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舟点了点头,道:“许小姐的分析很有道理,从太子到了临安的行事作风,以及大批的大内高手进入临安城的迹象来看,的确是这样。”
许翠彤道:“秋千仞一死,知府被杀一案,已经成了悬案,所以现在就只剩下了钦差被杀一案。我想,钦差被杀一案,早晚会被查出来。这次‘神捕司’出动了大批的人手,就连‘神捕院’的高手,就我目前所知的,就多达十五个。这十五个‘神捕院’出来的高手,要么做过副总神捕,要么做过大神捕,无一不是顶尖好手。以他们的侦查手段,早晚会找到蛛丝马迹的。”
听到这里,一个身穿便服的中年人忍不住了,说道:“许小姐,‘神捕司’的人能不能查到杀死钦差的事,谁也不知道,就算他们查出来,又怎样呢?”
许翠彤道:“到那时,只怕也就是太子正式向‘江海社’开刀的时候。”
那中年人道:“‘江海社’势力庞大,我就不信太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江海社’闹起来。再者说,‘江海社’也未必会怕太子,真要打起来,不管是哪一方,都将损失惨重。”
许翠彤道:“吴大人的话看似有些道理,但我之前早已分析过了,皇上这一次动了怒火,要拿‘江海社’开刀的。真要这么做的话,区区一个‘江海社’,能与整个朝廷作对?”
那中年人反驳不出,只得问道:“那依许小姐的意思是?”
许翠彤道:“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与其让‘神捕司’的人查到杀死钦差的凶手,不如让凶手自动投案。”
这话一出,顿时让许多人变了面色。就连雷霆和万钧,也都变了面色。雷霆和万钧虽然要听许翠彤的话,但他们这次前来临安,最主要是从旁协助“江海社”的,但听许翠彤的意思,倒好像是要害“江海社”似的。
那中年人冷声道:“许小姐,依你的意思,岂不是要让‘江海社’把自己的脑袋往太子的刀下送吗?”
许翠彤道:“这个方法是不是让‘江海社’往太子的刀下送,目前不好说,但至少,这可以表明‘江海社’的立场。”
“甚么立场?”
“再也不与朝廷搞对抗。”
忽听与那中年人一伙的一个六十来岁的胖子哼了一声,道:“许小姐,按照你的意思,‘江海社’是不是至少还要将一半的家底献出来,方能保住基业?”
许翠彤道:“不是一半的家底,而是三分之二的家底,剩下的三分之一,能正常维持‘江海社’的运转就行了。”
听了这话,中年人、胖子,以及其他几个身穿便服,但身上透着一种“官威”的人全都变了面色,一起站了起来,口中冷笑连连,显然是不赞同许翠彤的话。这些人虽然不是“江海社”的人,但他们与“江海社”的关系亲密,是靠“江海社”发大财的,如果“江海社”倒了,他们也没好果子吃。
此时,柳沉舟已经听明白了许翠彤的意思,不觉暗赞许翠彤的话,只是他身为“天下盟”的少盟主,一旦出言支持了许翠彤,也就是与中年人一行唱反调了。
“许小姐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不过,公羊副社主不久前死了爱徒,以他的为人,绝不会向太子有所妥协的。而且,能在大内高手的保护之下,将钦差杀死,此人绝非寻常人物,只怕是‘江海社’的高层。此人真要站出来保住‘江海社’的话,也就意味着‘江海社’向太子低头认错。”柳沉舟道。
这话看似在帮“江海社”说话,其实是将内中的厉害分析给在场的所有人听。
许翠彤道:“以朝廷的势力,天下绝没有一个门派敢公然与之对抗,恕我说句不客气的话,哪怕是最顶尖的的帮派,也绝不能,更何况只能算是一流的‘江海社’?‘江海社’向太子低头认错,不是甚么见不得人事。换成是谁,为了本帮的基业,都会选择这么做。”
柳沉舟道:“这倒是有些道理。”
却听先前那个胖子冷笑道:“许小姐,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不知道一旦此人自动投案,非得将一些人牵连进去不可。”
许翠彤此时也冷声道:“再怎么牵连,也不会等到太子与‘江海社’双方打起来之后,所牵连的人多。到时候,只怕要杀头的,绝不是几十个,而是成千上万。沈大人,你是怕自己的官位不保,将来没有钱财可捞吗?我告诉你,依我的话行事,只要你的态度好,至多也就是被罢官了事。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别说是你,就算是你的一家大小,都会受到牵连。”
