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夜晚,来的确实是比市里要早一些,因为这里四面都是被山给包裹的,而且,一入冬,就会冷的让人直蹦哒。
我一手拎着包,一手握着手机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朝着村口的方向走,走着走着我就发现,地上轮胎的痕迹还是很明显的。
那司机说几个月前看到的,可是轮胎的印记却依旧很深。
这让我心中的不安加剧了,脚下挪动的步子也渐渐加快了许多,等我到村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村里黑漆漆的一片,我立在村口朝着村子里看去,这里还是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样,除了路上的杂草长高了一些,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的心里闷闷的,转身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都警惕的朝着四周看着。
不过,在这黑暗中除了呼啸的夜风,也就只有我走路的声音了。
好不容易才到了家门口,我却发现,我家的大门居然是敞开着的。
我走的时候明明是关好了,才跟着傅老他们走的,如今怎么会?
难道,那些人进了我家么?我走到大门边上,悄悄的探出了半个脑袋朝着家里的前院看去,院子里的几盆花都倒在地上,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
还有大厅里的桌椅也是凌乱的摆放着,抽屉柜子全部有打开的痕迹,因为爷爷的习惯是抽屉打开之后一定会关的严严实实的,我们大家也都被爷爷影响关抽屉和柜子时都是严丝合缝。
可现在客厅里的柜子分明就没有关好,我很肯定,我们家在我离开之后一定有人进来过,很有可能就是那司机说的几个月前的那伙人。
为了安全起见,我探头在门外看了十分钟左右,确定里头没有丝毫的动静之后,又蹲下身,抓起一块小石头朝着院子里抛去。
院子里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我这才把脚步放到最轻,悄悄的走近了前院。
看着满地的狼藉,我不知道那些人在找什么,我朝着自己的屋里看了一眼,把包放下,就急匆匆的朝着家里的祠堂赶去。
这个家里,对于我来说最为重要的就是祠堂里头的几个骨灰罐,和灵位了。
可当我立在祠堂门口时候,胸中一团怒火瞬间就升了起来。
灵位牌子掉在了地上不说,那些骨灰罐子里的骨灰全部都被倒在了地上,并且,还有好几个罐子都摔碎了。
“混蛋!”我紧紧握着拳头,大声的怒吼道:“谁干的!你给我出来!”
喊完了之后,就冲进了祠堂里,开始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跪在地上收拾这些所剩无几的骨灰。
由于这祠堂门打开着,骨灰早就被风吹散到各处。
我好不容易才弄回了几把,根本就不够装满一个骨灰盒的,我想要是自己再晚回来个一年半载,这些骨灰就全部都被吹散了。
“对不起。”
我把骨灰盒抱在怀里,放声大哭,这是为自己的无能而哭泣,三年了,自己做成了什么?当初跟着傅老走,不就是为了找到凶手么?可结果呢,我什么都没有调查到。
跪在地上哭了许多,把眼泪都哭干了,最后整个人不住的抽噎,根本就停不下来。
只能是一边抽噎,一边去找了干净的布,把供桌搽干净,又将一个个牌位擦拭好,全部都摆到供桌上。
骨灰则是摆在最前头,点了香,看着这些牌位,我又想到埋葬在山上的母亲,这么多年,我还没有真真正正的祭拜过母亲。
左思右想,担心闯入家里的那伙人也会动母亲的坟,我就无心睡眠了,于是,去杂物间拿了香烛,就准备去山上看望母亲,好好的祭拜祭拜她。
顺手带上了路上买的一些糕点,还有锄头,想着如果坟边有杂草我就除一除,准备好这些东西,我就出门上山。
换做是从前,这一入夜,我就不敢出门了,一是家里不许,二自己也恐惧。
可现在,在外头经历的事情多了,对于村里这个熟悉的环境,我没有半点心惊的感觉,只是经过水生家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朝着他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如果大家都没有出事,那么现在我们应该都还是最好的朋友,这大过年的肯定又是在一起玩耍胡闹。
想着想着眼眶又红了,赶忙转过头,提着东西一瘸一拐的朝着山上走。
走过之前那大墓的山路之后,我们村的这山路根本就不算什么,至少还有一条道,走起来很稳当。
我是一口气就爬到了去母亲坟墓的岔路口的,之所以肯定是这个岔路,是因为位置差不多,而且,这里有踩踏过的痕迹。
这个痕迹也很新,我的心中马上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道那些人真的就连我母亲的坟都没有放过么?我咬着牙,几乎是发疯一般的朝着那坟的位置冲去。
只是这地方四面都是已经长到了我大腿跟高的草,树木也是重重叠叠相互交错,我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位置了。
“簌簌簌。”
树后的草丛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动,因为经历了大墓的那一劫难,我对于这种细微的响动也极为警惕。
立刻就停住了脚步,并且,悄悄的侧脸朝着那树后头看去。
结果就看到一个黑影,从那树后头以极快的速度就闪了过去。
我先是一愣,紧接着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心中笃定的认为那人就是当年的凶手,玩命的去追,也不顾这腿疼不疼了。
心里还在想,要是被我抓住了,要狠狠的先给他一锄头。
“别跑!”我大喊着篮子里的香烛滚动着,发出声响。
而那黑影却就这么一闪而过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喘着粗气停了下来,朝着四周环顾了一圈,居然看到了一个已经被挖开的坟头。
那坟头的土都已经被挖的差不多了,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都能看到红色的棺椁盖子。
我咬牙切齿的走到那坟前,举起锄头激动的在手中挥动着,并且大声问道:“你到底是谁,想找什么东西?我是卿家的九儿,你有什么冲着我来!”
