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交手,双方已然火药味十足。
眼下场中死的死,逃的逃,散的散,就只剩他们两方人马,算是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徐福不再说话,苍老的面容上,一双幽幽的瞳正幽幽的盯着苏鸿信,干瘪的嘴角隐隐发笑,似是打量猎物的毒蛇,暗中窥伺,伺机而动。
至于剩下的,苏鸿信只是把目光尽量多的落在那个日本女人的身上。
“小心点,他会通过你身上的某种媒介给你下咒,譬如血液、头发、声音,防不胜防!”
白莲教教主提醒道。
苏鸿信听完一拧眉,这怎么听着有点像是后世传闻里的降头术。
白莲教教主旋即视线一瞟,已径直挑上了那个日本女人,嘴里不咸不淡的说道:“尊驾与我也算交过几次手,一直未分胜负,可敢再战?”
女子眼中原本黑白分明的瞳孔霎时化作一对碧幽幽的狐眼。
她没说话,只是脚下挪步,朝着另一旁走去,白莲教主同时跟上。
“小心!”
苏鸿信对陈如素轻声道。
“嗯!”
陈如素此刻红衣白发,浑身尸气缭绕,如烟云笼罩,一身死气极重,对于她,苏鸿信并未有太多担忧,在场三人,怕是属她实力最强。
相柳立时蹦了出来,满面恶相,八颗狰狞蛇头龇牙咧嘴的朝着陈如素嘶鸣不止,口中唾液但凡滴落,落地一瞬立时化作一团又一团的毒障。
“真他妈会演!”
看到这傻货这么个模样,苏鸿信心里还是觉得别扭。
不过,是否想要追随他,真心也好,假意也罢,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把这徐福摆平了,而且,他现在感兴趣的,也是那秦岭中的秘密,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中他总觉得那所谓的真相是与他有关,或者说与守门人有关,又也许,秦岭之中就藏着一扇门。
他现在想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见陈如素与相柳去往另一侧,苏鸿信这才搭眼睨向徐福,眸子微眯,脚下踱步,慢声道:“老鬼,来吧!”
“轰!”
话语落地一刹,他脚下跺地一跃,留下一个龟裂的浅坑,人已高高纵起,扬刀对着徐福当头劈下。
刀身横空一过,不想那“断魂刀”无端掀起一股乌红腥风,刃口更见泛起浓郁血光,噬魂销骨,竟是阴煞的厉害,只见地上一些未凉透的尸体,被这腥风一旦卷入,刹那间皮肉坠烂,宛似春雪消融,竟肉眼可见的消弭殆尽,不一会儿便化作一滩污血,就剩身骨头在里面,好不骇人。
不知不觉,此刀噬煞饮血,竟已有了如此非同小可的邪能。
“巫族的煞器?”
连徐福乍一瞧见这刀,也是眼皮狂跳,老脸紧绷,身形忽的一闪,化作一抹黑风掠到远处。
“看来你的身份,果然非同寻常!”
他已是相信了那只九尾狐之前的话。
又是巫族,苏鸿信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听到这两个字了,但好像这“巫族”和他有说不清的纠葛一样,可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实在是他不痛快。
“我可不懂什么是煞器,我只知道我这是祖传利器,杀生无忌,呵呵,专杀你这种老不死的妖精!”
苏鸿信一横“断魂刀”,脸上已是恶相毕露,厉笑道:“敢打我老婆的主意,非得宰了你不可!”
“嘿!”
他虎扑一纵,整个人就似一尊被黑气笼罩的魔影,唯剩一双腥红如血的眸子显露在外,身形快如鬼魅,拖刀而行。
“嘿嘿,敬酒不吃吃罚酒。”
徐福足尖一点,身形就仿佛没有半点份量,往后一徹,登时悬在半空,只见他伸手一摸,手里已如变戏法般凭空变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泥偶,形貌都是一样,唯独面部平坦,只有一双眼睛。
他一手拿着泥偶,一手掐着印诀,嘴里念念有词,这声音起初微不可闻,可转眼便已变大,化作靡靡之音,就似有无数幽魂鬼类在耳边窃窃私语一般,乱人心神。
苏鸿信攻势为之一缓,那声音入耳,他眼前乍觉迷离模糊,脑袋都晕晕乎乎的,当下心道不好,这老鬼的手段还真是有些离奇。
恍惚中,他忙稳定心神,但是耳边却听。
“鸿信!”
一声轻唤竟从无数靡靡之音中响起,好不熟悉,继而心头一震,双眼陡张,却见眼前模糊尽散,但哪还有什么徐福,取而代之的竟是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那是个中年妇人,面容柔和,眼露怜爱,正在唤他。
苏鸿信正要下意识的回应,但一股阴冷的寒意却猝然自他左手的食指上生出,让他心里不由得打了个激灵,生生又把话咽了回去。
“鸿信,还不过来!”
而他面前,却见徐福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手里的那尊泥偶,原本不见形貌的面部,竟在发生变化,像是在长出口鼻,隐约和他有几分相似,而泥偶的眼里,赫然倒影着他的影子。
徐福却好像没察觉到苏鸿信淡淡变化,正招手呼唤。
伴随着那持刀的身影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徐福脸上笑容更甚,满脸都是堆叠的褶子,心里更在冷笑,身份不凡又能如何,天赋异禀又能如何,再厉害的猛虎,在他面前,不照样也要爬着么。
不过,他却改变了对眼前人的杀心,或者说,他对这副身躯很有兴趣,身负非凡命数的身躯,不知道里面究竟藏了多少秘密,他很喜欢收集秘密,更喜欢窥破天地间的秘密。
这千百年来的长生岁月,他已是目睹了无数匪夷所思,不可思议的秘密,但都不如眼前人来的更加有吸引力。
是我的了。
他心中已在兴奋的大呼,甚至连语气都在颤抖,更像是已能看见自己成为了原本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然后。
他满是兴奋的眼中,就看见了一抹滔天血光猝然在面前亮起,以及苏鸿信那张飞快冷沉,狰狞阴厉的脸。
下一秒。
“啊!”
一声惨呼在夜色里惊起。
遂见空中半条胳膊握着泥偶带着血水抛飞而起,可不等落地,血肉皆化,已成白骨,更见一只大手探空一抓,接过空中的泥偶。
不远处,徐福又惊又怒,胸膛上则是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恐怖刀伤,斜斜落下,若非躲的急,这一刀就能将他当头劈开,更是断了一臂,凄惨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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