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立刻闭嘴,也颤抖的举起了他的枪,过了约莫一分钟左右,我发现丁华的嘴张的越来越大,之前那只被我打断了长嘴的蚂蟥身体,从丁华的嘴里被推了出来。
我下意识的以为,那只蚂蟥还没有死,于是连续又开了两枪,那只蚂蟥被我打的粘液飞溅,已经死透了。
可就在这时,耗子的手电就是一歪,嘴里喊道:“九爷,有个东西,从他的脸颊绷带处溜出去了。”
“什么?”我听了就是一愣,视线赶忙朝着丁华尸体的四周扫视了一遍,压根就什么也没有看到啊。
“耗子,你是不是看花眼了?”我仔细的看了一圈之后,又望向耗子。
耗子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游移不定,嘴唇颤抖了好几下,又抬起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嘴里喃喃自语的说着:“看花眼了?不会吧,我刚刚好像真的看到了。”
说罢,耗子从我的身后探出头来,手中的手电光束朝着丁华的身上仔细的照了照,又落回到丁华的脸颊上。
“九爷,我没有看错,你看,那绷带是被咬开的。”耗子激动的指着那散开的绷带。
我一看不由的瞪大了眼眸,开始紧张了起来,这里这么大,那小东西不知道爬到哪儿去了,万一突然跑出来,咬我们一口,那我和耗子就交代在这了。
“九爷,您听说过“蚂蟥备冬”的故事么?”耗子望着丁华的尸体,居然问了这么一句。
“没听过,现在也不是听故事的时候。”我的神经已经变得高度紧张了,可没有心情听什么故事。
“不是九爷,这事儿,跟咱们现在的处境太像了。”耗子说完,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听,就一股脑的,跟我说起了这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这事儿,是耗子奶奶跟他父亲说的,然后他父亲又告诉了他。
话说,很早之前,有一户人家,是专门饲养蚂蟥的,因为这蚂蟥晒干之后是可以入药的。
“说重点?”我打断耗子的话,让他长话短说。
他听了连连点头,又继续绘声绘色的说了起来。
说是那年冬天,那家的老汉将养了一年多的蚂蟥全部都从水塘里清了出来,放在自家门口晒。
晒了约莫一周之后,老汉就发现,少了一条最大最显眼的。
原本医用蚂蟥就比普通蚂蟥大上数倍,那条蚂蟥又比其他的蚂蟥大上两三倍,那么大的块头,突然从簸箕上消失了,老汉就开始有些心慌。
开始在家里里外外的寻找那蚂蟥的踪影,可是就是找不到。
他的老婆就安抚他,说估计是爬到别的地方去了,老汉虽心中不安,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这件事,也就此不了了之了。
老汉一家也忙活着过年的事儿,这老汉,唯一的儿子在城里读书,因为回来的车费贵,所以只有过年才回来一次。
原本,这老汉的儿子孝顺的很,每次回来过年,都帮着忙里忙外,给他的父亲母亲打下手。
可是,这一次却有些怪异,回来之后就睡到了日上三竿,也不帮忙干家务,就躲在被窝里头睡觉。
一开始老两口都觉得儿子一路奔波,肯定是累了,也没有太在意。
后来他们的儿子一睡就是三天,人也是懒洋洋的,不怎么下地,老汉开始觉得不妥,于是就去找村里找到大夫来家中,让其给自己的儿子看一看。
那大夫给他把脉之后,说是身体虚,开了一些补药,让老汉家多给这孩子弄些好吃的补补身体很快就好了。
老两口听了二话不说,开始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这孩子的身体却每况日下,过了年刚开春这老汉的儿子,就一命呜呼了。
“病死的?”我看向耗子,这臭小子说了半天,好像跟蚂蟥也牵扯不上什么关系。
“诶,九爷,你别急啊,重点这就来了!”耗子顿了顿,说道:“那老汉的儿子死了之后,老两口悲痛欲绝,给准备了最好的棺材,结果当村里人帮忙将他从被窝里抬出来的时候,发现他的尸体异常的干瘪,并且衣袖里头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耗子说着冲我仰了仰眉毛:“您猜,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老汉的儿子,是被之前那条不见的蚂蟥给吸干的?”我有些愕然:“可是,从过年,到开春怎么着也得有一两个月吧?那蚂蟥的块头大,很容易就能把人给吸干不是么,为什么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
这时间一长,被发现的可能性就大了,不过蚂蟥是动物,应该不懂得思考这些。
