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在秦军高级将领眼中犹如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其弓弩强劲,但军队战力差强人意,四周强敌环伺,使得各国都时不时欺压他一番。
到今日,韩国已然是国土丧失不少,故而,前些日子里,李斯作为秦使提及割地一事,使得整个韩国王公大臣都心惊胆战,就连姬无夜与血衣侯两人都不敢在此事上有任何小动作。
涉及国土,就连夜幕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唯有在此事上,夜幕与流沙会站在同一战线上,毕竟韩国已然没有多余的土地可以割舍了。
夜色愈发深沉,似浓墨一般,偶尔,月光透过夜空撒下光亮。今日,月色下的望月山庄倒是比起平日热闹了几分。
“来来来,两位兄弟,尝尝这醉仙楼的佳酿。”
“张铁再去搬些酒来、李向你小子注意火上的肉!”
偶尔响起几声大吼,倒是显得气氛热烈。
西跨院传出的吵闹声,倒是在这山庄内是头一回见,毕竟有嬴政在院内,虎贲军将士每时每刻都严阵以待,那还会有闲暇时光。
白泽目光落在那有些吵闹的西跨院,近三十余人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声势不小,倒是自在非常,至于其余虎贲军将士,此时仍然戍卫着山庄,好在众人半个时辰一换,让众人都能够在此日放松一番。
归秦前夕,难得的闲暇时光,众人自然是肆意了许多。
阁楼上,白泽与嬴政两人也是闲然自得,以嬴政的身份参与下面的吃喝既不合礼仪,也会使得众人畏首畏尾。
“泽弟,你麾下的虎贲军比之蒙家那支战功彪炳的黄金火骑兵恐怕也要强上不少吧,但似乎比秦军中的那几支军队倒是自在许多啊!”嬴政看着西跨院内的众人倒是打趣了一句。
闻言,白泽却并未有丝毫反对,他未用太多规矩限制虎贲军将士自有缘由,毕竟这个世界展现在白泽眼前有太多的非凡之处,若真是史书中的秦军,白泽必然会打造一支军纪严明的部队。
但在现在,以一敌百的将领不在少数,甚至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的高手除他以外也未必不存在。
秦军中虽高手不少,但真正的绝顶高手却是屈指可数。
按理来说,秦军将士征战天下,历经杀伐,本诞生高手的概率应是最大,但离奇的是,出现绝顶高手最多的却是江湖门派。
军队规矩森严,不像江湖侠客那般纵情江湖,恣意行事,倒是不易于武功精进,修为跨过二流,想达到一流,并非是单纯靠搏杀敌人能够跨过。
这个世界,真正的习武也是极少,当然白泽所言的习武并非是单纯的搏杀敌人,若不得门路,终身也无法跨入武者的大门也是正常,在白泽及一些江湖好手眼中,身具内力才算真正的习武之人。
跨入二流,武者体内生出一股无形之气,习武之人将之称为内力,内力的诞生会使得习武之人拥有超乎寻常的能耐。
跃上数米之高,举起数百斤重物,行百米只需数息,这种种非常人可为之事在习武之人眼中算是稀松平常。
但军队战阵也并非一般武者敢掠其锋芒的,毕竟军中的强弩,战阵配合也不是二流武者可无视的。
武者难有,就连秦军中跨入二流的也是百不存一,若真过于限制虎贲军士卒,未免得不偿失。
“不错,虎贲军任何一人放在江湖中都能闯出一番名头,平日里的确松懈一些,太过严苛会导致适得其反,毕竟,我真正的目标是打造一支全是一流武者的虎贲军。”
这是白泽的愿景,但他也知其难度,此举就算倾尽白家财力也非短时间可完成的。
一流之境,以一敌百并非是戏言。
“泽弟,此举能成?”
嬴政也是颇为吃惊,他随盖聂习武多年,也知晓些修为境界,但他知晓如今的盖聂也只是一脚迈入绝顶之列,虽盖聂、卫庄等人的真实战力并非由境界决定。
不错,修为境界并非完全决定实力高低,如盖聂,一手百步飞剑出神入化,其在生死搏杀间恐怕就算是修为绝顶之人也讨不到好。
“十年内或许有希望。”
白泽言语间有些忐忑,近千人的一流武者,必然不弱于数万大军,而虎贲军又有公输家霸道机关术的支持,两者相加之下,这千人的虎贲军恐怕不会弱于十万大军。
“泽弟,既然你有信心,那我到时全力助你完成此事,但泽弟,你要帮我训练一批影密卫,募集一批合格的影密卫所需时间太久了,我等不及了,不如从北疆军队中抽千人训练出一批。”
“影密卫?”白泽却是疑惑道。
影密卫一事,嬴政也未让他插手,这并非是忌惮,而是嬴政想自己建立一批独属于他的势力,此事也只有白泽母亲支援过嬴政一笔不菲的钱财。
但影密卫在嬴政手中已初见雏形,那章邯如今已在嬴政麾下,可以说,一切皆已准备妥当,只需时间沉淀,那影密卫必然会成为嬴政掌控帝国重要的工具,此番需要他帮忙倒是有些令他不解。
“而今,影密卫初创,虽探听消息倒是足以,但我需要一支百人小队作为杀人利器。”说话间,透露着丝丝杀气,显然嬴政是遇到事情了。
白泽也并未打算细问,反而道:“我麾下的虎贲军只会听我与你的命令,北疆的那支军队亦是如此,虽然你那影密卫的要求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但我正好准备扩充虎贲军规模,我会在那批预备营中抽取最适合影密卫的人训练,但恐怕需要数月甚至更久。”
影密卫之人,行动快速,杀伐果断,如死神般如影随形,但想达到这般,并非短时间可行。
“泽弟,让姑父在北疆帮我盯着些,我要一年内见到这批人。”嬴政显然也并不急切,看来他所遇到的事情并非急事。
“一年足矣!”
一年的光景训练一批影密卫也算足够了。
………
夜风萧索,陡然升起一丝寒意,这阁楼上更是凉风呼呼。
感受着西边吹来的微风,白泽却是道:“政哥,在这新郑也待得够久了,也是该回去了。”
“是啊!是该回去了!”嬴政也似乎思索着什么。
两人皆是感叹了一声,白泽还好,对嬴政而言,身为君王,离开咸阳本就会使得朝野动荡。
目光扫视四周,白泽却是喃喃自语道:“下次到这韩国也不知这院落是否会毁于战火之中。”
入韩已是数月,这院落,他倒是住的较为舒心,虽谈不上感情,但也算是有些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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