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其他老中医一样,五个巫师和两个鲁士先后查验了曾子墨的情况。身为巫师和鲁士,他们同样有着自己独门的一套功夫和手段。
当下就有巫师取出自己做的黄豆用细绳栓牢,小柒颜撬开自己表姐嘴。巫师吊着黄豆送入曾子墨口中。
鲁士拿出罐子,将尸油涂抹在曾子墨眉心、双肩、双手手心,双脚脚心。
又有巫师拿出生鸡蛋剥开外壳放在曾子墨手心。生鸡蛋只剩纤薄的一层皮却又神奇的完好无损。
还有的巫师则拿出本土产的各种植物捣成汁水涂抹在曾子墨的双唇。
两个备受敬仰的大巫师不慌不忙分列在曾子墨左右,一个人扯下曾子墨的一根头发烧化丢进曾子墨换下来的血中。
另一个则割破自己的手腕。滴了十几毫升的血放置在金锋准备的小金杯中,蘸着血在曾子墨的两条胳膊上画出玄奥的符咒。
曾子墨依旧好好的躺在病床上。木然的看着一个方向。眼瞳里无悲无喜,神情萎靡得不像话,那凄零无助的凄美让金锋痛彻骨髓。
等到下午七点,仪式做完。几个人退出房间,即刻到了协和对面的五星宾馆总统套房。
几个巫师和鲁士在房间里足足商议了好一阵子才让包玉华给金锋传话。
他们一致认为,曾子墨并没有被人下降头。
威信最高也是曾经在郑威病危严重时候为郑威亲自做过法的其中一个大巫师怀疑是混合毒素所导致曾子墨现在的情况。
"如果是降头术,绝对不会逃过他们的手段。"
"大巫师建议你从其他方面入手。"
"他说,非常抱歉没帮到你。"
听完了包玉华的转述,金锋向对方合什表示感谢,亲自送了他们下楼用餐。
至此。降头术排除。
再回到总统套房,陈恭大真人早就等在那里。而邵建大会长也从国外赶了回来。
即刻金锋就带着邵建杀回协和,再次进入ICU看了曾子墨的病情。
跟世人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邵建大会长可不会什么符咒。符咒那是正一派专长。历史上全真使用符咒的大真人也有,那就是全真教北五祖第一祖的王玄甫。
另外还有一个叫陈泥丸的。是全真南派的祖师。
全真虽然也修符箓,但他们最擅长的,是丹术。
邵建大真人也并没有像其他道士那般搞什么虚头巴脑的东西。
那些吉位煞位生门死门……金锋不比自己差了一丝半毫。要是真做了那些,只会贻笑大方。
像大国医们一样,邵建大会长先为曾子墨把了脉象,再观察了曾子墨体征情况。又煞有其事取出毫针盒,在曾子墨十几处地方下针。
最后才从自己的包包里摸出个打蜡密封的小瓷瓶交给金锋。
"排除咒术的可能。"
"也排除了蛊毒的可能。"
"目前还不敢确定,是不是被人做了局。但是大小姐的三魂七魄没散,身体脉象气机也好……"
说到这里的时候,邵建大会长停了下来,犹豫半响轻声说道:"说了你别生气,我觉着,这事儿应该跟龙虎山没有关系。"
"如果大小姐是被人做了局的话。那做局的人必定是我们都能难以望其项背的大前辈。只有……"
说到此处,邵建的清水脸上闪过一抹惧色。
"张承天不过炼气后期。还远远没那手段能做这种局。"
"你有道经师宝神印和世间真身舍利,万法不侵万邪不伤……还是用医学的手段来吧。"
"可能下毒的人很精明,用的多重复合毒素。"
"这个瓷瓶里的祛邪丹是我师尊还在的时候交给我的。你视情况用。"
"法子你是知道的。"
金锋默默点头跟邵建握手说了句感谢。邵建识趣告辞走人。
本来自己有很多话很多事要跟金锋共同商议,现在却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走进电梯的邵建眉头紧锁露出深深的担忧。
眼看着龙虎山一千八百年开山大会迫在眉睫。张承天整整八个月没有任何消息。自己安插在龙虎山的重要眼线在这八个月内没有一点情报传出来。
张承天到底成长到哪种地步,自己一无所知。
自己若要想再进一步,就必须在开山大会上向他发出挑战。去争夺那道尊之位。
届时,结果。怕是难以预料。
如果跟金锋有联手,倒是可以博上一搏。只是现在金锋又遇见曾子墨的变故。
这一场大战,难道我必须得放弃?再让那张承天做大?
几秒之后门铃响起,忧心忡忡的邵建低着头迈步出来,却是只闻到一股浓烈馊味和臭气,一下子捂住子自己的鼻子。
抬头起来,邵建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着自己跟前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那乞丐长得倒是颇为高大,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脑袋。
只是这个乞丐蓬头垢面。衣服又烂又破,昏暗的视线下犹能清楚的看见衣服上面反射的油光。
那破烂的衣服条垂落在半空。宛如冻硬的枝条连动也不动一下。
长长的头发盖住他的脑袋,那些头发就跟打结了一般。也不知道多少日子没洗过。
乞丐脸上手上糊了至少小指厚的厚厚一层污垢,伴着雨水滴滴落下来。地上满满的全是乌黑的黑点,比那最浓的墨汁还要黑上三分。
最恐怖的,不是乞丐的衣服,而是那乞丐的身上的臭味。
那是比腐烂几个月的尸体加上死鱼臭腐蚀臭馊臭混合在一起的熏天臭味,臭得令人发指。
看到这一幕,邵建浑身泛起鸡皮疙瘩,捂住口鼻往左迈步就走。
这当口,那乞丐也同时迈步拦在少见的大会长跟前,一步前插就要进电梯。
一瞬间的刹那,邵建被那迎面扑来的恶臭差点熏死过去。急速往右闪躲。
说来也巧,那乞丐也在这时候往左想要避开邵建进电梯。
邵建被那臭得难以忍受的熏天臭味臭熏得来差点闭气,嗖的下再往左边躲闪。
他快,那乞丐更快。
两个人不偏不倚撞在一起。
当时邵建那感觉就像是吃了苍蝇吃了蟑螂般难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面色接连几转,就差没差点吐出来。
更奇怪的是,这个乞丐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粗粗黑黑的狗链子。狗链子的下方还有个方方的铁牌,也是黑得不像话。
"不好意思啊道友。你没伤着哪儿吧?"
怪诞的话语从那乞丐的嘴里发出来,一股从未闻过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当即之下邵建就收紧双瞳,跟着翻起白眼。
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和鼻子,根本不理会那乞丐从地上起来抽身就跑向角落的卫生间。
哇!
哇!!!
那乞丐进入电梯之后犹能听见那动天彻地的呕吐声。
抬起黑得发指的右手摁下7楼,乞丐探出手在自己黑黑的狗链子上重重一抹,一道金光顿时爆现出来。
走出电梯的当口,守在电梯门口的众多保镖腾的全部炸毛,徐增红几个反应最快的早就抽了枪出来,枪栓拉得哗啦啦的响。
等到那乞丐将自己的头发抹起来的时候,徐增红急忙叫停。
"老板呢?"
那乞丐毫不忌惮拍拍徐增红的肩膀,吹着口哨扭着腰漫步走了过去。洒下一路的黑泥污秽,还有那打着干呕的无数保镖。
"老板。我来了!"
"哈哈哈哈……"
"老板,我出关了。吼吼吼……"
"老板,我想死你了!"
"老板……"
啪的一声清脆重重的耳光在长长空寂的走廊上回荡不绝。
嘣的一声闷响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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