这姓沈的胖子当了三十多年的官,虽然品级不高,但官味十足,许翠彤只不过是一个年轻甚轻的女子,却出言教训他,他面上顿时一红,冷笑道:“许小姐,沈某倒是要谢谢你的一番好意了。”
包括那个中年人在内的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也同这个姓沈的胖子一样,觉得许翠彤的话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这时,只听得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来到门外之后,便有人敲门,站在门边的两个劲装汉子将门打开,只见一个青衣中年快步走了进来,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走上去交给了柳沉舟。
柳沉舟接过书信一看,面色不由一变,没看信的内容,而是让青衣中年将信送到了许翠彤的手中。
许翠彤见了书信,知道是三皇子吴克勤写的,打开来看了之后,将书信拿给了雷霆和万钧看,雷霆和万钧看过书信之后,面色显得有些古怪。万钧将书信震碎,对那中年人道:“吴大人,许小姐的意见,你们不妨考虑考虑。你们回去之后,最好是尽快将许小姐的意见派人去给‘江海社’的人说说。”
那些人听了之后,面色都是惊疑。中年人定了定神,道:“我等一定会将许小姐的意见带回去,至于上面照不照办,我等也不敢保证。”
万钧神色严肃地道:“你们最好照办,日后真要捅了大篓子,后果自负。”
听了这话,那些人心神均是一凛,谁也不再吭声。
不久之后,这伙人离开了地下室,而地下室的其他人在商议了一会之后,秘密的达成了一个协议。
七天的期限一过,天刚下黑,韩风便带了龙一和冯韶光两个人,来到了秦淮河畔。这是韩风第一次夜里到秦淮河。夜里的秦淮河热闹非凡,临安城虽是风雨将至,但这里却是歌舞升平,一派欢乐景象,大小船只,各式画舫,在宽阔的河面上来往游动,不似人间胜似人间。
因为不知道白牡丹的落脚点,韩风正打算亲自去打听,但没等他开始向人打听,便有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这个人是一个劲装女子,韩风起先还有些不认识,但很快,他就认出了对方就是白牡丹画舫上的四个绿衣丫鬟之一,但现在这个丫鬟穿上了一身劲装,甜美之中带着几分英姿,引得许多路人忍不住会多看她几眼。
“韩公子,我家小姐要小婢来请您过去,请您随小婢来。”
“有劳姑娘带路。”
那劲装女子在前带路,韩风领着龙一、冯韶光在她的后面跟着。
劲装女子越走越快,行动矫健之极,韩风三人跟在她后面好一会之后,才来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河岸边。
只见远处的河面上,正飘荡着一只巨大的画舫,韩风一眼就认出了这艘画舫是白牡丹的坐船。此时,在这艘画舫上,除了之前所见过的那三个丫鬟外,今天却多了另外十七个。个个一身劲装,由四个中年女子率领,十个看守船头,十个看守船尾,一副严阵以待的神色。
韩风远远见了这等架势,就知道自己这次来对了,不然的话,白牡丹也用不着弄出这么大的动作来。
“韩神捕,请。”
劲装女子说完,身形一起,已经落在河面上,向画舫飞奔而去,姿态轻盈,轻功造诣甚深。
韩风暗自赞道:“‘万花宫’果然不愧是四大宫之一,只是一个丫鬟,就有这等高身手。”
当下,他带上龙一和冯韶光,飞身而起,跟在了劲装女子的后面。到了画舫上后,劲装女子退了下去,由一个中年女子接待。
“韩神捕,我家小姐已等候多时,请。”那中年女子道。
韩风让龙一和冯韶光在甲板上等着,独自一人进了船舱,那中年女子叫人搬来锦凳,请龙一和冯韶光坐下,另外还有酒菜招待。
韩风进了船舱之后,发现里面的布置与上次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上一次的人很少,而这次却多达十人,除了白牡丹、阿奴、“红花鬼母”荀慧芳外,另外还有七个面上蒙着面纱的女人。这七个蒙面女人分别站在船舱的四周,全都是一个姿势,就好像是泥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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