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站立不动,就像是一具湘西赶尸匠赶的那具冰冷的尸体。
而灯染的体温比那尸体更冷上十倍。
现场人的视线也从灯染的身上挪移到金锋那里。
到了现在,任谁只要不是白痴蠢蛋摸着屁股都明白一件事。
天盟,惹到惹不起的人了。
灯染社长惹到惹不起的人了。
而这个人就是眼前这个黑瘦如柴的年轻人。
疯子!
神经病!
白痴!
傻逼!
这个神经病这个疯子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就将灯染社长打得灰飞烟灭。
"金先生……对不起!"
掏空吃奶的劲,灯染抖抖索索的叫出了一句金先生,高昂的宝岛一龙的头颅向金锋深深的垂埋了下去。
所有人都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所震撼得无以复加。宝岛一龙竟然臣服在一个陆客仔的面前,所有人的心头说不出来的难受。
就在所有人以为已经结束的时候。人们又看见了那石破天惊的一幕。
灯染一点一点的矮下了身子,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左膝曲拢向金锋跪了下去……
所有人张大嘴瞪大眼,尽皆石化当场,全都呆了。
社长,社长……竟然给这个陆客仔下跪!
看着阿里山般雄壮的社长悲壮地向金锋匍匐下去,无数人心里发出惊恐万状的嚎叫。
无数人的棒球棒和家伙什吓得噼噼啪啪掉落一地,无数抱着自己脑袋蹲了下去,更有无数人想要冲上前来却是刚走了两步就无法再挪动脚步。
而在另外一边,高熊堂主石浩然已经吓得跪了下去,悲嚎叫喊出声:"社长!"
在其他地方,好些个混混吓得晕倒在地。有的甚至吓得转身就跑。
这些人,都是早上被金锋收拾的混混。
金锋平静的坐在矮板凳上,一只手打着电话,头也不抬,完全无视灯染。
当灯染的另外一只膝盖弯曲下来的时候,金锋另一只手摸出烟递在空中。
灯染弯着僵硬冻冰的腰毕恭毕敬的将烟接了过来,费尽好大的力气才点燃。
一口烟雾下去,灯染呛到不行,却是死死的捂住嘴死死的忍住。
现在的灯染摆着最奇怪最憋屈最难受的姿势,
金锋抽着烟挂掉了电话。脸上依旧是那亘古不变的死寂和冷漠,轻轻吸了一口气漠然说道:"知道我是谁?"
灯染摆着最奇怪的姿势,一只脚跪着一只脚半曲着,身子呈现出一个极其难受的弯曲状,却是不敢乱动一下。
因为,他已经被吓成了一堆烂肉。
唯一能支撑自己的,则是赵爷爷的那一句交代。
用尽全力点了点头,灯染紧紧的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晕过去。心中却是悔恨那当。
眼前这个人自己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但却是不敢叫出来。
天下第一大帮那么狂。被他收拾得丧失了整个内地,到现在都不敢再踏进内地半步。
而自己的天盟比起天下第一大帮来,也就仅仅只是一个大一点蚂蚁。
到现在,天下第一大帮的军事吴德安还在满世界的东躲西藏。
自己比起他来。差得天远地远。
眼前的这个人早已是整个神州血脉的骄傲,亿万同胞顶礼膜拜的英雄。
他的文治他的武功还有的传奇,早已成为了一座永远无法超越的标杆。
他是一座现代人无法逾越的丰碑。
这一刻,灯染是如此的痛恨自己。心里泛起无尽滔滔的悔恨。
怪不得他敢那么狂!
他确实有狂的资本!
怪不得他敢那么嚣张!
他却是有嚣张的实力!
我他妈真是瞎了眼,我竟然以为他是一个神经病!
