恐,脸上也是即为紧张和后怕。
“闭嘴!还不赶紧为你先前的错误道歉!”
钟应堂道:“不仅仅是你的胡言乱语,还要给叶先生道歉!”
“啊……”
郑嘉琪满脸为难,让她给叶默道歉?
“郑嘉琪,郑家家训第一条,就是‘精忠爱国仁义无双’,你难道要违背家训,置郑家先烈于不仁不义当中吗!”
钟应堂怒吼出声。
郑嘉琪终于色变,紧咬着红唇美眸中噙着热泪,终于低下高傲的皓首。
“对不起,我先前的话语完全是胡言乱语,没有经过思考的混账话,我为我的错误给大家道歉,对不起,请大家原谅我……”
郑嘉琪泪眼朦胧,倒是让人我见犹怜。
钟应堂冷道:“还有叶先生的道歉。”
郑嘉琪满脸为难,但还是朝着叶默微微低头,丢下‘对不起’这三个字后,娇躯摇曳差点晕倒过去。
但理智告诉她。
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郑家的声誉和祖祖辈辈积攒的风气,她绝对不能倒下去,至少在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之前。
“叶先生,范先生,郑家先辈是满门忠烈,郑国公也是郑家第五代家主,这其中的第一条家训亦是祖训,精忠爱国仁义无双,无论是抗倭还是港岛回归,郑家都全力以赴的支持华夏……”
“……这些年来,郑家也一直遵守一个华夏原则,还望两位原谅郑嘉琪的胡言乱语,这事我会上报郑家老爷子,让郑嘉琪受到应有的责罚。”
钟应堂姿态摆得很低,而且话语谦虚有礼,条理清晰。
作为港岛郑家老爷子的好有,郑家二号人物,他自然知道范崇出自将门之首范家,范镇军当年的威名在港岛可是如雷贯耳,再加上郑嘉琪确实错误极大,所以他才会主动认错。
这话是道歉。
同时也是给华夏军部,甚至是华夏高层的表态。
港岛郑家绝无二心,这个态度必须表达清楚,不容有失!
“钟老先生不必如此,郑成功郑国公是民族英雄,郑家先烈也为华夏立下汗马功劳,这些功劳是实打实的功绩,我们绝不会因为某个人的胡言乱语而妄加猜测。”
“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我没有听到任何流言蜚语,但也希望郑家对于后辈子弟的教育,多多上心。”
范崇意有所指的开口。
接着他看向叶默:“叶老弟,你消气没有?要是没消气可以继续。”
说着,还揶揄般的眨眨眼眸。
“额……”
叶默翻了个白眼:“她道歉就可以了,但我话说在前面,有什么手段冲我个人来,我全盘接下,若是谁在背后搞小动作,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好,那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钟老先生起来吧。”
范崇笑眯眯开口。
呼。
“那就多谢叶先生范先生的宽宏大量了。”
钟应堂重重松了口气,朝着两人再次一鞠躬,这才起身。
“郑嘉琪,还不感谢两位先生。”
“我……”
郑嘉琪满脸委屈,但还是跟着低头致谢。
“诸位,大小姐气急攻心陷入魔障,此时需要静养调息,我等就先行告退了。”
钟应堂准备告辞。
“等等,钟老先生稍作留步。”
范崇突然道:“我听说郑家此次前来,除了来内地寻求商业合作外,也是为了这尊‘飞马踏燕’雕塑来的吧?”
钟应堂看了郑嘉琪一眼,点头道:“确实,两年前老爷子来华夏见过范老一面,对于这尊雕塑心心念念,想要让我和嘉琪过来看看,能不能达成范老的条件。”
“但今日实在是不便,嘉琪的精神状态需要静养。”
刚发生那种事情,他们哪有心情干别的。
范崇笑呵呵道:“无妨,郑家老爷子和我叔公也是好友,我已经接到叔公的带话,三日后金陵市公开展览‘飞马踏燕’,还是老规矩,谁要是能看破雕塑精髓所在,即可获得‘飞马踏燕’的归属权。”
噶!
叔公?
包括叶默在内,众人都是满脸惊疑。
“呵呵,范中天姓范,我也姓范,他是我叔公应该没什么奇怪的吧。”
范崇摸了摸鼻头,解释道:“范中天和我爷爷范镇军是亲兄弟,只是他这辈子逍遥懒散惯了,经常不回家浪迹于山野之中。”
“叔公说了,三日后金陵紫金山巅,会公开展览‘飞马踏燕’,而且这个消息也是传遍开来,相信到时候会有很多人前来试探,郑家到时候可以来。”
钟应堂微楞,接着点头道:“好,到时候我等一定前来,那现在就先行告退了?”
“嗯,好走不送。”
范崇笑眯眯道。
钟应堂带着港岛郑家众人,匆匆离去,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突然,差点就酿成大祸。
范崇一抬头,却看到叶默眼神古怪的盯着自己,不由得纳闷道:“叶老弟,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范中天当真是你叔公?”
叶默问道。
“我骗你做什么,要不然你去京都问问我爷爷?”范崇翻白眼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这位叔公不仅仅是一位艺术家!”
叶默凝神问道。
“知道呀,不就是和你一样是位修炼者嘛,以我的军职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
范崇撇撇嘴道:“我这位叔公神出鬼没的,我长这么大仅仅见过两面而已,我看他也混得挺落魄的,常年在深山老林闲逛,也没见过他出手,估计实力还没你强呢。”
叶默眼眸更加古怪,一位可以神韵外放,半只脚踏入神境的老怪物,竟然被范崇说得一文不值?
他难道不知道,范中天一旦突破神境,其威慑力堪比好几支军团?
“这范家还真是强悍,一位范镇军是军部大元帅,杀戮滔天手握大军,另一位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半步神境……”
叶默内心啧啧称奇,但也没有和范崇多说什么。
……
另一边。
钟应堂等人走出大厦,径直来到停车场一辆空旷的劳斯莱斯加长版前。
挥挥手。
郑家保镖散开,守护在车辆周围防止偷听,虽然豪车内部的隔绝措施很好。
“嘉琪啊,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一直都很理性从来不感情用事,怎么今天就如此失态,差点酿成大错啊!”
钟应堂上车,看着郑嘉琪道。
“钟叔,我知道错了。”
郑嘉琪如同做错事的小女孩,满脸愧疚。
“唉,事已至此说这些也已经迟了,索性那位范崇和叶先生都不是呲牙必报的人,郑家的名誉也摆在那里。”
镇妖塔叹息出声,接着面色无比凝重:“嘉琪,我接下来问你的话,你要如实告诉我!”
“钟叔您问。”
“你到底是真的入了魔障说的混账话,还是入了魔障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你必须如实告诉我,这很重要!”
钟应堂眉头紧皱,凝视着郑嘉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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