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闵辛坐在病床上,手边散着文件。
他这样的男人,是闲不住了,伤成这样还得工作,秘书劝了几次也不听。
闵辛是需要工作的,这样的话就不去想周预离开他的事情。
但不免,还是会想到。
停一下,问着秘书:“协议书你送过去了没有?”
秘书轻声说:“送过去了。另外您的五亿安家费也已经打到账户上,夫人现在住的别墅也已经从小顾总手里花一亿五千万买下。”
闵辛唔了一声,然后又说:“每个月从我的私人基金那儿拨两百万过去,她一直养得娇贵,光是靠她那点儿薪水得饿死。”
秘书其实是想说小顾总不会让夫人饿着,但是又一想这话说了大概不中听,就没说。
闵辛顿了好久,才又轻声地问:“她签字了没有?”
秘书长半天没有吱声,于是闵辛就知道了,垂了眸子苦涩地笑:“她就一点留恋也没有吗?”
秘书长不好说什么,生生地陪着。
闵辛无心再看公文,躺了下来兀自地发呆。
他极少有这样的时候,这些年来,他大多是意气风发的,而此时,他都不知道他要这权势有何用。
就在这静默的时分,门口传来守卫的声音;“闵先生,有位顾小姐来看您。”
闵辛以为是顾安西,心里想着周预会不会也过来,好歹是夫妻一场。
于是一下子就升起希望,打起精神来。
可是一会儿进来的并不是顾安西,而是顾明珠。
闵辛的神情顿时就淡了下来,倚在床头继续看公文。
顾明珠心头是紧张的,提着水果放在小几上,“您要不要吃点水果?”
闵辛把手里的公文放下,笑了一下:“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顾明珠咬唇:“我……听说的,觉得应该来看看。”
闵辛又是一笑,倒没有说别的,继续看公文。
也好,有一个讨厌的人在这里,他就不会想起周预了。
于是,允许她留在这里,顾明珠那里端茶递水,又是削水果又是要亲自侍候老爸爸,但是闵辛一个眼神,秘书就过来代劳了,轻声轻气儿的:“闵先生不大习惯旁人照顾。”
顾明珠自认为很会说话,小声说:“那平时一定是闵太太照顾着了。”
周预?
照顾他?
闵辛笑了一下——
周预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什么事情都是他安排的。
她是被他养得像是小仙女一样,本来,他是想供养她一辈子的,可是她不肯。
闵辛倒是不在乎顾明珠,在他看来,和周预无关的女人留下的种,就和医疗垃圾是一样的,不讨厌但就是一个陌生人。
他翻着文件,不大搭理她,可是顾明珠一个人也可以说得很开心。
说她的电影,说她的青春疼痛,说她的香水……还顺便说说她妈妈。但是她见着闵辛对唐媛不感冒,于是又说了别的,比如说顾安西。
闵辛倒是有些兴趣了,斜斜地躺着,听着她说话。
后来,伤者累得睡着了,秘书温和地说:“顾小姐闵先生休息了,您要不……先回吧!”
这说了大半天的,也不渴口来着。
顾明珠舍不得走,看了又看,然后试探着问:“那我,明天再来看闵先生?”
秘书是十分了解闵辛的,看着这形势大概也是了解,于是点头:“行,明天再来看闵先生吧!”
等顾明珠离开,秘书摇摇头。
真傻的姑娘。
闵先生这样的人物,哪里是这样好攀的?
一个私生子,还想扶正不成?
闵先生可能一来是解闷,二来……这么明晃晃地过来,这样大刺刺地在闵先生面前晃,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靶子啊!
到时绑架撕票什么的,头一个就是顾明珠。
那时,可不要指望闵先生出一个子儿。
闵先生的头,可是硬着呢!
这边,一直到了中午,闵辛醒了,淡声地问了一句,秘书长就把话说了。
闵辛看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后面闵辛住院的一周,顾明珠倒是天天来,十足像是亲生的闺女了,而且她一次也没有见过周预,说明他们是真的离婚了。
闵辛对她一直淡淡的,没有承认身份,但也不会过于疏远。
就连他出了院,顾明珠去过一次他也见了,还是后来秘书长告诫她,“顾小姐,您对闵先生的孺慕之情我能理解,不过你也要理解理解闵先生,他是个公众人物,您这身份……总是要避嫌一点。”
顾明珠心里倒是甜丝丝的,认为这是老爸爸已经半承认她的身份了,不过碍于身份不能公开罢了,那么以后有闵辛撑腰,她必定也是事半功倍了。
顾明珠离开了,带着心满意足。
等她离开,秘书长过去书房,闵辛合上书,淡声说:“走了?”
秘书长笑笑:“走了。”
然后他就小声说:“是不是太过于……”
闵辛看他一眼,声音更淡了些:“她自己硬要往上凑的,怪谁!我的仇家那么多,这会儿……”
他淡笑:“大概注意力都集中在顾明珠身上了,以为我会很重要这么一个私生子。”
秘书是极为了解他的,也只能感叹顾明珠傻。
闵先生要是真在乎后代,早离婚生个儿子了……
闵辛望着合上的书出神,一会儿又说:“周预过得怎么样?”
秘书笑笑:“在小顾总身边,那定然是极好的,听说时常参加宴会,国粹也玩得很好,最近还拍了一组杂志,身边……更是不少追求者。”
闵辛不以为意:“她看不上那些大老粗的。”
秘书顿了一下才说:“这一周,夫人和王先生吃过两次饭,还去陪老太太聊天来着。”
闵辛咬牙切齿:“那也是姓王的尽青梅竹马之情在照顾她。”
秘书就哦了一声,不吭声了。
闵先生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吧!
闵辛养了十几天的伤,差不多好了,抬眼:“明天去办公厅。”
……
次日,闵辛去了办公厅办公,他们这个地儿,风起云涌,瞬息万变。
哪怕他的伤没有全好,他还是忍痛来坐镇了,坐住自己的一亩两分地儿。。
但是才走到一楼拐角,却是见着一个人从身边擦过,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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