"刚才赵老先生和宋大姐打电话给我。天盟是他们搞出来的。"
"他们建立天盟起来扛到今天也是不容易。以后还有很多事要靠天盟去办。"
"你,是他们选的人。说你还不错。叫我饶你一条命。"
金锋的神色平静如北极深海,声音平淡而清冷。但这些话在灯染耳朵里无疑是惊雷爆响。
"我想说的是,就你那位置,换个白痴上去做也能坐得下来。"
听到这话灯染冷汗噌的下就落了下来,身子发出噼噼啪啪抖动的声响,一张脸死灰青暗。绝望到极点。
"打了你的人,他们还想要来报复我。以为这个世界就是他们想象的。"
"你看到的只是宝岛这片天,我。早就站在了这个世界之巅。"
"这个世界有很多人想我死,但他们却不敢我死。也不敢让我死。"
"我的命,值一个国家。"
灯染半跪着垂着头,一字不落的将金锋所有的话全部记在脑海中。金锋的话很轻,却是给了灯染于无声处听惊雷的震爆震撼。
"我跟赵老先生有约定。还有伍蒹葭女士也有承诺。"
"今天算你命大。"
"眷村那里给我保住。这条街给我拆了重建。卢妈妈家你知道怎么做。"
"滚!"
灯染的脸上肌肉不住的抽搐扭曲,听到金锋这话宛如天脉绝音般美妙。
重重的点头,鼻腔中发出颤抖的回应。
抖抖索索的费劲站立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膝盖早已磨破鲜血淋漓。
"你手机上还有两个未接电话。号码记得删除。"
"那两个电话的主人,会把你吓死。"
灯染又复重重一抖,哆嗦着点头,向着金锋深深的鞠躬,一步一步倒退步出便利店。
剧毒的阳光洒满大地,灯染木然的肃立良久,这才慢慢的转身走下人行道。
现场几百号人数百只眼睛就这么呆呆傻傻的看着年轻的社长,看着心中神一般存在的偶像失魂落魄的走出人群,心中震撼难以言表。
但所有人也只敢看灯染,而不敢扭头望向那地狱一般的便利店一眼。
乌云散尽,令人烦闷好些天的雨终于停了。
天空现出一大片一大片蔚蓝,洁净而干爽。妈祖娘娘伸出纤细的小手在擦拭着天空,故意留下七八朵纯白的白云点缀着这个冷漠的世界。
老街两边的积水慢慢的渗入地面,街道开始干了起来。
葱翠的树木还在滴着一滴一滴的小水滴,溅落在地,很快就被炙热的地砖吸纳同化。
路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整条街道开始恢复了先前的生机。
便利店门口的血迹早已被雨水清洗干净,找不到一点点曾经的血腥。
街头巷尾出现了好些闪烁着警灯的警车,高熊的警察们挨家挨户的询问某些事情却是得不到任何线索。
一群内地的游客走进便利店买了一瓶水,冲着坐在小凳子上的黑瘦老板友好的客气的打着招呼。待到出门的时候才窃窃私语的说道:"妈喂。宝岛的人也这么黑的说。"
黑瘦的年轻人抿嘴笑了笑,低头下去曼声说道:"还不醒我就走了。"
"啊,啊……暧,暧……"
"我怎么睡着了?这是哪儿啊?"
"嗳嗳嗳,阿锋你醒了啊。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你有没有事?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他们人呢?他们人呢?"
白白的阳光照射在芙蓉春睡醒的卢娅雯身上,那一份探手的慵懒和妩媚让整个小屋都亮了起来。
神经质的卢娅雯嘴里叽里哇啦夸张的叫着,圆圆美美的杏眼中闪动出一抹深深的惧色。
卷缩在一块紧紧的抱着金锋大包,将自己的臻首深深的埋在大包下,嘴里越说越小声。
"你干嘛要走?"
"阿妈和阿妹都没起来呢。"
金锋又恢复了那冰冷冷生人勿进的冷酷,清冷冷的说道:"我不走,你养我?"
卢娅雯眨眨眼,呐呐说道:"什么暧,你可是土壕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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