“所以,我才说着是“蚂蟥备冬”的故事啊。”耗子说着嘴角上扬。
原来这蚂蟥是把那老汉的儿子,当做是自己冬眠时囤积的“粮食”,很多人都觉得冬眠就不用吃东西了,其实不然,冬眠时还是要正常进食的,只是活动量少了所以吃的相对比平时要少一些。
“可是,那人的儿子,自己都没有感觉么?”我觉得这说不通。
“蚂蟥那吸盘式的嘴里,可以分泌出相当于“麻醉剂”的液体,麻醉被它吸食的活物,这么一来,它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开饭”了。”耗子说完,抬手指了指丁华:“那蚂蟥说不定现在还在丁华的身上呢,丁华刚死,身上的血还是热乎的,那蚂蟥没理由放弃这么一顿大餐的。”
耗子说完,那小眼睛就滴溜溜的转动了起来,那眼神分明是让我过去看一看。
我心里虽然害怕,可也知道,不能放着不管,还是主动出击的好。
于是,蹑手蹑脚的朝着丁华的尸体挪了过去,当我和那尸体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我发现,好像被耗子给说中了,那蚂蟥根本就没有离开尸体。
因为,此刻的丁华看起来,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干瘪下去的。
我抓起了一旁燃烧的火把,就准备朝着丁华的身上探去,想把蚂蟥给逼出来。
火把才刚刚靠近丁华的尸体,一条黑漆漆的东西就突然从丁华的衣服里爬了出来,以为极快的速度朝着我这就过来了,我赶忙用火把吓唬它。
它好似好真的有些怕火,立马后退,然后就冲着耗子所在的方向爬去。
“诶呦喂,九爷,救命啊!”耗子的手电一通的乱晃,而那蚂蟥已经到了耗子的脚下。
“哎呀,要死了,要死了!”耗子的尖叫声几乎要穿透我的耳膜,他的双腿拼命的蹦着。
我本是想要过去救他的,可是,却眼睁睁的看着耗子一蹦老高,然后落地的时候,他那厚重的鞋子直接把那蚂蟥给踩的汁液横流了。
可耗子自己还没有觉察到,嘴里依旧嚷嚷着让我救他。
我不紧不慢的朝着耗子走去,他这才停下,脸上的惊惧之色还未退去,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说道:“九爷,快,快开枪啊。”
“开什么枪,都被你踩成泥了。”我指着地上的蚂蟥尸体,对耗子说。
耗子一愣,手电的光束立马朝着地上照去,看到那一滩烂泥般的蚂蟥尸体,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他那满头冷汗的样子,我不禁笑了。
“耗子,你刚刚那一招是无影腿么?够厉害的,一会儿再遇上蚂蟥,就让你上,还省子弹了。”我调侃的说着,缓和一下此刻这紧张的气氛。
耗子却笑不出来,摇晃着他的小脑袋,神情十分的低落,他很担心,担心那丁华的肚子里头还会冒出蚂蟥来。
“应该不会再有了。”我嘴上这么说,视线却也忍不住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砰砰砰!”
这才刚一定神,还来不及仔细看,就听到了几声枪响,紧接着,就传来了“哗啦啦”的声音。
这声音,就是蚂蟥在地上滑动的声音。
“是大蚂蟥,过来了!”耗子显然也对这种声音十分熟悉了。
并且,听到这种声音,就本能的后退。
“是从窄门那传来的?”我朝着窄门处望了一眼,就看到数十只两米左右的大蚂蟥正朝着我们这飞奔而来。
“快跑!”
看到这些蚂蟥大军,我脑子里唯一的想法,那就是立即离开这里。
耗子的手电也朝着窄门处晃了一下,眼中立刻闪出了绝望的光芒:“诶呦,真是倒霉催的呀,好东西一样没捞着,这小命眼瞅着又要搭进去了。”
“别抱怨了,走。”我不忘了抓起地上的背包,然后就朝着萧冷冽和卓一凡之前进的那个暗门跑去。
耗子跑的比我还快,在那些蚂蟥从窄门钻进来的瞬间,他边撞入了暗门之中。
“哗哗哗!”
那些大蚂蟥的身体,在地上摩擦着,发出让我胆寒的声响,也加快了脚步,用力的朝着那暗门撞去。
“嚯”的声响传入我的耳中,与此同时,一股子腐败的恶臭味儿,也传入了我的鼻孔之中。
“九爷?”耗子还立在一旁等着我:“九爷快走,没准这还能追上萧爷他们。”
“可蛮子和陆兴他们?”我想着,他们去救田七还没有回来,我们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跟抛下他们没有区别。
“诶呦喂,九爷,那么多的蚂蟥从他们走的方向冲过来,您觉得他们还能活着么?”耗子这话说的直白,我眉头一蹙,暗门处就传来了撞击声,我和耗子立即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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