叫喊声在山中回荡着,不过并没有等来对方的回应,但是,我想那人应该就躲在某一个角落里,正在偷偷的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你想要的东西,在我这,你倒是来抓我啊。”我再次咆哮道。
“啪嗒!”
突然,我的肩膀就是一沉,我毫不犹豫的抡起锄头就转身朝着身后的人狠狠的挥了下去。
结果对方单手,就把锄头给稳稳的接住了。
而且,我还发现,这人我居然还认识。
“萧爷?”我诧异的盯着眼前的萧冷冽。
萧冷冽没有应声,只是用他那深邃的眼眸,朝着四周环顾了一圈,然后开口对我说道:“你知道,刚刚你差点丢了小命么?”
“我?”我凝眉:“要不是他跑的快我?”
“哼,你以为,那人是发现了你才跑的?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山上杀人,就连掩埋都方便,对了,你还自己带了锄头。”萧冷冽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讽刺,听的很扎心。
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是,那人可以悄无声息的让全村的人消失肯定是有些本事的,就我这么一个如今“瘸”了腿的人,他根本就不可能因为怕我而躲起来,想必他是发现了跟这我的萧冷冽。
“萧爷,你怎么会在这?”我蹙眉看着他:“你难道是跟着我来的?”
萧冷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视线却挪到了我母亲的坟上。
只见他蹲下身就要将那已经露在外头的棺盖给打开,我也蹲下身躯,之前看到母亲尸身不腐,我就一直觉得她好似这么多年都还活着只是睡着了一般。
萧冷冽掀开棺盖,我本是想最后再看母亲一眼,却不曾想,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具几乎已经腐烂光的面孔。
臭味儿从棺椁里头涌了出来,让我忍不住转身呕吐。
“血玉蝉没有了尸体自然会腐烂。”萧冷冽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吐了许久才缓缓停了下来,嘴里一阵阵的酸涩,心里也在发疼。
“我一直觉得她没死。”我一抹嘴,又转过头看着那腐烂的尸体。
“血玉蝉可以让尸身不腐,仅仅如此而已。”萧冷冽说罢,走到了棺椁的一端,伸出手将那棺椁从坑里头拖拽出来。
“萧爷,你这是干什么?”我大惊失色,这是爷爷给母亲选的坟,不能乱动的。
萧冷冽将母亲的棺椁从那坑里头完全拖出来之后,就自己跳到了坑里,紧接着在那大坑的土壁上不断的摸索着,就好像是在找什么。
“难道说,他们要的东西,被我爷爷藏在这了?”我说完,又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视线朝着四周迅速的撇了一眼。
萧冷冽摸了一会儿之后,又拍了左侧边上的土壁,那块土好似非常硬,不像旁边的拍几下就散开往下掉。
“把锄头给我。”萧冷冽朝我伸出了手。
我立马就把锄头递给了萧冷冽,他抡起锄头朝着那土壁上用力的来了几锄头,只听“嘭”的一声,应该是挖到了什么东西。
萧冷冽俯身,扒拉去那些土块,一个木板的纹路赫然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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