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伸手一指,道:“就是那老顽童。”
此刻,老顽童正坐在房梁之上,闻声身体一晃,指了指自己,道:“什么?我杀了你老婆?狗屁,我连你老婆长啥样子都不知道,血口喷人也不带这么没谱的。”
裘千仞亦觉不可信,道:“老顽童为何要杀千尺?”
公孙止知道,若是让裘千仞知道是自己害死了他的妹妹,估计要将他千刀万剐不可。好在过了这么多年,死无对证,应该可以糊弄过去。
其实他更想嫁祸的人是王阳,可对方年纪太轻,只怕更加不容易圆谎。
“二舅哥,你是否与那老顽童有仇?”公孙止反问道。他察言观色,已然知晓这两人曾经认识,并且应该有过矛盾。
裘千仞点头道:“昔日我却曾与他交恶,但那都是往事了。”
公孙止道:“二舅哥胸襟广阔,不与此人计较罢了,但这老顽童却未必如此,他闯入我绝情谷,得知尺姐乃是你的胞妹,便起了报复之心,将她……打死了。”说着,又挤出几滴眼泪。
裘千仞顿时勃然大怒,道:“好你个周伯通,你我的恩怨与我妹有什么关系?竟下此毒手,好好,今天将你我的恩怨就此了解吧。”说着,纵身而起,双掌齐发,朝着周伯通拍去。
在武林之中,论武功名气当属五绝,五绝之下便是周伯通和裘千仞。
当年,二人曾有过一次交手。结果裘千仞完败,是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显得非常地狼狈。虽然,后来他遁入空门,对于此事早已释怀,但此刻听说周伯通害死他的妹妹,那段尴尬耻辱的往事马上激发出来,新仇旧恨交集,出手自是绝不留情。
“喂喂,你别听那家伙胡说八道……”
周伯通正要解释,见那裘千仞杀气腾腾的冲上来,吓得连忙翻身落地。裘千仞一掌扑空,掌风已然将粗壮的房梁震断。周伯通吃惊道:“裘千仞,没想到你跟了段皇爷之后内力增进了不少,可惜我受了内伤,等我好了再陪你玩。”
刚才裘千仞与王阳厮杀的时候,掌力都被封死,故而未曾完全展示出来,才被老顽童一通取笑。此刻,老顽童改口,等于是将王阳一起夸赞了。
老顽童有伤在身,但修炼玄门正宗的全真内功,此刻已经恢复了八成左右。
见裘千仞掌力如此刚猛,加上一灯的关系,他无心恋战,只顾着四处逃窜。他一边逃,一边道:“裘千仞你个蠢货,我没杀你老婆,不不,没杀你的妹子,追我干什么?”
裘千仞哪里肯听?一味强攻。
老顽童本打算夺门而出,就见门外有几名绿衣人抓住渔网,知道那渔网的厉害,他只好又退回大殿。所幸他的轻功略胜于裘千仞,二人便在那大殿内你追我赶转圈圈。
见这样下去,老顽童肯定是要吃亏的,王阳大声道:“老顽童,你可知道你与瑛姑曾有一个孩子,那孩子正是死在裘千仞之手,你不想为你的孩子报仇吗?”
老顽童扭头向王阳望去,讶异道:“你说什么?”
王阳道:“我说你的孩子被裘千仞打死了,你要不要报仇?”
对于这件事,老顽童一直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当年与瑛姑苟合,竟然生了一个孩子。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令他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件事。
他向裘千仞望去,道:“裘千仞,当真有此事?”
那裘千仞本一心想杀了周伯通为妹妹报仇,忽然间听王阳所言,一下子呆若木鸡,见周伯通动问,他呢喃道:“那孩子原来是你的?”
当年,为了在华山论剑少一个竞争对手,裘千仞曾蒙面潜入大理皇宫,以掌力打伤当时为南帝段智兴与刘瑛的孩子,意图消耗段智兴的真气。然而,段智兴并未出手救那孩子,裘千仞的阴谋未能得逞,但那孩子因此丧命。
此事裘千仞一直感到困惑,直到此刻才知道,那孩子竟是周伯通的。
周伯通本还半信半疑,听裘千仞这么一说,那自是千真万确。他愣了半晌,他心中时而悲时而喜,化为对瑛姑的深深歉意。
“裘千仞,你打死我的孩子,你打死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
周伯通想到自己的亲生骨肉未曾见过一面,就早早夭折,顿时化为满腔愤怒,当即双手挥舞朝着裘千仞扑去。
裘千仞一生杀人无数,作恶多端,后来被一灯大师点化,削发为僧,法号慈恩。
对于往昔杀害瑛姑之子一事,一直心有不安,愧疚难当。此刻,见周伯通杀过来,他道:“我打死你的孩子,你却也害死了我的妹妹,既然如此,你我今天就不死不休。”说着,便一掌拍出,与周伯通厮杀起来。
原先,裘千仞的武功要比周伯通略逊一筹。
这些年来,裘千仞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而周伯通因有内伤实力大大折扣。二人互为仇敌,一上来便针锋相对,各出强招,斗的天昏地暗。
王阳知道,再这么斗下去,只怕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他说道:“裘千仞,杀害你妹妹的人并非周伯通,当年公孙止婚外出轨另结新欢,将你妹妹手筋脚筋挑断,推入绝情谷下面的地穴……”
公孙止内心一颤,怒道:“小子,你少搬弄是非,哪有此事?”
王阳笑道:“公孙谷主,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不敢承认是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女人应该叫柔儿是吧?你们厮混的时候被你的夫人撞见,将你二人推入情花丛中,为了活命你亲手杀了柔儿,心里却对你夫人怀恨在心,终于有一天,你寻到机会将你夫人的手筋脚筋挑断,然后再推下地穴中,那地穴里应该还有几条鳄鱼,还有不少棵枣树……公孙谷主,我说的没错吧?”
那公孙止原本还想抵赖,见对方将这么多细节说的一字不差,当真是比见了鬼还要恐怖。
“你……你……到底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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