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子?
这小渔村,可没有?”
夏蒲草的话还未说完,冥北霖便拉着她朝着院外走去。
只见他从袖中挥出一把红折扇,那扇子瞬间变的巨大,冥北霖拉着她们姐弟二人坐在了折扇上,前往热闹的城镇。
而离这小渔村,最近的城镇就是白城了。
夏蒲草坐在红扇上,朝着底下张望,惊的身体一颤,差点从折扇上摔下去。
冥北霖一把将其拥入怀里,低语道:“你看,那星辰。”
冥北霖说着微微仰起头来,望向天际。
夏蒲草和浮游也抬起头,望着漫天星辰,夏蒲草立刻露出了笑容。
“好美!”
她从未这般近,这般仔细的看过星辰。
从小被拘在那小小的偏院里,抬起头,便是屋檐,从不曾见过这般美的景色。
浮游亦是满脸惊喜,瞪着圆圆的眸子,兴奋不已。
“好漂亮。”
夏蒲草喃喃自语道。
冥北霖则是垂眸,望向夏蒲草。
漫天的星辰映照在她那淡紫色的眼眸之中,却又比不上她的眸子清亮。
“疯了么?”
冥北霖盯着夏蒲草看的出神,待夏蒲草微笑着看向他时,他便不禁喃喃道。
“神君,你看。”
夏蒲草欢喜的指向近在眼前的明月。
见她高兴,冥北霖故意再靠近些,夏蒲草的眼眸也眯成了月牙形的,极为高兴。
看过了明月星辰,冥北霖才在白城的巷子里,停了下来。
他们三人一并从巷子里走了出去,此刻,巷子外的夜市,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浮游开心至极,夏蒲草也被这些琳琅满目的糖人,糕点,给迷了眼。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逛夜市。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从何逛起,就这么不知所措的傻站着,一会儿看看左边,一会儿看看右边,每个小摊子,都让他们觉得稀奇。
“想吃什么?”
冥北霖侧目看了一眼夏蒲草和浮游。
结果这俩姐弟,此刻,都呈“目瞪口呆”状。
“你们不会是?”
冥北霖一看夏蒲草和浮游的神情,便猜出,她们应该是从未见过这般热闹的夜市。
故而,问夏蒲草:“你喜欢吃什么?”
“糖葫芦,枣泥糕,糖酥饼?”
夏蒲草一口气,说出的都是糕点甜食。
冥北霖听了,又看向浮游:“小孩,你呢?”
“一样,一样!”
浮游如同鹦鹉学舌一般的说着。
冥北霖轻嗅了一下四周的气息,紧接着,便带着姐弟二人,径直朝着不远处的一家酒楼走去。
夏蒲草和浮游,就好似第一次入城的村妇一般,对什么都好奇,到了酒楼门口,便朝着里头张望。
如今,是夜里,这里的生意,却依旧极好。
男女老少,喝酒吃饭,其乐融融。
“要个雅间!”
冥北霖对前来迎客的伙计说。
“诶呦,真真是不好意思客官,今夜有烟火,故而,整个二楼雅间都被夏府包下了。”
伙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夏府?”
夏蒲草一听到“夏府”二字,顿时心头一颤,赶忙拉了拉冥北霖的袖袍:“神君,要不然,咱们换一家吧?”
冥北霖则是目光一沉,直接掏出了一个金锭,递给那伙计。
“二楼,我要了。”
那伙计一看到金锭,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但还是连声道歉:“这位客官,您,您,就算给再多银钱,也是无用的,这夏老爷长年在此处包间,和咱们掌柜的是老友,也不是银钱的事儿,不如这样,您靠窗坐如何?”
夏蒲草则是频频回头,想要立刻离开这里,生怕被夏府的人碰上。
可这怕什么便来什么,夏府的丫鬟,这时候便进来了。
“靠窗坐也不错,也能看到烟火!”
夏蒲草说完,拉着冥北霖就靠窗桌下了。
伙计赶忙指了指墙上挂着的竹牌,让他们点菜。
这些竹牌上,全都是菜名儿。
夏蒲草望着那些竹牌,眨巴着眼眸,正不知要什么好。
冥北霖大手一挥,让伙计将这酒楼里最好的糕点吃食全都上了,并且,要了一壶茶水。
“是!”
伙计俯身退下。
夏蒲草抬起手算了算,压低了声音对冥北霖说:“神君,太多了,我们三人,如何吃的完?”
“只让你浅尝辄止,谁让你全吃了?”
冥北霖撇了一眼夏蒲草。
夏蒲草抿着嘴儿,心中想着,她最喜甜食,如何能浅尝辄止。
说话间,这糕点茶水便上来了。
冥北霖一个人悠悠的喝茶水,夏蒲草和浮游则是吃起了冰粉,又甜又冰凉,好吃的很。
“吃东西,便将这面纱给摘了吧。”
冥北霖看着夏蒲草说着。
夏蒲草此刻正小心翼翼的垂着头,撩起一点点面纱,把吃食送入嘴里。
听到冥北霖如此说,赶忙摇头:“不行,我们这的规矩,没成婚之前,不能摘面纱的。”
“哼?
还有这般规矩?”
冥北霖倒是觉得稀奇。
“阿姊,这个好吃。”
浮游转眼之间,已经吃的满嘴糖粉,欢喜的同夏蒲草说着。
夏蒲草笑着,抽出手帕,替浮游擦拭着。
“你叫什么名字?”
冥北霖看着夏蒲草这温柔的模样,突然开口问道。
夏蒲草的手一顿,莫名有些羞怯,张口道:“我?”
“知道,夏家那丑女夏蒲草么?”
突然,隔壁桌的一个男人大声说道,惊了夏蒲草一跳。
她的视线,忍不住朝着那男人看去。
“哼,听闻,夏老爷要给那丑女寻婆家呢,说是嫁妆百金!”
另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接着说道。
“哈哈哈!别说是百金了,就那丑无盐,给千金也无用。”
“对对对,不过我怎么听说,那丑女,不见了?
夏府正四处寻呢?”
“哼,别乱跑才好,出来只会吓唬人!”
说到这,那些男人哄堂大笑。
“问你呢,叫什么名字?”
冥北霖凝视着夏蒲草。
夏蒲草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而此刻的她,眼底添了一份落寞。
“叫什么要紧么?”
她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
冥北霖手中的杯盏顿了顿:“你不愿说,便罢了。”
冥北霖的话音刚落,窗外便是“嘭!”
的一声巨响,紧接着,绚丽的烟火散落开来。
“阿姊,好看!”
浮游高兴的拍着手儿。
夏蒲草却没有了心思看,只是呆呆的仰着头,心中想着“蒲草”这个名字,有还不如没有,轻贱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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